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保险在左情感在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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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池市的近郊,大概有7、8里路的距离,坐18路公交车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一个叫南塘的地方。这里属于南池市清湖区管理的地段,是城乡结合插花地带,人员居住混杂,这个地方以工人和农民身份的人为多,都是这个社会里的底层人物。在18路公交车的站点上有一个叫橡胶厂的站名。到这站下车,就是这个厂的大门,一进去就是一个大大的圆圆的池塘,周围种满了花草植物。在池塘的右边,是这个厂的工会大楼和办公场所,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缺乏修缮,已经显出了寂寞破败的迹象,好像也很缺乏人气。没有人气的建筑就好像是没有生命的气息。绕过工会大楼往右走,就是一条三米见宽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向前。路两边都是民房建筑,一排排的。走到它的一半时,在路灯右边就出现了一个小路口,从这个路口进去就是所谓的城乡插花类型这样的居住模式了。
如今有些农民攒了一些钱,就去占地盖房子。盖的房子都只是二、三层高,用这个固定资产为自己创造收益。他们自己住不了那么许多,就把其中的一些屋子租了出去,以租金来养这个房子,也算是中国农民的意识特点和特色。
水灵面前所立着的就是这样一幢二层楼高的农民自建房。她今天来到目的是拜访自己的好友也是同学,她叫闻霞,比水灵只大几个月,她是水灵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因为她俩有许多的共同之处,且又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之间的情谊很是深厚。
时间过得好快呀,当年那样的青春活跃无忧无虑的日子就被时间的车轮甩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只留下了对以往缅怀的情绪。岁月的流逝带走了春花秋月也带走了数九寒天,所带不走的却是亘古不灭的那颗纤弱敏感又徒呼奈何的女人心。
水灵一想到自己的这位好友兼同学,她的心头总会掠过一丝涟漪。人的命运是个什么样子呢?年少时,我们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可当走过一段后再回头去看,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且是非常不想要的那种。别人不好说,但水灵知道闻霞每天都在过着自己并不想要的生活,且要一直这么过下去,真到了能改变的时候,也才发觉自己陷入那种日子的程度太深,已是无法改变了。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这辈子要一直过自己很不愿意的日子,这女人心中的郁闷和痛苦岂是局外人能感同身受的呢?这样的情绪又该怎样的排遣呢?
人越大越不是为自己而活,却原来都是为他人而活,以致活到最后竟没了自我,直到荒冢一堆人没了。要是心甘倒还好了,麻木一些也不会那么痛苦。但是心里就有那么一点东西要和你作对,它在夜深人静之时,就跳出来又叫又骂,惹得你不得安生,坐卧不安,不知如何是好。面对这样的情绪上的波涛你又如何能安之若素呢?人可以欺骗世界上的任何人,但唯独是欺骗不了自己的。自欺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也是在对自己犯罪。问题是不那样又能怎样呢?一个已被婚姻套牢的女人,一个对自己的婚姻失去了情绪的女人,那几乎不是在过日子,而是每时每刻在和自己内心里的另一个自我打架,如此不停消耗着不多的青春岁月和余下的时光。可悲呀!

一个女人若是这样的过日子,不仅是对自己生命的最大浪费也是对自己很残忍的。如果这个女人又是一个与周围人物格格不入且另有心气的女人,那对自己的残忍就可以称之为惨烈了!
水灵的同学闻霞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闻霞的前半生,除去上学读书的时间,以后的生活都不是她自己能做出选择的,她也机会就没有选择权。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也是她父亲最宠爱的女儿,却没想到生活竟给她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她最后竟成了她父亲手中的筹码,她一生的幸福就是被她的父亲给断送的。当年才19岁的闻霞就在父亲的授意下出嫁做了新嫁娘,嫁给了一个市井之徒。两人在思想心性等等方面有着云泥之别。丈夫的没文化没情调没头脑使闻霞的那颗女人心一下就降到了零点以下不知的地方。
当年因为年纪还小也就懵里懵懂的跨了进去,等闻霞经历过岁月的磨洗和自我心性的成长后,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自己家族的牺牲品,同时年岁见长中打开的心智已让她对丈夫的现状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她想活一种自己喜欢的生活,但是她的现实状况已经是固定下来且日子深厚了,要想改变既定的人和事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她的心里也很清楚这是无望的了。她的内心是异常的矛盾和复杂,看似平静如水的表面,其实她的中心已是波涛汹涌无法平息的了。痛苦只有自己最清楚,不能和外人道也,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以致到老,耗费自己的一生。她既无奈又很向往未来,既无可能改变又要见缝插针的寻找缝隙,既讨厌身边的人又不敢越雷池一步,既想摆脱旧有的日子又不敢冒女人失节的风险,这种日复一日的在思想枷锁的夹缝中不断的翻腾只让她感到身心疲惫,了无笑痕。只有在水灵来看她的时候才能倾倒一些伤心往事,也有丝许的甜心蜜事,也才会展露那么一点笑颜。
水灵从闻霞的遭遇上深刻的体会到女人这一辈子的最大的幸福关键就是在于婚姻的好坏。
婚姻好,所有的一切都好。如若不然,苦乐自知,不足以和外人道也。就是说,外人也是不能明白和理解的。只有心意相通的朋友才能了解和理解从而产生一种女人对女人所产生的同情和关怀,就像水灵对闻霞这样。
记得钱钟书写的风靡了大半个中国的那部小说《围城》里那位方老太爷,这位老爷子有这么一段关于男女搭配的精辟言论:
“现今的女高中生要嫁给大学生,女大学生要嫁给博士,女博士就没男人敢娶她了,那就只能是外国人能娶她喽。”
钱钟书写《围城》时是在上世纪的三十年代,如今过了这么几十年,这男女之间的搭配的模式到今天还是没有怎么变。我们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倾国倾城的林妹妹会和守门看院的焦大发生爱情吧?那简直是云泥之别,不仅不符合中国传统的审美要求,最终只会让我们哑口无言,且让我们的思维也跟着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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