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复仇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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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盛宴为贵由饯行,那自然又少不得一番奢华。席间白狼王对岳璇道:“我兄弟二人自入得此山谷居住,一直不知此谷唤做何名。兄弟饱读诗书,今日就给这山谷起个名字罢!”岳璇道:“此谷有影木,其果实据说食用了便可平地飞升,那岂不是长生不老吗?我看就唤此谷为长生谷,不知二位哥哥以为如何。”二人连连点头道:“甚好,就唤作长生谷罢。”
饭后岳璇随贵由亨利前往哈马丹去见哲别,进得城内,岂知大军昨日就已开拔,贵由一时彷徨无措。岳璇道:“这解药关系大汗性命,你一人前去我心不安,待回长生谷告知两位哥哥一声,我便随你同去。”
三人又返回谷内,向二位狼王说明情由。白狼王略感失望道:“你我兄弟刚刚相见又匆匆离别,再见不知何时。”岳璇道:“哥哥不必伤感,我此去极快,不多日便即返回。”白狼王喜道::“如此最好,我便在此等候兄弟。”
成吉思汗此时已离开撒马尔罕渡过阿姆河又开始了他的远征,他要灭亡花剌子模的每一寸土地来洗刷他所受的耻辱。
在攻打花剌子模的尼沙普尔时,他的女婿脱合察死了。脱合察勇敢的爬上了敌人的城墙,却在刚要跃上城头的那一瞬间被敌人的热油从上淋下来烫死了,他死得很惨。将他尸体抢回的蒙古人想把他的盔甲从身上扒下,可盔甲已经与他的血肉紧紧地沾在了一起,不可分离。
成吉思汗心爱的女儿阿剌海别闻知夫君的死讯,登时跑到父汗面前哭泣,她恳请父汗派她亲自领兵去攻打尼沙普尔。她发誓要杀光尼沙普尔城内所有的人,并且要拆了他们的房子为夫君报仇。成吉思汗略做考虑后答应了她的请求,并派小儿子拖雷随同帮助他的姐姐。
大军临近开拔,成吉思汗亲自壮行,蒙古人自西征攻灭撒马尔罕以来,声势更是浩大。适时被成吉思汗称为“治天下匠”的耶律楚材曾有诗描述这一场面:“山川相缪。郁乎苍苍。车帐如云,将士如鱼。马牛倍野,兵甲赫天。烽火相望,连营万里。千古之盛,未尝有也。”
阿剌海别带着数万大军很快地围攻了尼沙普尔,城内守军放出了他们的秘密武器,凶恶的高加索巨犬。高加索地区所产的高加索犬是与藏獒齐名的世界名犬,据说与藏獒同出一个祖先,成年的高加索犬象头小狮子般高大威猛且极具气力,对敢予入侵者有极强的攻击性。此犬虽极难驯服,但一经驯服的高加索巨犬却对主人忠诚而又温和。
高加索犬身型壮硕、胸部厚实、骨架宽大、肌肉发达、颈短有力、腹部瘦紧、背平且阔、臀部丰实、四肢强壮、跖骨结实、足大微拱、脚趾紧密。此时近千条巨犬一经放出,顿时吠声震天,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朝蒙古人扑来,攻城的蒙古人突遭巨犬袭击,被扑倒咬死者众多。
托雷见敌人将巨犬放出,冷冷地对左右人道:“我若以弓箭将之射杀,倒显得示弱,传我令,将我军中大獒放出与之相斗。”
托雷所养群獒中有一巨獒,名曰“吞天”,此獒浑身雪白,体大威猛,向来为群獒之首。此獒见大队高加索巨犬扑到,并不为之所动,身后群獒虽狂吠着做势扑出迎敌,但均被吞天压制。原来却是疲兵之计,此时不出,自是让群獒保存体力。
眼看高加索犬已至近前,吞天才发出一声低吼,身后群獒纷纷扑出,与高加索犬斗在一起。獒群数少,斗得一会儿,吞天兽眼看不敌,立时发出一声高吼,群獒闻之脱离战场向两侧奔去,与之相斗的高加索巨犬见獒群败退,只在其后紧追不舍。

群獒奔跑得一段,突然齐齐的回过头来向追得最近的高加索犬猛然偷袭,那高加索巨犬奔跑正速,不防獒群有这样一招,收势已然不及,脖颈之处尽被大獒咬住放倒,只在地上抽搐片刻便即毙命。不大一刻,死在獒口之中的高加索犬骤然增多。余下的高加索犬见状也不敢再追,只原地狂吠不已。吞天见高加索犬气势已尽,狂吠一声当先朝犬群扑去,群獒跟在其后冲入犬群一阵狂咬。高加索犬此时多数已力竭,与獒只撕咬得一会儿便纷纷毙于獒口。
蒙古人带着无比的仇恨,潮水般的攻击了了尼沙普尔,部分尼沙普尔的守军见蒙古人如此势大,早已胆寒。万般无奈下选择了出城投降,希望能以主动受降来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悲愤已至极点的阿剌海别根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她怒声道:“我们蒙古人从来不需要投降的懦夫。”随即令人把这些开城投降的士兵尽数斩首在尼沙普尔城下。
尼沙普尔很快就被愤怒的蒙古人攻陷,成吉思汗最心爱的女儿阿剌海别亲自指挥了这次屠杀。她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城外一个个全部杀死,为了防止其中有人诈死,她还令士兵将这些死尸的头颅全部砍下,并仿照他的哥哥察合台那样把这些头颅堆成三堆,垒成金字塔型来祭奠她的夫君脱合察。随后她传令撤兵,并远离了尼沙普尔,城内隐藏在各个角落的剩余居民及士兵从四处爬出,正在庆幸自己逃过劫难的可怜人还未来的及喘息,蒙古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杀了回来,这些可怜人还没来的及藏起,便被蒙古人全部抓住。
阿剌海别指挥兵士将剩余这些人全部扔在油锅烹死。阿剌海别以这种方式挖出了所有城内的人,履行了她的诺言。随后她又传下命令,杀死城中猫狗及一切喘息的动物,拆毁了城内所有的房屋和宫殿,接着又去挖了城内所有人的坟墓,强光了所有墓葬内的陪葬品。最后她在尼沙普尔放了一把大火后才大哭离去。
这座城市从此就在地图上消失了,再也没有恢复,多年之后尼沙普尔变成了牧场,蒙古人在其上放牧牛羊。
岳璇是在莫夫平原见到拖雷的。拖雷在广阔的草原上放了一把金椅,莫夫城已被攻下,所有的俘虏都在他的眼前,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决定着他们的生死。广袤的草原上架着无数口大锅,这是他从哥哥察合台那里学来的法子。他喜欢看着俘虏被扔进沸水挣扎呼喊的样子。人实在是太多,拖雷已经疲倦了,围在他身边的数只大獒饱饮人血懒懒地卧在他的身边。
岳璇实在不忍目睹如此残忍的景象,他向拖雷打听到成吉思汗的所在便快马离去。
贵由却看着其叔父的大獒极为羡慕,说什么也要让托雷送一只于他玩耍,托雷让他在獒群中自选,贵由却一眼瞧中了獒王“吞天”。说道:“便将此獒送于我吧!”托雷犹豫片刻,心中很是不舍,但见贵由极为喜爱此獒,也就应允,并再三嘱托贵由善待此獒。贵由连连点头。
成吉思汗此时正在呼罗珊远眺,他所有的儿子及将军都已被派出远征,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他们。他心爱的妃子忽兰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望着这富有四海却无时不显寂寞的大汗。
虽然早已春暖花开,可草原上依旧很凉,看着忽兰孱弱的身子在风中颤抖,成吉思汗解下他身上的皮裘披在了她的身上,并将她搂入怀中,他用坚实的下颚顶在了忽兰柔软的头发上。忽兰瞬时感觉到了这如神般人物的柔情。
远征还没有结束,他在盼望着他的将士早日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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