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潮的我——照辉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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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我替你报仇了。我把那浑蛋的弟弟拐到旅馆……好好的**一番,然后就把他甩了。」
一回到家,我就直接冲到姊姊的房间,向她报告这件事。
吃了一惊的姊姊,望着我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
看来她原本正在写报告吧,在这种放假的日子,姊姊竟然连妆都不想化。她面向书桌,放下手上的笔,叹了一口气。
「阿升的事就算了,反正他也陪我渡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而且他那种过度恋弟的样子,我怎么也看不腻,真是太好玩了。只要一聊到他的宝贝弟弟小涉,阿升的眼睛就会笑成弯月型,而且还随身携带小涉的相片呢!那种人真可爱。」
说着说着姊姊就笑开了。她是强忍着被当成破抹布一般?弃的悲痛……看起来也不像嘛!我这个姊姊就是这样少根筋。像她在对阿升失恋之后,本以为她会沮丧的念着「今后又要过那种无聊的日子了」,她却笑嘻嘻的;当我以为她已经从悲伤中站起来了,她又在念着「啊——过去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阿升是个那么有趣的玩具呀……」,然后就哭开了……虽说她是我的亲姊姊,有时还真是搞不懂她。
「阿升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哦!只要一和他聊起小涉的事,他马上就笑嘻嘻的。看起来好象是把小涉当成宠物那样溺爱着。」
「姊,我是说……反正我已经替你报了一箭之仇了。」
「……咦?」
咦什么咦啦!老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哎呀呀——你真的甩了小涉?那……下次遇到阿升,问他这件事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他一定会气得跳起来的,搞不好还会抓狂呢!真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照辉,如果他要叫你出去谈判时,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要去。」
我的头好痛。老姊她那张天使般脸孔,从以前就让我那群损友迷得要命,还说羡慕死我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其实老姊是这种个性才会说那种话。我真怀疑自已故意甩了小涉为她报仇有没有意义。
「咦!等等,这么说,你甩了小涉?」
对于老姊突然提出的问题,我真的举双手投降了。
老姊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少根筋,总是不好好听人家在说些什么。每次要告诉她一件事,我都得重复好几遍,不然她根本就没听见。
「……对呀!我刚才就是在告诉你这件事。」
「太过分了!小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残忍!」
她还特意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力?打我的胸膛。
「喂!会痛耶……你冷静一点啦……」
「可是……小涉太可怜了嘛!」
姊姊边哭边狠狠地瞪着我。
「小辉!你这种人……是所有男人的敌人!」
……啊?随便啦,被男人恨又不会死。
「小涉好可怜!真是人可怜了……」
我把哭得死去活来的姊姊丢在一旁,回自已房间去。
搞什么嘛!真是的,我是为了姊姊才这样做的耶!
早知道她的反应会是这样,我干嘛去招惹小涉啊!那样也不会让小涉哭了……
我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直接『咚』地一声倒在床上。
但小涉哭泣的脸,怎么也无法从我脑海消失。
「喂!照辉,你怎么啦?一点劲儿也没有。」
队友一向我开口,就被我瞪回去。我只不过今天不小心在跨栏这一项输给他而已。这小子每次都输给我,一定恨死我了。不过小胜一次嘛,有什么好得意的。
「别管我,我没事。」
在一旁的教练苦着一张脸,像是想说些什么,我甩都不甩他,也不管练习尚未结束,就径自去休息室换衣服。
我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好象被什么缠住了似的,混身僵硬,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照辉,别太任性了,状况不好时,只有练习才是良方。一直跑、跑到倒下来为止。那时你就会发现所有不适症状全都消失了。要学会超越自已。」
教练安慰似地拍拍我的肩膀,我也只能乖乖点头。
『混帐!说得倒简单,我就是不想跑,怎样!』
我的心中不断段浮现这些字眼,但还是努力把话吞下去。
「唉,今天就算了,总之你别钻牛角尖。好好去散散心、睡饱一点。我很放心你,偶尔休养一下也是必要的。明天开始又要严格训练罗!」
我却像个冷眼旁观的陌生人,心中只想着:一会儿褒,一会儿贬,教练也真辛苦啊……。
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可以甩掉我体内的倦怠感,我马上就蒙头大睡给你看。要是能摆脱这种郁卒的心情,要我现在就上街钓马子也可以。嗯……还是像往常那样,去大吃一顿甜食最快最有效……
我用一脸乖顺的表情向教练告了假,就走出校门。我很久没有这种时候上街闲逛了。平常的此刻,我都在操场上跑得汗水淋漓。
我拖着脚步闲晃,突然感到有水滴落在脸上。
天空是灰色的。六月底的日本已经进入了梅雨锋面了。两开始滴滴答答的下着,雨势不大。要下干脆下大一点,搞不好会凉快一点,像这样要下不下的,只会湿黏得令人讨厌。
更惨的是,我把伞忘在休息室了。
「啧!只好用跑的了!」
我就是不想跑才从学校逃出来,结果现在还是得跑,可恶!
一肚子火的我故意把路上的积水踩溅得高高的,往车站的厕所冲去。
我当然随身带替换的衣服。就是那套膝盖破掉的牛仔裤和T恤再加上眼镜、帽子就完成了。现在讨厌甜食的两角照辉已经不在了。
今天我一定要狠狠的吃一顿露耶的特制泡芙,向以往的纪录挑战吧!
这么一来,说不定可以逃开这股倦怠感。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兴高采烈地换上可以让自已光明正大的走进露耶的衣服。
一踏进露耶,我突然觉得双脚发软。
为什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想自已唯一害怕的是,『小涉搞不好会在露耶』。所以迅速地环视用餐区一周,确认这不必要的顾虑。
其实穿上这种衣服,我有自信就算是小涉在这里,都认不出我来。不过现在要我看见小涉的身影,我绝对是一万个不愿。
搞什么嘛!什么也没有啊,和平常一样……
没错,露耶和平常一样。一样的观叶植物、一样的店员制服,就连一向以女客居多的时性也和平常一样。在用餐区放的音乐也和平常相同。
可是——
一踏上露耶门口的垫子,竟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自已进去。而且那还是因为我身后那个女的直瞪着我,像是质问我怎么还不进去,我才不得正把自已推进店内。
在陈列蛋糕的玻璃柜中,各式各样的蛋糕士都挤满了我最爱吃的鲜奶油。水果蛋糕、巧克力蛋糕、薄荷叶蛋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打算吃一拖拉库的蛋糕呀!要填满因为跑步而消耗的体力和我饿扁的肚子,吃蛋糕是最快的复原方法。只要尝一口香甜的蛋糕,蔓延在全身的倦怠感马上就会溶化……那美味更不用说,蛋糕就是我的特效药。
可是——
我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根本无法走近陈列蛋糕的玻璃柜。
去吃蛋糕呀!吃得饱饱的,那样心情就会好起来,然后又可以跑出以往的水准了!
不论我在心中怎么劝诱自己,身体就是不能动。不止如此,对于飘浮在店内的那般香甜的气味,我竟然开始感到恶心想吐。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事……
「客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要和往常一样点几客本店特制的鲜奶油泡芙?」
可能是因为我以这付装扮来过很多次,所以连店员都记得我了。她露出亲切的笑容向我接近。
「鲜奶油泡芙三个……还有呢?」
那个店员很习惯性地自动夹了三个泡芙到托盘上,然后询问着我。
「要照您平常点的,还是换别的?」
我的身体开始发颤,不断的冒冷汗,很不舒服……
一直不说话的我突然?住嘴,当场蹲了下去。
「客人,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跑过来的店员蹲在我身边询问着,可是当我一抬头看到面前托盘上巨大的泡芙,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我立刻站起身往店外冲出去。
我才不想吃什么蛋糕呢!我再也不想闻到那个甜得腻死人的味道,我吃不下去啦——!
愈下愈大的雨哗啦啦的落下。
我连可以遮雨的东西都没带,不一会儿功夫就淋成落汤鸡了。
可是我的心却因远离蛋糕的味道而感到狂喜。
我不想再看到蛋糕了,什么鲜奶油泡芙,去喂狗吧!
虽然近来状况不太好,但是一向是记录保持者的我,当然不可能被踢出选手名单。
七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是举行田径大赛的日子。
竞技场上从一大早就艳阳高照,或许是梅雨季已经过去了吧,才不到九点,气温就不断上升。
我身上虽然只穿著轻便的运动背心,却不由得单膝下跪喘息不已。
全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昨晚我梦见全世界最可怕的事了。
我梦到蛋糕一直在追我……别笑我!
那个梦一点也不好笑。我可是被形色诡异的蛋糕追了一整夜啊!
不管我怎么逃,那块蛋糕还是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拼死命地逃,那甜腻的香气、鲜奶油滑溜的触感都让我怕到全身的鸡皮疙瘩起立唱国歌。
原因是……那是小涉。那块蛋糕就是小涉的化身。
刚开始蛋糕是好端端的放在我面前的盘子上。
我想好好品尝许久没吃到的蛋糕,便用叉子叉了一大块蛋糕,正打算大快朵颐一番。
才把蛋糕送到嘴边,张大嘴要咬下去时,蛋糕竟然叫了起来,那是小涉的声音。
「住手!好痛……好痛哦!照辉……」
不知何时,蛋糕已经变成小涉。全身**地在我面前哭叫着。
「好痛哦!住手……不行了!」
我慌慌张张地把小涉蛋糕放下,我不想再看见哭泣的小涉了。
可是小涉却一直从我身后追来,边哭边骂,连我自信的飞毛腿都摆脱不了他。不……其实是我不论怎么跑,就是无法向前迈进。
回头一看,小涉又变回蛋糕的样子,好大一块蛋糕在我身后追着跑。
蛋糕上甜腻的气息一直往我身上扑,鲜奶油滑溜溜的触感也一直往我身上爬。当我伸手把蛋糕挥开时,蛋糕捧成一团烂泥,然后又变成小涉。

定睛一看,我的双手沾满了血,在我面前的小涉也全身是血……
「好痛哦……照辉……我好痛……」
然后向我哭喊的小涉又变成蛋糕……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拼命地逃……
「好了,比赛就要开始了,大家回准备室去。」
从烈日直射的跑道逃回位于地下的准备室,我为了湿润过度干渴的唇,抓起运动饮料猛
「照辉……别再喝了啦!」
最近一直在进步的队友开口劝我。
「少罗嗦,别管我!」
我一骂回去他就闭嘴了。
这次的大赛是非常重要的一场比赛,我很清楚。如果能在这次跑出好成绩,就可以耳得参加亚运选手选拔赛的资格。因为我一向是纪录保持者,所以是最有希望获得资格的人。以我平常累积起来的成绩,只要随便跑一跑就可以过关。也就是说情势对我十分有利,根本就不该会有压力,可是我……
「两角照辉,自制一点!」
直到教练抢下我手上的水瓶,我才停止灌水。
被抢走水瓶的我无所事事地坐在椅子上,胃一阵阵的抽痛着。
要是在平常,我都会在人赛前一天好好补充能量,也就是大吃一顿蛋糕。卡洛里满点的蛋糕可以让我全身充满能量,而且还能舒缓我紧张的情绪。
可是我现在完全吃不下蛋糕,真是糟透了!
自从那次去过露耶之后,我试过无数次,就是没有办法把蛋糕送进嘴里,直至今天还是这样。
如果硬是把蛋糕塞到嘴边,马上就会想吐,一待在有蛋糕的房间内,立刻就想夺门而出。
蛋糕几乎已经成了我的天敌了。
这是为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理由。
不,真要说,理由只会有一个。
是满脸幸福的吃着蛋糕的他……小涉……虽然我在他面前装作不爱吃甜食的样子,但是他还力劝我尝一口,并用叉子叉了一口他吃到一半的蛋糕,送到我嘴边,那家伙……小涉……那个时候的蛋糕真的很好吃。比我这辈子吃过的任何蛋糕都要香甜,溶化在我口中。
如果是那块蛋糕我就吃得下了吧?如果能让小涉再像上次那样喂我吃,我一定不会想吐了吧?
难道不这么做,我这辈子就再也能吃蛋糕了吗……?
应该不会这样。因为小涉喂我吃的,只是露耶平常就有卖的蓝莓起司蛋糕呀!所以我又实验了许多次,但都只证明了我无法再吃蛋糕。
因为……只要一看到蛋糕我就会想起他。
一闻到蛋糕甜腻的味道,就会想起他柔软的发和如蜜桃般的肌肤。
滑口的鲜奶油、蓬松松的海绵蛋糕、镶嵌在蛋糕上鲜艳欲滴的水果……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小涉。
一放入口中就香气四溢、让人感到温暖满足的蛋糕。
成为我的能源、是我跑步原动力的蛋糕。
蛋糕真的和小涉太像了。
可是我却……
我却狠狠的?踢了小涉……粗暴地侵犯了他……把海绵蛋糕、鲜奶油、水果、全部搅得乱七八糟了。
小涉是那么的仰慕我,而我却把他的纯情践踏得体无完肤……
对不起,小涉,对不起,小涉,对不起……
我竟然对你做了这么残忍的事……现在连一口蛋糕都难以下咽是理所当然的。
白痴!这太可笑了!
我摇摇头,想把这些可笑的念头甩开。
怎么可能因为我严重伤害了小涉,就再也没有办法吃蛋糕了呢?这种毫不科学的因果关系真是太荒谬了!
我只是口味改变了而已。
不能吃蛋糕又不会死,只要饮食营养均衡就没问题了嘛!
「冷静一点,照辉,没什么好焦虑的。吐出你体内所有空气,别再想任何事。你的身体已经记得一切,只要凭感觉去跑就好。」
教练在我身旁坐下来,吱吱喳喳的不知在罗唆什么,我只是三不五时点点头,直盯着自已的脚边。
「听好,什么也别想,从起跑点到终点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只要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把烦恼忘掉就好。」
教练嘶哑的声音甚至无法传入我的耳中。
我才没有烦恼呢!哪里来的忘记啊?
「把全副精力交给身体支配,跑出好成绩来!你可是全国高中田径队的偶像啊!你是全日本跑得最快的高中生,大家都在看你,所有人都以你为标的。今天在场大部份的人都是为了你而来的呀!」
嗯……?我赫然地抬起头,教练赶忙在我面前挥动双手。
「呃,我……不是故意要给你压力,只是希望你能跑出往日的水准就行了。」
不过这回教练的声音在进入我的耳朵前就被消音了。因为我注意到一个可能性。
说不一定……小涉也有来参加这次的大赛?
啊!我可不是说我想见他,就算见了那小鬼又能怎样?我只是……只是想知道那天他到底哭得多凄惨,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复仇的效果有多好而已。
本来我以为贞德院升会来向我讨回公道,但是至今没半点动静。而我又不可能主动打电话去问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所以如果他今天有来的话,我只要远远地看他一眼……
「反正就这样了,好好加油吧!」
教练像往常那样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小涉……他来了吗?
从远处传来模糊的观众欢呼声,如果小涉也在其中就好了……
我压着因为摄取过多水分而翻腾不已的胃,想起了小涉的那双大眼睛。
很显然的,教练和队友们压根儿不想理会只能跑出惨淡成绩的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我回到准备室中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周遭的人就像是退去的潮水都回家了。
脚动不了。
连呼吸地无法顺畅,全身就像是要散掉了一样。
一百、四百、跨栏都一样,终点离我好远,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我……简直就不像是在跑步。
唉……
光是一声叹息就足以响遍这寂静的准备室。全身愈来愈没有力气,或许我已经不行了……
小涉好象没有来,当我在选手预备区等待上场时,目光拼命地在光阳高中的拉拉队席位上搜寻着。甚至为防万一,还在选手集合区找了好几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小涉的身影。
『虽然我跑的不是很快……完全不能跟照辉比,可是我喜欢跑步。』
记不得是何时了,小涉曾张着他那樱桃般的红艳小嘴,这么对我说过。
『我好象也快要可以参加大赛了……就算不能出赛,我也一定会去看你跑的,照辉!』
小涉兴奋得双颊潮红,大声嚷嚷着。我记得我轻扯着他的头发,对他说:『来吧!』。
『等比赛完后,来准备室找我,小涉。不管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去。』
当时是为了诱他上钩,才专挑好听的说。
现在……他是不可能会来了……
我抱着头,真想就这样变成石头算了。
不知道我像这样待了多久,忽然听到准备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立刻抬起头。
有个人站在入口处,因为逆光的关系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知道那是个娇小男孩的身影。
「小涉……是你吗?小涉!」
我想都没想就冲口叫出他的名字,但那个身影却只是对我耸耸肩,做了个「真受不了」的手势。
「小涉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呢?两角照辉,难道你忘了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朝我走来的那条人影吐出这些冷言冷语,我失望地再度坐回凳子上。
「我叫筱田佑也,是小涉的好朋友。」
站在我面前那位名叫佑也的少年冷冷地看着我。
「小涉不会来的,他因为不想见你,现在正在家中缩在被窝里哭泣呢!」
「小涉他……?他在哭……?」
惊讶得想站起身的我,又被佑也责备的目光逼回凳子上。
「你做了那么过份的事,以为小涉不会哭吗?」
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涉他真的非常喜欢你,他很晚熟,从小到大没有爱上过一个人,你是他第一个爱上的人……他是那么的投入……」
我除了点头没办法做任何反驳,因为我很清楚小涉完全没经验。
「你声称自已所做的事是为向升哥.小涉的哥哥报复。可是,小涉根本不知道升哥做过什么……如果你想报复,直接找升哥就好了,那件事和小涉完全没有关系,不是吗?」
您说的完全正确,我现在也这么认为。
「而且,我想你并不知道升哥为什么对你姊姊下手吧?」
「咦?你说什么?」
佑也不知何时已经坐到我身边来。
「升哥他……非常疼爱小涉,几乎可以说是溺爱他。可是小涉却爱上了你,所以升哥吃醋了。但是他不忍心看到小涉哭泣的脸,所以他不对你出手,而选上你姊姊。你完全错了!这件事你才是始作俑者,你凭什么让小涉哭成那样?」
「……咦?是我……?」
佑也看也不看我,只是垂下眼来继续说。
「看到小涉这么消沈,升哥完全乱了方寸;可是,小涉什么也不肯说。升哥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实在太可怜了。」
佑也这么说着,边把自已纤细的双手放在膝上,握成拳头。
「升哥实在太可怜了……」
佑也不断地握紧双手,轻轻地发颤着。
为什么呢?当我斜眼偷瞧他时,发现佑也正咬着下唇,脸上似乎有泪痕。
「呃……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蠢,可是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是真的觉得好友小涉有这么可怜吗?
「少罗唆!这与你无关!」
忽然脸红的佑也『刷』的一声站起来,在我面前俯视着我。
「升哥是很可怜,而小涉他……甚至说他要退出田径社,不再跑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现在你陷入低潮没办法跑了,我觉得那是老天罚你,活该啦!」
佑也扔下这句我最介意的话后,就快步离开准备室了。
我整个人都好象被掏空了似地,更加消沉了。
可是,小涉他还在哭泣……甚至不肯再跑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呀……就算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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