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大漠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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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旋等人从楼兰出来,沿湖缓缓而行,此时天气已然寒冷,湖面大多数鸟类都飞走避这严寒。湖面冷冷清清,一派凄惨之状。岳璇道:“远离楼兰真不知再回来又要到什么时候,这楼兰虽临绿洲,可附近却黄沙漫漫,想这楼兰早晚被这黄沙吞噬。百年后也不知道此城还会不会存在。”
大队人众沿湖只走得一截便折而行向东北,又进了大漠之中。岳璇忽道:“怎地这么长时间没听到胖汉说话?”众人原以为那胖汉是恼众人走的太快,跟在了铁甲军众人后面。青狼王当即兜马跑向大队之后去找净坛使者,可那净坛使者却是不见,众人面面相觑,没想这净坛使者此次居然真的没有随后追来。
岳璇道:“我们转入沙漠已行得一段,那胖汉定然不知我们走向何方,我们须得回去寻他。”箫子衿道:“正是,他那般胆小,一个人又怎么能走出这大漠。”岳璇当即令铁甲军就地驻扎,将马往回一带,便要返回来路寻那净坛使者。
贵由忽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一艘船在那边滑过。”青狼王笑道:“白日里却凭空妄想。这沙漠之中又岂能行得船。”贵由揉眼道:“是么?我怎么好像看见一艘船,从那远处沙漠中一闪而你过。”众人皆笑,岳璇道:“你真是发的昏了,连这般话都说的出来。”话音刚落,突然“咦”的一声,此时众人也都看见,原来那远处的大漠之中真行得一艘船。
众人无不愕然,只见那艘船在大漠之上悠忽往来,竟然比行在水中还快得许多,贵由道:“定是这沙漠之鬼驾船而来,来索我们的命。”白狼王道:“又哪有什么鬼神,你们看那船之上方盘旋的都是什么?众人依言看去,却见一大群秃鹫飞在船的前方,秃鹫的身上都系着各色彩带。那彩带的末端却绑在船舷之上。原来这艘船竟是被这秃鹫以飞翔之力拖拽而行。
众人正在叹为观止,却见那船已向众人驶来,船头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人,众人瞧得清楚,此人正是那净坛使者。只见净坛使者左手持一马腿,右手却还持一马腿,站在船头大嚼不止。嚼得几口之后,净坛使者哈哈大笑数声,口中一声呼喝,那飞着的秃鹫哗啦啦全部折翅落在船头,竟是成群成片,只见净坛使者从船舱中拎出两具尸体往船头一扔,那群秃鹫立刻奔上啄食。
原来净坛使者适才躺在船中,那秃鹫以为他是死人,就上来撕他身上的衣服,净坛使者挥掌将其打晕,用从王宫中**的绸缎将其困绑栓在船上,接着依法炮制,又打下许多秃鹫来,那秃鹫极其痴傻,明明见到许多同伴都被打落系在船上,余下的却还是不停扑下。过不多一会儿,那身边的秃鹫就有许多。净坛使者大乐,想指挥秃鹫将船拉入水中,可这秃鹫竟是漫天乱飞,不听使唤,净坛使者又废得很多力气才终于将秃鹫指挥的要东便东要西便西。
净坛使者见秃鹫很是听话,便将适才从城中拉出的死尸喂于秃鹫,那秃鹫得净坛使者喂食之后,飞行更是卖力。而净坛使者则将那乌骓取过,在船上架火烤食。秃鹫拉着净坛使者在湖面上飞速而行,走着走着净坛使者觉得不对,这般走下去岂不是要在这湖中大兜圈子?于是就试着将秃鹫往大漠上赶,这一赶之下,众秃鹫竟然将船拉上了岸,在那沙漠中奔行飞速。
众人见净坛使者居然想出这般大漠行船之法,无不诧异其奇思怪想,贵由羡慕道:“便让我等也坐在你这船上玩耍一会儿吧!”净坛使者道:“不行,这秃鹫拉我一人也是吃力,你众人自去骑你们的马,我可要先行一步了。”说话间便去呼喝秃鹫前行。青狼王笑道:“和他商量什么,我等自行上去便是,”
众人一声哄笑,箫子衿却先行跃到船上。净坛使者大是着急,道:“你们这般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们先丢下我不管,现在却要来抢我船,这许多人一齐上来,那秃鹫又如何拉的动?”贵由低声道:“你若再多言,我便告诉岳大哥,说你将他的乌骓给挖出来吃了。”净坛使者忙道:“千万别说,你们坐我的船就是了。”当下一声呼喝,那群秃鹫一齐飞起,船只晃动一下,便稳稳地在这大漠之上开始滑行。
船行甚速,白狼王道:“这秃鹫一天得喂几次?”净坛使者道:“反正船上拉的尸体极多,时常喂着点就是了,天气寒冷,尸体也不易腐烂。”箫子衿与西门绿琦听着这船舱中拉着极多尸体,不由得心里一阵恶心。

岳璇道:“这沙漠行船玩玩儿也就罢了,众多铁甲军却上不的船,心中很是记挂,不然我们就真的乘这船出去,比在沙漠中行走要轻松的多。”贵由道:“此话极是,我下船自带铁甲军行走,你们就在这船上不要下去了。”岳璇尚未搭话,净坛使者道:“如此最好,你自去带铁甲军徒步,我等在船上前行,每走得一段路便停下等你,正好给这秃鹫喂食。”贵由道:“就是如此。”自下船去寻那铁甲军。岳璇也想随着下去,白狼王拉着道:“让他去吧,这或许就是未来的蒙古大汗,多加历练对他只有好处。”岳璇心想:“狼王大哥心思缜密,确当如此。”
贵由带铁甲军在沙漠中一路沿东北方向前行,只觉得沙丘一座接着一座走也走不完。沿途不时见到被风沙腐蚀的岩石像城堡般矗立。
这一日众军正行进间,前面站在沙丘负责哨探的铁甲骑士对贵由喊道:“将军,远处地面沙尘翻腾,似有强风沙袭来。”贵由忙爬上沙丘朝哨探军所指方向望去,果见那远处沙丘翻滚,正朝铁甲军驻留处滚滚而来。于是对众军道:“速找隐蔽之所,待这风沙过去之后再前行。”哨探军忙查看四周,见不远处有一被风沙击打得极是斑驳的山崖,对贵由道:“那一处似乎可以避这风沙。”贵由忙令铁甲军朝山崖处移动。
众人才隐藏好,却见那沙尘翻滚直朝山崖而来,铁甲军中有人呼喊:“将军,这大漠之中因何只翻起一股沙浪,却偏偏朝我军驻处袭来?”此时贵由也大为惊疑,细瞧那腾起之沙却并无多少尘土飞扬,实不知何故。又等片刻,那翻滚沙尘已至不远处,众铁甲军才看得清楚,朝众人袭来的却非沙尘,却是无以计数的成群蜈蚣在大漠上结队快速爬行。只因这蜈蚣身体泛黄,又大队而来,因此在这大漠之中远远观之,却与那沙尘翻滚无异。
铁甲众军见之失色,贵由更是为之心惊,如让这许多蜈蚣涌将过来,众甲军情形可是大为不妙,情急之下贵由忙令众甲军就地掘以深坑,待蜈蚣涌来掉入深坑即以沙土掩埋。又令人在深坑之后以火油围成一个大圈,若蜈蚣突破深坑,那即刻点燃火油以阻。蜈蚣群转瞬及至,铺天盖地而来,铁甲军所掘深坑转瞬即被蜈蚣群填满,快到使他们来不及填沙掩埋。贵由见状,忙令众铁甲军后撤至火油圈内,可是已有数名铁甲军因后撤不及时而被蜈蚣群围裹,无数条蜈蚣纷纷爬至这些人身上,几名铁甲军转瞬只剩白骨。
火油燃起的大火令蜈蚣不敢上前,只是绕着火圈不停游走,寻找那火势不大的地方伺机冲入。圈内众甲军惊恐不已,此番蜈蚣不停这般围攻,若火油用完,那必然成为蜈蚣口中之食。
铁甲军中有熟悉蜈蚣习性之人对贵由道:“蜈蚣在这般寒冷之日早该在沙土中蛰伏过冬,如今却成群反季而出,定是有特殊之事发生。”贵由对这铁甲军道:“我在草原之时也曾见不少蜈蚣,可多数只长寸余,螫人一下不过伤处红肿,从未见过这许多两指长蜈蚣聚集一起。竟然还吃人。”那铁甲军道:“蜈蚣本就是肉食虫,现今这许多蜈蚣在一起将我们围住,恐怕大事不妙了。”眼见火油已所剩无几,若干蜈蚣已从火势弱处破围而入,火圈处的铁甲军纷纷上前阻挡踩踏,可蜈蚣涌入之势极快。众军踩踏不急,蜈蚣早已顺势爬上众甲军之身,从铁甲缝隙钻入。四下哀嚎之声顿起。数十名铁甲军顷刻间已被万虫噬体。
贵由眼见情形危机,也顾不得许多,招呼众军齐上,当先便向那蜈蚣群踩踏,欲突围而去。众甲军眼见横竖是死,也往那蜈蚣群中冲入。眼见众军俱不能幸免之时,空中突然飞过无数秃鹫,见得这许多蜈蚣,纷纷扑下啄食,蜈蚣见来天敌,纷纷弃铁甲军于不顾,忙群起迎战。大漠上展开了一场秃鹫与蜈蚣之间的生死大战,秃鹫每啄食一条蜈蚣,立时便有数条蜈蚣窜上其身,秃鹫欲将长翅展开抖落,但附于其身之蜈蚣却越来越多,数十只秃鹫转瞬被食。可那飞来秃鹫也越来越多,纷纷扑下与蜈蚣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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