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场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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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我的身躯明显的一抖,秋水停止了双手的动作,在我耳边问:
“怎么了?”
随后秋水侧过身子,横躺在我盘坐着的双腿之上,上身惊心动魄的曲线在我面前显露无遗。
但是我却根本无心去欣赏,只是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Wolf哭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混小子才道:“现在在医院里急救。”
“操!”我忽然对着电话吼道,“人还没死,你他妈哭个屁啊!哪家医院?”
“杭州XX医院,你过来不?”Wolf此时的智商直逼屁猪。
“废话!”我一甩手丢掉电话,开始寻找昨晚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的衣服。
秋水躺在我的双腿上,双眼直视着我,反手一探,从床边拎起我的裤头递给我:“出事了?”
“游游自杀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急切地道。
秋水一听,神色巨变,马上就坐了起来:“我开车送你过去。这丫头怎么这么傻。”
“谁知道。”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心乱如麻地道。
秋水穿衣服的动作并不比昨晚脱衣服慢上多少,五分钟过后,两个一夜荒唐,头发蓬乱的苦命鸳鸯就坐在了白色宝马的车厢里。看着来不及梳妆打扮的秋水,我心中一阵感动,轻轻握住了她正在挂排挡小手。
“谢谢。”我诚恳地道。
秋水看了我一眼,俏脸一红,原本抓住方向盘的手伸过来抹掉了我脸上的唇印,“傻小子,谢什么。”
***
可能是和小飞一脉相承,秋水的骨子里其实也有疯狂的基因。宝马730的急速飙车我原本只在007的电影中才见到,现在却成了亲身体验者。
第一次去杭州的时候,我说秋水有着变成马路杀手的潜质,这的确没有冤枉她,恐怕即便是舒马赫来甬杭高速上开这种私家车,也不会把车速提到200码以上。但是此时的秋水却不露声色地将时速表盘上的指针,校准到230的位置,并且有继续提速的趋势。
在这种急速条件下,宝马发动机的怒吼,即便是在呼啸的气流声中都清晰可闻。
宝马车高价的减速玻璃让目视前方的秋水并没有太大的压力,但是车窗外阴沉的天色,以及飞速倒退的景物,却让我有些眩晕的感觉。
宁波一带的司机大哥们无比彪悍,早已把这条道上的监控用竹竿捅了个七七八八,但即便如此,我仍然怀疑秋水在这次生死时速之后,是否还能继续拥有驾车的资格。
尽管心中无比焦急,我还是道:“开慢点吧。”
秋水此时的专注程度不下于昨晚的那场中华杯半决赛,对我的话语充耳不闻。

此刻的我也不敢触碰她,只好稍微提高了点音量:“秋水,慢些。”
“书呆子,如果出事的是我,你也会像刚才那样着急么?”秋水稍稍放慢了车速,忽然问道。
即便是再聪明的女人,也会问一些蠢问题,秋水也不能例外。
我只好压下满腹心事,道:“你不开心了?”
“没有。”秋水笑道,“我只是想知道。”
我顿时哭笑不得;“那你说呢,我会不会着急?”
秋水想了想,道:“嗯,我想你也会从别的女人床上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要来看我吧。”
女人就是这样,时不时地自己挖个坑,跳下去,然后悄悄把土盖上,看自己的男人会不会来救。如果那傻小子不解风情,一笑而过,那下场是相当的惨烈。
面对秋水这种暗藏杀机的自问自答,我只好佯装发怒道:“你这不是在骂我吗,我是这种人?”
秋水笑了起来:“怕就怕某位风流才子,见了远方的佳人处境凄凉,动了恻隐之心呢。”
我顿时沉下了脸,一言不发。
秋水是何等的聪明,马上醒悟了过来,歉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拿游游妹妹开玩笑,她现在已经够可怜了。”
我摇了摇头,道:“到现在为止,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决定吗?”
秋水点了点头,停止了纠缠,继续专心控制着车子。
杭州已经越来越近了,而随着距离的靠近,我的心却慢慢提了起来。
我一直不敢问Wolf,游游的情况究竟如何,我根本不知道游游用什么方式自杀,我也不知道见到游游后,应该说些什么。
或许,无论我说些什么,游游也听不到了。
老天,难道这么一个柔弱可怜的女孩子,你都忍心收了么?
***
风风火火敢到医院,Wolf就坐在医院门口冰冷的台阶上,一双眼睛充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
“什么情况?”我和秋水站在Wolf跟前,急声问道。
Wolf忽然一跃而起,一记摆拳准确地砸在了我左脸颊上,这小子一身的腱子肉并不是摆设,我猝不及防之下,顿时横跌出三步开外,眼前一黑,差点昏厥。
秋水一声尖叫,挺身护在我身前,拦住了想继续扑上来的Wolf。
Wolf不想和秋水动手,只好骂道:“操,什么情况?!从六层楼楼顶上跳下来,你说会是什么情况?”
跳楼?我大脑轰的一声。原本我以为游游那种柔弱的性子,即便是想不开,也就多吃几片安定,谁能想到这丫头会选择这么惨烈的法子。
这是存心想死的人才会用的方法啊?!
游游,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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