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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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是风雨门么?
当万分焦急的四小拼尽全力赶回风雨门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满地的尸体和熊熊燃烧的大火。
震惊、恐惧,在众人心底蔓延。连最是镇静的赵豪都忍不住大哭起来,全然不知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你们。。。。。。过来。。。。。。”一声虚弱的呼唤从尸堆里幽幽传来。
“鬼,鬼啊。。。。。”听到这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呼唤,本就惊恐中的宋蝶舞本能地扑在了四人中最年长的赵豪怀里大哭“我不要过去,我不要过去。”连杨霄和孙一羽也惊得躲在赵豪身后索索发抖。
“过来,快点过来啊。”再次传来的声音似乎比刚才焦急了许多,也响亮了许多,听起来有点像人的声音了。
“好像是掌门师祖的声音。”赵豪胆气一壮,轻声道。
“是,是师祖的声音。”孙一羽全身颤抖着从赵豪身后探头出来往四周偷瞧,“那里,从那里传来的。”
众小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只见他们的掌门师祖躺在齐膝的草木丛中,全身浴血、奄奄一息,看到他们的到来,无神的双目中闪起一线光亮。
“你们,都。。。没事。。。很好,天不灭我风雨门啊。”艰难地转目四顾后,颇感意外地道,“你们的小师叔呢?他怎么。。。。。。”
“小师叔,小师叔他掉到山下去了!”宋蝶舞闻言又大哭起来。
“小师叔他掉下落鹰峡了。”最是机灵的孙一羽见掌门师祖颇是不解,连忙解释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小师叔也不会下去拿什么宝贝,就不会。。。。。。”满脸后悔的他说着也大哭起来。
掌门师祖刚刚亮起的双目又黯淡了下去:“南儿也。。。。。。看来我想重振风雨门还真是奢望啊,南儿若在,风雨门还有希望,现在。。。。。。唉,豪儿,以后,以后你就是掌门了,好好,好好照顾你的师弟师妹们。。。。。。大殿,大殿,祖师像,去拿。。。。。。”语音越来越弱渐趋于无。
“师祖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本就沉稳的赵豪此刻仿佛已经长成大人,许下了他人生第一个承诺。
“师祖师祖,你还没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性急的杨霄终于忍不住抢着打断了赵豪的回答,“师傅呢?师兄们呢?都怎样了?”
“去了。。。都。。。神兵谱。。。”掌门师祖喷出一口鲜血,终于燃尽最后一丝生命的火焰撒手归去。
“掌门师祖,掌门师祖。”众小扑在他们师祖的身上失声大哭起来。
许久之后。
“师兄,我,我怕。”宋蝶舞紧靠在赵豪的胸口,不住地颤抖起来。黑夜中,满地的鲜血、尸体,在不住燃烧的大火中,显的说不出的恐怖与血腥,光影摇曳中,那些惨死的尸体,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众小一般。
“别怕,别怕,他们都是师祖师伯,死了也不会来吃我们的。”尽管叫人别怕,但孙一羽自己却忍不住瑟瑟的发抖。
“先去小师叔的树屋睡下吧,等明天我们再回来好好埋葬师祖他们。”此时的赵豪,仿佛已不再是十三岁的孩童,而是一个大人了,稍一思考后想出了暂时的去处。
“小师叔,啊,小师叔怎么办?”宋蝶舞一听之下顿时记挂起了南天意来,“我们先去救救小师叔啊。”
“小师妹,小师叔恐怕。。。。。。我们还是先去树屋吧。”孙一羽嗫嚅道。
“我不,我要去救小师叔。”宋蝶舞一下挣脱赵豪的怀抱,怒冲冲地道,“你们这些坏人,不救小师叔,我自己去。”说完就朝谷外跑去。
赵豪一把抓住了她,“别去了,小师叔应该已经、已经死了。就算没死,要出来也只能靠他自己,我们几个根本就是不行的。”
宋蝶舞还在拼命挣扎,赵豪只好妥协,“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吧,今夜肯定没办法的了,小师妹,别这样了啊。”三小又哄又劝,终于把宋蝶舞拖去了树屋。
树屋由于远离风雨门所在的山谷,故一切还维持着白天众人离开时的样子。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都还在小师叔身上撒娇耍赖、一副无忧无虑,而现在,留下的只有后悔、恐惧和迷茫。
风雨门。火光印照之下,一群黑衣人鬼魅般突然出现,为首一人面带金色面具,说不出的诡异。
“好啊,银面四号,不光人都被你杀光了,连东西都被你烧了个干尽!”阴森的话语听得人汗毛直竖,他身边一带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更是吓的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上座饶命,上座饶命,属下一时愚钝,致使、致使。。。。。。”
“太愚钝的人,没有必要留在世上!”话音未落,只见金光一闪,银面人的头颅就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地上,冲天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从断掉的颈部往上直喷。“给我搜!”金面人一脚踢飞尸体,低沉地下令,“所有的尸体都给我仔细查找,每一个地方都给我仔细搜查!”
“小师叔!”当宋蝶舞从噩梦中大叫着惊醒时,太阳早已透过树屋照在了她的身上。暖暖的阳光却驱不走她心底的阴冷。
“起来了,起来了。你们这些大懒虫!”宋蝶舞任性地用脚拼命踢着仍在呼呼大睡的众师兄们。

“啊,早课时间到了么?糟了,又要被师傅打了。”首先被踢醒过来的杨霄刚睁开迷糊的睡眼,就发现窗外阳光强烈的刺眼,不由惊得一跳而起,双手一手一个把赵豪和孙一羽给猛拖了起来,“师兄、师弟,快快,不然师傅要来揍了。”正说着,抬眼发现了身前的宋蝶舞,不由大讶,“小师妹,你怎么也没去做晨课?偷跑了?师傅会打你的!”
“师傅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被拖醒的赵豪睁眼看到树屋,顿时回忆起昨晚的情形,痛苦地回答道。
“啊,昨晚,昨晚难道不是做梦么?”宋蝶舞闻言不由大惊,她刚刚梦到小师叔掉下山崖,难道也是真的?“小师叔,小师叔,快去救小师叔。”不由分说,拖着赵豪就往外跑。
宋蝶舞和赵豪在前面跑,满脸迷糊的杨霄拖着还半梦半醒的孙一羽跟在后头追。
等跑到了落鹰峡,迷糊的众小均已清醒,也完全的记起了昨天的原原本本。
“昨天的事都是真的。”众小无不面色惨白,幼小的心底多么希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啊。
“小师叔,快去救救小师叔啊。”醒悟过来的宋蝶舞拼命摇着赵豪的手痛哭。
“小师妹,小师叔肯定是救不了了,要是他没事肯定早就上来啦,我们下去没用的。”孙一羽流着泪喃喃道。
“你个坏人,快滚开。”宋蝶舞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转身又扑到赵豪身上,“大师兄,你就下去看看嘛。”她虽然年幼,却也知道这里就赵豪武功最高,也只有他才能下的去这山崖。
“嗯,我去看看。”赵豪看了看几乎垂直的山崖,也不禁感到一丝害怕,转身对孙一羽道,“三师弟,如果我上不来的话,你要好好照顾二师弟和小师妹。”
“什么,凭什么他照顾啊?我照顾他们两才对。”性格毛糙的杨霄气闷地喊,“哼,我下去找,不就是个山崖么。”话音未落就要往崖下跳。
“闹什么!”赵豪一把将他抓了回来,双眼一瞪道,“给我在上面好好等着,现在都听我的!”看着杨霄虽有不甘却骂骂咧咧地退回一旁,赵豪深吸一口气,跃下了落鹰峡。
小心翼翼地一路而下,很快就过了昨天南天意捡宝之处,却什么也没发现。而四周的云雾却是越来越浓,双目所及,尽是一片白茫茫,连崖壁都看不到了。赵豪知道这里已是他能力极限,再下去恐怕再也找不到上来的路了。“小师叔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天太黑已看不到回去的路?不小心落下山崖?”赵豪百思不得其解。在四处探查无果后只好返身回崖。
众小见他孤身而回,一脸没落自是明白此行毫无结果。小丫头哭吵着要下去自己找,终被众人一起拉住。众小商量之后,决定先回风雨门。
烧了一夜的大火,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火苗。众小感觉谷中似乎与前夜有些不同。
“奇怪,怎么感觉怪怪的,和昨晚不一样啊。”杨霄挠挠头,颇似不解。
“可能是白天和黑夜的关系。”赵豪看了看四周,回答道。
“不对,”孙一羽眼珠一转,反驳道,“每个人的身体都被人动过了,你们看,他们都衣衫不整,师祖他们连衣物都快被剥下来了。”
“他老子的,哪些王八蛋干的啊,杀了人还要剥衣服!”杨霄一脸愤怒。
“难道他们在找宝贝?”众小之中孙一羽最是聪颖,思索之下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昨天我们走后一定有人来过,可能就是杀人的人,杀人,搜索,都为了什么宝贝呢?”
“昨天掌门师祖好像说什么大殿,祖师像什么的。”杨霄接口道。
“对,祖师像,我们快去祖师像那里!”孙一羽恍然大悟,急不可耐地就欲往大殿跑。
“等等。”赵豪一把拉住孙一羽和杨霄,满脸悲愤的道,“你们就知道找宝贝,一提起宝贝你们连师祖师傅们的尸体都不管了么?你们还不如小师妹。”
两人顿时满脸羞愧,转首一看,只见他们的小师妹正用细小的双手轻轻地帮掌门师祖整理着衣物,不由小脸更红,也蹲下身去整理起地上的尸体来。
等好不容易把众人的尸体都整理好并拉到一起,早已是日暮西山,几乎两天没进食,众小均已是饿的眼冒金星,前面由于害怕、紧张或是忙于做事,并不怎么感觉饿,这一停下,均觉得饿得万分难受。
“大师兄,我饿。”宋蝶舞拉着赵豪的衣角,怯怯地道。杨霄和孙一羽闻言也满眼希翼地望着他。
“要是小师叔在,肯定能找出好吃的。”杨霄一脸怀念的喊。
一提到小师叔,正嚷着饿的宋蝶舞突又安静下来,继之大哭起来,“小师叔,小师叔,舞儿饿舞儿饿。”惊得三人一时目瞪口呆。
“厨房那边也许还没烧光,一定能找到点吃的,先找找吧。”赵豪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这么着。
许是上天可怜,离风雨门主殿较远的厨房居然没被大火光顾,依然完好,满桌的菜肴显是昨天准备的晚餐。众小自是一顿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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