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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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风的生物锺很准时,一到八点,不管昨天睡得多晚,他一定会转醒。所以,商季儒虽然已经将闹锺取消了,想让秦驭风多睡一会,可一到八点,秦驭风还是悠悠转醒。
抬手抹了抹脸,秦驭风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床边,发现商季儒已经不在了,有点失落,顿了好一会,他准备下床梳洗。
一个挺身,他就想坐起来,可腰部以下酸软无力,还没等他过45度人就倒回床上了。
“噢,我的天。”秦驭风不经低吼了一声,他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流连花丛中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因**累到下不了床的。
正当秦驭风懊恼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本以为已经离去的人却出现在门口。
“醒了,正好,我熬了点粥,你起来喝点吧。”商季儒边说边走到床边,低头看向还躺在床上的秦驭风。
“好的,我先洗个澡。”秦驭风发现商季儒已经沐浴清理过了,可他还没洗澡,身上总是感觉有些粘稠,不太舒服。
“好吧,洗个澡,人也舒服些。”商季儒点点头,他这个人一向爱干净,情事后,除非是累得实在起不来,不然一定会再次沐浴,云傲天就总是笑他有洁癖。
“喂,你也太过了,几乎做了一整夜,想搞死我,嗯?”昨晚秦驭风只反攻了一次,之后就被商季儒压在身下做了好久,现在想起来觉得不可思议——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且温文尔雅的商季儒在床上会如此狂野。
“对不起,控制不住了。我,扶你去浴室吧。”商季儒也知道昨晚自己是过份了点,秦驭风是第一次被插,他就做得不知节制。
秦驭风本说不用的,可刚才腰下的无力感令他收回了这个想法,很顺从地接受了商季儒的协助。
天,真不知到,从卧室到浴室的路有这麽长,短短十来步的距离,秦驭风走得很是辛苦,最後,还是商季儒看不下去了,干脆弯下腰来,一把将秦驭风打横抱了起来,快速走进浴室,将他放入浴缸中。
“你泡泡吧,这样会好受些。”商季儒说完就出去了。
商季儒估计著秦驭风醒来的时间,特地提前放好了热水,他知道秦驭风醒了肯定要泡澡的──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泡著热水,秦驭风感觉舒服多了,身体的酸软似乎经过热水的浸泡缓解了许多。
洗完澡,也吃了早餐,之後,秦驭风又被商季儒强制性压回床上,叫他休息一天再去上班,秦驭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因为身体确实是很累。
商季儒则坐到了卧室里的小沙发上,一幅准备长谈的样子。
“想问什麽就问吧,我知道你应该有很多疑问才对。”秦驭风也没装湖涂。
“警方不可能知道我被绑架了,没有证据的事,警方不会出动的,是不是有人提供的线索?”商季儒思路清晰地提问。
秦驭风很快答道:“季儒,你猜得不错,是的,警方不会为一个没有证据的事出动他的精英搜救小组,即使邱少臣是台北市警局的高级督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冒然行事,确实是有人给了很可靠的线索你才能获救,而那个人,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话说到这里秦驭风突然停下了,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商季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接着说:“给线索的人是龙焰盟的盟主云傲天,真是令人惊讶。他是你的情人,是吗?”最后一句好像是在提问,但秦驭风的语气可是相当肯定的。
“呃……是的,我同他是……”商季儒此时才知道有些话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特别是面对与他才有过亲密关系的秦驭风。
“季儒,我口很渴,能帮我倒杯水来吗?”秦驭风突然出声打断了商季儒的话。
“嗯,好吧。”商季儒知道秦驭风这是在化解尴尬,于是他配合地去倒水了。
见商季儒出了卧室,秦驭风整个人似散了劲,颓然的向后倒去,同时松开了放在被单下一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的双手。有些事猜测归猜测,亲耳听到事实,还是会受不了的。
他不是笨蛋,从那天在商季儒家门外碰到云傲天起,他就开始怀疑云傲天与商季儒的关系。他疑心不是没有根据的,其一,就是云傲天居然会有商季儒家的钥匙,出入他家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一样那熟悉而随意。当天,他们一行人在商季儒家门口碰到后,云傲天说要与警方做交易,为了方便谈话,他直接拿出钥匙打开了商季儒家的门,请他们一行人进去。之后,云傲天居然还夸张的冲了咖啡来招待他们,从他在屋内表现出的熟识程度来看,他一定长来这里,那种感觉就如同回到家一样,好像他就是这里的主人。秦驭风感觉得到云傲天当时是有意让他知道这件事的,不然做为一个处事谨慎的黑道霸主,他不可能这样容易被人看穿,不然他如何保护商季儒不受到伤害,那样异常的举动其实是有意做给自己看的吧,因为云傲天一定看出了他对商季儒的企图,所以故意给他下了暗示。其二,云傲天对商季儒太过上心和紧张,那种程度应该不是对一个朋友应有态度,特别是秦驭风自己对商季儒也有一份感情,所以他敢肯定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要说是朋友,不太说得通,没人因朋友失踪而紧张成那样,会放下手中所有的事,从日本赶回来,并且马不停蹄地跑来找线索,而且仅凭一个掉在地上的如意珠——商季儒的防身暗器,云傲天就断定商季儒出事,可见两之间有着不同一般的默契和熟识。更别说为了商季儒,云傲天动用了龙焰盟庞大的情报网络去调查他的下落,同时,还吩咐手下要查得不着痕迹,以免被对商季儒不利的人发现,增加他处境的危险性。

而令秦驭风确认商季儒有同性情人的就是昨天在床上,商季儒表现出来的熟练的**技巧,绝对是有着与同性进行过**的人才会有的经验,不然,两个从未经历过同性间**的人上床承受的一方或多或少都是会受伤的,可秦驭风清醒地知道商季儒昨晚没让他受一点伤,不论是在被他压在身下,还是后来做主动的一方,商季儒的技巧都很是熟练,即使是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他仍是很温柔的,仔细的,引导着自己,有耐性的对待自己,除了刚开始时的不适应,之后秦驭风也是全然的享受。
秦驭风不否认他生理上快乐了,但心理上却生出了苦涩,是男人都会有独占欲,怎会想与人分享情人,可明明知道这一点,他还是一无反顾地与商季儒发生了关系,有了纠缠。想他秦驭风也是个翩翩公子,多金而潇洒,长年都是人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曾经也打碎过不少女人的芳心,这回让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还爱得无法自拨,算是有了报应。他自己也弄不清,曾经的欣赏为什么会变了质。
家庭亲情的冷漠,多年的孤寂生活,造就了秦驭风对情望而生畏,也就从不将情感放在心头,面对任何人他都是冷漠的,包括对他自己,直到他遇见商季儒。这个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带给他的温暖与关怀,令他贪恋,使他越来越不舍得从这个人身边离开,相处越久越不能抽身,而他也在商季儒身上投入了他全部的感情——亲情、友情甚至爱情,只有面对商季儒,他才能放松,才会毫无顾忌地做他自己,御下对待别人时的面具,这一点也是他多年以后才明白的事实。
当商季儒再回到卧室时,秦驭风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他接过商季儒手中的水,喝了一口,然后握着杯子没出声。
商季儒这回没再坐到沙发上,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拿开秦驭风手中的水杯,放在一边的矮柜上,之后将秦驭风的一只手抓在手中,缓缓地开口:“驭风,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若不是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我不会同你上床的,相信你也有同样的感觉,不然,你也不会答应我的是吗?”说到这儿,商季儒忽然停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秦驭风,似乎是要他给一个答案。
秦驭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状,商季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接着说了下去:“云傲天是我无法否定的存在,是他让我知道了我还是有爱的。其实,我这个人很淡漠,可能是天生性格使然,没有**,安于平淡,也喜欢宁静,所以,长久以来我的恋情总是无极而终,每次女人离开都会对我说‘你是一个没有野心的男人,是一个平淡而懦弱的人,而且没有热情,我不能忍受你了’,这样的话听多了,我就开始害怕与女人谈恋爱,也不愿去谈感情了,因为每一次我付出的都是真挚的感情,但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我也是会受伤的。在认识云傲天以前,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可是他却用他的全部热情唤起我的感情,让我认识到其实我也是有**的,我也可以很强捍,只不过是女人们不欣赏我的表达方式而已。因此,我喜欢同云傲天在一起的感觉,那种令人有**和活力的感觉,同他在一起的时光,令我体会到了不同的人生,让我觉得每天都是鲜活的。而你则是我羡慕的存在。初识你,就很欣赏你周身散发出来的天生上位者的气势,举手投足间领导者的才华,以及在商场上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果绝。之后,越是认识你越是发现你的寂寞与冷然,这不是天生的个性,而是后天环境给造就的,所以希望带给你快乐与温暖,而不知不觉中也就越给越多,刚开始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舍得看你寂寞的神情,直至我意识到我喜欢你用温柔的眼光看我时,才发现自己对你感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怎么会发生的我也说不清楚……”
未等商季儒下面的话说完,秦驭风一个用力,将商季儒搂进了怀中,紧紧的,狠狠的,像是要将他揉进怀中一样,“不,不用说了,我明白了。”秦驭风用着无比温柔地口气对商季儒说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是教授,可商季儒从未说过这样长的情话,即使是对云傲天他也未有过如此长的自我剖析,因为,他知道云傲天那样霸气的人,不会有这样细腻而深沉的情感,只要两人相互喜欢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用考虑那么多。但秦驭风不同的,他的心思要曲折得多,表面上是个冷面郎君,可私下里是很脆弱的,若是不说明白,恐怕心里的阴影会更深,人情冷淡是他的心结,所以商季儒给了解释,能让秦驭风安心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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