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赤穴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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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死了,大王死了!……”
“快逃啊,杀死大王的家伙马上就要到了!”
“无人能敌的大王竟然也会打败?不可能,不可能!”
曾经是越裳国国都的城中又引起了骚乱,沙虎之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蛮,打败沙虎的赵云也以讹传讹地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
“听说那个恶魔引动天火,轰一声巨响,便将沙虎大王劈死了!”
“那家伙头顶有一排长角,舌头伸出来足足有一丈长呢!”
……
赵云众人与宛露回到越裳国国都之时,已是人烟稀少,所有人都因为恐怖的传说而居家搬迁,城郭破败,墙头野草丛生,城门墙脚到处是烟熏过的黑色炭迹。城中已是一片荒凉,到处是如蜂巢般的房屋,有些还冒着缕缕青烟。
从踏入城门的那一刻起,宛露的心就剧烈搏动起来,虽然满目疮痍,但她终于结束了流浪逃往的生涯,重新回到了故乡。
就连寇仇也流下泪来,几个大汉跪倒在城墙边,亲吻着焦黑的泥土。
“这里便是你的故乡么?”赵云实在想象不出,这座空城曾经是何等繁华似锦。
“对,那座房子便是我与姐姐的家!”宛露指的方向,果然有一座房基,被一些焦木横七竖八地覆盖住了。
“看来沙虎的人即使失败了,也将这城市破坏殆尽,不让你得到任何东西呢!”浪天道。
除了房屋,街道上还到处躺着死人,这简直是一座死城。
“只要城池还在,只要我们还活着,这里很快就会恢复以前的繁华的!”宛露摸摸阿美的脑袋,道,“有了这些孩子们,越裳国的未来就有希望了!”
看到此情此景,美幽不禁叹道:“沙虎的身世虽然值得同情,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残忍!唉,战争剥夺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啊!”
宛露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只要那个地方未被沙虎发现,越裳国的未来便大有希望了!”
赵云见她忽然精神一振,道:“莫非是个秘密的地方?”
宛露笑道:“正是,跟我来吧,从与沙虎的战斗中我就猜到了,那个地方还未被他发现!”
“为什么?”浪天也被她吊起了胃口。
“跟我来便知道了!”
众人跟随宛露穿过城池,绕过乱坟岗,宛露祭奠了一下姐姐,便径直往城后走去。
走出城门,约莫过了三里地,他们攀上一座小山丘,不消一刻钟,便来到了一处怪石嶙峋之地,细细看去,这些怪石像极了一些动物,只是从不同角度看,又另一番形貌。
乱石深处,有五个浅浅的洞**,此处树木参天,人迹罕至,确实是一处隐秘的所在。
五个洞**都一望而见底,大的也只有一间屋子大小,小的则只能容下一人。
“这里难道是古代修行人修行的场所?”赵云问道。
宛露点头道:“正是,不过最早这里并不是修行人的修行地,而是守陵人所住的洞**。”
“什么?守陵人?”众人皆大惊,此处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人的陵墓。
宛露走到一处洞**口,道:“这里的苔藓有被踏过的痕迹,看来沙虎的人早已来过这里了,不过他们似乎还未发现这里的秘密。”
赵云从踏入乱石中,心底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他脑中电光闪过,不可思议地指着洞**道:“我想起来了,薛利多将那四件宝贝就是藏于此处的!”
“这些洞**看来也只能容纳一人,你又藏于何处?”浪天隐隐猜到,这里既然是一处陵墓,必定另有蹊跷。
果然宛露道:“看来那个家伙来过这里了?难道这里的秘密被发现了吗?”
“快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云急道。
宛露咽了下口水,道:“这处陵墓,正是南越王赵佗的长眠之地!也是我们越裳国的福地!同时,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越裳国的领袖一直作为最大的秘密流传下来,我虽然知道,但从未来过这里。这里有五处洞**,四处黑**,一处赤**,本来是守陵人住的地方,但随着岁月的流逝,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来越少,守陵人因为正日在此枯坐,不得自由,有些开始修行,妄图了却生死,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修行人的修行之地了。传说这里有不少修行人,因为得道而坐化的!因此这些蒙祖先们的福泽披润,越裳国才一直风调雨顺,和平安详。但如今……唉……我对不起南越王!”
美幽接着道:“听说南越王曾经雄霸一世,连历史上有名的汉文景二帝都对他彬彬有礼。但由于文景之治后,汉代才真正走上兴盛,到了汉武帝刘彻时代,更是因为这位皇帝而变得充满霸气。那时年已迟暮的赵佗因为手下缺乏贤臣,最终被汉武帝彻底击跨,打败他的,便是令乌丸人都闻之丧胆的汉伏波将军马援!”
“马援!”浪天与赵云同时惊叫起来,浪天自不必说,从小乌丸的传说中就少不了马援的英雄形象,赵云则是从楼乾口中听说过马援,那个独自一人冲入两军阵中,轻易取下匈奴王首级的家伙!
宛露道:“南越国也有一样的记载。传说当年赵佗与马援都是用枪的绝世高手,二人最后一战,便是在这国都之前发生的。据传说,二人各自使用枪法斗了一千二百回合,却不分胜负,那马援敬重赵佗年老,心生惭愧,双方战成平手后认输,但不料当天南越王旧病复发,躺下后便再也起不来了,原来他年迈体衰,那一战耗尽了他所有的真如,油尽灯枯,死之前,他明白城池即将被善于战术的马援攻破,便主动写书请和投降,他唯一的遗憾,便是一身枪法从此失传了!”

“南越王死后,因为几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后继无人的情况下,马援便将南蛮的统治权交给同样生活在此地的越裳国,从此永远臣服大汉王朝。这样,越裳国才顺理成章地成为南蛮地区的统治中心。”美幽补充道。
说话间,宛露按照一种特定的顺序,点燃了四个黑**中残存的油灯,那灯光依次照亮了岩壁上奇怪的象形文字。当点燃最后一盏油灯时,山体摇动,众人走出洞口,发现那赤洞赫然打开,深不见底。
“呜呜呜……”赵云腰间的布袋震动起来,解开袋子,只见那妖魅之戒发出有节奏的鸣叫。
“怎么回事?这戒指怎么……”赵云从刚刚开始,便一直发现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到此时,妖魅之戒发出异样的声音,让他更加疑惑不解。
“难道这东西与这洞发生了共鸣?”浪天望着深邃的赤**,宛露道:“走,说不定南越王在召唤他呢,别望了,他们是同一个姓!”
她带头向洞内走去,众人跟在她身后,只见这赤**岩壁都呈赤红色,洞如其名。
洞内并不复杂,走了没多久,洞内便发出幽幽的橙色光芒,众人近前,只见一个小水池的后边,是南越王巨大的石像,底下便是雕刻着九龙的石棺,看来这赵佗生前确实有做皇帝的野心。
但最吸引众人目光的,确实悬挂在石像头顶的一把丈余的深蓝钢枪。
那枪微微震动起来,与妖魅之戒的震动频率完全相同。
“难道,这把枪也是那个怪铁匠制造的武器?”跟随在身后的木鱼突然迸出话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众人顿时想起了在余杭郡得知的关于金属活物的事。
“这便是传说中赵佗的冰龙枪,为什么会与戒指发生共鸣?”宛露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云浑身震动,纵身跃入水池之中,同时,石棺结合处发出石块摩擦的声音,那石棺盖移动起来。
“妈呀,难道要借尸还魂了!”桑哈大叫一声,躲在浪天背后。
美幽不知赵云为何突然冲了过去,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失声道:“赵佗也是真定人!”
宛露惊讶万分,因为她亦不知南越王出生何处。
“哦?那么很有可能是这家伙的祖先了!”鹿厌托着下巴,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难道,赵云也是真定人?”宛露问道。
“正是!”
蓝光从棺盖缝中冲天而起,围绕在石像周围,赵云浑身一震,站立起来。
你终于来了,赵云!
你是赵佗吗?
你猜对了!
是你在呼唤我吗?
正是,因为的体内流着与我相同的血液!
原来如此,赵云能做些什么吗?
我后继无人,你愿意做我弟子吗?
不,我已经有老师了,不经师父的同意,便不能拜其他人做师!
嗯,懂了,但你还是我的旁支子孙,该继承我的衣钵。
是!南越王!不过,我不会答应你颠覆大汉王朝的!
这个我明白,你我虽系一脉,但身处不同的立场,世事难料,我早已明白,不再为这种事而斤斤计较了。只是想将这一身枪法和这把绝世好枪传承给你,也好心安!至于你用作何处,便全在你了!
赵云跪倒在地,以头着地,道:“是,赵云年纪还小,功夫微浅,恐无法领悟枪法奥秘!”
呵呵,够了,够了,你的实力超出我的想象,今后的成就当在我之上,想不到赵家一脉,竟出现你这样的英才,学了我的枪法后,你将成为一代名将!
赵云心脏砰砰直跳。
像你跟马援一样吗?
会超过我们呢!
二人对话,众人完全没有听见,只见到赵云匍匐在地,一言不发,那石像周围蓝色光圈忽明忽暗,甚是诡异。
好吧,这把枪你就拿去吧!
石像头顶那柄蓝枪突然落下,赵云探手一抓,只感沉重无比,手心冰凉透骨,那枪通身冰蓝,九条龙盘旋聚向枪头,长一丈二尺,实是绝世好枪。
枪身剧烈震动,似乎要挣脱开他的手。
此枪富有灵性,内有九龙神识,乃西蜀一个怪铁匠花费毕生心血将活物与金属合而为一,光是寻找这九条不同的龙便花费了三十年的精力,再加上制造此枪的金属乃产自极寒的北溟,此枪乃绝世珍宝。但此枪被我驯服后,一直只是认我一人,你日后要慢慢将他们驯服,就会发挥难以想象的力量!
一道蓝光射向冰龙枪,枪身顿时停止震动,赵云挥了挥长枪,几道蓝光闪过,枪身顿时轻巧了许多,但发挥的力量却十分浑厚。
枪法名曰“九蛇龙盘”,赵云,与枪好好交流,他会教你这套枪法的!
赵云欣喜若狂,连连挥舞,欲罢不能,听到赵佗说起枪法,便欲发问,却见那蓝光消失,南越王的声音消失不见。
死去的灵魂,安息吧,赵云一定继承你的遗志,将这绝世枪法传承下去。
赵云突然泪流满面,磕了三个响头,道:“你为了能够找到一个继承人,在此守候了这么多年,赵云定不负所托,成就一番事业,比你与马援更加辉煌!”
听了这话,美幽捂着嘴,忍不住落下泪来。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赵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已经变得如此成熟,他心里装的不再是自己、朋友,还有国家和祖先,他的心里,似乎会装下整个世界!
云儿……
众人虽然没有听见赵云与赵佗的对话,但都知道,赵云继承了赵佗的神枪和枪法,原来他是赵佗真正的继承人。
周围安静到了极处,突然,洞口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安世高,你给老子滚出来,别想躲在里面想暗算道爷,道爷我可不上你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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