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会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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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周小宝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带着水灵和火雁竟然在第二天就遇到了边防部队,这要多亏雪崩造成冰川大面积断裂,不然的话他们还不知道要绕多远的路才能走出遇难的山谷。
不过现在的形势似乎不比原来要好多少,大雪切断了哨所与山下团部的联系,适才的雪崩掩埋了山口下的排部哨所,等众人赶回去把哨所挖出来后,留守哨所的战士已牺过半。
排长刘年热泪纵横,早上离开时还活蹦乱跳的战士,现在却变成雪地上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让自己怎么向连长交待啊。
原本对上山口极为不满的王志刚苏醒过来后也暗自侥幸,如果不是随着排长上山口,恐怕现在地上的尸体就会有他的一具。
没有哭声只有无声的流泪,留守哨所的是副排长高壮,他嘴唇渗着血丝强压下心中的悲伤问刘年道:“排长,山口上的情况如何?”
刘年声音低沉地道:“一班长许科和另外两名战士失踪了,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高壮看了一眼围在周围的战士道:“我们现在还剩下不到两个班20名战士,接下来怎么办排长就指示吧。”
刘年道:“一定要想办法下山去向连长汇报,至于牺牲的战士们先用冰块掩埋起来,待与山下的道路通了后再妥善处理,至于一班长他们三人我们绝不放弃希望!你安排人再去山口外围查找。”
刚才一同上山的三班长谷鸣道:“排长,雪层和冰川现在极为不稳定,我们出去寻找一班长这太冒险了,再说他们到底会去了哪里我们又一无所知,还是待连部的增援到了后再说吧。”
排长刘年大声吼道:“这是命令,你们必须执行!连长将一排交到我的手上,生我要带着人下山,死我也要把他们的尸骨交回去!绝不能允许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失踪!但凡有一丝活的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因为一班长也是我们的战友、兄弟!”
躲过一劫的战士们都不出声反对,谁都是父母生养的,如果牺牲在雪山上连尸骨都不能回乡这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再说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所以大家开始有条不紊的安照指令工作。
高壮看了一眼边上坐在雪地里的三人,他担心的对刘年道:“排长,那三个登山的难民有一个明显是外国人,怎么处理他们。”
刘年道:“想办法带他们下山交给连长,至于我们这里的情况尽量对他们保密。”
“小宝,他们对我们好像不太友好。”火雁靠在周小宝的身边担心地道,虽然水灵在看着她,可火雁想到晚上三人都抱在一起睡过了也不在乎水灵会怎么想。
周小宝当然明白自己国家的部队是怎样的队伍,他道:“你放心吧,他们再怎么对我们不友好也会把咱们送到山下,我只是担心他们恐怕自己也下不了山,这里山势过于陡峭根本无法靠滑雪下行,而且刚才我还听两名战士谈话,他们的有线联系早就在大雪的时候中断了,无线设备好像受电磁波干扰也无法使用。”
水灵担心地道:“周大哥,那我们岂不是还很危险?”
周小宝笑道:“这里有吃有住还有什么危险可言,总之我们不要乱打听不要乱看,只要不被他们当成奸细一切就都会OK。”
“嗯,”两个女孩子听话的一左一右拉住周小宝的胳膊,周小宝很享受这种待遇,可想到获救后大家分手在即心头又隐隐作痛。
凌晨时分周小宝三人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人声惊醒,由于哨所现余的空房很足,所以水灵和火雁都被安排在外面,她们惊醒后立刻跑到周小宝房里,周小宝透过厚厚的窗户仔细辨听着外面的对话。
“胡国梁,你不随班长在哨卡留守怎么下山了!”是排长刘年的质问声。
被称为胡国梁的战士急促地道:“报、报告排长,我、我们发现一班长和其他两名战士的尸体了!”
牺牲的消息终于被证实这一天来见惯死人的刘年等人还是落下泪水,胡国梁似乎还有重要的话没有讲完,他不待刘年做出指示就继续道:“我们和张班长在山口哨卡上分成三个岗轮流巡逻,上半夜一切都正常,可是轮到我和张班长巡逻的时候竟然在刚踩出的雪路上发现三具并排的尸体,他们就是一班长三人……”

“什么?”刘年和高壮并不相信,“在你们已经踩出的雪路上发现尸体?那么之前巡逻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胡国梁道:“是啊,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但尸体确实是摆在我们踩出的雪路上,这点有我和张班长一起做证,现在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请排长指示。”
刘年想不明白尸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巡逻的路上,不过此刻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对副排长高壮道:“安排人上山替换二班长,同时让他们下山的时候把一班长三人的尸体带回来。”
中午的时候三具尸体被带下山口,周小宝远远的倒也看了个清楚,那三名战士衣服整齐丝毫没有被野兽或者是野人破坏的痕迹,如果说他们是被那些动物扔到了巡逻的路上,这个理由似乎站不住脚。
不过让周小宝隐隐不安的是那三人脸上残留的诡异笑容,如果是被冻死谁能笑的出来呢,一班长三人的尸体在战士们的呜咽声中被一起埋到冰墓里,周小宝便把心头的疑问暂时压下了。
排长刘年见大家的情绪低落便站在冰雪堆成的坟墓前大声道:“同志们,我们不应该感到伤心和失落,一班长等人是为了守卫边疆光荣牺牲,他们死的无怨无悔,无愧苍山绿水,你们想想,若不是有我们在这里站岗放哨,哪有国内安定团结的幸福生活,我们是活的默默无名,但是我们甘愿当这无名的小卒,为母亲、为爱人守护一方宁静的乐土!”
副排长高壮带头喊道:“誓死保护祖国!排除万难坚守边防!”
这时候原来一班的几名战士含泪唱起歌来,“我的老班长,你还会不会想起我,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时常还会想念你,你说你喜欢听我弹吉他,唱着我们军营的歌,我的老班长,我一直记得你的话,我的老班长,谢谢你给我了坚强,天黑我已不会再害怕,再苦也不会掉眼泪,我已经练成真正的男子汉,如今也当上班长啦……”
周小宝看的眼泪哗哗而流,以前他只是在书本和老师的口中听到‘最可爱的人’这个称呼,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体验到这些最可爱的人感情世界。水灵和火雁当然不会有周小宝现在的心情,不过俩个女孩子看到周小宝掉眼泪也跟着难受起来。
下山的路一直打不通,周小宝和水灵、火雁只能继续留在哨所中,好在战士们并不难为三人,相反周小宝对解放军叔叔十分尊敬、崇拜,这大概也是受他爷爷影响的缘故,所以大家慢慢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心。
第二天的凌晨周小宝又被脚步声惊醒,当听到窗外战士汇报说山口哨卡又发现四具尸体时他被惊呆了,人死倒也罢了,可怎么会总是在被巡逻的路上发现呢,就算之前一班长许科的尸体是巡逻的人疏忽才被晚发现,但现在又怎么解释。
不过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事情,周小宝安抚下水灵和火雁悄悄溜出哨所,门前站岗的战士没有为难他,可当他钻进人堆看清了那四具尸体的样子后直接被吓趴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为何把这个孩子放出来了?”排长刘年不高兴地问道。
周小宝压制住心头的恐惧道:“排长叔叔,这四个人我认识,他们都是登山队的队员,只是他们之前已死于雪灾中,其中有三个还是我亲手掩埋,只是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口上,他们的掩埋地离这边可不近。”
原来地上躺着的是嘎布、格桑旺堆、索朗孜摩、扎巴坚增!索朗孜摩胸口的腰刀已经不见了,嘎布之前虽然只是去向不明但周小宝认定他是遇了难,至于他死在何处这点并不确定,可是另外三人确实是周小宝亲手所埋,他们怎么会从雪堆里爬出来尾随在周小宝等人身后到了哨所呢?
由于索朗孜摩是被自己所杀,周小宝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再看看这四人脸上竟然也有种诡异的笑容周小宝更是害怕了。这刻天还未大亮,天空中不知何时竟然又飘起大片雪花来,而且冷风又有加强的趋势,就在恍惚间周小宝感觉周围一片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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