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轻易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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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将南天意惊醒,不必回头,他也知道那轻盈脚步的主人定是苏仙仙。
苏仙仙来到他身边缓缓坐下,幽幽地道:“听说这天机秘殿真的是百年一开,每次开启,都由蜀山、昆仑、少林、华山、峨嵋五大派推选派中高手轮流充当考验之人,只有通过他们的考验才能进入秘殿,而殿中据说有着超越任何门派的绝世秘法。天哥,你想去试下么?”
“真有绝世秘法?”南天意转头问道,看到苏仙仙认真的表情,于是继续道,“那我真要进去看看了。”南天意本以为这只是一些江湖人士无聊之下组织的盛会而已,只是抱着也许能遇上小师侄们的念头,再加上苏仙仙也渴望来看一下,故而才来此一观,却想不到真有所谓的天机秘殿。从出落鹰峡发现风雨门中的情形开始,南天意就知道门中定是出了极大变故,而仅靠他一人想要弄清缘由、找回四小,那不仅需要卓越的智慧还需要非凡的力量,如能进入秘殿获得里面的秘法,肯定对此大有帮助。
“天哥,你有信心通过考验么?据说那可是很艰难的,我怕。。。。。。”苏仙仙的俏眉上含着浓浓的担忧。
南天意伸手握住他的柔夷,轻声道:“仙弟放心,为兄一定可以。”当下不由奇怪,这仙弟怎么越来越女人味了。
悠扬的钟声响起,洪亮而又气脉悠长的声音从更高的青云山主峰凌云峰上传来,“请众位英雄前往观棋枰,到时自有人接待。”众人一听顿时面色凌然,从如此遥远距离施展千里传音之术,足显其具有绝世的功力,震慑之下,纷纷朝观棋枰行去。
山路盘旋着往上延伸,转过山角,却见一个面含微笑的青年男子站在路中央,身旁突兀地立着一块齐膝高的浑圆大石。见众人到来,那男子抱拳一礼,洪声道:“各位英雄,在下华山弟子独孤拔,尊掌门师尊之命在此恭候。若各位想要上山,请在此石上按个手印。”
在场众人几乎都知道每次天机秘殿开放,要想最终上得凌云峰,均须通过层层考验,不用说,眼前这肯定就是第一个考验了。
当下,走在最前的几个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对着山石吐气开声、按起手印来,在他们想来,这山石虽硬,但凭他们几十年内力在,留个手印应该不难。谁知,无论他们用尽掌、拳、指,俱不能在石上留下丝毫印记,更不用说完整的手印了。
其中一个猛张飞般的壮汉不由气恼地大吼起来:“奶奶的,这什么鬼石头,要平日,再大的山岩也被老子几拳砸碎了,这鬼东西居然连个印都没有!”
那男子傲然一笑,接口道:“忘了告诉诸位,此石乃家师炼丹所用丹炉内的引丹石,经炉火、丹汁百年淬炼,坚硬无比。”
先前发话的那大汉闻言不由大骂:“日他奶奶的,紫火流金炼丹的引丹石怎么留的下印记,你这不是耍我们么?”众人听了,亦纷纷表示附和。华山掌门紫火流金万归一,不但功力高绝,而且嗜好炼丹,那丹炉内天天泡在灵丹汁水中被炉火淬炼的引丹石,不要说是已经百年,就算十年,亦是坚欲金刚,要想在上面留下手印,确实无比困难。不少自忖实力与那大汉伯仲之间的人心知自己亦无法办到,不由纷纷跟着起哄。
那男子洒然一笑,用右手在那圆石上轻轻一按,待抬手起来时,石上已留下一个完整的手印,然后开口道:“若各位英雄中有人自忖无法在石上留下手印,就请回吧。”语调中已带上些许的傲慢。
那先前几个意图在石上留印的人此时见此人轻轻松松就办到了自己倾尽全力也无法办到的事情,不由面红耳赤,自是无颜再留,一言不发地灰溜溜离去。
后边众人见那华山弟子露了如此一手,亦不再言语,有自知之明者亦自行离去,还有一些虽自知无力办到,也不再上前,只是走到一旁看接下来众人如何办到,心中无不暗存侥幸,如若能办到的人太少,组织者会降低难度也说不定。
人群静默片刻,一赤面大汉大笑着走上前来,“也不知这鬼石头到底有多硬,就让老子来献下丑吧。”说着,吐气开声,一拳击往圆石,只听乒的一声巨响,一阵尘土飞扬,整个圆石均埋到了地中,只露出一点仍在外面。那华山弟子见石上留了个半寸深的拳印,遂对赤面大汉抱拳一礼:“这位英雄请上观棋坪。”
那大汉亦抱拳一礼,面色变得更红,一言不发地往上走去,他心中自知,自己用尽全力才在石上留下个拳印,较之那华山弟子轻轻一按相差实是太远,而且由于不能完全将劲力集中于一处,致使将整个圆石都砸进土中,更令他汗颜,若不是太想进天机秘殿,他早已汗颜之下转身离去。
此时众人见有人已率先过关,当下不由活跃起来,一个个纷纷上前一展身手。
南天意看了樊通一眼,笑道:“樊兄怎不上前一展身手?”
樊通听了不由面色一红,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这个,为兄最近练功差点走火入魔,功力大损,是已这种纯靠功力的东西,恐怕、恐怕。。。。。。”

苏仙仙听了灿然一笑,对着南天意柔语道:“南哥,众人都已走得差不多了,该你上去了。”
南天意听了亦是抱以一笑,伸手一拉苏仙仙,自信地道:“照为兄看来,此等试练亦该难不倒仙弟,如此就让你我一同上去吧。”转首对樊通笑别:“樊兄,如此我俩就先行一步了。”说罢两人牵手前行,留下那樊通一脸嫉恨的呆在原地。
此时的南天意,经过这几天来的生活,早已不再是刚出谷时那种初临人间事事陌生处处局促的感觉了,曾经那个活跃、诙谐、聪慧、果敢的南天意回来了。
此时有能力过去的几乎都已过关前往观棋坪,石前留下的人已不多。
南琉璃行至石前,微微一笑,伸出左掌对着圆石虚空一按,一个清晰无比的手印就留在了石头上,周围众人不由面色大变,如此实力自是又要高出那华山弟子不少。南琉璃也颇为意外,从刚才众人的表现看,这圆石肯定是坚欲金刚,可自己才聚了三成的风雨八荒气,就轻松办到了,难道自己的实力真的已经到了惊世赫俗的地步?
一旁的苏仙仙笑着看着他,也伸手往石上按去,也不见他怎么用劲,石上已留下了他的芊芊手印。
那华山弟子面色大变,正欲答话,几声大笑远远传来:“我说老伙计们,想不到这次还能看到如此年轻的高手,老儿也有些技痒,想显露一手,你们看如何。”笑声刚起的时候还很是遥远,待话落的时候,一个白发破衣的老者已站在了圆石前。
“无量寿佛,你土老儿出手,贫道自然也不敢藏拙了。”一声大笑,原本坐在一旁树上的一老道一个闪身瞬间也到了石前。
几乎同时,一声佛号响起,一个白眉老僧也突然出现在人群中缓缓朝石前走来,众人都没发现这老僧究竟是何时出现在人群中的。
“哼,想献丑就赶快,老夫可不等你们了。”随着一声阴冷地话语响起,一道寒风掠过圆石,众人只看见一道灰影消失在山角处。
“糟,死水鬼把石头给毁了,这下没的显摆了。”那白发老者跺了跺脚,骂了声,亦飞掠而去。
众人闻言大惊之下朝圆石看去,只见那圆石之上不知为何布满了水滴,正自不解间,那圆石已如泥浆般慢慢往下流淌,众人不由大骇,这还是武功么?简直是妖法!
那白眉老僧宣了声佛号,皱眉道:“昆仑水法确实不凡,可是在普通人之前如此显露,似。。。。。。”话未说完似警觉到什么,转口道:“麻烦道友处理一下,老衲先行一步。”说完自顾自朝前行去,也不见其怎么动作,几步之间居然就消失在山角拐弯处。
留下的老道气哼哼地骂道:“贼秃驴,每次都让我做善后。死水鬼,每次都要惹点事!”骂完,朝那已流得成一半圆的石头一挥掌,一道奇热的掌力刮过,那石流顿时凝固,再一挥,石头已化飞灰不见踪迹。
在众人的惊愕中,那老道转身朝众人喊道:“石头没了,没试过的也不要再献丑了,都回去吧。过了的就赶紧上去,还有更难的等着你们呢。”说完又朝那华山弟子瞪了一眼骂道:“别以为跟着你那死鬼师傅学了几年就了不得了,真说起来,你还差得远呢,论武功你可连这小子都不如。”看了南天意一眼,又颇含深意的瞧瞧苏仙仙,亦转身离去。
那华山弟子此时早已没了先前的自傲,朝着老道的背影恭谨的一礼:“谢峨嵋玄意仙长指教。”
“玄意仙长”?众人一听不由大惊,这老道居然是峨嵋掌门玄意?那先前几个不用说就是昆仑掌门行天水师萧沧海、少林掌门金光大师、蜀山掌门天衣李乐遥了。加上先前传音的华山掌门,五大掌门都到齐了。
此时众人看过关无望,纷纷叹息着离去,有几个不死心地想强行过去,被那华山弟子轻轻一个推手送回了原地,亦不敢再上前。
南天意本以为自己已是技艺超群,在看了几大掌门的随意之举后,明白自己仍是差距太远,不由叹了口气,看着苏仙仙道:“仙弟,咱们也上去吧。往后的试练,还不知过不过得了呢。”
苏仙仙灿然一笑,似含深意地道:“其实,一切并不如天哥你所想的那样,到时你就明白了。”
南天意笑了笑也不答话,拉着苏仙仙就往上走,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偶遇的仙弟了,看起来像是一王孙公子,却有着不下于他的实力,而且有时说话又似别有深意。南天意摇了摇头,洒然一笑,心道,无论无何,看得出来仙弟对自己却是真心相待的,这,就足已。当下,豪笑一声,意气勃发,一曲《梁父吟》自口中爽朗而出。“一夜北风寒,万里彤雪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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