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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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转,又是一个如花的季节,盛夏季节是华汉铭生日的季节,庭院里扫过的花香,使华汉铭不由得产生一种陶醉的心情。他的工厂已经上了规模,经历了创业,成长和发展,现在他已经拥有了百万资产;虽然在他所认识的一些有成就的私人企业家中,百万资产只能算是中下等水平的私人企业主。但在他所生活的这个小城里,手头有这么一家小规模的工具制造厂,还有家中等规模的以经营建筑工具为主的商店,已经够资本称得上小有成就,也算是迈入小资行列。
大儿子华炜,已经从清华机械系毕业两年,现在在北京一家外资企业担任部门经理,现在正准备拉出己单干。二儿子华纬,今天刚刚高中毕业,最小的女儿华葳,还在县一中读高一。说起自己的三个儿女,他不禁骄傲起来;大儿子当年考上清华的时候,他就象自己考上了似的,将儿子的升学酒当成了自己的庆功酒。为此,他还一反低调的生活方式,叫上了几乎他所有有交往的亲朋好友,将儿子的庆功喜酒大操大办了一场,远亲近邻的请了二十多桌。也就是在这一次,他平生头一次喝醉了,尽管醉的一塌糊涂,他仍然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一个劲的叫,“来,是朋友的就跟我干一杯!”然后喝下那早以不知道滋味的浏洋河酒。很多年以来,他是不曾敢如此的,也许是大儿子为家族挣够了面子,也许是大儿子圆了自己的大学梦,他才会在众人面前如此的显摆。
二儿子华纬前天才考完高考,这小子仿佛天生不怎么会说话似的,自从在产房出现在那个停电事故以来,生下来的时候不会哭,4岁以前一直没开口学说话。搞得他为此紧张了好几年,还以为儿子是因为那此事故的原因,他特地去了省城长沙的医院,结果好几家的医生一致认为:这孩子声带没毛病。这种情况一直到自己的三女儿两岁的时候,才让他放下心来。
那天,家中的三公主抢了华纬的书,他竟然脱口就说了一句,“还我书!”,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说话。这小子特别喜欢看书,一天到晚醒着的大部分时候,总是陷入一种于他年龄不相称的沉思。奇怪的是,这小子好象总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似的,连自己当年学的育儿经,在他身上竟没派上用场。他从半岁多一点,就开始用小眼睛开始搜寻一些花花绿绿的画报,等他一岁多能走的时候,他手上翻的竟然是大儿子以前看过的《儿童画报》,3岁多就开始翻阅大部头的书籍,看他一边翻书,时不时的歪着大脑袋想问题,有时还真怀疑他是否看的懂。他和妻子从来没有刻意地去教华纬认字,只是有时候妻子搂着儿子念念唐诗故事什么的,难道他自己学着去认字了?不久就得到证实,他确实看懂了很多。在他5岁的时候,华纬竟然将大儿子华炜的的作业,一道五位数的乘法运算数学题做了出来,要知道,这个时候,大儿子已经是小学5年级了。
更为奇怪的是,华纬对音乐有着很高的天赋,常常听着音乐就左摇右晃做着陶醉状,4岁的时候,他给家里添置了钢琴和小提琴,还请了几位老师来辅导。儿子的音乐天赋是华汉铭颇为自豪的,自己在艰苦岁月里为了排解忧愁,常常将一腔热血寄托在笛子和二胡当中。没想到儿子继承了他的这一点,这也是他很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当然,他也发现妻子跟他有同样的感受,他从妻子的眼里也看到,妻子对儿子有这样的天赋也极为高兴,为三个儿女请的辅导老师就是妻子的杰作。
前天,6月10号,他在考场外等待儿子。儿子在考场外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老爸,准备好北京的车票!”。这小子好象无比自信似的,考前,他一直就叫嚣着要考上他大哥念过的清华。
排行老三是女儿,叫华葳,小名叫妞妞,家里的“公主”。今年高一,下半年就高二了。华葳简直他们家“最高领导”,妻子听他,他听这个小丫头的,在家里他“直接归公主领导”。宝贝女儿时不时的胡闹的时候,妻子总是带着纵容的眼光,微笑的只看不管。在家族里,她也是最受宠爱的,在下一辈当中,只有堂姐和他有女儿,堂姐的女儿叫刘葶,刘葶是下一辈里的老大,现在以为人妻。除了刘葶,就只她是女孩了,所以上一辈们包括华汉铭的母亲那一辈的关爱,是家族里别的男孩子所无法享受得到的。
华葳今天心情很好,下课的时候,她站在教室外的栏杆边。虽然隔壁班有位男生时不时地瞟着他,对她投来关注的目光,令她有点感到讨厌。但今天下午哥哥要回学校来打足球比赛。有好一阵子没在学校体育场看到哥哥的身影了,今天约好了两位好友要一起去为哥哥打气的。
哥哥的个头不是很高,应该有1米72了。家里给他们三兄妹刻画高度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她家三兄妹的高度。大哥的高度停留在1米82的地方就打止了,那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留下的。二哥的高度在三个月前就没再刻了,她记得那时侯的读数是1米70。而她的读数是在上个礼拜的时候刻下的,老爸笑眯眯的替她刻下高度,还认真的对她说,“我们的妞妞都1米64了,还在不停地长,看样子,我们的小妞妞应该叫大妞妞了。”

下午课间的时候,她就注意三三两两的高三的男生在校园里晃荡。也许是告别了苦难的高中生涯,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今天显得格外的神采飞扬,一些男生们近乎炫耀似的夸夸其谈,逗得几位校花式的女生频频与他们打招呼。而这时候,她看见他的二哥华纬,正和他的几位铁哥们从校园大道走过来。
二哥手里提着个塑料袋,身上紧绷绷的穿着他的那件假KE球衣,一条不合适宜的蓝球短裤,显得有点松松垮垮。脚下是李宁鞋,只是没穿袜子,让人看了就不禁想笑。每次,她总是会笑哥哥的这种穿法,好端端的球鞋,穿着袜子还是很有几分看像,可这种穿法,使人感觉他不是在穿鞋,而是在“套鞋”。
哥哥在他的同伴中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帅气的,相反,自己的这个哥哥,站在人群中,好象一点也不打眼。自己平常也算是学校里比较有回头率的女生,(虽然这也是占着自己两位哥哥一点光,大哥可是这个学校里最风光的毕业生,二哥以特立独行和成绩优异而闻名校园),旁边的女友认为二哥不应该是他哥哥,常常问她,怎么她哥哥一点儿也不显山露水,她总是笑而不答。
自己的这个二哥她最清楚,从她懂事起她就隐约觉得,二哥骨子里,有着一股莫名的傲气,而且将这股傲气深深的隐藏起来。其实在小学是时候,二哥就已经会做大哥的数学题了,只是他一直威胁自己,不准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这一点连他们的爸妈都蒙在鼓里。就是因为这个,她这个妹妹才能时常候肆无忌惮的对二哥进行要挟。二哥喜欢做些许多希奇古怪的模型和玩具,她经常会居为己有,总是第一个拿去试玩。比如,能在水里开的模型军舰,还有能无线遥控的模型飞机,最先的试飞员总是由她来担任。前段时间那只短腿的机器狗,就是被她连蒙带骗,堂而皇之的收归己有。其实她也知道,这些东西二哥本来就会送给她的,因为二哥的兴趣是做东西,而不是玩东西。
这时二哥的铁哥们枫发现了她,大老远地就嚷嚷了起来,“妞妞,等下来看球哦,”
其实不用他叫,每次她都会成为二哥他们忠实的球迷和啦啦队。以前,二哥他们都会在放学后踢一段时间的足球,而她,每次都在旁边为他们守衣服,(衣服根本不用守的,这是她打发别人的借口,一个是因为二哥的这几个哥们对她都不错,第二个当然是因为要等二哥一起回家)。后来她的两位好友也加入了这一行列,惹得现在体育场上锻炼的人大为增多。
接下来是索然无味的化学课,还没等老师走出教室门,她就收拾好了书包,蹦蹦跳跳的来到田径场。同班的叶子和芜也跟着她,她们俩是她的死党,从来都是三个人统一行动的。芜出落的一般,算是校园里有点名气的才女;叶子是高一这一届有名的洋娃娃,有着一头迷人的卷发和白皙的皮肤。难怪她们以前为二哥他们守衣服的时候,总会吸引不少的目光驻足,当然,二哥和枫他们也在她们仨的目光下格外卖力。
这是高三界足球队员的告别赛,所以学生会特地组织了高一高二的联队跟他们踢。高一高二的那帮足球精英们今天好象格外高兴,因为这场比赛后,他们就出头了,一直压着他们的大哥们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他们也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接过老大们的位置了。当然他们也担心,下界的市里中学生比赛怎么办,没有了这帮老大,他们学校的三连冠恐怕不保。三年前,正是这帮老大们从市三中手里夺过了锦标,要知道,那面锦旗很多年一直就呆在在市三中。他们早就听说了,市三中的那帮家伙,正在进行恐怖训练;那帮家伙知道在现在高三的这帮老大们没退的时候,他们没希望,但是他们毕业了,那就不一样了。想起那帮肌肉鼓鼓的家伙,他们就更加诚惶诚恐地向眼前的这帮老大们表示敬意,
“牛哥,我帮你提鞋子吧”,
“枫老大,等下给小弟一个露脸的机会”。
“纬子哥,暑假来给我们练练吧”
华葳这边早忙开了,她今天特地拿了个封面精美的小本,为的就是要让大哥的队员们给她签个名留念,而她的两个死党也不落后,竟然也跟她有同样的打算。一时这个哥那个哥的叫着,而二哥和枫他们当然也就不客气,大模大样地在她们的本子上留上几句豪言壮语外加几句共勉的话。而那边,高二的临时拉拉队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过来几个。
芜的嘴里喊的更甜了,带着几份炫耀似的,嘴里不时叫上几句,“三哥,想不到你的字写的这么好,”
更有嘴谗的家伙说:“袁立,来通知书了别忘了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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