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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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和来时一样辛苦,五万大军自备了十五天的干粮,十五天之内马不停蹄的要赶到边境与大部队汇合。五月下旬的鞑靼己是盛夏,不说天气酷热,蚊叮虫咬的也为行军带了诸多不便。
我坐在皇子专撵上,明明没有纱窗,却一只蚊子也没有见到过。问起小兔子他才跟我说他会配驱虫的药,难怪每天早上醒来,他觉得有虫子咬他的脸,都是一副难以至信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的可爱表情。
小兔子啊小兔子,其实长得可爱并不是你的错,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却一点防泛意识也没有,睡觉睡得跟死猪一样雷都打不醒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要他开了一个方子,交给百里谦,让他为这些饱受蚊虫跳蚤之苦的军士们一人做上一个小香囊,式样嘛,就按漫画美人送我的那个去做。这虽说是一件小事,不过却解决了一直以来边境战士极为头痛的问题,让同志们感受了二殿下如春风般的温暖啊。
十五天的奔波,终于到达了边境的凯达镇。到了这里,我就可以松口气,五万大军被百里谦调走,以后的路可以慢慢走了。小兔子钻出马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来这一路,被憋坏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百里,我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去见见那位飞越堡的堡主吧。”
听说这位堡主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能是产业太多,所以忙得到处东奔西走,难得见上一面。不过百里派人调查过他,这个人甚至神秘到只知道他是近几年突然崛起的商贾巨户,而他的背景居然一点也查不到,包括的他的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飞越堡主,真正姓名却无人知哓。所以我们从续内出发的时候,就已在当地的飞越商行以赤子天朝二殿下的名义向他发出了拜贴,约好他半个月后在边镇凯达他的总部飞越堡见面,这家伙的面子真是比我这个皇子还要大啊。
“哥,你明天要去见谁?我也要去,好不好?”
这一路下来,我发现小兔子真的是一只黏人精,所幸他真的很乖、很听我的话,当然前提是我必须把交待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否则他总能钻到空子。
“可以,不过老规居,说正事的时候不许插嘴,不许捣蛋,还有不管那位飞越堡主有多不顺你的眼,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你都不能对他出手。”
“嗯”
摸摸他的头,这孩子完全是吃定我了,为什么我对可爱生物会这么没有抵抗力呢?算了,这十几天也确实把他闷坏了,就当是带这个小土包子去见见世面吧,虽然这好象也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跑去跟人谈生意。
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我带着百里斌、小兔子还有一小队近军,乘着我那辆奢华以极的皇子专撵大摇大摆的来到了传说中的飞越堡。
一直以为被命名为堡的地方会是一座前面有护城河后面是悬崖绝壁的城堡,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童话。
所谓的飞越堡不过是一座大宅子,门前的扁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飞越堡。虽然我走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个宅子大到可以被称之为庄园,而且奢华程度并不逊色于礼耀殿。看来这位飞越堡主不但会赚钱,也很会享受啊,只怕是天高皇地远,他都成了这里的土皇帝了吧。
到前门迎接的并不是堡主本人,是一个被称作齐管家的五旬老人,老头子的样子,他其实年纪不算很大,胡子却有一大把,当然,如果没有那把花白的胡子当装饰,他精明的样子大概只看得出三十来岁。

“二殿下大架光临,老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堡主已在前厅恭候多时了,请殿下随我来。”
看来这位飞越堡主不但面子大,架子也够大。我笑着点了点头,带着百里斌和小兔子跟在那位齐管家的后面走向了前厅。
在前厅外的走栏上,就听见阵阵琴声入耳,我停下脚步,示意管家不要去通报。
说什么堡主在前厅恭候,原来是在弹琴自娱自乐,当然不好打扰人家的雅兴了,而且撇开我要找他谈生意不说,对这么个可以说是有些狂妄或者说是不畏强权的人,我突然产生了兴趣。
放轻脚步,跟着琴声走到了前厅门口。在门口可以看到布置得非常淡雅的前厅中央放着一只古朴的大香炉,炉中焚着熏香,青烟袅袅,风一吹,龙涎香的味道若有若无。
厅中一角,一抹殷红很是抢眼,那人穿的是一件墨色黑袍,不过袍子上绣的巨大的红色牡丹争鲜图占去了大片,说他穿的是件红衣也不算为过。他的头发很是随意的束成一把搁在左肩上,发色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酒红,还能看到发稍处有些波浪的卷曲。因为他是侧面对着我低头抚琴,可以看到他形状忧美、光洁饱满的额线却看不清他的眉眼,鼻子高挺略带鹰勾,额边一缕碎发很是自然的垂到了他的嘴边。
他的嘴,只让我想到一个词,烈焰红唇,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他身上红衣的映衬,总之他的唇很厚实,唇线有些外翻,唇角微微上翘,颜色红得发闪,象要燃烧起来一样,性感得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这大概就是索吻唇的最高境界吧。
这人明明知道我们站在门外,却依然头也不抬的弹着琴,大有曲不罢休人不停的架式。我轻轻挥手,遣退了齐管家。带着百里斌和小兔子径直走进厅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见到茶几上居然备有保了温的热茶,我也不客气的自斟自饮起来。
茶是极好的茶,而且是适于久泡的普洱,琴也是极好的琴,听得我昏昏欲睡。看到小兔子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沉浸在琴音中,我心道,难道这小兔子通乐理,这飞越堡主弹得很好吗?我又偷瞟了一眼百里斌,发现他也一脸欣赏的看着在弹琴的堡主,看来这里只有我是个音痴了。
这内行听门道,我这外行就只好看热闹了。我眯着眼睛,隔着中间烟雾了绕的香炉,看着堡主雪白修长、软若无骨的手指在古琴琴弦上来回拨弄,看着看着,眼皮子开始打架,唉,我真的好想睡啊。
就在我快受不了的时候,那双纷飞的手突然在琴上优美的划了一个弧线,随着一串凄婉的音律响起,然后停了下来。
大厅里面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我的眼睛还是半眯着,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弹完了。
人家弹完了总要说上两句吧,可是我个对古琴一窍不通的人哪里有什么话好说,等了片刻,却见小兔子和百里斌两人都是一脸沉醉回味的样子,谁也不吭声。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双手一拍,轻咳一声,道:
“妙极,妙极,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靠,容易嘛我,这初中背的唯一一首跟音律有关的诗,除了犹抱琵琶半遮面、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外就只记得这么一句了,压箱底的都被我翻出来献了宝,飞越堡主,你要再接着摆谱,老子玩不下去就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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