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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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吧?我昨天晚上一个人去了山林?”伊滋一头冷汗。
“天!原来你们三个家伙也是?”
“天,才一个晚上,这世界真不真实?!”伊滋听完修对昨晚的简单经历描述后惊叹道。
“对啊!害我睡眠不足!”米米露打着哈欠,抱怨道。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尽管伊滋梦游一个晚上,可他自身却一直处于深度睡眠,所以他一大早地起床,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精神抖擞,准备打算赶紧跑完剩下的两个点。
然而,修和罗法可就没有这么充沛的精力了。被折腾了一夜,罗法迷迷糊糊地扔下一句“让我再睡一会儿,明天再继续。”便不再有动静了。伊滋不敢惊动修,他可不想再尝试修的火烤的滋味。更不敢闯去女生房间。只能不满地呆在房间等待众人起床。
“这么说来,我又梦游了?我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啊?”伊滋从椅子上蹦起来,难以相信地自问道。
“能被你意识到就不是梦游了,幸好你没游到我们女生房间。”米米露靠在同样是睡眼朦胧的米露露身上。
“那么……我,我没做什么事吧……”伊滋心里有个疙瘩,偷偷斜瞟修一眼,试探着问道。
“…………”众人尴尬的沉默。
“呃,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树下睡着了,睡得像死猪一样,修正盯着树傻看着呢。”罗法打破沉默含糊过去。
修在昨晚回去的路上再三恳求他们三人对伊滋的变化保守秘密。
“伊滋虽然看上去粗神经,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变化会难过的。”
修不确定对伊滋隐瞒部分事实是否正确,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这一切都是与树之门,与那一边有着什么联系。修能从那个“伊滋”感觉到他对那一个世界强烈的憎恨。那种憎恨能够深深令他人也感体会到冰冷的恐惧。
昨晚归去的途中修曾抓住空挡,拦住米露露问了个究竟。
“伊滋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无论是好是坏请告诉我实情。”修严肃地问道。
仿佛被修的正色所震慑,米露露也少有地严谨回答道:“我的能力能够与肉眼看不见,飘渺虚无的存在交流,我没有办法与那个“伊滋”接触,那应该可以说明那是伊滋的本意,但是我使用了风术之后,却感觉到有什么存在消失了。所以刚才伊滋的情况我也没有把握。只能确定现在的伊滋恢复了正常。”
米露露的回答更令修迷惑不解:“这意味着什么呢?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种现象?”
“很抱歉,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或许你可以到那一边去看一下,那里的话也许有可能……”米露露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好象在冥想。
“那一边……有可能吗?”修自语道。
“是的,那一边。看来,你们好象还不清楚那一边的具体情况呢……在那里,一切都有可能呢。”
“…………”
“对了,那修你说你看到了不认识的文字却能明白他的意思,你知道上面说什么了吗?喂!喂!修!你别走神!”伊滋被成功转移话题,打断了修的思绪。
“这个我说不上来,我只看了一点,然后……”修说着说着收了口,之后他听到双胞胎的脚步声,再之后“伊滋”出现在他身后了。
“上面说了些什么?”幸好伊滋没有在意,只想知道树干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他后退着走回自己的椅子,不小心右手胳膊撞到了墙壁,“哎哟!”地叫唤一声
“世界……由大树……支撑,历史……由落叶……见证……。后面的我还没看清楚。”修回答。
“完整的应该是:
世界由大树支撑,历史由落叶见证。
树,历经风雨,饱经沧桑;叶,随风飘逝,无尽轮回。
树铭刻天空的证明,叶传诵真实之理。”
罗法补充道。
伊滋和修同时看向他,“你也看到了?”
“这是我父亲的一本教会书典首页上的原话。”
米米露坏坏笑地说:“这座岛都可以算得上是罗法家的,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研究呢。”
“你们也认识那奇怪的文字咯?”
“准确来说我们五个人都认识这文字,尽管我们没有学过,但是我们对故乡文字的记忆将永远不会磨灭,直到我们回归大地……”
修和伊滋以及双胞胎诧异地望着说着话的罗法。
“别这样看着我,这句话是我父亲说的,我只是重复一下。”罗法紧张地解释道。
“所以你称我们为‘飘落的种子’?”伊滋回问。
“这是刚才我们才知道的,”米米露瞥了罗法一眼,“之前姐姐就说在你们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所以我们才打算观察一下你们,当然让我们有机会确定的还是伊滋的梦游仙境……能够使用魔法的你——”米米露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只对着伊滋说,心虚的赶紧换个方向,“——们,就一定是啦。”
“那你们还要多谢我呢……”伊滋苦笑道。
“那么你们所说的‘飘落的种子’,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许久不开口的修发问。
罗法和米米露非常明显的交换眼神后,米米露解释道:“树木有一种特性,每到结果的季节,分撒大量的果实,它的果实就是它的种子,是树木繁衍的希望。你们和我们,还有我们的父辈都是那一边的子孙,越过树之门来到了这里定居,飘落到不该飘落的地方,被称为‘飘落的种子’。不过由于某些原因,祖辈的一些特性还是完好的继承下来了。”
“什么特性?”
“虽然那一边的人不是谁都会魔法,但是会魔法的人都是那一边的人,此外像姐姐和我母亲的第六感啊,都是特性吧。”米米露兴高采烈地解释着,手舞足蹈地将即将睡去的米露露弄醒了。
“不过,在这里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特性都会一点一点消失,我们都会与这个世界里的人同化。否则我们早把这里搞地天翻地覆了。我母亲的第六感已经和天气预报一样不准确啦。”米米露解释道,而米露露不参加话题,又自顾自地靠着伊滋的床小睡片刻。

“米露露没事吧?她怎么了?没睡好吗?”伊滋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她昨天太累了而已。”米米露急忙回答道,同时偷偷望了一眼修。
只有修明白米米露眼神的含义,昨晚上米露露打出的风术,消耗很大。可是当初修的父亲却是很轻松的一击就令伊滋恢复。
“的确,我老头子现在就比我差很多,连冰啤酒都做不了,哈哈~~~”伊滋想到了自己父亲为了冰镇啤酒,把酒瓶捏爆了也没用,只能干瞪眼,就觉得好笑。
修心中出现了一个疑问。自己和父亲好象没有一点影响,他的能力一直在我之上啊?
“当,当然,也有例外的。”罗法责怪的瞥了一眼米米露,示意她说了太多。而修很想指出罗法很不适合撒谎。这么明显刻意的补充,连伊滋都明白其中有什么。
“抱歉,米米露说得太多了,我们能告诉你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们听米露露说了,你们并不了解那一边的事情,我们由于——”
“——别告诉我们又是什么古老的约定!不能干涉其他家族的事情!”伊滋一下子来了气,“这太无聊了,我小时侯还和一个女孩约好要一起去北大呢。”
罗法有些气呼呼的,此时他的脸通红,雀斑更为明显。
“这个约定是当时越门而来的祖辈们立下的。他们因为不想引人注目,决定分散到各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同时又担心有了不同目标的家族之间会互相干扰影响,打乱各自的生活,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终于,在衡量再三之后,罗法道出了原由。
“什么干扰?”
“比如说有些家族希望子孙后代能够铭记自己的故乡,有些家族则想在这个世界开始新生活,不再过问其他事物……”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其他家族的人呢?”修冷冷的问道。
“伊滋的剑上的徽章就是最好的证明。”米米露说道,同时她挖出自己带着的项链给伊滋看,“这是我家族的徽章!”
项链上是雕刻着两片树叶交叉重叠的徽章。
“我的是这个。”罗法懒洋洋地那出他上衣口袋中的怀表,那是之前修误以为是指南针的东西。表壳上雕刻着树叶与一柄铁锤交叉重叠是徽章。
“我可没有这类徽章。”修冷冷地提示。
“修,大概伯父还没来得及交给你他就过去了吧。”伊滋回答道。
“修的父亲已经过去了吗?”米米露问道。
“是的。”修回答,同时不满地看了伊滋一眼。“那么,你们还遇到其他‘飘落的种子’吗?”修转移话题。
“遇到过几个。不过更多的是只知道名字没有见过真人。”
“为什么?”
“‘魔法’一词是从那一边传过来的,真正这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会魔法,但是他们却全都知道这个词,你说他们是怎么了解的呢?”米米露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哇,他们难道都成了奇幻小说作家吗?”
修皱了眉头,米露露几乎已经睡着了。
“差不多是这样啦,但是现在更多的是一些跟风作家而已。”
“指环王的作者是那一边的人吗?哈利波特的作者也是吗?”伊滋激动地追问道。吵得米露露无奈地瞪着他。
“可能吧。”
“这样连接两个世界的树有很多吗?”修结束伊滋他们越来越离谱的话题。
“不多了,已经不多了。很多树已经被无知的人砍伐了。我们目前为止知道的只剩下三棵。”米米露小叹一口气,为这些被不知情的人为了某种目的而无辜砍伐的神树而惋惜。
“哪三棵呢?”
“这里被我父亲抢救下来的一棵,月辉山上一棵。”说着,米米露朝伊滋和修二人笑笑,“妙雨山上一棵。”
“你们知道得这么多,而且树之门也可以算被你买下了,你们想考虑过去那里看一下吗?”
“想回去看一下?当然想啦!但是钥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
“为什么?”
“对不起,这个我也不是非常明白。”米米露翘着嘴说道。
“修,你们想过去对吗?”罗法神秘地问着。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修和伊滋互看好久,才点头回答:“是的。”
修还想追问下去,却不料有人敲门。
来人是秋叶学院的人。“罗法,米米露,米露露,校长找你们去呢。”
“好,我们这就去。”像事先说好般,三人迅速离开了房间,尽管米露露满脸的不情愿。
“什么啊!我们就像傻瓜什么也不知道却要冲去那一边,他们什么都知道却不能去那一边,世道怎么这样啊!”当三人离开房间后,伊滋爆发了不满。
“他们也只是从长辈的口中了解了些情况。”不理会伊滋的牢骚,修说道。
“都是老头子不好!等一会我再去米米露那里探探口风。”
“他们也告诉我们不少情报了,我们还是有很多收获的。”
“修,你真乐观。我昨天晚上真的——”
“你昨晚梦游也辛苦了,我去帮你买饭吧。”修赶紧打断了伊滋的问题,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房间。修不习惯对朋友和亲人撒谎。对于伊滋的疑问,他只能逃避。
“修,你难得好心啊~~~”伊滋乐滋滋地对着正出门的修叫道。一副乐不可吱的模样。
当修的身影消失后,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伊滋一个人。
所有人都离开了,先前还高兴的像小孩子似的伊滋表情收起笑容,一抹失落浮现在伊滋的脸上。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举起左手碰了碰自己的刚才撞到的右手胳膊,一阵疼痛不已。
那是被修的风术打中后留下的。
“笨蛋,以为可以这么简单隐瞒我嘛。”伊滋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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