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剑名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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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几点金芒一闪,异变又生,那三名刺客跃于空中的去势忽的一竭,竟又都摔落地上,抽搐几下,眼见是不活了,被楚靖掷出的长剑却被破窗而入的一条白绫倒卷了出去。
楚靖心里一惊,忙抬眼往窗头望去,却只见轩窗紧闭,被白绫击破处透了夜幕下一洞漆黑,早春夜风吹打在破裂的窗纸上哗哗作响,一股凉意灌进来,满室的血腥气息立时被冲淡了许多。
“谁?”楚靖下意识一声断喝,急抢过去拉开窗子,窗外寂静一片,半点声息俱无,却哪里有半个人影?
这几个刺客是逃不得了,楚靖心反而提了起来,比起他们,那抢剑之人的神秘却更让他多了一层忌惮,这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朝渡离望去,却见他略微出神,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甚么,嘴角微翘,满是稚气的小脸上竟挂了丝少见的冷意。
楚靖当下不及理会,径直过去查看那三名刺客,见三人脸上兀带着痛苦之色,均已鼻息全无,却不见半点伤处。
忽的想起那一闪而逝的几点金芒,楚靖心念微动,当下仔细端详,借着烛火反光,果然发现几人眉心处竟皆插着一枚小小金针,细如毛发却透骨而入,只露了短短一截在外。
将这般细小的金针隔空射入坚硬的头骨中,这要何等腕力?楚靖心下骇然,强忍着心头不适将几枚小针自尸体上拔出,刺客眉心立时便浸出一滴血珠来。
三枚金针被楚靖拈于指间,在灯下看得仔细,针上透了一丝血光,观色泽材质竟是以黄金打制,楚靖神色便颇有些古怪:却不知谁竟如此大的手笔,当这是武侠小说么?
正入神间,忽听窗间一声轻响,顿觉冷风扑面,他急抬起头来,却见窗户大开,一道白虹掠入,鹤舞般在半空中打了个转,飘然落地,竟是个女子。
拿他王府内宅当茶馆客栈么?居然谁都来逛上一圈。楚靖才郁闷着,待看清那女子容颜,竟情不自禁的深吸口气,天下间竟有这等美艳绝伦的尤物?
这女子一袭白衣如轻纱般披在身上,清雅绝俗的玉颜上透着入骨的妖媚,腰肢款款摆动,柔若无骨的福下身去,却是眼波流动,唇角含春:“奴家见过睿王爷。”娇音柔腻得如情人耳边低诉般婉转之极,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集在她身上,别有一种述不尽的绝世妖娆。
楚靖不由心头一荡,顿觉两世所见的女人,竟都被她比了下去。当下微微欠身,洒然还了一揖,看了她手中的剑笑道:“过门不入,却学那小贼翻窗,姑娘真好雅兴,却不知为何竟取了本王剑去?”
那白衣女子眉尖一挑,目光随意在地上几具尸体上扫过,娇笑道:“好意帮你料理了几个小贼,王爷一个谢字不提,反说奴家是贼,这却又是何道理?”又似笑非笑的在他下身上打了个转,眸光脉脉似漾了汪春水般,再望进楚靖眼里便笑吟吟的带了几分戏谑:“王爷的兴致却也不浅得很哪。”
楚靖虽已认定是她,却怎么也不能想像这般貌美的女人竟然连杀三人仍若无其事,眼都不眨一下,此时听她亲口说来不由脸色一变。待听得后面一句,却莫名其妙的随她目光往身下看去,一愣之下再也顾不得风度,当即绿了脸色,一把捂住下身,抓了架上的衣衫飞也似的冲进床边帐里。

原来几个刺客袭来时他正和碧莲在床上**,生死攸关之下哪里顾得上着衣?之后又连番变故,惊魂动魄,竟一直没发觉自己还光着身子。
白衣女子见了楚靖这般狼狈模样,忍不住一笑,眼光流盼间,朱唇仅止微扬,却是百媚横生。
渡离一手直指了床缦,也是笑得打跌,险些背过气去。
白衣女子看向渡离时,眸光却是一闪,葱管般的纤指轻搭在他肩头蹲下身来,眸色幽深,径直望入渡离那双清可见底的乌黑大眼里,声音柔和之极,却是一字一顿:“小和尚,这剑,可是名为含光?”
她隐在窗外,却是将那剑如何于千钧一发之际暴起削断几名刺客长剑,如何在转而相救渡离时在一名刺客颈间划过,又如何剑势不变,于刹那间连刺丈外的另一名刺客喉口全瞧在眼里。因这两人神色作态,自然但看出楚靖不会武功,更看出他对这剑的异处也是极为惊异,而渡离的不寻常处,却让她心头生疑,忍不住出言相试。
渡离无视她如能看入人心般的眸光,反冲她眨眨眼,笑得越发可爱,答得倒也干脆:“是。”
那白衣女子见渡离如此,眸中泛过一抹异彩,又正因他答得干脆,来回翻看那剑时反而带了丝丝疑惑,喃喃自语道:“这剑竟能自行伤人?看着平常得很哪,哪有甚么杀气光华?可这柄鞘却也作不得假。”
世传有剑曰含光,离匣则牛斗争避,异彩流光,日月不敢夺其芒,性嗜血,杀气夺人胆魄,百兽不敢稍鸣。又不知自何时而起,另有传言此剑噬主,非大神通者不能持。
含光失踪至今已有百余年,诸如此类传闻繁多,不胜枚举,真真假假却是谁也不知。
而历代经手之人,不是绝世高手,便是名家权贵,多番转手下来,往这剑上堆砌的绝世奇珍,却与楚靖这口剑上一般无二。除此之外,同传闻所述再无一处相同,确也是实情。
白衣女子越发觉得剑有古怪,这次却抚了渡离粉嘟嘟的小脸,温柔得像个邻家大姐姐,柔声哄道:“告诉姐姐,这剑从哪来的?”
便实说是土里挖来的,她又如何能信?渡离小脑袋一歪却反问道:“你师门不是只派男弟子么?这次怎地送了姐姐来?”
白衣女子脸色一变,万料不到自己师门中的辛秘竟给个小孩子随口道来,更因这件事里别有隐情,被渡离一语道破心神激荡下,搭在渡离肩上的几根葱指竟不自觉的着了几分力。
待她回过神来,暗道不好,急忙抽手时却骇然发现,掌上的力道压在渡离身上如泥牛入海一般,竟无声无息的给化得干干净净。
她自知这一掌之力便是按在个壮汉身上,也非得吐血不可,可眼前这小和尚却恍若未觉,兀自歪着头似是在等自己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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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头疼,发得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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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才发现有BUG,改过重发了。另:才看到竟一下得了好几张推荐,这还是开书以来第一次,感动得更晕了……呵呵,石四给大家作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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