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汗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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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璇笑着接口道:“贵由说的不对,这乌骓最早是秦末西蜀霸王项羽坐骑,怎可能是天马与大宛马交配所得。”贵由听得大喜道:“是我记错了,西域又怎能有此好马!”说罢得意洋洋地看着净坛使者。净坛使者嘟囔道:“你最是偏心,明明是我赢他马吃,你却向着他说话。”
岳璇笑笑又道:“虽说乌骓不是西域马,可不见得西域就无好马,比如那西域汗血宝马就极为神骏,即使是乌骓也未必能胜得。”听岳璇如此说,净坛使者登时眉花眼笑道:“就是就是,你就说说这汗血宝马的事情吧!我想听听汗血宝马到底是怎么胜得那蒙古马的。”岳璇道:“此间尸体横陈,看着甚是心烦,我们边走边说罢!”贵由对净坛使者怒目而视,净坛使者却假装未见,只是一个劲地催出岳璇快讲那西域汗血宝马之事。
众人离开这山村,缓缓前行,岳璇道:“汉时,大宛国贰师城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生有野马,其马奔跃如飞,无法捕捉。大宛国君令人将国内上等母马身上染了五种颜色,趁春天马匹发情交配时,把那身涂五色的母马放在山下吸引那野马。野马果然中计与母马交配了,这生下来就是汗血宝马,此马奔跑时肩上出汗殷红如血,胁如插翅,日行千里。很是神骏。”净坛使者笑着对贵由道:“那此马定能跑过你那蒙古马。我这便寻得一匹来与你赌赛。此马可是正宗的西域马了吧!”贵由呸的一声道:“这是天马,又怎算的是西域马。”
岳璇接着说道:“汉武帝当时闻知此马,既是羡慕,说什么也想弄来几匹,于是就派人带着重金到大宛国去换,岂知大宛国君非但不换,还将使者杀了。这下可惹怒了汉武帝,汉武帝就派一个叫李广利的将军去攻打汉武帝,非要把这马匹给抢回来不可。”青狼王接道:“为了几匹马就这样兴师动众,这汉武帝也确实算得上是穷兵黩武了,大宛国远在西域,路途艰难,那汉军定然死伤不少。”
岳璇道:“正是如此,这李广利第一次进攻大宛带了几万人,还没等到得大宛,士兵就在路上死伤了无数,最后死的跑得只剩几千人了。李广利见状,只好回到敦煌附近修正,并派人对汉武帝说:“路途遥远,我军出师不利。”可那汉武帝那管这些,他想要的东西你不给他弄到怎么可以。当时就派下信使对李广利道:“你要弄不回来汗血宝马就再不要回来了,要是你敢带一兵一卒回得玉门关,那就都将你们杀了。”
贵由接道:“呵呵,这汉武帝倒和我祖父有点像,我祖父那日夜对哲别与速不台说过,要是抓不到摩珂末就不要回来了。”
净坛使者道:“哼哼!你祖父与汉武帝都是一般无理,也不管别人的死活,就顾自己心中所想。”
白狼王叹道:“唉!历来君主都是一样的,权力一旦到达顶峰,那就视别人的生命如同儿戏了,别人的死活与他又有何干,他们大多数心中只是想着怎么快活怎么来。
岳璇接着道:“李广利没有办法,只得再次准备远征去给汉武帝抢马。鉴于上次征大宛夺马的惨败,这次汉武帝想得很是周到,他除了给李广利远征的大军补充了六万人,还赏赐了牛十万头,马三万匹,驴和骆驼以万数以满足部队军需上的一切需要。”
净坛使者道:“这汉武帝还真舍得下本钱,就为了这几匹马至于这样嘛!这又是派人,又是给牛羊骆驼,那可要花费不少罢!”
白狼王道:“这汉武帝又哪管这些,他只认为天下人都得听他的,谁敢冒犯他就要消灭谁,至于付出什么代价,那也是在所不惜的。或许古来能成就一代大业的帝王都是如此性格吧!只要心中认定一件事情,即使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做。”
岳璇又道:“李广利的远征军到达大宛的士卒有三万人,大军绕过郁成城,直抵大宛都城、先断决城内水源,再围困攻打,一晃就是四十多天。大宛说到底毕竟是个小国,哪受得了这种重压,于是一些贵族在暗中背叛,他们将国君的头割下,用木盒装着,派人献给李广利,说是愿将所有的宝马都牵来,任随汉军挑选,并且供给汉军酒食,只要求汉军不再攻打他们的内城。”
净坛使者道:“这好事情什么时候都得让内奸办成坏事情,这些人真该被李广利抓起来杀头。”

岳璇笑笑接着道:“这李广利考虑到内城坚固,粮食蓄存又很丰富,利于长期坚守,而汉军又劳师远征,战斗四十余日,已经疲乏,同时大宛邻国康居,正对汉军虎视眈眈,有乘机袭击之势。既然首恶已经伏诛,贵族们又愿献出宝马,出师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此收军。李广利将自己的意见告诉众将,众将也都同意。李广利于是答应了大宛方面提出的要求,停止攻打内城。大宛的贵族们十分高兴,便将所有的宝马牵出来,让汉军自行选择,又送给汉军许多牛羊及葡萄酒,慰劳汉军。汉军挑选了最好的汗血宝马数十匹,中等以下的雌雄马三千余匹,并立大宛贵族中过去与汉朝最亲善友好的贵族首领为大宛国王。两国订盟,相约友好。”
净坛使者道:“汉军最后还是将这宝马弄到手了,汉武帝一个人又能骑的了多少,那剩下的马又如何处置?哦!明白了,定是送到御厨房,将这剩下的宝马全部宰着吃了。”贵由笑道:“征战之人哪有杀马吃的,除了你这胖汉,还有谁会做此念头。何况这马肉肌理粗糙,十分难吃。”净坛使者道:“你若没吃过怎知马肉肌理粗糙,想来你定是时时将你军中战马杀来偷吃。”
岳璇笑道:“这马得来如此不易,即使是汉武帝也不舍得吃此马,汉武帝抢马倒也不是一味的穷兵黩武,那时汉武帝与匈奴作战,马匹处于劣势。因此汉武帝将这马都装备到了军中,以便和匈奴人作战时处于上风。”
听到此处,白狼王笑道:“这里面倒是有件趣事。”净坛使者忙催促白狼王讲来。白狼王道:“有一次汉军与匈奴军对作战,派上一只全部由汗血马组成的军队上阵。当时匈奴人骑得是矮小的蒙古马,见汉军竟这般有势力,连普通兵士都骑得汗血宝马,而他们的汗王也没弄到一匹来骑。便对汉军刮目相看,更觉得自己颜面无光,丢人无限,因此也无心再打仗,便不战自退了”。
净坛使者瞧了贵由一眼,哈哈大笑道:“嗯!骑那矮小蒙古马是够丢人的,我要是与蒙古人打仗必能胜之,我只需也教人都骑上这汗血宝马,那蒙古人见到岂不也是仓皇逃之?那我岂不是也成了那不战而屈人兵的大将军?”
贵由不怒反笑道:“呸!你要是有了汗血宝马,早都被你吃到肚子里尝鲜了,还装备什么军队。”净坛使者连连点头道:“你的话极合我的心意,这般稀罕之物的味道定是非同凡响,肯定与那普通之马味道不同。”说着话眼睛不由自主地漂向岳璇所骑的乌骓身上。岳璇见状极是担忧,忙吆喝一声,乌骓疾驰而去。
众人俱策马狂奔,但见路上时不时见到死人尸骸。沙滩上,附近的山上到处都是,大多都已腐烂。岳璇道:“不知蒙古骑兵因何又来此处乱杀无辜,这海边渔村又有什么人与蒙古人作对了,这般滥杀,真是不该。”贵由道:“这定是哲别与速不台大军,他们来此,恐怕还是为了擒那狗王摩珂末。”
贵由此料不错,哲别,速不台大军离开巴格达后便分路追击那摩珂末。得知摩珂末逃至里海附近,速不台率军赶来,与哲别汇合,在梯弗里斯两位将军击溃了谷儿只军。他们采用了通常使用的进攻方式,把从各地虏来的俘虏也按蒙古军一样编成十人队百人队,队中之人均沾亲带故,凡一人不听命令,往往全队杀掉。他们强迫俘虏率先冲向城堡,后面跟着蒙古人的督战队,如果俘虏退缩不前者督战队挥刀直接杀死,守城兵士见到自己族人攻城,往往手软不忍杀害或开门放其进城。蒙古人便乘机抢城,城陷之后再屠杀居民,然后佯装撤走,使逃脱了的或藏起来的人以为蒙古大军已撤退,接着后卫部队旋风似地返回来砍掉他们的头。岳璇他们沿途所见到的尸首正是当地不愿意服从蒙古人的敌方兵士或俘虏的尸首。
岳璇对贵由道:“昨日胖汉见到那执毒使,如摩珂末未死,必与他在一起。我们须快点赶上二位将军。告知他们摩珂末应该还在此处停留。否则他们一路追下去,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惨死在他们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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