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还不能见到胡国庆吗？”
第二天一大早，天北市jǐng察总局外，穿着绿裙子的女人一脸冷冰冰地对满头大汗的秃顶老头说道。
“这个……圣女阁下，这件事快要办成了，可是……”
“向神发誓用不着说谎。王代表，你的教义都学到哪里去了？”
“是……圣女英明，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可是天北市jǐng察局长高森林他亲自下令，和胡英华案件有关的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过。其实不只是胡国庆，就连胡国庆的老婆和大舅哥也被监视起来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高森林就会下令抓人……这个也是我们在jǐng察局里面的教友打听到的。”
“一个jǐng察局长，也以为自己是神了吗？王代表，你们就不会告诉他们，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个交代。那个肇事者已经死了，这些事都已经结束了吗？”
“我们这边这样和高森林说过，可是那边的态度也很强硬，一口咬定胡英华只是小人物，后面的大人物还在追查中。”
“追查？那个脑满肠肥的先进猪难道敢去远东的江东地区去逮捕阿尔焦姆吗？如果他们有那个勇气，那么契丹人恐怕早就像他们的武侠小说那样征服全世界了吧？”
“哦？圣女大人，您的意思……”秃顶老头一脸虔诚地问道。
“这件事和拜占庭人的黑手党有关，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市jǐng察局长能担当的了的。你们要想办法趁别人出手之前，把胡国庆搞出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你们现在不能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以后我们会更麻烦。去吧！王代表，这也是总代表对你信任和考验。”
“是……感谢女神，感谢教长……”
◇
天北市jǐng察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也没法静下来。
这几天的rì子，简直就像是一场梦。
腿好疼呀，都是胡英华惹的祸。
一向也想做jǐng察而不能的表弟，终于露出了尖牙，拿出了不知道哪来的手枪向我开火……
这一枪打出的不是bb弹，而是货真价实的77式手枪弹。
在打断自己的腿之后，表弟居然还从床底下拽出了一支折叠托的ak47~！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
是不是姑父下岗的怨恨，导致表弟从姑父厂子的枪库里偷来了手枪和冲锋枪，想要抢银行报复社会？
一向爱国爱zhèng fǔ的表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表弟哭着说，小绿姐还活着，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在说他那个长得像是小绿姐的同学？还是偶尔遇到了什么人？
事后多少天了，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们都来了，一遍一遍地问我表弟的问题。
我都说了，知道的事情我都说了。甚至连小绿姐的事情都说了。
小绿姐已经死了，不是吗？
死人，是没法做新娘的。
如果她还活着，活着的也只是一个把表弟一步步带入深渊的魔鬼。
小绿姐已经死了，爸爸和姑父那天亲眼看到过的……
今天高局长也来了，我一个病人也要想办法起来和他打招呼，好辛苦！
又是几天之后，爸爸也来了。
爸爸显得很憔悴，听他的描述，最近局里面好像也在对他进行审查。
——关于表弟的事情。
在爸爸的口中，我才知道，姑姑家出了大事情。
胡英华死了，在北郊公园的后山被乱枪打死的，公开发表的资料是北区刑jǐng大队大队长“用85式微冲，一个点shè‘爆头’。”其实是被散弹枪和机枪打了几百枪致死。而且在现场我们发现了大量的拜占庭弹壳。
“衣服都被打烂了！如果不是凭借尸体身上的枪支是抢来的jǐng察手枪，冲锋枪也和打jǐng察用的冲锋枪一样，根本就不能认出是谁了。估计是和同伙内讧，被同伙打死了。”爸爸如此说道。
“同伙？表弟还有同伙？表弟是不是参加了什么不得了的黑·社·会了？”
“是拜占庭黑手党！英华和那些人不知道怎么样扯上了关系！在家门口向军车开枪……总之，这件事的背景很深，上边的人也要到此为止的样子。”
“哦，对了，爸爸，小绿姐……她还活着吗？我向政治部的徐主任说过这件事的。”
“小绿怎么可能活着？你说过的地址，徐主任还真派人去查了。和传言的一样，那只是英华同学家的房子，叫做文音什么的，根本没有小绿。唉，英华也是的，干嘛要做这样的事情？唉……这样，大川，你好好养病。现在上面也表示对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过几天，估计有个破案英雄的表彰大会，你也一起去。好了，局里面还有事，我先走了。”
“爸爸……”
“好好养伤，一会儿你妈就要来，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什么事都不要说出去。还有，回到单位之后，很多人都不在了，你也要处处提防吧。英华一个人，就把三中队一个中队都打残了……唉……以后回单位也要处处小心吧，实在不行，我托关系把你调到下面的派出所去……”
爸爸走了。我又陷入发呆的无聊中。
英华就这样死了吗？三中队的同事们都死了吗？大良，老费……
感觉一个人的生命还真脆弱。
不只是死去的表姐表弟的，还有同事们的生命也是。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我知道是妈妈这些天一直来给我送饭。
“妈，就放在桌上就行啦。”
“放什么？”身后传来女人尖细的声音。
不是妈妈！
我转过身，一张我有些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是我认识那个女人是谁。
“胡小颖……姑姑……你怎么来了！”
“拜你所赐，我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张大川，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你预定的新娘，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女人的笑容，看的我全身发冷。细细分辨，这女人的声音不是我偶尔听过的胡英华的姑姑的声音，而是一种独特不能模仿的细高声线……而且，伴随她的语气和年轻的不像是40岁的面容，我想到了一种可能xìng。
“你……小绿姐。”
“好久不见，我从地狱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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