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琴瑟合鸣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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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的战龙心法达到大象无形的大成境界之后,我的心性便无拘无束毫无羁绊,更容易被这种空灵的意境吸引和感染,在美女琴师的琴音指引下,我封闭已久的战龙真气开始不由自主地自发运转起来,因此我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心无旁骛地入了定,进入了天人合一状态。
我却不知道,我突然间的入定把小丫头吓坏了。
她本来也被古筝的美妙琴声所吸引,转头忽然看见了我两眼直勾勾盯着台上的美女琴师,心下十分不爽,不由噘起嘴嘟囔道:“色狼相,刚才掐得你还不够啊。”说着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却见“色狼”毫无反应,更是恼怒,大力在我肩头拍了一掌,却猛然被我的正在极速运转的战龙真气给反震开去,差点摔了她一跤。
小丫头心里极其纳闷道:“叶哥这是怎么了?身上这么古怪。”她望向我的眼睛,发现我的双眼空空洞洞,竟是完全视而不见的样子,小丫头这才大吃一惊,觉出事情不对,急忙唤道:“叶哥!叶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叶哥——!”我却毫无醒来的迹象,就像着了魔似的。
小丫头心里十分害怕,叶哥不会是中邪了吧?难道这琴声有古怪?小丫头转头四望,众食客虽也在静静聆听,却是并无异样。满场人中,只有叶哥一人如同老僧坐禅,半天一动不动。
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急急轻声呼唤着我,都带上哭音了。
而这时,琴台上的美女琴师听见了小丫头的急声呼唤,不觉眼神扫向这边,发现有个男人正眼光直直盯着自己如痴似醉,男人的那双眼睛好奇特,似要穿透人心,又似一个神秘的黑洞,充满巨大的吸引力,让你忍不住就要迷失进去。美女琴师一阵恍惚,心里砰砰急跳起来。心乱则琴音乱,琴声里出现了一丝杂音,当然,这种极细微的异样变化常人是听不出来的。
我却心念一动,悠悠醒转。
好家伙!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入定了,这要搁在以前岂不危险?!
我缓缓吐气,战龙真气已运行无数个周天,此时磅礴的真气慢慢收归体内聚于无形,好像又有进境了。
我不由又向台上看去,恰好美女琴师也正定定望着我发呆。
美女琴师只觉那个男人看向自己时如一道电光划过,好亮的眼神!她不禁忙低下头脸色红红。
我暗暗好笑,又不是相亲,害什么羞嘛。不过在心里对她却甚为感激,若不是她的琴声,自己哪能再次获得进境,看来以后还要多交流一下,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细长的睫毛正轻轻抖动。
“叶哥,刚才你怎么了,吓死我了,我都快要打急救电话了。”
我回头看见小丫头又是焦急又是担心的神色,心下十分感动,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说道:“没事的,我只是听得有些太入迷了,不用担心。”
听起小丫头诉说刚才我的情况,特别是她拍我一掌反被我震了开去的情形,我也有些后怕,幸好小丫头不会什么内功,否则,她铁定会受伤的。我倒是并不担心这时有人能够伤到我,自上次“自爆”之后我便发现战龙真气会自行护体的异处。
小丫头发现我真的没事,心情放松下来,忍不住大发牢骚:“听得那么入神,我看八成是看得着魔了吧,连魂儿都飞走了呢。”她嘴巴噘起老高。

我好气又好笑,也懒得解释。
我正回味刚才所进入的空间意境,忽听台上琴声又起。
依旧是她,却换了新曲,这是一曲《听风》,琴台一侧已挂出曲牌。
此时的琴声和先前已不可同语,看来是心绪不宁,故琴音已不再纯净。
我眼珠一转,招手唤来身着宫装的女服务生,低声对她耳语了几句,女服务生显然很吃惊,抬头看了我几眼,不过还是点点头去了。
小丫头迷茫地追问:“叶哥,你对她说什么了?”
我摆摆手,“秘密。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小丫头见我不肯说出答案,不满道:“神神秘秘的,看你能搞什么古怪。”自顾自地猛夹菜,不再看我一眼。而我怡然自得地饮着杯中酒,眼望着台上的美女琴师也不再说话。
片刻之间,只见那个女服务生抱了一个长长的匣子过来放在桌上,对我点点头道:“先生,您要的东西。”
“谢谢!”
女服务生转身去了。我伸手打开了匣子,一具古琴赫然出现在眼前。正扒着头张望的小丫头一声惊呼:“哇!古琴哎!叶哥,你该不会是想......”
“不错。”我正色道:“古者弹琴,必焚香净手,沐浴斋戒,今日仓促之间就都免了吧,其实心正则音正弦净,方可以通灵。”
我屏息、敛气、凝神,双手悬在虚空,缓缓地轻抚在琴上,如同抚摸着情人的脸庞,静听台上琴师的弦音,在一个转折处一接而起,顿时,古琴特有的弦音袅袅扬扬不绝于耳。
我表情宁静、心如止水,而手下弹、拨、摇、扫、点、扣、云、抚等手法络绎不绝,弹奏的正是那曲《听风》。
仿佛刹那间,两琴的弦音彼此应和着同时飘荡在空中,就好像是一只孤傲的小鸟,忽然间来了伙伴,两鸟缠绕欢叫直上云端;又如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万花丛中嬉戏追逐,演绎着梁山伯与祝英台喜获重逢的爱情悲喜剧,更像是雪洒梅花飘飘摇摇,扬扬洒洒……
美女琴师在我琴声甫起时突然眼中一亮,立时净心屏气,在我的琴声引领下也逐渐心无旁骛,开始用心弹奏起来。
两人联奏竟似已排练多日,彼此心有灵犀,十分的珠联璧合。
厅中食客俱都停止了动作,静静听着这一曲联奏,如痴如醉。
一曲《听风》之后,又是一曲《月笼纱》……
终于,琴声渐止,而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静,仿佛时间停止般的寂静。
良久,“啪啪啪……”小丫头兴奋地站起来鼓起了掌。如一石激起一江春水,瞬间如潮的掌声淹没了一切。大家都为今天能有幸欣赏到如此完美和谐的双琴联袂、琴瑟和鸣而激动不已。
台上的美女琴师此时正呆呆的看着我,我同样默默着看着她,我们俱都生出一种人海茫茫千里遇知音的感觉。
许久,美女琴师站起来对我款款一拜,我微笑着起身回了一礼,两人目光相碰,琴师脸色微红赶紧闪开。只见她面向观众盈盈又施一礼,然后转身娉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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