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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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爽比较忙
前段时间为了自己拐不过来弯儿浪费了太多时间,为着以后他又必须有些长久的打算,毕竟是男人,郁闷归郁闷,也不能成天就绕在这些事儿上打转。这一天,。
第一件事,孟洁那边的离职手续办好了,得去收拾东西。
孟洁动不了,当然是他去。想起要去那地方他就直犯恶心,但没办法。进了她的办公室,他对那些探头探脑的目光懒得理,让吉吉直接把他领到孟洁的座位上,还没开始收拾呢,一抬头看见座位对着的经理室里,那个猥琐男人正往这儿看,被他冷眼一瞪,忙不迭把贼眼收回去了。不知道孟洁被这样的人喜欢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自己脸上无光,这样的男人眼光居然和他一样好,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心里憋着股邪火,秦爽手上动作没停,桌上倒没什么特别的,几个不同规格的记事本、平时喝水的杯子、剩的速溶咖啡奶茶什么的,随手收进吉吉送过来的纸盒里。再打开下面的抽屉,看了第一层里面的东西忍不住乐了,印象中孟洁并不怎么喜欢吃零食,怎么这儿堆了这么些?还有必要拿回去么?正想着,感觉倒旁边有人影探过来:
“呵呵,这些是我的,我那边堆不下了才放到孟洁这边,你要拿回去么?”是嬉皮笑脸的吉吉,语气里是明明白白的不情愿。
秦爽巴不得把她打发走,挥挥手:“你收走。”
吉吉扫两眼经理室,发现经理压根儿不敢再留意这边儿,兴高采烈地把东西捧回自己的座位。
秦爽接着拉下一层的抽屉,拉不动,这才想起临出门孟洁交给他的钥匙,掏出来打开,发现抽屉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物件,一个背面儿冲上放着的铁艺相框。伸手就要拿,到跟前儿了却顿住,心脏突然纠结起来:里面会放着谁的相片儿?如果是他,那当然好;是孟洁的家人?倒也无所谓;可万一要是别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啪”地还是把相框抽出来翻到正面儿。
这这这!几年没见,没想到孟洁变得更古怪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秦爽也不跟其他人多说,向正在啃薯片儿的吉吉简单打了个招呼,直接走人。
接下来的第二件事也透着股不正常。
志国又过来了,而且据说已经到了几天了,之前居然一点儿风声没露,以他那种咋呼的个性,不寻常。
昨天才接到志国的电话,听起来兴致不高,没说两句,只告诉他自己现在人在酒店,让他今天过来。
车开到饭店,秦爽在门口没见着人,走进大厅,正碰上一手拎着行李包一手揉胳膊的志国从电梯上下来,一脸郁闷。
“怎么了?”秦爽问。
段志国只皱着眉抬头瞅了他一眼,没做声,径自往柜台那边走。秦爽跟过去,惊讶地发现前台的服务员正对着脸色不善的志国努力憋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您好,一共是两万六千四百块。”
听到服务员报出来的房价,秦爽更吃惊:这家撑死了也就是个准五星的标准,志国来了不过三两天,哪会有这么些开销?
段志国却没质疑,只掏出信用卡递过去,黑着脸签字结账,完了也不理秦爽,火车头一样冲出酒店。
上了他的车,段志国一眼注意到后座上的纸盒,鲜黄色的马克杯格外引人注意,绝不是男人惯用的东西,“啥呀?”
“帮朋友拿的一点儿东西。”
“朋友?哼。”
“哼啥,说说,你那到底怎么回事?”
“你那儿让我住两天。”段志国还是脸色不好。
“不行。”孟洁在那儿,秦爽只能拒绝兄弟,等着志国发火。
“……也好,送我去机场。”
没想到这次志国异常地好说话,倒把秦爽弄得不好意思了:“那两万多是怎么回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段志国立马崩溃,两只鼻孔翕张得厉害,看秦爽一副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老半天才回答:“我把人东西砸了。”
“啊?”
“啊啥!”被秦爽脸上夸张的表情闹了个大红脸,段志国恼羞成怒,干脆和盘托出:“我在房间里玩wii,把人电视给砸了。”
“什么?!”秦爽是越听越糊涂。
“手柄!手柄扔出去把人电视砸了。”
这叫什么事儿?!秦爽觉得哭笑不得:“那机器呢?”志国的包里可不像装着台游戏机的样子。
“也让我砸了。”段志国咕哝。
“你手柄到底是往哪个方向扔啊?”
“不小心脱手甩上电视那儿了。机器……机器是我自己砸的。”
“……你怎么想起玩儿这个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去赶那个时髦。
“你以为我愿意?!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个做皮卡生意的人不?”
“嗯。怎么了?”
“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做生意就做生意,拖家带口的算怎么回事儿!他有一女儿,宝贝疙瘩一样。也是我倒霉,为了生意去讨那小屁丫头的欢心,赶上她喜欢玩wii,我好心陪她玩玩吧,嘿,她还来劲了,嚷嚷着非把她赢了才让她爸跟我谈生意;她爸那脑子也是让驴踢了,还真答应了她。”
“你败了?”
“咱们小时候玩的游戏机跟这个一样儿么?我哪会那个!那丫头挑衅我!你也知道我最受不得激,行啊,老子练还不行么?结果——”
结果就把自己胳膊废了,还跑人饭店里丢人。他怎么会有这么个糊涂兄弟?秦爽好笑:“你小子对人女孩儿没安好心吧?”说是生意,哼,这小子做生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这么为生意牺牲过,这里面儿肯定有猫腻。
“你好意思笑我?没安好心也比你吃回头草强!不让我上你那儿,金屋藏娇呢吧,孟洁?”
“说话别那么难听行不行?”男未婚女未嫁的,什么金屋藏娇。
“我是没你有本事,你老娘都杀过来了还愣是能让你哄回去。跟哥哥说说,你使的啥招,没准以后我也能借鉴借鉴。”
“你?你还是别碰上这事儿的好。”
“那你说说,你怎么哄孟洁回头的?她那人我知道,也是头犟驴,你没少下功夫吧?”
“你不是说了,我就靠这张厚脸皮。”
“倒也是。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酒?”
“扯!”志国什么时候变得跟娘们儿似的,他这儿情况刚改善一点儿,至于这么急着直奔主题么。
“你们磨得还不够?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免得夜长梦多。”
他以为他不想?那也得人家成全啊。
孟洁这几天跟他说的话少了,他一开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慢慢回过味儿来,应该是他把她那天说要住回去的话当了耳边风她不乐意。
不管,这事关她的身体——之前公司里一小姑娘,年纪还没孟洁大呢,走路不长眼摔了腰,就是因为仗着自己年轻没有休养好,现在还不能久坐,碰上变天,疼得在办公室直咧咧嘴——他可不想孟洁以后也那样儿。
所以这次他没上赶着哄孟洁,两个人就这么别扭着,几天下来,连初来乍到的陈婶都看出不对劲来了,不止一次嘱咐他,孟洁白天在家总闷着不说话,身子又弱,他一个大男人就应该多疼着点儿。
他也想,可做不到,原因?原因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觉着自己占着理儿,为了她好,该坚持的就得坚持。
另一方面,尽管不想承认,但最近他总有种特无力的感觉:就像一只事先用针戳了小眼儿的气球,拼命往里充气,却无论如何充不满,每次好不容易鼓起来,想着捏紧收口能保持一阵儿,可最后还是只能一点一点瘪掉而无能为力。他觉得自己就是这只倒霉的气球,孟洁就是那根狠心的针。对她,他是没办法要求的;他只担心自己最终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孟洁腰伤之前,他还对自己信誓旦旦绝对有信心重建两人的关系,现在真在一处了,他却隐约发现自己正在失去弹性:可能是年纪到了,神经没年轻的时候那么粗大,越来越容易受刺激,总之,他开始想对孟洁发火,容忍度正在下降,以可怕的速度。

理智上他知道卧病在床的人情绪格外容易低落,需要人开导,但那天的那通电话……他真的提不起劲儿来再像之前那么没皮没脸地插科打诨。
“你还有心思管我呢?赶紧把你的wii玩明白了是正经,生意还指着它呢。”跟治国一样,谈到自己的问题就一团乱,秦爽索性也转移话题。
“滚,了不起老子生意不做了!”
段志国发狠,秦爽看他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儿:看样子志国这次是碰上硬茬儿了。
她那是没办法
听见秦爽开门进屋、和陈婶打招呼的声音,孟洁的心吊了起来。今天他去公司帮她拿东西,上回他在医院粗暴对待经理的事情,吉吉都告诉她了,不知道这回他有没有惹祸。隐隐约约地听见秦爽和陈婶对话的声音。
“……这就别要了吧?”
“嗯,您把它扔了就行。”
好像是在讨论她的东西,孟洁在屋里忍不住大喊:“是我的东西么?拿进来让我看看。”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秦爽抱着个纸盒进来了:“这盒的底儿太软,刚才我一进电梯就散了,你那杯子摔碎了,我让陈婶扔掉。”
“哦。”只是杯子的话问题不大,孟洁对秦爽招手:“其它的东西呢?”
“都在这儿呢。”秦爽把盒子搁到床上:“你躺好!就跟谁要抢你的似的,又不是啥好东西。”
好不好她自己心里清楚。孟洁没说话,把盒子拖过来,一只手够进去翻了翻,果然发现了问题,把相框拎出来:“怎么了?”
秦爽瞟一眼,答得理所当然:“不是说底儿掉了么?东西全掉地上了。不就一相框?你要想要,改天给你再买两个。”想想又乐了:“我说你也是,够变态的,还给锁在抽屉里,我当是谁的照片儿呢,哪有人自恋成这样的,自己的相片儿宝贝成这样。”
孟洁脸一红:“你管我。”把相框压在了枕头下,手一推纸盒:“拿走吧。”
秦爽嘴里啧啧啧,摇头晃脑地把盒子拿走。
陈婶做好晚饭后说小饭馆的老板娘找她有事,要在那边过夜,秦爽答应了。
吃完饭,只剩了他们两人,也没什么事儿,秦爽嘟囔着挺累,看了会儿电视就歇下了。
黑暗中,孟洁睡不着,总觉得白天秦爽对那个相框的反应透着怪异,可又说不出来哪儿怪;再想想真实情况,心下只叹好险:他说她变态,她那是没办法,之前在公司有一次开抽屉时被吉吉看到了,伸手就要拿,她扑过去抢,虽没彻底露馅儿,但还是让吉吉扫到了一角,就那样儿还把她笑了个前仰后合。能让他知道么!
偏头看看睡在床边的秦爽,孟洁觉着挺丢脸:其实她挺不老实的,无论是对秦爽还是对自己都是。一边,总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另一边,稍微有些身体接触她又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马——原来并不这样啊,难道说是她年纪大了,也开始有这方面的要求?
感觉她跟秦爽调了个个儿。刚才晚饭时,秦爽见她在身上抓抓挠挠,开口训人:“别挠了,赶紧吃完了我给你擦。”她顶嘴:“你把我放浴缸里,我自己能洗。”秦爽眼一瞪:“找死啊。”愣是瞪着她把饭吃完了,然后端了热水放在床头,手脚利落地为她把全身擦了一遍。她被碰到敏感的地方本来有些不自在,可看看秦爽,镇定得不得了,仿佛她就是一乏善可陈的木头板子,搞得她心里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被子盖得厚了,孟洁只觉得身上滚烫,喉咙也被拔得火烧火燎的,抬眼看看床头柜上的杯子,想了想,挣扎着用手肘把自己推高了点,微微侧过身体,伸手去够。
就差一点点,手指已经勾到杯把儿了,杯子晃了晃,哐当一声倒了,水流出来,眼看着就要流下床头柜,泼到下面躺着的秦爽身上。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整个人忽地揪坐起来,一手去拽杯子,一手去接台面上流动的水,这一拽一接之间,无可避免地牵动了腰伤,“哎呀”一声痛叫出来。
秦爽惊醒,一抬眼就看见孟洁半个身子掉出床外颤颤巍巍地悬在上方,偏着头皱眉咧嘴。
“搞什么?!”他二话不说翻身起来,这才看清床头柜上倒着个杯子,杯把儿还紧紧攥在孟洁手里,她另一只手半握着,里面兜着一汪水。
明白了。
秦爽又急又怒,边把杯子扶好边去搀孟洁,嘴里骂着:“你那嘴长着是干嘛的?要喝水不知道吱声?!杯子倒了就倒了,那一点儿凉水哪里就至于把我弄死了,也值得你这么扯着自己难受?!”
孟洁顺着他搀扶的手劲慢慢地躺回床上,气儿都没换过来,听见他骂,一时根本没有回嘴的力气。
秦爽扶她躺好了才拧亮了台灯,只见她炸出了一头的冷汗,一张脸疼得血色全无,心里更怒:“你就逞能吧!跟我客气、怕给我添麻烦是吧?你有本事也离了我这里再去耍!”
孟洁还是不说话闭着眼。
秦爽到厨房接了温开水、拿了抹布,回来要喂她喝。孟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理。
“干嘛,我还骂错你了?张嘴!”秦爽硬是把杯沿儿又往她嘴唇上狠贴了贴。
孟洁终于受不利他的训斥,甩头避开杯子,睁眼恨声大喊:“你臭美!我巴不得那杯子砸你头上呢!”
秦爽注视着她,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慢慢恢复红润的脸色,视线下移,估计孟洁自己都没发现,刚才这一番动荡之间,她睡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松脱扯散了,露出她气到泛红的一截脖颈在台灯昏黄的灯光下闪着粉瓷的光彩。
他突然就笑了,放了杯子,回头对上孟洁不解又惊讶的表情,也不说话,一手掌住她的脸颊,照着她喉咙那儿的浅窝就亲了下去。
“你疯了!”孟洁一反应过来立马挣扎。
秦爽没抬头,低低地坏笑着,温热的呼吸一口口喷到她身上:“我臭美?那你干嘛在自己的相片儿下面藏我的裸照?”
孟洁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就说哪里不对,那相框的秘密他根本就知道了!可——
那哪是裸照!是他自己当初卖骚拍的赤膊照非逼着她收下。
“你——”
“别说话!”
她还想喊,脸颊上秦爽的手一晃,捂住她的嘴巴,然后她感觉到脖子上一疼,他居然咬她?!
“你这人就这点不好,喜欢什么就直说,口是心非的不累么?”秦爽一边继续向下啃着一边还在笑。
孟洁被他堵住了声音,只能唔唔唔地任凭脸上的温度一再升高。
“够了,我等这么久也够了吧?”秦爽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她,声音渐渐模糊,终于隔着睡衣吻上她的胸口,含住她一边的**,轻轻捻咬起来。
孟洁张嘴想喝斥他,怎么知道一出声却是呻吟,自己吓得把声音又憋回去。
秦爽埋头笑得更厉害了:“你别动,仔细腰疼,我来。”
他来?他来什么?!
秦爽用嘴解开她睡衣剩下的扣子,沉醉地看了看她粉红一片的胸口,忍不住又扑上去舔吻:“你还害羞,知道刚才给你擦身上我多难受么,简直不是人受的罪。”说话的同时手也没闲着,一路向下,探进她的睡裤,穿过她的毛发直抵目的地,抚摸她的润湿:“别说我臭美,这是我臭美么?”
“……你起来。”孟洁艰难地吐出一句。
秦爽双手撑住自己,抬头,望着她歪嘴一笑,也轻轻吐出一句:“不。”哗地掀了被子,头危险地向下埋——
“行不通的,孟洁,你那点儿小心思,我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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