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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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布严肃地道:“不可!索朗孜摩,做人不能昧良心,我们收了人家的钱就要为她们做事儿,目前我们确实遭受了重大损失,但也不是完全陷入绝路,我预感今晚可能会变天,你们留下来扎营过夜,我单独向前搜索出山的道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必须要保证两位小姐的安全,还有你们最好不要再欺负那个少年,今天他帮了我的忙,不然的话我的雇主就丧命在刚才的冰川中了,那样即便我们逃得一命以后也不会再有人雇我们做向导。”
扎巴坚增道:“嘎觉杰布,现在保命要紧,你带着三个累赘有可能把性命都搭上,我们谁不知道再向前走只有登上峰顶一条路,除非是我们翻过大雪山进入尼泊尔境内,但那样做比留下来等死还要可怕,你见过徒手去爬大雪山的吗。”
嘎布坚持道:“不,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丢下她们,再说在没有找到别的出路前,她们也不会给我们添任何麻烦,格桑旺堆,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能主持大局,这个时刻我们不能窝里反,一旦乱了阵角更容易丧命!”
格桑旺堆点了点头,嘎布与他们对话都是用藏语,水灵和火雁等人自然不知,还以为他们在商量对策呢,嘎布安排着将两顶帐篷支起来,又用固体酒精生起篝火这才对水灵道:“水小姐,今晚你和火小姐睡一顶帐篷,我想连夜去前方探路。”
水灵问道:“嘎布队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脱困办法吗?”
嘎布宽慰水灵道:“水小姐放心,肯定会找到路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翻越大雪山到对面的尼泊尔境内寻求帮助。”
谁都知道嘎布的计划很不现实,没有登山器材翻越大雪山无疑是去送命,但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足以暂定军心,水灵对嘎布道:“关键时刻一切都靠嘎布队长了,至于你们的报酬待脱困后我自后重谢。”
嘎布丢给水灵和火雁两个睡袋带上一包干粮便出发了,他之所以如此着急连一宿都不肯等,因为他是一个常年跟雪山打交道的人,他已经预感到空气中那丝不安的味道,而周小宝比嘎布的感觉还要强烈,但他不过是名十六岁的少年,在这种情况下精神还没有崩溃已经算不错了,根本不可能站出来霸王气一发带领大家走出绝境。
固体燃料的温度可以达到600℃左右,每250g可以燃烧1.5小时以上,因为剩下的燃料还算充足,所以两个帐篷中各自烧着一块,很快雪水烧开了,酥油调和着糌粑吃的人们暂时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啪,一个兽皮袋子扔到火堆旁,青稞酒向来是每天晚上必不可少的,但今天陷入冰川裂缝中的三头牦牛有一头就是载着这种物资,索朗孜摩竟然不知从哪里又翻出一袋来,扎巴坚增立刻像猫闻到鱼腥扑了上去。
因为是单人帐篷里面空间非常狭小,两个人都转不开身,扎巴坚增和格桑旺堆挤在最里面,索朗孜摩出去找酒回来的晚便堵在帐篷口,周小宝围着帐篷转了一圈索性连晚饭也不想吃了,这个时候上前凑热闹非打起来不可。
那三名藏人都带着腰刀,周小宝不敢肯定能不能一举将三人擒服,虽然格桑旺堆对他友好一些,但是真要动起手谁知道他会帮哪一方呢,看来今晚必须硬熬过寒冷了,偏偏气温降的飞快,脸上一凉大片的雪花竟然飘舞起来,真的变天了,看来以后可以当天气预报。
“周大哥你过来,”水灵从帐篷中忽然探头喊周小宝,周小宝正背靠着冰凉的岩石想着爸妈和妹妹,肚子饿的咕咕响,他抬头看了水灵一眼没有动弹,能出资来爬山自然不是普通人,虽然今天救过她俩但周小宝还是不想和她们有什么交际。
水灵竟然冒着寒风和飞雪钻出帐篷,她上前拉起周小宝道:“周大哥,你不要紧吧,他们那边一顶帐篷装不下四个人,你还是到我们这边吧。”
帐篷外的温度很低,周小宝若不是身体特异恐怕早冻僵了,他知道火雁肯定不会欢迎他,但周小宝又不忍水灵在外面苦苦相劝,于是半推半就坐到了帐篷的门口,固体燃料燃烧产生的温度让他心头一温,接着一盒酥油糌粑递了过来。
“周大哥快吃吧,我和雁姐姐吃过了呢,”水灵笑意盈盈的招呼他。

周小宝才不会假撇清呢,抓起糌粑就大嚼起来,他身上的味道再加上狼狈的吃相让躺在睡袋里的火雁大皱眉头,不过大概想到傍晚刚刚被人家救过她又不好意思发作。
水灵也钻进睡袋中,只露出头和手烤着火,她问周小宝道:“周大哥,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做这个工作呢?因为看样子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呀。”
周小宝边吃边道:“我还是个学生,家乡离这边很远,就是假期没事儿干想出来见识见识,因为把钱花光了所以才会跟着嘎布领队来做这份工作。”
“你懂英语吗?”水灵又问道,“我的汉语讲的不标准,有机会我想向你多多请教呢。”
周小宝摇了摇头道:“懂几个单词,不过你们说话太快了我一句也听不清。”
水灵盯着闪烁不定的火苗恍惚地问道:“周大哥,我们会安全的出去吗?”
周小宝也只是顺着水灵的话无意识地向下道:“我想不是那么容易,前面能寻到路的可能性不大,不然嘎布队长刚才也不会失神慌乱,再者我预感咱们碰到不常见的鬼天气了,只怕还没有走出去就会被冻死。”
火雁原本一直默不做声,因为她听不懂两人的汉语对话,而水灵却把刚刚周小宝说的话翻译给她听,火雁大为生气,她道:“那个傻小子懂什么,我的属性是火才不可能被冻死呢。”
水灵对火雁道:“雁姐姐,你的火焰能维持多久?”
火雁脸上一窘道:“如果全力使出恐怕不超过二分钟,如果只维持一定的低温度一个小时应该可以,但只要给我时间恢复意念力我就可以重复使用。”
水灵道:“这就是最大的缺陷,寒流来了哪会有时间让你恢复意念力呀,我们只有祈祷嘎布领队能顺利找到出路。”
火雁神情暗淡地对水灵道:“对不起水灵,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要执意攀登大雪山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现在咱们被困在这寸草不生的雪地里,期望被家族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万一我们死在……”
水灵截住火雁的话道:“呸呸呸,雁姐姐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会走出去的,相信我,我有强烈的预感。”
火雁道:“你呀,别说安慰我的话了,外面起大风了,把帐篷拉上咱们早早睡吧,对了代我向那个傻小子道声谢,不管怎样是他救了我,外面虽然很冷,但我想你不会让他也进帐篷吧,如果你想让他抱着睡我没有意见。”
“谁想让他抱着睡了!”水灵虽然明知周小宝不可能听明白二人的对话,可她还是心虚的偷偷看了周小宝一眼,见周小宝堵在帐篷门口仍旧大嚼大吃这才放心。
火雁把外层的防寒服脱掉扔出睡袋,里面虽然还有好几层衣服,但是那傲人的身材却是凸显出来,一向泼辣惯了的火雁并不觉得当着周小宝面脱衣服有什么不妥,她道:“水灵,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对傻小子的想法必须就此打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真有公主与穷小子的爱情故事但那也不可能是你我。”
水灵着了急:“你说什么呀,我才15岁好不好,我只是觉得他很亲切,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让我感觉到安全,哪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
火雁叹了口气道:“爱情通常都是从这种情绪开始滋生,特别是你这种纯到家的小女娃。”
水灵道:“你不过比人家大了几岁而已,倒显得老气横秋起来,莫非你有男朋友所以才明白?”
火雁道:“据我妈的可靠情报显示,我们五族继承人都是标准的处女,当然有一两个交好的异性朋友这无可厚非,但是我想真正寻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恐怕另外三人也没做到吧,那些男人不是看中我们的家世就是看中我们的身体,不过是要我们蒙着脸做他们泄欲对象的那种。”
火雁的直白让文静的水灵有些接受不了,突然砰的一声将尴尬的水灵惊动,她抬头去看,只见帐篷门口的周小宝被人一个跟头摔了出去!一股夹着雪片的冷风灌进帐篷,接着一个喷着酒气的大脑袋探进来,那正是队员索朗孜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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