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诸般恩怨来相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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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条道路四面八方的汇集过来,建筑物一圈圈的围拱着中间三层高的巨大楼房,尖削楼顶上散发出一团蓝黄红三色夹杂的光芒,在刚跨进城门的时候,笛音就注意到了。在记忆中,这是一种以天地人三才命名的宝石才能发出的光芒。
“是结界!”海风注意到笛音的神色,小声的解释。这种由三才石布置的结界最是无懈可击,就其蕴涵的灵力就无法在天地人三界中寻找到可以抗衡的,这结界用来保护内城中的这些关键枢纽,显然是不二的选择。
唯一让两人心安的时,这结界并没有限制人自由出入。这也就给两人遇到突发情况时的逃跑计划有了可能。否则,海风自问,再修炼几百年也不可能破除这个结界。
一路上,幽蓝的磷火四下飘飞,给这个原本就压抑沉闷的地方增加了诡异的气息,无头将军带着两人毫无阻拦的来到冥王殿门前,打开大门后,让两人进去,然后关上大门独自走了。
大殿之中除了十张矮几和十个团蒲外,空无一无,甚至原本应该在里面呆着的十殿阎王也不曾露面,而且大殿的门也能开启自如,外面没有任何一个守卫的阴兵。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一脸疑惑的两人只能面面相觑。许久,一直不曾见任何人前来,笛音变得焦躁不安,在大殿中来回走动。
海风倒是有事可做,没有任何人打扰,就是恢复灵力的最佳时刻,盘腿坐在团蒲休息,直到笛音的来回走动晃得他眼花缭乱的时候终于说话了:“如果你去做个催眠师,将会有很大的前途!”
“啊!为什么?”海风莫名的话语打断了笛音胡乱的思绪,成功的让她停了下来。
“在没有钟摆的时候,你可以凭借自己的来回走动让病人成功的催眠,你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都已经很想睡觉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天底下你不作第二人选!”
脑子里众多纷乱的情绪尚且无法理清,那有时间说笑,笛音的焦躁始终没有能平复下来,忽然问道:“如果我在无意中作出了伤害你的事,你会怎么看待我?”思量了许久,在众多疑问中这是笛音最想知道答案的。
“我当然原谅你了,你不都说了是在无意中的嘛!既然并非无意,当然情有可原!”
“问题是,如果我没有办法说明这不是我故意的,你会怎么做?”
“这有点难,不过如果是我的话,还是会原谅你,毕竟你都快成我的老婆了!”海风略一思索,随即笑着说:“在我眼里,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谁叫你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你叫我怎么狠得下心嘛!”
“也只有你会这么想,换作别人就不一样了!”笛音叹了口气,没有得到确确的答案,感觉有些无助。
“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海风看着神色不对的笛音,连忙追问,很奇怪为什么笛音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没什么!”笛音慌乱的说。
正在这时,殿门被再次开启,一个男人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像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般,漂浮不定的脚步和失神的双眼以及杂乱的长发,都说明他此刻正忍受着长久的折磨。
“师傅!”笛音惊叫一声,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吗?才短短几天不见,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苍老了许多,有的只是颓废。
无尽的变数,明白以前幻想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笛音犹豫起来,连忙停下想要过去搀扶的脚步。不过自己的一声经呼,成功的引起了云泽的注意。
“看到瑞云了吗?你知道她在那吗?快告诉我!”云泽几乎是疯狂的冲了过来,使劲的摇晃着笛音,满脸焦急的问到。
被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笛音费了好大劲才甩开云泽强有力的双手,想不到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云泽,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只关心瑞云,伤感之意顿起,看着师傅一脸的痛苦和期待,笛音冰冷的内心顿时软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她在那!”
听到笛音的回复,云泽立刻像泄气的气球,跌坐在地上。
虽然明白了过去的种种,但毕竟有师徒之谊。笛音怔怔在站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泽,忽然想起无头将军所说的话,不忍看到云泽的痛苦,迟疑的说:“瑞云可能会被带到这里!”
如同一根救命的稻草,云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也是听带我们前来的无头将军说的,可能是真的吧!”
“那就好……”云泽不断的重复这几个字,仿佛有着无限的感慨。
“还记得我吗?云泽!”经过这么长时间,海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缓缓的走近两步,才平静的问。
“你……你是海风!怎么你也会跑到这里?”云泽仔细的辨认着海风的身份,在他的记忆中,海风只不过是流云阁一个普通得几乎可以忽略的人物,这让他想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记起,然而凭借他的实力,是不可能活着走到这里的:“你到底是谁?”
“也许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么青衣这个名字你总该有印象吧!”
“不错,是你!”云泽感觉到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灵力,这只有和自己齐名的青衣才能拥有的力量,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有往来于黄泉而不丧命的可能:“我不知道你竟然就一直隐藏在我身边,不过,你来这里做什么?”

“流云阁交付的任务——带回灵棺,人间此刻正遭受着妖魔的侵扰!急需用它。”
“不错,灵棺是在我这,不过现在还不能交给你,除非我能把瑞云安全的带回或者是我死了以后才会交给你!”
“你……!”海风听到这身为流云阁阁主、担负着为人间界斩妖除魔重任的云泽在此刻居然说出这句话,不由得怒火中烧,正想上前去给这家伙狠狠的一拳,却被一旁的笛音连忙拉开。
“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海风愤怒的吼道。
“大家彼此吧!”云泽长叹了一声,冷冷的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想要和笛音在人间有个安定的生活,妖魔必须得驱除,否则终有一天,它们会缠上你们的!别把话说得太冠冕堂皇了!”
被云泽一语道破自己的想法,海风脸色变得尴尬起来,为什么云泽会知道那么多,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过去?知道强辩没用,海风只得尽量平息心中的怒火,的确正如云泽所说的,自己也是自私的!为了证明自己的疑问,海风迟疑的问道:“你也已经完全了解了自己的过去?”
“是啊!纣王的转世,声名不太好,不过我一向都光明正大的去争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不管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都再所不惜!不像有的人——活得虚伪的人会很累的!”云泽确实已经知道自己的过去,被软禁的数天里,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特别是记忆恢复以后,饱受折磨的情况下,性情开始变得暴戾。
“既然这样,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有爱过我吗?”笛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愤,复杂的情感全都汇集到脸上,变得阴沉,更多的是哀怨:“你知道吗?正是因为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我一直跟到了这里。”
“这……!”云泽感受到爱徒责怪的面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回想起以往的种种,受到伤害最大的莫过于笛音了,不能同相爱的人在一起,还得忍受着千古骂名,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弥补的。
说自己爱过笛音那是假的,而现在又不忍伤害到她。其实云泽早已经感受道来自笛音内心的那份热烈。在收养她以后,美好的生活中一直充满着乐趣,不可否定,在这一世中,云泽对于笛音来说是有爱的,但是却完全有别于男女之间的爱情,更多的是喜爱和关爱,何况自己内心中早有了不可替代的人选——瑞云。
于是,开始渐渐远离笛音,为的是让笛音在以后的生活中不至于太痛苦,一直到自己告诉她将要和瑞云结婚,以为这样可以完全断绝这份不可能的情感,在笛音愤然离去,进入音乐学院后,云泽的内心是高兴而轻松的。
而此刻,再次面对笛音的时候,才知道非但没有能达到理想中的效果,这份情感反而变得更加深沉,不顾生死的追到黄泉,足以证明。
云泽正犹豫着是否要告诉笛音自己内心想法的时候,大殿门外想起了一连串脚步声,已经靠得很近了,从她们说话的内容不难判断出,来人正是孟婆,另外一名显然就是瑞云了。
“我就想不明白,这世上竟有你这等奇怪的人,我在在黄泉路上为每一个将要轮回的人发放孟婆汤,就没有人说不愿意的,你倒好,数次转世,你都要在我那里徘徊不定,就是不肯喝,而又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不想忘记什么!”在孟婆神的记忆中,只有这两个人,始终不肯喝下孟婆汤,仿佛对人间还有着无限的眷恋一样,而这两个人是一对恋人,一个的魂魄来了不久,另一个总会很快跟了上来,在这个非生非死的地方,他们反倒极为享受这样的相处,最后总是通过冥王殿来解决这件事情。
“你看我这似酒非酒之汤是采取人间的药物合成,分为甘苦辛酸咸五味,你喝了可以让你来世变得愈精、愈明、愈强、愈健!完全免费。”在接到命令把瑞云送到冥王殿的路上,孟婆锲而不舍的劝说着,连推销的方法都用上了,跟在身后的瑞云却始终不曾说一句话,只是四处的张望。这让孟婆觉得自己的工作很失败,穷尽了所有的方法都没有能让该女子喝下哪怕一丁点的汤药。
终于,冥王殿的大门就在眼前,孟婆不得不再次宣告此次的推销失败,在瑞云迈进殿门的时候,从门逢里,孟婆诧异的看到里面其他的两个魂魄和一个生人。
“有生人的味道!”看了看这黄泉中唯一的活人,孟婆不由多留意了几眼,很快,她就明白,这副躯体里的魂魄正是不肯喝下孟婆汤的魂魄之一。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冥王殿,估计喝不喝孟婆汤,跟自己的关系已经不大了,长叹了一声,转身朝原路走去,还不忘留下一句话:“有空来坐坐!免费赠送孟婆汤。”这句话是对海风和笛音说的。
从此以后,估计孟婆会一直这么唠叨了,自己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有两个魂魄不愿意喝自己的特产,原来还有更多的人不愿意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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