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医之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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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岳璇问及叶十凡来此情由,却和那青白狼王一般,也是曾听西域胡人说起长生不老之事,故而来此。岳璇道:“先生来得巧了,这长生不老果已经成熟,今日夜间我们便盛宴食之。”叶十凡笑道:“看来老夫倒是走运得很,今日可一开眼界了。”岳璇又提起贵由之病,叶十凡道:“那赶紧去瞧瞧,这病可不等人啊!”那净坛使者却道:“是啊!我这病从小就得了,已经难受了几十年了,赶紧给我先瞧瞧吧!”还待要说,见岳璇沉着脸看他,赶忙住口,但嘴里却小声嘟囔,也不知说些什么。
叶十凡不亏为医中圣手,几针下去那贵由便醒了过来,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叶十凡道:“这是被重物猛击胸部堕马而伤,胸中数日积此淤血,因此被堵得昏迷,这伤不轻,需要慢慢调理月余。至于其他皮肉破损却是无碍,我配些草药煎成药水涂抹在伤处,几日便好。”
贵由吐出那口鲜血缓缓整开双眼,看见岳璇第一句话就是:“大哥我想喝酒,口中快淡出个鸟来。”叶十凡忙道:“不可,凡受此重伤切忌饮酒,否则伤势加重,那可真的是救不活了”。
净坛使者刚才听叶十凡说贵由是在马上被重物击下受伤,有些不信地问贵由那日情况,贵由弱声道:“我正在马上奔走,胸前突然被一重物击中,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净坛使者当时就朝叶十凡喊道:“此事定是你做得,不然你怎就如亲眼看见一样?”说完便觉得不可能,如这老头有这般能耐,那又怎能见他却不躲避,轻易被他抓住。
叶十凡呵呵笑道:“并非我所为,我是根据伤势判断而出。你看他脚腕所受之挫伤,现在还有淤青,那定是坠马引起,而这蒙古将军自幼便在马上征战厮杀,又怎会轻易落马,那必定是外力使之不得不落。再看这胸前所受之伤如此之重,因而就推断出是重物击胸,使之落马。”净坛使者这才服气,原来这老头当真不是看见。
当晚在影木下大摆宴席,众人推岳璇摘那头一个果。岳璇摘下一个,放在桌案之上叶十凡面前道:“这第一个理应敬远来之客。”叶十凡没有推辞,抬眼向这影木之果仔细端详。见这果绿油油的,如海碗大小,用手指上去一弹,发出咚咚之声。岳璇道:“便请先生剖开食用。叶十凡用刀将此果剖开,里面却是黄瓤黑子,旁边净坛使者看见喊道:“哎呦!这长生果里面怎么和西瓜一样,只不过瓤是黄的。”此话正是众人想说但是没有说出口的。叶十凡用刀切下一块尝了口道:“此物正是西瓜,只不过与我中原西瓜生长方法不同。”
叶十凡道:“这西瓜之物正是从西域传入我国,到底是哪朝哪代至今说法不尽相同。有的说是汉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因之打西边来,故汉武帝赐名为西瓜。也有的说是五代十国从回鹘传入。但不管是哪种说法,这西瓜定是从这西域传入,可见这西域之地原本就是那西瓜的故乡。曾有野史记载:那张骞刚带回这西瓜时,为宫廷专享之物,民间极难求之,众百姓中也曾流传过食之长生之词”。(编者按: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西瓜产地,但西瓜并非源于中国。西瓜的原生地在非洲,它原是葫芦科的野生植物,后经人工培植成为食用西瓜。早在四千年前,埃及人就种植西瓜,后来逐渐北移,最初由地中海沿岸传至北欧,而后南下进入中东、印度等地,四五世纪时,由西域传入我国,所以称之为“西瓜”。据明代科学家徐光启《农政全书》记载:“西瓜,种出西域,故之名。”明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按胡娇于回纥得瓜种,名曰西瓜。则西瓜自五代时始入中国;今南北皆有。”这说明西瓜在我国的栽培已有悠久的历史)
青狼王指着那影木道:“春季这树开花,这所开之花夜间竟放得光来。却又是为何?”白狼王连连点头道:“确是如此。”叶十凡道:“那必是花上有种发光粉在其上,白天光线足看不清,到得天黑,那光便可见到,我们有时候在那坟墓中也可看到星点光发出,愚人称那为鬼火,其实那便是死人之骨自会生成的一种发光粉罢了,我想这花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这发光粉如何粘得其上”

白狼王道:“先生所言极是,想那长生之事也属妄想,当年始皇帝迷恋长生,派徐福领三千童男女渡海求不死之术,且封禅于泰山,保佑自己不老,最后还是病死。那汉武帝何等神武之人,晚年也沉迷于炼丹之术,使自己中毒而亡。我兄弟二人初时也不信这长生果之事,后来提到的人多,也就慢慢将信将疑。概凡人听得这等好事,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以致误在其中不能自拔。今日先生将这迷雾拨去,我等感激之至,如无先生这等睿智之人指点,我辈兀自还在做那长生之梦。”
叶十凡道:“其实这西瓜虽不能令人长生,却也是十分好的水果,食之甘甜,入口清爽。在那炎炎夏日吃上一口,也是十分惬意。更何况这西瓜性寒,食之去火,万果中与它媲美的也不多了。”
当下众人一起动手,将那长在树上的西瓜尽数摘下,只吃得个肚大腰圆,不亦乐乎。
贵由虽伤重未愈,但一直惦记送给大汗的长生果丢失之事,心中愧疚难当,如若祖父因自己办事不力而不能长生,那可是万死不能挽回了,因此贵由在这晚宴中一言未发,始终闷闷不乐。现在知道这长生果乃是西瓜,就是食之也不能长生,心中愧疚之意顿去。玩乐之心立来。
贵由叫人将那执杀使者请来。已经多日不见,不知那厮近几日如何,自己所受之伤虽已无性命之忧,但下手谋害自己的,多半还是躲藏在暗中的刺客教徒。不一刻,执杀使者醉醺醺的来到贵由面前,贵由指着啃剩的瓜皮道:“这就是你们费尽心机抢夺的长生之果,如今已经被我们吃光了,你若是还想尝尝,这桌上便有吃剩的,就是不知这长生果之皮是否也一样能使人长生。”
岳璇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已经将他折磨成这等模样,就不要再羞辱于他。”又对那执杀使道:“今日你休要再饮酒,且回屋休息一晚,明日便将你这应声虫彻底解去。”贵由虽仍恨恨不已,不愿就此放过这执杀使者,但岳璇既如此应允此人,也只得作罢。
叶十凡闻得世上竟有此奇虫,便向净坛使者要来取出观看揣度,良久不得其理。
第二日,岳璇将雷丸与那执杀使者服下,并将长生果情由告之。执杀使者大为惭愧,千恩万谢而去。叶十凡又给那净坛使者瞧了病,思索半日道:“你这病极为怪异,容我多思量些日子再看有无医治之法。”净坛使者听后大为沮丧,但此人生性大度,再加上这怪病从小即有,早已习惯,愁眉苦脸半日后又恢复原样。
长生谷之事既了,岳璇便与二位哥哥辞行,说出来日久,想回南朝。那青狼王当时便道:“我与哥哥早商议过,此次与兄弟一起走罢!”岳璇奇道:“哥哥二人在这西域居住的久了,所有产业皆在此,要是随我走,那此间之事却又怎办?”
白狼王道:“自去年起,此间杀伐不断,我兄弟大多产业早已毁于战火,即使那哲别将军手下留情,不毁我商铺买卖,但其他之人概不赦免,我兄弟二人却又与谁去做那买卖。我二人只需将此间之事交与手下可靠之人打理便是,自可与兄弟同去,我兄弟三人自此便日夜相聚。”
又过得数日,那贵由伤势已不妨碍行路,青白狼王也交待完此间之事,遣散众仆人,只有那桑巴拉跟随二人日久,自然一起相随。众人收拾行装,备大车数辆,准备上路,问那净坛使者何去何从时,净坛使者道:“我自然与你们同往。”贵由闻言大喜,他已与净坛使者交情甚佳,二人更是臭味相同,自然不舍分离,临别时,二位狼王对这久居之地恋恋不舍,频频回头张望,贵由却不忘那吊睛白额大虫,坐在车上,千般叮嘱净坛使者别忘了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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