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颓废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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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小丫头出来,叶忘驾车行驶在回去的路上,他一手随意地操纵着方向盘,一手摸出一支烟点上,很惬意地吸了一口,嘴角渐渐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生活,还真是富有戏剧性啊!刻意回避感情的自己却无意中又陷入了情感的轮回,似乎从自己重生开始便早已落入命运的轮盘,一路上桃花朵朵美女不断,先是陆大小姐的一缕情思牵挂,后有小丫头的满腹柔情缭绕,而且貌似接触到的其他几个女孩子都跟自己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什么时候这么有女人缘了,叶忘自嘲地摸了摸鼻子。未来的路,似是多姿多彩呢。
叶忘有些期待,不知道上天还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大餐。
叶忘体内封印已久的强大力量开始隐隐约约有些蠢蠢欲动。
忽然,叶忘不经意地一瞥之间,发现了一个熟人,他眼神玩味地自语道:“好久不见了,老韩。”
对面街角,有过一醉之缘的韩风正坐在路边的路沿石上,一脸颓废和沧桑地默默盯着斜对面出神。些许天不见,韩风依然“风采依旧”,似乎更加颓唐,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会把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一根废柴,无外乎以下几点:亲人的离去;爱情的失去;以及事业的崩溃。不过第三种原因对于某些男人来说永远构不成打击的理由,有些人是永不言败愈战愈强,貌似韩风就是这种男人,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亲情与爱情了,叶忘忆起老韩家床头上的照片默默想道,不会是双重打击吧?
再强的男人,天生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战,只要自己的女人在身边,就是与整个世界为敌又有何妨?不过一旦心爱的女人离去,男人的世界纵然精彩绝伦也是黯然无色。
失去了你,我为谁跋扈为谁狂?
叶忘把车泊在路边,下车向那个极其颓废的家伙走去,那个家伙竟然手里依然招牌似的捏着一个扁酒瓶时不时嘬上一口,靠!还真有作浪子的潜质啊,一些不成熟的小姑娘以及满脑子疯狂幻想的熟妇们最喜欢这种浑身充满了慵懒、颓废气质貌似游遍天下阅尽人生什么都不再感兴趣什么都不鸟的鸟人了,我呸!这种男人其实大多属于穷极一生一事无成的那种,一脸沧桑的背后写满了被命运**不知N次的无奈。现在的老韩就是这么一副给人干了没收到钱的欠操神情。
我鄙视一个先!叶忘撇撇嘴露出一个可恶的表情。
叶忘悠闲地踱到韩风身边,不管地上脏不脏也是一**坐在路沿石上,看着韩风注视的方向道:“等人啊老韩。”韩风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不过似乎是记得这个喝过一次酒的年轻人朋友。
叶忘顺着韩风的目光看到的是一所学校。正在这时学校放学了,学生们鱼贯而出,十分热闹。韩风死死盯着学校门口络绎而出的小学生,突然目光一紧,视线随着一个十二三的小女孩儿慢慢转动,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温柔与怜爱。
小女孩儿长得非常漂亮与可爱,大大的眼睛,像极了卡通动漫里的小女孩,叶忘很惊奇,怎么老韩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儿,貌似出乎意料啊,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小女孩儿长大长高了许多,看不出哪一点像老韩?不会是满园春色没关住,一支红杏。。。。。。嘿嘿,叶忘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脑子里产生一些对不住老韩的YY想法儿。
“你女儿?”叶忘问道。
“嗯。”韩风点点头,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女儿很是自豪。
“很漂亮啊!”叶忘啧啧赞叹。
韩风露出一个“还用你说”的表情。
“长得应该。。。。。。像她妈吧?”叶忘不怀好意。
韩风有点儿想揍身边这个不识货的家伙,忽地眼神变得有些黯然。
“她妈妈呢?”叶忘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家伙的痛脚好像正在于此。叶忘已经做好了随时闪人的准备。
韩风身子微微一震,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脸上微微抽搐着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慢慢闭上眼睛,两手因用力青筋爆起。暴走的边缘了啊,危险指数极具升高,叶忘悄悄往外移动了一下。出乎意料,韩风突然睁开眼睛脸色瞬间恢复了平静,不过,叶忘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冰冷。
嘿嘿,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叶忘看着远去的小女孩儿,道:“不和女儿照个面吗?”
韩风凝视着女儿的背影极其留恋,然而却摇了摇头,就那样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叶忘耸耸肩,拍拍韩风的肩膀道:“好了老韩,好久不见了今天请你喝酒怎么样?”
“好!”韩风猛一点头低低应道。
随意找了一个小酒馆两人坐了下来,一碟老醋花生,一碟麻辣豆腐,还有一盘辣子炒肉,很精简的几个菜,配上一瓶老白干,用大杯倒上,一个字:“干!”很豪爽的北方喝法。

席间两人都是默不作声,只是一杯一杯的倒上再一杯一杯的干掉,转眼已闷喝了两瓶了,谁脸上也没有挂色。终于在第三瓶喝到一半的时候,韩风握住酒杯不再往嘴边送,他低着头冷不丁冒出一句:“女儿不是我的。”
叶忘并不答话,只在心里道:“靠!瞎猜蒙对了。”他静静看着老韩等他的下文。
韩风猛地喝干杯中酒放下了酒杯,然后抬头道:“烟。”
叶忘掏出两支烟给彼此都点上,韩风深吸一口吐出一个长长的眼圈儿,似要把胸中所有的愤懑全部排出,他对叶忘一笑,道:“我的故事从没有对人讲过,你是第一个。”
叶忘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韩风望着氤氲弥漫的烟雾缓缓道:“我老婆叫淑芬,这个名字很土吧。”不待叶忘作答又接着道:“她虽然名字很土,却是当时我们圈子里公认的美人。”叶忘深以为然,韩风的老婆的确算是个美女,而且还是很温柔贤淑的那种。
“我们开始感情非常好,你不知道,我追她可是很费了一番工夫呢。”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老韩变得有些神采飞扬,叶忘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不难看。
“叶兄弟你也许不相信,我当时也是个帅哥呢,还是很风趣幽默的那种。”韩风自嘲地笑起来,叶忘却非常相信他的话,从老韩床头那张照片可以看得出来,而且,能够赢得美女芳心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傻的木头呢?
“我们非常幸福的度过一段美好时光,但是,你或许不相信,我是道上混的。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跟着老大出去砍人挑盘子。。。。。。淑芬是个喜欢平淡生活的人,怎么会忍受身边的男人是个黑道上的混混呢?”韩风陷入痛苦的回忆。“但她还是忍了好几年,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熬过那些担惊受怕独守空房的日子,大概半夜被噩梦吓醒会哭吧。”韩风深深的自责。
叶忘无语,是啊,谁能忍受这种总为自己男人担心到提心吊胆的日子?混黑道,就算你混的再嚣张,甚至有着“修罗刀”这样吓人的名号也是不行的,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
平凡的女人有时侯只为求一份平淡的幸福,可如果连这都是一种奢望呢?
“这样过了几年,直到后来有了小菲。”
是那个漂亮小女孩儿的名字吧,叶忘心想。
“可是,小菲却不是我的孩子。”韩风揪紧了自己的头发。“好久,我才知道淑芬已有了别的男人,可是,我已经和这个孩子有了很深的感情,不是孩子的错啊,都是我。。。。。。”韩风眼中噙满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我渐渐明白了韩风的一切,因为爱家,才使这个男人变得如此的颓废,家庭,真的是出来混的一种负担吗?
“那个男人是谁?”叶忘唏嘘问道。
“我曾经的一个朋友。但是我并不恨他,只要他能带给淑芬幸福。”
叶忘冷笑,貌似很伟大呢,不过江湖上勾引二嫂可是死罪。不知道那个家伙活的怎么样。
似乎猜到了叶忘的想法,韩风轻轻道:“我们分开后他们就结婚了,那个男人做着生意,淑芬跟着他要比跟着我幸福。”
叶忘再次冷笑,幸福?幸福的定义恐怕很难断定吧。这个女人既然当初选择了爱上一个混混就应该有这个觉悟,而最终又选择离开的她,不知道现在有几分幸福可言,背叛终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如果她还有良心或道德的话。
“孩子呢?小菲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韩风笑了,“小菲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过还是跟我好。我每天都会看着她上学放学,她经常回来看我。”韩风说起“女儿”依旧一脸的幸福。
叶忘叹口气,鹫占雀巢,雀还很快乐,只有老韩才做得出来。也许,只有这个女孩儿才能带给老韩一丝温暖,只是不知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心中如何作想,恐怕并不会太快乐吧。
叶忘望着眼前这个被人称作“修罗刀”的男人,觉得他很可怜。谁能想到貌似强大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十分脆弱的一段故事呢。
“那个男人对小菲好吗?”
“应该不错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韩风并不十分确定,有些犹豫。
叶忘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他抢走了你的老婆,你干嘛不抢过他的女儿,何况,你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这世上只有你有资格给与她幸福。”叶忘嘴角露出一丝狼一样的微笑,低声蛊惑着身边的男人。
韩风不禁一呆,抢自己的女儿?这个念头像毒药一般在他的心头滋生蔓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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