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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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盘古开天辟地后,清气上升,浊气下沉。眼化日月,身衍万物。还知道他一气化三清,造就了三个大佬牛人。却不知道,其实,他的身体倒下之前,身体当中还剩下了两股精气。一股在盘古即将倒下的时候从气门冲出,化为了原始天魔;另外最小的那一股却随着盘古的巨大身躯一起倒了下去,闷在胸中,陷入了沉睡。
直到千万年后,到了蓝水域的历史走到了春秋时期,这股在盘古胸中浑浑噩噩地呆了千万年后的精气,终于从盘古胸部所化的中原大地上露了出来。此时的他,身上的灵力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流失殆尽。为了自身真灵不至消散,他只得选择进入轮回,重生成了一户农家的婴儿。只是由于低估了轮回能量的撕扯威力,他的灵识已经被完全蒙去……——
几年之后,婴儿成了一个牧童,牧童从蛇贩子手中救下了一条白蛇……——
一千多年后,白蛇修炼有成,下山报恩,嫁给了一个傻傻的书生……——
“白蛇!哪里逃!”法海手里攥着钵盂叫嚣着向白蛇砸去。只见钵盂一出,金光万丈,遇风则长,转眼便长成一小山般大小,又快又猛地砸向飞掠中的白蛇。
只见白蛇此时衣裳破碎、嘴角挂血、披散着头发,身上的雪肤更是伤痕累累,样子极为狼狈。面对飞砸而来的钵盂已经没有了躲避之力,眼见着就要香消玉殒,可是却没有任何神佛出手相救之迹象。她此时法力已经用尽,抵抗,抵抗不了;躲避,躲避不开。往事像过电影似的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她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愤恨地大叫一声:“老天,我不甘心!”便被法海贼秃的钵山砸成了齑粉。
“嘎嘎嘎嘎……”法海狰狞地放声大笑,“想跟我做对,这就是你的下场,哼,敢忤逆我,老子有佛祖的灭妖佛钵在手,形神俱灭便是你的下场!”
没有人注意到,在钵盂砸到白蛇的瞬间,有一道细微光芒从九天神界上疾射而来,而又迅速消失。
三界传奇,自此引发——
乌云滚滚,狂风阵阵,一个衣裳褴褛的中年光头如鬼魅般地在山林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树木尽折、岩石破碎,昆虫哀鸣、禽兽狂奔。
长期的奔掠使他身上的老旧皂服早就变成了乞丐装。只见他眼神空洞,见到阻碍也不知道回避,俨然是一副行尸走肉般,唯一有特色的是从他身上激射而出的阵阵黑气,显现出他可能是一个修魔者的身份。
他是谁?他便是世上都认识的许仙。听闻白蛇青蛇早已双双遇害,他自己也被法海欺骗了几百年的消息后,能不抓狂吗!
杀!杀杀杀!许仙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毁灭!毁灭世上的一切!
身体如充气球一样,在疯狂的杀欲下,黑气急剧地膨胀起来,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身周百米方圆内早已被其狂暴的毁灭之力挤压成齑粉,而他仍不自觉,只是想着杀尽世上的一切!
“砰”“砰”“砰”,几声闷响过后,前面几个手拿刺刀,举着太阳旗的非人类便被许仙狂暴的毁灭力量炸成了碎末飞溅而去。而许仙的双眼见到血后,原本呆滞无神的目光变得极为兴奋,发出了噬血的红色光芒。可能是红色的鲜血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向着几米外的鬼子军队冲撞而去,所到之处鬼子无不化成血肉碎末,如一阵阵红雾四散着向周围喷去,所过之处无一件完整的东西存在。
“大胆孽障!竟然伤害凡人。”一个穿着洞洞装,披头散发,脸像老树皮似的皱巴在一起的三角眼从天而降,发出一道五行雷向许仙轰去。
危险的气息让许仙的身体本能地向旁边飞去,但是显然是快不过那道偷袭而来的雷击,被五行雷击的边沿给轰个正着,本来就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被雷给炸了个精光。整个人虽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是也被烤焦了一层皮,锥心的疼痛更加刺激着他的杀欲。
“死!”许仙挟着万钩力量的拳头朝着那位皱巴巴的仁兄砸去,心里只想着要把对方砸成碎片。而那位皱巴巴的仁兄显然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发出道道五行道术迎向了冲击而来的许仙,道术微弱,显然是受伤极重,但是威力却一点也不差,没一会便把许仙轰得呱呱大叫。一个是为了降妖除魔而依靠仅剩的微薄仙力以最低级的五行道术攻向对方,一个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的本能拼命攻击。
“乒乒乒”“砰砰砰”两人的攻击都没有了所谓的招式可言。周遭花草树木、昆禽岩土都在两人的暴力下化为了粉末飞舞。那一地的鬼子尸体碎片也在两人的劲气法术攻击下跟泥土碎石来了个融合,乃至不分你我。幸存的鬼子早已经在战争伊始便已退到远处惊慌地注视着战场,有幸运的躲在远处可以饱一眼福,有不幸的留在近处早已化为齑粉、灰飞烟灭。
两人的战争持续了一天,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场中只剩下了两人的法力在不断的爆炸着。一天来已经有好几批人赶来观看,鬼子的部队也早已或被歼灭或已逃离。真正敢近距离观看这场修炼界的无赖式战斗的也只有被两人气势吸引过来的修炼者们。而许仙两人都已经杀红了眼,不将对方置之死地那是绝不会罢休的。
没有任何悬念的,两人都使出了各自的杀招,但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那个不明身份的仙人是由于本身只已受了极重内伤,现在最多只发挥了平时百分之一的威力;而许仙他本身就不擅长打斗,几百年来一直在法海的欺骗中渡过,除了念经还是念经,此时是由于极度悲伤中超常发挥,但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如果一直打下去的话最后胜利的或许会是那个不明身份的仙人。但是受伤极重的他显然也是没有耐心再打下去,因为他也有他的忧虑,对于仙力的流失,在地球那是很难补充的,以他现在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如果让追他的仙人发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在久攻不下,而又无法摆脱,自己的身体和元神变得越来越糟的情况下。害怕自己再拖下去会被人发现,不明身份的仙人不得不使出了最后的杀招,那就是利用自己仅存的仙灵之力将对方和自己一起封印起来,以期望不被追赶而来的仙人发现。
此时的他心理那个后悔啊那是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恨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去管这个星球凡人的死活,不然的话自己早就找到地方躲起来了。不过后悔归后悔,还是要当机立断,不然自己到时候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见他陡得疾退而去,手里急速地掐着灵诀,随着他灵诀的越来越快,方圆几百米之内变得越来越模糊,只一小会就完全被一层浓雾所笼罩。突然他催运着自己身上越来越弱的仙力,大喝一声“束”,方圆几百米内的他手所有未及逃离的一切生物都被凭空出现的未知力量给束缚住。接着他手掐灵诀的速度更加快了,几秒钟后就将本就破烂不堪的仙躯化为灵力布下了迷踪封印结界。最后在他那受损极重的元神的一声大喝“封印——以吾之躯!”后,封印所及的百米方圆凭空消失——
时事变迁,50年的时间已经能够改变很多东西了。当时的观众基本上都受了池鱼之殃,处于外围侥幸逃离的低级修真者们都对那次观光事情讳莫如深、缄口不提。所以人们也对当时的那件事遗忘殆尽。唯一能够引起人们思考的便只有那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沟沟壑壑,不过都被人们当做了当初抗击鬼子的战场来解释了。
这50年来,许仙无时无刻不在攻击着那个封印。虽然几百年来早已养成了辟谷的习惯,但是身具大仇,又岂愿长期被困于此。这么多年来他想了无数种方法想冲开封印,但是都没能成功。这些年来,他跟那个仙人元神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了,许仙的身子也变得破烂不堪。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仙人的元神变得越来越弱,封印的力量好像也越来越松了,所以许仙能够破封而出那是迟早的事。如果等个几百年的话那封印铁定是不破自破了,可是许仙连一分钟也等到不及了,他还是选择以暴力手段破开封印,因此打架成了两人每天的必修课。
天上乌云骤聚,空气变得越来越闷,好像空气中的氧气都被人为地抽空了似的,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万籁无声,就连不远处本来叫得正欢的蝉鸣声也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下戛然而止。
蓦地狂风乍起,拔起枯枝杂草,扬起一地的尘土,显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离此封印山谷约两三里路程的一个小村庄中,一间破败的老房子中正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呼号,原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正在生孩子。
“轰隆隆——”雷声响起,闪电夹杂着暴雨倾盆而来。一个老头坐在雨中,无声地望着院门前那棵大槐树,嘴里含着旱烟袋正在叭哒叭哒地吸着旱烟,连暴雨砸在身上都不自觉。
离此不远外有两个农妇坐在檐前剥着竹笋,听到许老头家那未出嫁的闺女在呼天抢地地生孩子,嘴里感叹着“唉,作孽啊!”“唉,钱二狗这畜生怎么就不被雷劈死呢!”
十二月的天气,竟然下起了雷阵雨,这绝对是极其罕见的,更不是这落后村落里的农民所能理解的,他们往往迷信地认为这是哪里要出大事了。
突然,天空划出一道银蛇,劈在了封印上。只听“噼啪”一声,封印裂开了一个小口,说时迟那时快,许仙挑准时机,聚起全身功力,指挥着残破的身体向裂缝冲去。
“轰”地一声,封印土崩瓦解,许仙的身体在封印的自动反击和那仙人元神的攻击下化为了碎片,还好他跑得快逃得了多年苦修的元神,向着远处快速遁去。只是没跑多远便被一股吸力吸向了一座破败的老房子,在他还没反映过来时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开始了沉睡。
封印破碎引发强烈的灵力振动,引来了附近的修炼者快速地向这里飞来。那个瘘糜不振的仙人元神发现之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化作一点黄芒以比许仙更快的速度向远处遁去,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破碎的山岩裸露在那里,等待着那些想做渔人的修炼者的临幸。原来他是怕比他厉害的人物出现,那时他便只能沦为别人口里的美食了,毕竟元神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
颓败的小山村,老旧的破房子中一个婴儿的哭声,惊起了一地的雷声。冬雷阵阵,电闪银蛇。老人目光盯着的大槐树在一阵耀眼的光芒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将半边的一场空照得一片艳红。
“闺女啊!”老人被婴儿的哭声惊醒,扔下烟袋便冲向了传来婴儿哭声的房间。如他所料,已经剪去脐带的婴儿正被包在小毯中啼哭,而婴儿的母亲他的闺女却已经在一边的椅子上引剪自尽,剪刀中兀自正在滴着血水。看着已经开始冰冷的女儿,老人开始捶头顿胸:“闺女啊,老天爷啊!我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样对我。”
老头子的哭嚎声引来了左邻右舍。无声中,已经开始帮忙处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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