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陷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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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芸改变主意了,她急急忙忙的找到章泽闿:“大爷,有没有赚钱最快的法子?”
章泽闿还未能反映过来。只是费解的看着她。
世芸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在最短的时间赚到最多的钱?”
章泽闿笑了笑:“我看出来了,弟妹你不是要赚钱,而是急等着钱用是不是?要多少?我这还有些,可以借给弟妹。”
世芸摇摇头,她到不是没有钱,而是苦于如何把钱光明正大拿出来。
“弟妹。我晓得你同二弟现在艰难,只是,由你来管到底是不大方便,不若同我合伙,每年还是可以获利不少的。你出钱,我出人也是一样的。我毕竟在外头,做什么都方便。”
世芸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大爷,我也就是问问。”她只觉得头疼,那一箱子不晓得来历的首饰叫他们弄出去了,若是……那她要拿什么来赎,冒然的三千五百两出现,还不要出事。
哎!
那东西到底是谁的,怎么抬进府里都没有人瞧见呢?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
章延闿晚上又有饭局,却是布政司里的人来查看各处接驾事宜准备的如何。准备接驾事宜的商人在得意楼宴请那位褚大人,章延闿也喝了个半醉回来。
他晃晃悠悠的荡回了屋子,一头扑到床铺上,便不肯抬起头来。世芸少不得哄着他起来沐浴,又帮着他解衣裳。
“奶奶。”翠儿在外头轻轻的唤着。
世芸抽了手,从隔间出来:“怎么了?”
翠儿递了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张过来:“奶奶。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是爷放在衣兜里的。”
世芸揩了手,拿过来看了看。这是……她瞥了一眼身后。这东西……怎么还在章延闿的身上。他还留着那就上好了,这下有着落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去吧。泡杯酽酽的茶来。”
打发了翠儿下去,世芸将东西收起来,又进了隔间,服侍了章延闿沐浴,弄了好半日,人才渐渐的缓了过来,一杯浓茶下去,章延闿才觉得舒服一些。
“这哪里是吃饭,简直是要命。”
世芸拿了那银票:“你怎么没还啊。”
章延闿坐起身。接了银票:“我哪里能这么快就还了?我说好了年后还的,这还有一个月呢,提早那么多,到底便宜了他。”
“那你今儿闹出这么一出来。”
章延闿只笑笑:“不闹出这么一处,怎么能制的住他?”
“也就是说,这一个月,这三千两银子你没用?”
“是。怎么了?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世芸摇摇头,动着三千两,还不如动那一万两银子。
章延闿坐直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世芸:“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到底是怎么了?”
“真没什么事。”
章延闿握住世芸的手:“对我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么?说出来,咱们两个人一起想想,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俩不是臭皮匠,对方也不是诸葛孔明。难道还对付不了么?”
世芸笑笑:“真没什么。我方才在想你拿回来的那张两清字据,还有那个中人的……”
章延闿慌忙转移话题:“哎,没什么。我要睡觉了,明日还要早起。我累了。”他裹了被子要躺下。想了想,伸手搂住世芸。将她压在身下,亲手剥了世芸的衣裳,“我来服侍你。你不累么?”
“我自己来,你住手……”世芸抓住衣襟不肯让章延闿有所动作。
章延闿见世芸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由玩心大气,半点也不肯让,同她进行着拉锯战。
“你这是要做什么?”
章延闿带着委屈的声音道:“夫人伺候了我这么许久,我来伺候夫人一次。”他说着继续帮世芸宽衣解带。
“哪有你这样的。”这哪里叫服侍,明明就是,“你解这个干什么,你,……”
章延闿低头堵住世芸的嘴巴。哎,为了不让世芸追问下去,只得使出美男计来,可真是苦了他了。
世芸一直在担心那些首饰的问题,只盼着日子快些过,好赎回一些来,到时候也好交差。这一日章泽闿过来了,他已经寻了块小铺子,又将绒线都搬进了铺子,拿了字据与世芸,又道:“这些都已经置办好了。铺子在新线胡同,我已经找人粉刷了。弟妹给我的五百两银子,还剩了一百多两。至于伙计,只要两个便好。对了。我这新得了一样好东西,弟妹留着跟大侄女儿一块吃。”

世芸接了章泽闿递来的纸包儿,解开。里头是一粒粒圆溜溜,黑乌乌的东西:“这是什么,到像是糖豆儿。”
章泽闿道:“弟妹且尝尝。”
世芸拣了起来,闻着香,吃在口里犹如蜜糖,细甜美味,其中还带着一丝丝的酸味,却不晓得是什么。
章泽闿道:“这是南方的一种脯子,名唤衣梅。是用各种药料,用蜜炼制的,裹在杨梅上,外面用薄荷,桔叶包裹。南边的人最爱这个。大人小儿都吃得,又可以生津补肺,又可以解酒,一举多得。”
“多谢大爷了。这衣梅,我们这怕是没有吧一百两银子能得多少衣梅?。”
章泽闿已然晓得世芸的意思,他笑着点着头:“一百两银子也都够了。弟妹若是想再开间果脯铺子,少不得还要拿出二百两银子来,置办房产之类的。”
有钱什么都好办,过了两日章泽闿便拿了房契与置办的字据,选了个好日子,开张大吉。
新年很快便到了,因为皇帝南巡,一直到二十七章延闿也没歇衙,依旧码头县衙来回的奔走着。世芸盘算着这一个月的盈利,细细的算了算,盈利了二十多两银子,世芸欢喜的包了双份的红包出去,其中一个小伙计委婉的提出,他老家有个堂弟,也要出来谋事,世芸自然是愿意。又要将过节的一应东西预备,预备家里人过年的赏钱。这一日,顺儿又领了章延闿的俸禄银子回来,忙了一通,世芸这才想起来,丰源当还收着东西,她又数了五百两银票让顺儿到丰源当赎几样首饰回来。这是搁在她心上许久,索性没爆出什么事来。一到了一个月的期限,她立马便让人去办。
顺儿冒着风雪出去,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奶奶,他们当铺说了,当初奶奶当东西的时候是一起当的,要赎也是一起赎的。断没有分开赎的道理。而且眼下年关,所有的东西都不赎的,是规矩。”
哎。就是她想赎也要能赎的回来啊。世芸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不过她发现,有了这种想法后,她到是变得轻松许多。
年果然是没过好,章延闿只在家吃了年夜饭,第二日一早便带人急急的往布政使衙门赶去回禀接驾准备事宜。午饭还未吃,顾师爷便上门来了。
“你就说大人不在。让他改日再来。”
簇水道:“我说了,他说大人不在,太太在也是一样的。”
“那就见见吧。你把人请到花厅,我这就过去。”
顾师爷是故意等着章延闿出门的,他晓得章延闿今日往济南去了。他更是故意比嫌弃约定的时日晚了几日,就是为了今日。章延闿哪里榨不到油水,这章太太还榨不到?
他只同世芸到了新年便直奔主题:“章太太,我也晓得这不合适,但到底还请太太体谅学生的难处,这……还请夫人帮着了解了吧。”
“这是你们外头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好插手?”
顾师爷道:“这虽说是公事,却是只有章大人的名儿,同私事一样,章大人这一去也不晓得要多少日子,我这却等不得了。”
世芸叹了口气,只得让翠儿把钱师爷请来:“钱师爷,还请您算算这笔账。”
钱师爷拨弄了算盘:“五万斤粮食……”
“等等。钱师爷,您看好了,这是五十万斤粮食。”顾师爷示意钱师爷不要看错了数儿。
钱师爷笑道:“怎么会,大人同我说了是五万斤粮食。”
世芸也插口道:“正是。我也听大人这么说的。”
顾师爷拿了字据道:“可是,这字据上是五十万斤粮食,这是章大人亲笔所写。夫人,钱师爷,您看看。我怎么会无凭无据信口开河呢?”
果然,那字据上写的是五十万斤粮食。
世芸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五十万斤粮食,这……这……这确确实实又是章延闿的亲笔所写,怎么会是这样。
“这……”
“钱师爷还请你算算这账。”顾师爷一脸笑容的看着一脸惨白的世芸同钱师爷。当日章延闿写了字据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出错,却不动声色。谁想到章延闿慌慌张张的居然会多写了这么一个数出来。这是发达了。补了五万斤空缺,还要赚四十五万斤的粮食,这是要发了。要不,他能有那么好脾气等到这个时候?
别用那种眼神看他啊。这又不是他干的,是章延闿出的错:“还请夫人今日把账结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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