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魂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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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分魂裂魄幽无尊做梦也不会想到就在他的身边枯智与容樱已完成了谋杀他的重要环节。
原来枯智早巳为容樱寻来替身在幽无尊与容樱分室而居之时容樱在枯智的掩护之
下借机离开风宫而她的替身则留了下来。
有了枯智的掩饰再加上幽无尊刻意回避容樱以至于此事竟未被任何人察觉。
——新婚之夜新房中守着孤灯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新娘。
——真正的新娘在新婚之夜却在一个偏僻的酒铺之中与她的情人幽求渡过了缠绵漏*点的
一夜。
容樱的替身在易容之后与容樱的身材容貌一般无二身怀不俗武功更重要的是她曾
习练过传自异域的“分魂裂魄”之术。
在以后的数十年里她做为容樱的替身亦出力甚多最终却因为牧野栖的计谋而死于容
樱手中。
幽无尊纳容樱为第二夫人后一直深居简出风宫属众皆以为宫主是沉溺于温柔乡中
却不知事实上幽无尊是在潜心苦练“劫魔道”。每日修练之时他皆令枯智在周围布下重重
护卫外人绝难进入。
但他却没有料到要对付他的人恰恰就是枯智!
半个月后幽无尊第一夫人米烟产下一子即为牧野笛。
容樱果然极有手段她利用幽无尊闭关修练而米烟又因刚在产期中的机会大肆拢络宫
中势力排除异己。因为有最接近幽无尊的枯智相助容樱很快形成了自己的派系势力。
枯智见时机成熟就在幽无尊独处密室修练“劫魔道”至关键时刻时让容樱的替身进
入此屋。
若非有枯智的布署他人要闯入密室将要面对重重关卡纵是能悉数突破幽无尊亦
早已警觉。
这一次那女子却一路畅通无阻。
当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间幽无尊抬眼见来人是“容樱”时难免一惊。
一惊之下立即给“分魂裂魄术”可趁之机。
原来“分魂裂魄术”与天竺的“摄魂**”、苗疆的蛊毒一样皆是以自身的心神控
制对方。若是平时以幽无尊的旷世修为与绝霸之气他的心神自也是极为强大“分魂裂
魄术”根本无法在他身上起到作用。
但此刻幽无尊正在全力冲关全身的精气元神处于一种极为微妙而复杂的相对平衡中
任何外界的作用都可能会破坏这种平衡轻则使之前功尽弃重则使之真气逆岔。
幽无尊的修为已高至常人无法想象之境纵是在这种情形下他仍能强抑心神只是因
为现进入密室中的人是“容樱”时他的警惕之心立减。
“惊”为心乱而警惕一去其心则弱那女子立即施展“分魂裂魄”之术藉此契机
成功地激起幽无尊心底的**。
幽无尊脑中一阵迷茫浑然忘了习练“劫魔道”的大忌为眼前风情万种的“娇妻”所
深深吸引立即向她扑至……
在他进入她的躯体的那一刹间灵台出现短暂的清醒他顿时意识到有些不妥但滚滚
而巨的**及怀中丰腴温热的**使他身不由心箭已在弦不得不。
※※※
幽无尊心碎而亡后的一切事宜皆自然而顺利。
五日后米烟被逐出风宫。
七日后禹诗、炎越、寒掠皆对枯智的地位凌驾于他们之上而感到不满因此与容樱决
裂。
容樱在枯智的辅佐下成功地登上了风宫宫主之位。
十日后幽求因听说父丧而返回风宫容樱为消除众人疑虑按照枯智之计以幽求违
背风宫规矩、擅自介入武林中事为理由斩去幽求十指此事果然消去了大多数人心中的疑
虑不再胡乱猜测幽无尊之死是因为容樱与幽求之间的私情而起。
从此枯智成为容樱的心腹在风宫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容樱却不曾料到枯智之所
以全力扶持她其目的并非在于获得比禹诗、炎越、寒掠三人更高的地位而是为造成风宫
分裂的局面让风宫的势力在内讧中不断削弱。
枯智无疑做得极为成功数十年来风宫玄、白二流纷争不息牧野静风入主风宫白流
后更是如此。无论玄、白二流在相战中孰胜孰负真正的赢家其实是枯智以及枯智身后
的玄门。
※※※
一幕幕往事闪过枯智的心头虽仅在闪念之间枯智却仿若又重复了一次他的生命的轨
迹。
数十年来他一直深居简出因为他自知自已是知道容樱秘密最多的人惟有保持低调
让容樱不会感到有来自他的威胁她才不会对他有所猜忌。同时此举还可让他尽可能避免
对武林正道的直接杀戮。
枯智一直尽力将玄流引向与白流角逐的争战中但他不能一味如此容樱是一个绝不简
单的人枯智偶尔亦不得不违心地为容樱对付武林正道出谋划策。
在隐世武门眼中整个武林不过是一局棋对弈的双方就是四大隐世武门与蚩尤战族
为了赢得全局有时不得不牺牲部分棋子。
所以在武林正道眼中枯智无疑是为虎作怅助纣为虐众人皆知枯智乃风宫玄流智
囊因此对他的恨甚至过对玄流三大宗主的恨就如同当一个人杀人时人们最仇恨的
是操刀的人而不是那把刀。
人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有的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却成了名震
武林的英雄;有的人则如地下暗河纵是激流汹涌亦无一人知晓。
而这一切在进入风宫之前枯智早已料到。
枯智面向西方郑重下跪声音低缓地道:“师父风宫玄流的确已是强弩之末可惜
弟子已无法等到玄流覆亡的那一日。弟子知道世人在我死后亦会唾骂我对于这一切弟子
并不在乎只望师父能在心中说一句:‘总不枉为师一番教诲’弟子死而无憾。”
言罢他向西方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响头方站起身来。
容樱见楼内久无动静心中忖道:“难道他已杀尽了所有守卫?”
正思忖间忽听有人惊呼道:“天符楼起火了!”
果然浓烟自天符楼的窗口滚滚而出并越来越大。
容樱心中“咯登”一声顿知枯智已抱有必死之心所以要引火焚楼。如此一来容樱
为免楼内宗卷秘笈被焚惟有强行攻入楼内。
容樱猜出了枯智的用意心中极怒眼见楼内火势越来越猛熊熊烈焰已冲上楼顶。
容樱长吸了一口气终于对风宫属众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杀入天符楼!”
此刻的容樱对枯智恨至极点她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
断归岛数里之外的海面上有一片礁石丛。
一艘小舟隐于礁石之后船上有三个人影皆身着夜行服他们一直在悄然观注着断归
岛上的动静。
断归岛上冲天而起的火光映入了他们的眼中苦侯了数个时辰的三人皆有了兴奋之色
疲惫之感一扫而空。
眼见岛上的火光越来越亮船上一人终于打破沉默低声道:“可向少主飞鸽传书了。”
很快“扑扑…的振动声中一只灰色的信鸽自船上飞起向风宫白流所在的方向疾飞
而去。
※※※
三日之后。
江南越州清风楼。
清风楼虽以“楼”为名其实在此楼外围是一占地甚广的园林园内花径蜿蜒湖石玲
珑亭台楼阁风光旖旎。无怪乎世人皆称武林中最有财势的是金剑门而十大名门中最有
财势的则属清风楼。
自清风楼楼上庞纪成为正盟盟主之后清风楼顿时成为世所瞩目之焦点越州城内的江
湖人物亦随之增多。
这一日午后一辆双驾马车直驶清风楼在清风楼园门外戛然而止一身劲装的车夫一
跃而下身手甚为矫健显然是身怀武功的高手。
正门外两名专职迎客的清风楼弟子却对此见怪不怪。这些日子以来拜会庞纪的武林中
人太多驾车的车夫身怀武学也是极为寻常的事若是丝毫不谙武学反倒不正常了。
他们表情依旧亦未向那辆马车多看几眼神情木然在等候车上的人出现后再上前相
迎——如今他们的楼主已是正盟盟主自然需得不亢不卑。
奇怪的是马车停下后却迟迟不见车内的人下来。那两名清风楼弟子心中皆有些诧异
正待上前相问却听得车内有一清朗的声音传出:“在下不便现身请二位大哥见谅相烦
二位禀告庞盟主一声就说一位姓任的朋友欲拜会他。”
那两名清风楼弟子相顾愕然心中略有不忿暗忖道:“我家楼主已为正盟盟主纵是
十大门派的掌门人见他也要以礼相待这姓任的究竟是什么来历?竟不肯下车!”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立即向园内奔去。
不过片刻那人已飞奔而回远远便道:“任朋友请入园在下为任朋友引路。”
他的同伴更是愕然失色。
车夫虚击一鞭马车径直驶入园内刚才那名入园禀报的清风楼弟子在车前指引马车

在园内以青石砖铺就的路上迂回转折最终在一座三层土木结构的清风楼前停下了。
庞纪早已立在清风楼前等侯他的神色谦和却自有一股威仪。
马车在离他数丈远的地方停下这一次车上的人终于下车了但见他头戴竹笠笠帽
压得极低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庞纪却已拱手道:“任兄弟驾临庞某有失远迎!”
那人还礼道:“庞盟主客气了实是在下冒昧!”
庞纪哈哈一笑趋步上前携其右臂道:“入楼详谈如何?”
两人进入清风楼内一间密室有人奉上茶点后便退走了密室内仅剩庞纪与那头戴竹笠
之人。此室虽为密室却布置得雅典精致使人身置其间并无大多的神秘压抑之感。
头戴竹笠之人这才摘下斗笠现出一张俊朗得无可挑剔的脸。
他赫然是牧野栖!
显然庞纪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神色极为平静。
但他们二人中一人为正盟盟主一人为风宫宫主之子两人共处一室本应是极不寻
常的事。
庞纪先开口道:“任兄弟是为风宫玄流的事而来的吧?”他已知道“任玄”是牧野栖
的化名却仍是以“任兄弟”相称显然是颇有意味的。
牧野栖道:“庞盟主真是料事如神在下的确是为此事而来。看来有关玄流的情况
庞盟主已了若指掌无须在下多言了。”
庞纪道:“风宫玄流三大宗主中除了远在风宫天山莫寒行宫的金羽宗宗主朱元客外
太阴宗宗主幽蚀下落不明君火宗宗主鲜于皆安身受重伤更重要的是风宫玄流智囊枯智已
被容樱亲手毙杀所以今日的风宫玄流已是气数将尽。”
牧野栖心中微震暗道:“这一番话我本是打算说与他听的。”
口中却道:“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枯智在风宫玄流的地位极高如今枯智被杀对玄
流震动极大人心浮动如今可谓是一举攻下玄流的太好时机。”
庞纪微微领道:“不知任兄弟有何良策?”
牧野栖心道:“只怕你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却有意让我说出将来若有差错便有推卸
责任的余地只是这一次断无失败的可能。”当下略作沉吟道:“如今风宫玄流有天山莫
寒、东海断归岛两大行宫其中以东海断归岛为玄流基业所在至于天山莫寒行宫只是玄
流备下的退路一旦在中原失势可有退却之地。玄流这两大行宫相距太远我们尽可分而
灭之。”
庞纪将身子坐正了一些道:“愿闻其详。”
牧野栖道:“在下设法让风宫白流在约定的时间内攻击天山莫寒行宫庞盟主则率领正
盟中人对断归岛围而不攻静观断归岛的变化而改变应对之策若是容樱欲解天山之围则
断归岛势力再度削弱分散庞楼主自可一举攻下断归岛;若是容樱见正盟压境不敢轻举妄
动那么风宫白流自可一举攻下天山莫寒行宫。那时东海断归岛就成孤立无援之势绝对
无法支撑太久!”
庞纪抚掌笑道:“此计甚妙。”顿了顿又道:“不过为何是由正盟围困断归岛风宫
白流进攻天山莫寒行宫?而不是与之相反?”
“因为在下没有足够的把握说服自流进攻断归岛。庞盟主可曾留意到风宫五大行宫的共
同之处是什么?”
庞纪末答因为牧野栖已有答案牧野栖接道:“五大行宫的共同之处就是都相当隐密
在家父入主风宫之前风宫的势力极盛江湖中人却对此一无所知足见其隐密性。风宫的
目的是要雄霸武林在整个谋略上是以‘攻’为主的所以除了隐密性之外断归岛并无
太多的优势。”
“不错以岛为据点不利于四面出击。”庞纪道。
“对风宫而言如今已为天下共同瞩目绝无任何隐密可言因此对自流而言以较大
的代价攻下断归岛毫无用处的而只须以部分力量便可对付的天山莫寒行宫更具诱惑力。”
“若是白流一举攻下天山莫寒行宫进而盘踞于天山莫寒行宫这与由玄流盘踞天山莫
寒行宫又有何区别?”庞纪皱眉道。
“当然有区别只要风宫玄流势力不复存在风宫仅余白流后在下自可凭自己的身分
使风宫做出错误的决断以不断削弱风宫势力。”
庞纪颔认同他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若非是苦心大师亲口所言庞某实难
相信风宫白流宫主之子会为削弱风宫势力而出力先前任兄弟与思过寨之间的恩怨纠纷中
庞某早巳猜知任兄弟是清白的故见正盟诸派对任兄弟全力追杀很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清风
楼亦是正盟一支不便多说什么只能暗中为任兄弟略尽绵薄主力。不知为何任兄弟最终却
没有按照庞某指引的方向走脱而是反其道而行?”
牧野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庞纪亦哈哈一笑道:“所幸苦心大师及痴愚禅师其实早巳知道真相他们之所以追杀
你是因另有计谋。”
“惟有如此在风宫看来在下已与正盟势不两立对在下归顺风宫之举方会深信不
疑。”牧野栖道心中却暗自忖道:“此计虽然有效却使留义庄伤亡极大连庄主夫妇二
人亦被杀照此看来此计绝非身为佛门高僧的苦心大师、痴愚禅师所定而多半是庞纪的
计谋。至于他为我指引的出逃之路很可能是他早已料到我对他必然心存疑虑所以有意指
引了正确的路线我反其道而行正好遂其心意……”
想到这一点牧野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沮丧暗觉那一次自己终是略输庞纪一筹。
庞纪喟叹道:“痴愚禅师这么做是为整个武林大局着想但却自感留义庄伤亡大重是他
之过不愿再为正盟盟主。”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道:“风宫玄流虽然有内讧势力日渐削弱但他们在断归岛
苦心经营多年且又是在海上正盟水上力量相对有所欠缺纵是能对断归岛形成合围之势
亦必伤亡极大!”
牧野栖胸有成竹地道:“在下已有一计可分散断归岛的力量。”
庞纪望着他片刻后缓缓点头道:“庞某会与十大门派的掌门人商议此事。”
牧野栖心道:“枯智乃悟空老人的弟子却被容樱所杀悟空老人对玄流自然恨之入骨
所以必会促使十大门派同意进攻断归岛。枯智虽然是我有意让父亲泄密而被诛杀但我这么
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铲灭玄流成大事者又怎能顾忌太多?况且我已事先告诉悟空老人枯智身
分已暴露他们绝不会怀疑此事是因我而起只会以为是容樱行动太快纵是我事先通风报
信仍是救不了枯智。”
口中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恭候庞盟主的佳音!”
※※※
容樱静坐于无间殿中身边的人已让她悉数喝退。她的心绪极不平静接踵而至的变故
使她第一次感觉到穷于应付。
她隐隐觉得有危险向玄流逼近但一时间却无法看出危险究竟是由何而来。
枯智背叛战魔甲失踪幽求与幽蚀双双落在孤绝无相手中……这一切在短短的时间内
生使一向冷静的容樱亦心绪大乱。
由两侧的窗户可以望见天符楼如今的天符楼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容樱已下令全力修复
此刻嘈杂的敲打声、撞击声不时由天符楼方向传来清晰地传入容樱的耳中使她更为烦躁
不安。
她索性站起身来在空荡荡的大殿上来回踱步。
偌大的大殿中只有她一人只有一个神情阴晴不定的她。
忽然间一种异样的感应侵入了她的心中当她明白那是孤独的心情时连她自己也吓
了一跳。
但那种心情的的确确是孤独。
往事一幕幕闪过她的心头:
——幽无尊端着酒杯的手因为她容樱的出现而凝于空中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
芒而年仅十三岁的她则向万众敬畏的宫主涩然一笑那是幽无尊第一次见到她。
——与她父亲有宿怨的风宫一名小统领在临死前以绝望、仇恨以及惧怕交织而成的眼
神望着她。他的双眼瞪得极大而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在血腥与死亡面前
她更为美艳。
——幽求一剑削断她的髻她的满头秀飘散开来而她则向幽求娇媚一笑。
——简陋的酒铺中夜色深沉灶炉里的火仍在哔剥作响她与幽求以没有任何间隙的
方式紧紧相拥爱的浪漫一次一次地席卷着她的身体席卷了她的灵魂。
——幽无尊以极为丑陋的姿势倒在了她的化身那曼妙动人的**裸的**上他已心
碎而亡……
——她跨出了最后一步然后在风宫宫主的位置上缓缓入座战风台前数以千计的风
宫弟子跪伏于地。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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