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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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岛卫门中将现在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选择,整个舰队卡在东经120度的位置上,不能前进,也不能退后,作为前卫打击队,尽管飞行编队联络引导官还在徒劳的呼叫,但现在的航空战斗编队已经找不到一架有回音的战机。仅仅13分钟,13分钟,48架各型战斗机就消失在雷达屏幕上了。
近岛卫门中将现在感觉他在一个拳击台上,要命的是,他是在一个围满了对他充满期待的观众的拳击台上,他满怀**的走上了拳击台,正志满意得的准备用他的双拳,无情的去击打估计如同往常一样软弱的对手。
而当对手仅仅打出了第一拳,他就发现,他错了,他面对的是一个职业的重量级选手,对付他这样的靠偷偷摸摸起家的人来说,只需一个回合就见高低,也许一个轻轻的勾拳,他就会飞出拳台,他完全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他现在祈祷的是:保护好自己的牙齿,以尽可能漂亮的姿势飞出拳台。
很显然,这位全新出击的重量级选手绝不会轻易地让他出局,现在他考虑的是,这个无法预料的一拳会让他伤成什么样子,他如何才能不失颜面的避开致命伤。这种时刻考虑打击将会何处,在一个舰队指挥官的心里的痛苦,是语言所难以形容的。
恐惧在指挥人员中迅速的蔓延,整个舰队指挥室里静极了,指挥官们正无助地看着他们的指挥官,显而易见,对手既然有能力在13分钟解决掉整个飞行编队,那么海军舰群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更糟糕的还在于,他们的后盾已经给他们限定了冲突的范围,“局部冲突”,这是美国人欣赏了他们当初狂妄的估计,盲目的自大后给予的回答,这个时候,狡猾的美国人肯定很乐意地看到,看着这个准备冲击世界海军排行老二的日本海军,消耗在中国人的重拳里。
近岛卫门中将下达命令:全速退回日本海域。
风完全平息了,空中出现大块大块的云斑,阳光在蔚蓝色的海面和灰色的云之间反射和漫射,使天空更加明亮。
沉雷般轰鸣声从西方传来,近岛中将一听就知道,对手出拳了。
雷达屏幕上,中国机群黑鸦鸦的冲他们来了,他们应该是解决了空中的障碍后直接运动到这边来的。
准备击打日本海军的“中国拳套”们四架一组,三架战斗机掩护一架轰炸机,从航线前方横切过整个舰队。在云块之间,偶然能看到它们银白色的机身和红色的中国国旗。它们盘旋着,在选择攻击的角度。
紧急从“垂商丸”号升空的战机还没有拉平,就象没了头的苍蝇一样,被一架一架地击落海面。
护航队中所有的船都解开了编队,零零乱乱地排列着,防止敌机沿横列或纵列投弹。“太和号”船首的48毫米高射炮和桥楼上的高射机枪,一直跟踪着云层上的飞机声。导弹护航舰艇的导弹也昂首指向天空。
中国的轰炸机终于选准了攻击航路和角度。它们一架接一架地穿出云层,扑向船队。立刻,军舰全体开了火。灰云的背景上布满了褐色的烟团。虽然防空炮火很密,却连一架敌机也未能击中。

接下来是导弹升空,意外的是,“阿纳布”导弹仅仅在升空后的几秒钟后,就与舰船控制室失去联系,胡乱的在空中乱飞,有好几枚还击中了海面上的日本舰船。
“拳击手套”们俯冲下来了,对准舰船投下一枚枚高爆炸弹。“太和号”号的左舷和船尾都冲起高大的水柱,亮光闪闪。
一枚精确制导的空舰导弹摇晃硕大的身体,“噗”地一声压进海里,激起高高的波浪,随后的十几秒中,“太和号”上的几个水兵很清楚地看见它从右舷钻入船体,紧接着,船身剧烈摇摆,海水疯狂的冲入低层甲板。
大海与天空在搏斗,空袭和自卫一分钟一分钟打下去,谁都忘掉了时间。“太和号”号上一度被惊吓过度的水手,脱掉了厚重的防水服,在炮位上不停地对空射击,亮锃锃的铜弹壳在甲板上乱跳。
一架“中国拳套”中了弹,歪歪斜斜掉向海面。就在它快入水时,驾驶员突然将它改平了,沿着海面向一艘驱逐舰撞去。一声巨响后,驱逐舰的整个舰尾部都炸掉了,被撞飞的深水炸弹在离舰几十米的地方响个不停。
日本舰队的防空火力组织得还算出色。事先,各舰船进行了协调演习,一路上,又组织了训练。水手们斗志昂扬,但在“中国拳套”面前,他们的防空火力根本就是隔靴捎痒。来袭的128架“中国拳套”被击落一架,击伤三架,其他的“中国拳套”们仍然在空中撕咬着本已严重受伤的海面舰群。
从各受创舰艇上升起的无边黑雾罩在舰群的天空上,能见度迅速变低。“太和号”旗舰已经开始倾斜下沉,为舰队提供空情和海精的雷达,早已经在电子干扰和空袭中损坏了。没有办法,临时被不肯弃舰的近岛中将任命的新舰队司令下令打开了识别灯,结果还是有两艘驱逐舰船相撞,一架“中国拳套”正好路过,不失时机地投下一枚机载鱼雷。鱼雷几乎没有在海水里滑行,就在这两艘舰艇上引起冲天的火光。
当“中国拳套”们开始返航时,舰队司令中条英和看着海面上所剩无几的舰只仰天长叹。旗舰“太和号”和航母“垂商丸号”已经永沉海底,“择捉号”和“摩筑号”导弹驱逐舰、“祈良号”轻巡洋舰和七艘驱逐舰也追随旗舰而去。“阿部中将号”上冒着滚滚浓烟,“赤根岛号”巡洋舰舰尾已经严重受创,失去动力,还有4艘驱逐舰也不同程度的受到损伤。整个舰群象是逃离战场的一只落水狗,飘零在海面上。
日本海军已经付出了最昂贵的代价,在几乎快要驶进公海的时候。中国舰群,潜艇追上来了。现在,终于遇上了中国舰队了,一场中日海军的对战就要爆发。只不过,它不是力量均衡的搏斗,而是一场屠杀。
全体船队都知道了这个可怕的消息。“阿部中将号”号上的司令官正用联络器同日本海军大本营进行最后的汇报。
几乎所有的日本海军官兵都在默默地祈祷:
愿武运长久保佑我们顺利到达日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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