第八章 再见,我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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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醒了,刚才是你在叫吗?”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惊喜道。
心言?!看到来人我本能地想到,却马上又摇摇头,我的心言已经不在了,香消玉殒在我的怀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望向这个有些酷似心言的美丽女子。
来人随手把灯打开,我并没有感到刺眼,依然直盯着她,眼前的女子身形和眼睛酷似心言,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心言温柔似水,惹人怜爱;此女气质出尘,沉静怡人,自有一种大家风范。我脑中飞转,判断着身边的情况,凭着经年养成的敏锐观察力与逻辑思维能力,我迅速推断出后来的状况,我一定是被这艘船上的人救了。想清此节,我冲她点点头“多谢小姐救命之恩。”美丽女子淡然一笑,道:“不必客气,航行在海上的人,相互救助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救你的是我的船员,你要谢就谢他们吧。”陆清雅轻轻打量着醒来的男子,有些惊奇,他竟然自己醒转过来了,真是不可思议。而且好像和清醒前不大一样,不过究竟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只觉清醒后的他,充盈着爆炸力量的健美肌肉变得平和了许多,线条益发柔和流畅,却依然可以感到那种隐性的力量,身上还多了一种宁静安详的气质,让你不自觉就会安静下来,男子明亮的双眼如大海般深不可测,却又单纯执着、直指人心。好
矛盾而又和谐的气质啊。大小姐有些出神。
“这里是什么地方?”对面男子极富磁性的嗓音惊醒了沉思中的大小姐。“啊,这里是‘凤凰号’货轮,我叫陆清雅。”大小姐稍稍脸红,人家好像并没有问到自己的名字。为掩饰窘态,陆清雅连忙问道:“你怎么会漂在海上?轮船遇难了吗?”
我笑看着她道:“是的,我是来美国打工的,干了几年有了些积蓄想回国发展,没想到搭乘的货船遇到了深海风暴,触礁沉没了。”我信口胡邹,说完深深叹了口气。管她信不信,我总不能如实相告吧。
名叫陆清雅的女子眼含深意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随口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略略沉默了下回答:“我叫……叶忘。树叶的叶,忘记的忘。”一觉醒来,我有种再世为人焕然重生的感觉,过去的一切,就像过眼云烟,淡淡的沉入记忆,叱诧风云的战龙已经在那个小岛上死去了,现在的我,叫做叶忘。
我知道,忘记一些事或人真的很难,譬如心言,譬如我的兄弟们,我是永远无法从记忆中把他(她)们抹去的。我所厌倦的,只是漂泊江湖血雨腥风的日子。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心言或许就不会死,我们也许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重生后的我现在生出一种强烈的**,远离血腥杀戮,远离江湖,去过一种平淡的普通人的生活。我唯一感到对不起的,是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许多年的兄弟们,我把他(她)们带入我的江湖,却没能把他(她)们**来,我们曾经一起发誓要共进退同生死。我不知道今天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我已经决定了自己以后的路。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他(她)们,希望天狼带你们往前一路走好,杀手的最后归宿,只能是江湖。天狼,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还好,陆清雅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只轻声念叨了下我的名字,告诉我刚醒过来要好好休息,便转身出去了。
很快的,我就熟识了船上的一切,包括陆清雅的大小姐身份。也很快和船员们打成了一片,没事给他们打下手,听他们侃山。男人,尤其是出海的男人更容易处在一起,女人和酒,是他们永恒的话题。我笑着听他们谈各国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不过更多是在讨论哪国女人最迷人最风骚。往往,我们聚集在一起时,总能看到大小姐陆清雅和侍女秀儿远远望着我们,轻轻谈论着什么,而船员们却从不把大小姐作为话题,反而对她表现出极大的尊重。我心下暗道,看来陆氏集团还真不简单,很是有些威望。
我随和的性格也赢得了船员们的喜欢,大家熟络了,就有一些人问起我以前的事,总是被我轻轻带过,后来就没有人再问了。到了夜里,我便一个人静静坐在船尾,听着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独自想一些事情。我总在想心言最后说的话,她求肯我要好好活着。我答应了心言,为了她,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心言,虽然今生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但我的心会永远陪伴着你。都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满天的星斗却不知哪一个才是你?我仰面躺在甲板上,望着星空出神。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幻化成许多头像,一会儿是心言,她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告诉我她很想我;一会儿又变成我的龙骑队员,有天狼,教官,雷神,旋风,还有毒药、天使她们等等,他(她)纷纷责问我为什么要抛弃他(她)们,并且吵着要我带他们一起走。我正要对他们解释,忽然看见血狼和他的狼战士冲了过来,我连忙挡在前面,对身后大喊:“快走!我来拦住他们。”身后却传又来心言的声音:“阿龙,要走我们一起走!”这时我看见血狼已经举起了枪,急忙合身扑了过去,“砰!”血狼扣动了扳机,我“啊”地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原来是一个噩梦。天上依然是璀璨的星空,我并没有睡着多长时间。
我站起身擦了把头上的汗,抬头望望明亮而深邃的夜空,点上一支烟倚在栏杆上,海上后半夜潮气很大,海上反而迷迷蒙蒙一片氤氲,透过袅袅烟雾我看见船头的射灯打出一道很远
的光柱,照的海面上一片刷白,轮船稳稳地保持着航速,破浪前进。
其实人生就像行船,只要找准了方向,不论前方有什么狂风恶浪、艰难险阻,没有什么闯
不过去的,黑暗过后,终将是黎明。
我忽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我将重新开始一个全新的人生。我把烟头熄灭远远弹进海里。再见,我的江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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