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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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同带领一百多人夜行昼息,跨州绕府,艰难跋涉,暂且不提。
呼延雷一行七人由尉迟南带队向西进发。易行表现愈来愈失常。此际唐霜的影子不断在他脑海翻覆,连翻幻相出现,一时看见唐霜被捆绑囚禁,一时又看见她被人围攻,浴血奋战,到得后来,易行已完全控制不住心神。众人走出约二十里地,易行突然说道:“老黑,我先走一步了。”话音刚落,身形一闪,瞬移不见。呼延雷拦阻不迭,跺脚大呼,尉迟南等人惊讶万分。
呼延雷转头对众人道:“我兄弟情绪不稳,我不能让他自己去冒险。我这就去追他,大家在共工城会面,届时我会在城东宫崎府留下联络计号,各位多加小心。”
尉迟南等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应诺。呼延雷腾空而起,飞向共工城。
再讲樊无明咬牙逃命,瞬移至共工城东门外,跌入护城河中,被守城士兵救起。只见他面色泛黑,牙关紧咬,右胸至背一个黑窟窿渗着黑黑的血水,最奇的是伤口之处有融融火焰,在慢慢吞噬着樊无明的肉身,甚至跌入水中也未能将火熄灭。守官哪敢怠慢,急速派人飞报城中,又找了辆车,载着无明送往宫中。
车快至共工殿,三骑战马驰来,马上人看了一眼伤车,勒住马缰,娇声问道:“敌人来了吗?怎么有人受伤了?”赶车兵士认出眼前人是郡主,忙停下来躬身回答:“回郡主,我们在城门口发现无明将军不知何故跌入护城河,而且身负重伤,特来向大君禀报。”
那唐棣大早起来便心神不宁,此时梳洗完毕,正要去找唐霜,听兵士如此说,不觉好奇,在马上侧身探视,见那伤口火焰融融泄泄,攀无明疼得死去活来。唐棣叫声“邪门!”转身打马而去。
宫崎、清水两府门前远远站了好多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唐棣下马,看那宫崎府一片焦黑,不由心生歉意。转头看清水府,发现大门紧闭,黑砣砣一把大铁锁挂在大门中央,锁上压着封条。唐棣大惊,对家丁喊道:“去把围观的人叫来几个,问问是怎么回事。”
两名地保被带过来,唐棣问道:“你们在谈论什么,这门为什么被封了?”
地保战战兢兢说道:“回郡主,小人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知一大早两位统领骑马出门,后来来了一大群共工殿卫,再后来从清水府**一个女子还有几具尸体。官爷们走时便把门封了。”
唐棣心中已知是自己把唐霜卖了。她再不说话,掉转马头向共工殿飞驰。后面家丁慌忙跟随。
唐渊运用玄功将攀无明胸口黑焰压灭,累得冷汗直流,心中惊惧。那攀无明已沉沉睡去,伤口包扎妥当,生命算是无忧,只是要复原怕最少要半年时间。此时无法询问详情,同去四名武官,其他三人踪影不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唐渊心情烦躁,武丁陪侍在旁,不敢说话。忽听大厅外急骤的脚步声传来,唐渊心头火起,正要喝骂,却见唐棣怒冲冲走进来,到得近前,大声质问道:“父亲,唐霜在何处?”
唐渊冷哼一声,“丫头,那唐霜是东溟要犯,你知情不报,还来问我!”
唐棣道:“我不管什么要犯不要犯,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们有着相同的血脉。爹爹,皇爷爷已经坐上了王位,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一点亲情都不念呢?我们可都是一家人啊!”
唐渊大吼一声:“闭嘴,你小孩家懂什么?在这里胡说!你皇爷爷何曾没有网开一面,只是那唐霜劣性不改,大胆入宫行刺,你如何保得了她?”
唐棣待要再说,唐渊把手一挥,喝道:“来人,把这丫头带回后宫,严加看管,不准出宫一步。”
几名内侍上前,唐棣把手一甩,气极道:“你不让我出宫,我偏要出宫,我出去就不回来。除非你把唐霜放了!”
说罢人已不见踪影。
唐渊愣在当场,气急交加,不由咳嗽起来。武丁忙走上前来,低头道:“大君

不要上火,郡主也是一时气话,待为臣出去追寻,好言相劝,必能将郡主请回。”
唐渊长叹一声,道:“这丫头,让我惯坏了。武丁啊,就有劳你了。攀无明的事不同寻常,那化名宫崎野和清水彦的两个小子不知什么来头,看来不可小觑呢。我担心他们会抓棣丫头做人质,你一定要快点把她找回。”
武丁领命出宫。
这唐棣一气之下跑出来,却是多了个心眼,不敢瞬移出城,而是又到了宫崎府前。她如此生气,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与唐霜感情交好,另一方面竟是隐隐为那黑汉宫崎野担心,这个粗暴无礼却又坦荡威武的男人便似一块大石扰乱了她的芳心。唐霜看四周无人注意,轻轻一跃跳入院中,一股焦烟味道扑鼻而来。一老一小两个男人正迈步出房,各自肩上扛着一个鼓鼓的布袋,看见唐棣,都吓了一跳,差点将布袋扔到地上,再看清对方不过是个年轻女郎,又都放下心来。
唐棣冷冷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那老者目露凶光,说道:“你是谁家女娃,大白天乱闯人家,大人没教过你吗?”说着一步步逼进,眼见着是想行凶。
后面少年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看老者居心不良,不由说道:“干爷,快走吧,不要多事,这个小姐看穿着肯定是富贵人家,休要惹火上身。”
老家伙听说犹豫了一下,可是看眼前美人肤白面嫩的样子,由不得口水直流,咬咬道:“老子活了五十多岁,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妞,今天就算她是东溟国的公主老子也上了。你给我好好看着,等干爷玩完了,让你也开开荤。”说完张开双臂向唐棣扑过去。
那少年却也反常,看看言词无用,竟然放下布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纵步上前,刺向老者后腰,哪知匕首尚未及身,老头身体自己飞过来,噗嗤一声,老头一声惨叫,两人同进跌倒,那匕首插在老头后腰,直没至柄。
原来唐棣待老头近身,一脚踹在老者心窝,虽是轻轻一脚,老者如何抵受,向后飞出,正好撞在少年匕首之上。少年一把推开老头,从地上跳起,脸上惊魂不定。
唐棣有点奇怪地看着少年,问道:“你为何要杀他?”
少年结结巴巴,“我,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我不愿他欺负你。”
唐棣脸带嘲笑,“你是看我漂亮,嫉妒他了吧。”
少年脸涨得通红,大声道:“不是,不是,他是坏蛋,我从小就被他打骂,我恨死他了。他尽做坏事,还逼着我做,你这样的女孩,不能被他糟蹋。”说着话,似乎心里的郁闷得到了发泄,不由腰背挺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唐棣听得有些感动,却禁不住想捉弄他,又问:“他是坏人,那么你跟着他做了好多坏事了?老实交待,都做过什么?”
少年又泄气,小声道:“也没做什么,只是偷偷东西,望望风什么的,也没什么。”
唐棣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算你老实。告诉你,我是武平君的女儿,这里的郡主,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效忠于我,自会有你好处,你可愿意?”
少年听得有些发晕,直直地看着唐棣,接着突然双膝跪地,两眼含泪,大声发誓道:“我小三子对天发誓,誓死效忠小姐,若有二心,让我不得好死。”
唐棣心情欢畅,叫他站起来,说道:“你也不用叫小三子了,我赐你唐姓,就叫唐三吧。”
又想了一想,说:“这几天我要住在这里,你给我到外面打探一些消息,回来说给我。”
唐三也不敢问,高高兴兴答应了。
这唐棣得了唐三,便如有了耳目,可以不露身形,暗中观察她父亲的反应。她看宫崎烟熏气扰,便与唐三翻墙到清水府,收拾一翻,恰就住在了唐霜的卧室。接着让唐三翻墙出门,到共工殿探听虚实,自己在房中静坐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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