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后回学校。开课当天了还不见林季远。问了一下，张傲倒是也没回来。
晚上和振在外面吃完饭回寝室，一上楼就听见张傲喊叫的声音。到332一看，居然不见小远，刘一鸣和郝嘉正在吃东西。
“赵扬，自己动手啊，小远带来的。”
“嗯，这个锅盔配凉皮好吃，可惜不能寄……”
“小远回来啦？”我往阳台上看。
“在卫生间洗澡呢……”
桌子上，摆的全是吃的，凉皮、烧鸡、驴肉、锅盔，每样尝了点，味道都很好，就是刚吃过饭，实在吃不下。
卫生间门响了一下，小远拿着条毛巾出来。看到我，不等开口，就抿着嘴角一脸笑意。头发上的水滴下来，秋衣上湿了一片。
“怎么今天才回来？”我过去拿过他手上的毛巾，很自然的，帮他擦头发。
“我听别人说票不紧，所以没提前订……”
听到别人，我马上就明白是谁了。小远当然不会说出来，但这世上除了张傲能干出这种事以外还有第二个人吗？
“吃过饭了没？脸色这么差？”刚才洗澡出来一身水气，头发又掩着没注意，现在近距离看小远的脸，真的一点血色也没有。
“学校食堂没饭了，想着等会出去吃。”
“那我等你，一起去吃。”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
“没……有！”
晚上到外面去吃的粥。小远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没什么食欲，只想吃点稀的东西。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十几个小时的漫长车程，即使学生票卧铺打八折，小远居然一向是坐硬座来回的。包括上学期带伤来校报道。
再回去已经11点了。开学第一周寝室不停电，大家刚来感觉都还处于亢奋期，彼此间在各寝室乱窜，山南海北的特产都要吃一遍。小远带来的吃的也被分得精光，一帮人还聚在一块儿玩起了升级。
我和小远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晚上去我那边睡吧。”
“啊？我，还是等等……”小远有点犹豫。
“过去吧，不知道要玩到几点呢，你又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
看着正玩的热火朝天的一帮人，小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用怕的，我让你睡里面，保证不把你踢下去。”
看着小远蔫蔫的样子，我忍不住逗他。我觉得小远不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是笑嘻嘻的。
小远果然笑了，望着我，眼睛里突然有了神。
“你才该小心！咱俩谁把谁踢下去还不一定呢！”
脱了衣服，我让小远先上床，自己进卫生间洗漱。听见余欢在外面一个劲的感慨，小远真可怜，有家回不了。陈路伟建议说要不申请换寝室。张弛的办法更直接，我和赵扬周末都不在学校住，以后你就住过来……
我在卫生间静静的站着听他们说笑，觉得没问题了才走出去上床钻进小远早已铺好的被窝。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说笑，一起关灯提早睡觉。
“小远，我这边宽着呢！你别贴着墙！”
“嗯。我不挤。”他象征性地往这边挪了一点点。手臂规规矩矩的夹在我们之间狭小的空隙中。
我不知道小远平时睡觉是喜欢侧卧还是平躺，如果侧卧又习惯面向哪面，但是今晚，我和他都是侧着身睡觉，而且谁也没有背过身去。
“小远，把你后面的被子窝好。”
“小远？”
均匀的鼻息扑在我的下巴上，带着特有的温度，有点痒痒的。我轻轻的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
夜里，当我第四次挣开眼睛的时候，之前所有说服我的理由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我惊异于自己强烈的感觉。我知道我对小远有好感，但外表合我心意有好感的人多地去了，即使有之前的一次异常，我也以为小远对于我会和那些人一样，打个照面，喝几杯酒，有意的共宿几晚，然后各走各的路，如此而已。我真的，不曾刻意对小远做过什么啊！
是暖气太足还是驼绒被子太保暖？只觉得体内烧的利害。我早已不是一无所知的孩童，很清楚此刻强烈的渴求是什么。那晚怀抱中的身体，在寒假清冷的夜晚中多少次出现在我梦遗的画面里。而现在，他就睡在我的身边，身体隔着单薄的衣服相贴着……
像是被什么驱使一般，手掌越过最后的防线探向他的身体。寂静的黑暗中，他温热的体温和轻缓的心跳令我莫名的安心。也更大胆的继续着下一步的动作。
慢慢舔舐他有些干涩的嘴唇，抚过他**的腿弯，拉过他的手掌覆上自己贲张了整晚的**……。
小远感到有些不适，在沉睡中轻微的嗯了两声。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醒……
从头到尾，我的神志都无比清明。以至于天亮以后，我都不敢相信昨晚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只是那夜的感觉，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都清楚地记得……
早上一挣眼，就对上两个近距离的黑眼珠。很像……小时候玩过的黑玻璃弹珠。
“你还在床上啊？”看我没反应，小远干脆坐起来，“我以为把你踢下去了。”
“还踢我？你睡觉太老实了吧，整晚连身都不带翻的？”
“真的？可我弟说……”
小远歪着脑袋，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扯过放在床尾的毛衣，递给他。
“别想了，昨晚一准儿太累了，快穿衣服，小心感冒。”
“噢。”小远拿过毛衣，微微一笑，豁然的开始穿衣服。
“昨晚睡得好吗？会不会挤啊？”
“不会啊，睡得很好。刚才要不是张弛的闹钟叫，不准儿睡到几点去了……”
欢仔和阿路也都醒来了，大家又一块儿开始咂呼说笑。
我坐在一旁，看着小远微笑的轮廓。有一瞬间，会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张弛先走一步，我们才刚下床，寝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撞开。
张傲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看到正在穿鞋袜的小远。脸色明显变了几变。
“你怎么在这边睡啊？”
“昨天太累了，他们在打牌，就过来了。”
“那你可以去找我……”
小远回寝室洗漱，张傲跟在后面，还一直叨叨着。走过我的身旁，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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