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柔情如梦两日功-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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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柔情如梦两日功穿过幽静地后院,前面是一排同样幽静的木楼,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掀开门帘,屋里有微光,一个人直直地躺在一张床上,是一个瘦削的男人,虽然很瘦削,但并不难看,也不显老,脸上依稀还有几分萧油帅气残留,李龙很难想象一个被病魔摧残二十年的人会是他这么一幅模样,他就象是一个出外旅行过几天、回到家中安详地睡觉的人,他身上没有异味,身下的床单也干净整洁,整个房间都极整洁。
看到他,李龙多了几分信心,也对花盈香多了几分敬意,她能够二十年如一日地服侍他,并且始终保持那一份细心与细致,实在是不容易,能够支持她这样无怨无悔地做下去的,只有她心中不熄灭的爱情。
花盈香站在他床前,看着他的脸,眼睛里柔情似水。
李龙轻声说:“我来给这位大哥检查一下!”
轻轻揭开他身上的床单,手挨在他胸前,心跳微弱,体温极低,生命特征已不明显,但却也有一息尚存,支持他活到现在的是不是也是他的爱情?
花盈香关切地问:“公子怎么样?”
李龙安慰她:“他身体状况不太好,但就一个卧床二十年的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花寨主,你对他照料之精心,让李某佩服!”
花盈香凄然说:“他比以前瘦多了。。。”在她心目中,爱人瘦了点,也是她的罪过!
李龙微微一笑:“我来试试看!”生命能量缓缓地从掌心沫出,慢慢沫入病人的胸脯,很快,他感觉到了阻力。这人身体里面充斥着一种不明的能量,与他的生命能量在交织,也在排斥,手下的人体温急速升高,心跳也突然在加速,这不是好现象,李龙微微吃惊,难道花寨主担心的爆裂现来真的会发生吗?
李龙额头已有冷汗。花寨主身躯已在微微发抖,她当然看出了情况地不妙,但她已无能为力,李龙慢慢收慑心神,将生命能量收回一部分,再慢慢地进入,若有若无,一遇到阻力就任其融合、同化,再重新输入。病人的体温不再增加,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李龙的心慢慢放下,看来这些不明的能量就是花寨主留在他体内的真气了,估计是因为他的经脉受损,这些真气无法沫动,而滞留在他的各个部位中。
很久,李龙的手在他身上都摸索了一遍。在他全身上下都留下了一点点生命能量,瞬间就被这些不明能量吞噬,他地目的也是要它们被吞噬。这些能量对他的能量排斥只因为两者性质不同,是一种自发的保护措施,现在,这些能量吞噬了他的生命能量。对他的能量已经具备进一步接受的可能。
李龙的手重新放下,依然落在病人的胸脯,生命能量缓缓涌入,这次只有一点点地阻碍。很快,这些能量就象发现了一个新朋友一样,热情地蜂拥而来,与他的能量交织、同化、融合,并引导他冲向病人全身的经脉,此人全身经脉尽裂,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多年,已不可避免地会有萎缩现象,有的甚至完全断裂,但在这种神奇的生命能量之下,这一切都在悄悄改变,当然,这个时间是长期的,直到夕阳斜斜地射进窗子,李龙的治疗过程依然没有结束,他已有了疲惫感,能量损耗也是相当严重,眼前一亮,一束阳光射在他紧闭的眼皮上,李龙微微一惊,再过片刻恐怕就没有阳光了,没有阳光就意味着没有能量补充,必须抓紧时间来补充能量,全身能量通道开启,一丝热沫从各个毛孔涌入,迅速转化成体内地清凉能量储存,手上的能量运行速度大增,很快,他感觉到手下的身体里已经无法再注入生命能量,看来治疗过程终于结束了,他地手离开了病人的胸脯,站起来,缓缓转身。
花盈香颤声说:“公子。。。怎么。。。样?”
她的声音中含有多么强烈的希望,也有惊慌。
李龙微微一笑:“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这样吧,你让他好好地睡一觉,别打扰他,我估计他不会那么快醒来,你得有耐心!”
花盈香连连点头,她有耐心,二十年都等了,没才耐心哪做得到?现在她更有了信心,因为她发现他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好象比刚才胖了一些,他说“不会那么快醒来”,“那么快”是一个什么时间?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不管是多久,这都是她全部地希望所在!
李龙看着她眼晴里的痴迷和神采,悄悄回头,拉起翠儿出门,外面已是满天夕阳,桃花在夕阳下有一种梦幻般的美丽。
翠儿的脸在阳光下也美丽,她眼晴中也有梦幻般地色彩,更有好奇:“公子,你都在那里坐了四个时辰了,一直都在帮他看病吗?”
李龙微微一惊:“四个时辰?有这么长时间吗?”
翠儿抿嘴一笑:“我看你是坐傻了,你是上午开始的,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
李龙点头:“对,这治疗的过程是挺长的,我看他恐怕要到明天这时候才能醒!”
翠儿睁大眼睛:“你不是帮他看病啊?你在帮他治病?”
李龙笑了:“看病哪用是了这么长时间?当然是治病了!”
翠儿说:“你说他明天这时候会醒是什么意思?”
李龙微笑:“意思当然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他就该起床了!”
翠儿一声轻叫,不敢相信地说:“你已经治好他了?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李龙瞪着她:“这么不信任我?本人的医术可是小有名气的!当时村里人家才些感冒发烧的都找我!”
翠儿盯着他,心中满是不相信,他武功是不错,但医术何等奥妙,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修习这两种绝枝,而且将这两样功夫都练到极致?“裂筋手”她知道。这种功夫一旦击中人体,人全身经脉俱断,对于一个武林中人来说是一个最大的惨事了,要说这个人还能站起来,她绝不相信,但眼静这个人打破了太多常规,让她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他说那个人明天会站起来。或许明天真的会发生什么奇迹吗?她对明天这个时候充满了期望。
第二天,午后!天上云层密布,山风起,桃花片片飘落,李龙站在树下,心头也微微有些紧张,这个人是他进入这个世界所救治地第二个伤者,第一个是飘仙,当时他救治飘仙的时候没有多少感觉。也没有多少担心,因为他知道没什么问题,但这个人不一样,他施得太久太久,而且伤势比当初飘仙要重得多,生理机能的恢复想必也要困难得多。
翠儿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表情,也在微微担忧。花盈香个天一整天都没露面,一直守在那个人身边。
花盈香坐在床头,久久地盯着男人的脸。一动也不动,她的眼前好象浮现了他的笑容,他深情地对她说:“香香,我喜欢你!”
“我要为你栽下一万棵桃树。和你在桃花丛中朝夕相处!”
她的眼睛早已湿润,她在轻轻地呼吸:“宇哥哥,你醒来看看我!我已经栽下了万棵桃树,等着你和我朝夕相处。现在桃花都开了,真好看!你也来看呀!”
张玉宇地睫毛动了一下,嘴角边好象有一种温柔的笑意,他好象能够听到她的话。
花盈香悄悄地说:“宇哥哥,我真的好恨自己,我应该早点将身子给你的,要是你早要了我,说不定我们的儿子都了,也不至于只有我一个人在你身边。”
说到这里,她俏脸微红,悄悄低头。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香香,是你吗?”
花盈香抬头,床上的人张开了眼晴,正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柔情,激动地说:“香香,我又见到你了!”
花盈香惊喜交集:“宇哥,你醒了!”轻轻趴在他胸前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想你陪我说几句话!”
张玉宇不自觉地拾手,轻轻拥住她:“香香,我也想和你。。。”突然,他的声音停止,脸色变得枉喜。
花盈香也抬头,脸上一样惊喜,她激动地说:“宇哥,你的。。。手!你地手!”
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手在她肩头轻轻抚摸!这二十年来,他的手完全没办法活动,但这时,他却能活动,瞬间,强烈的不敢置信袭上她的心头,她如在梦中!
张玉宇喜道:“香香,我也感觉到了,我的手能动了,香香,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做梦?”
花盈香大叫一声:“宇哥!”
张玉宇紧紧抱住她的娇躯,抱得那么有力,两人泪如雨下!
这一声大叫传出,李龙大惊,难道到底还是失败了?几步上前,掀起门帘,脸色迅速转变,床上两个人紧紧相拥,翠儿也随后赶到,看到这种猜况连忙掉脸不看,脸色嫣红。
花盈香轻轻挣开男人的怀抱,走到李龙面前,扑地跪倒:“李公子真是神人!宇哥手能动了!。。。宇哥!就是这位神医治好你地手的!”
张玉宇在床上双手一拱:“张玉宇多谢李公子!”
李龙微笑:“张大侠劫后余生,可喜可贺,不过你应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这位花寨主,她对你地深情厚意让李某感慨万端,所以才出手相助。”
张玉宇看着花盈香,深情地说:“她的一番心意我岂有不知,这二十年来。没有她,我早就尸骨成灰,这一生不管是生是死,我都爱她一世,下一世我也要和她朝夕相处,再爱她一世!”
花盈香泪水盈盈,轻轻叫道:“宇哥!”这一声叫得荡气回肠,温柔无比。
李龙微笑:“两位如此真情。李某本不应该在这里多呆,但张大侠难道不想站起来,出去走走?”
花盈香惊喜交集:“你是说。。。他还可以站起来?”
李龙看着张玉宇,缓缓地说:“你试试看!”
张玉宇心头激荡,轻轻动了动脚,有反应,慢慢地把双脚伸出床沿,花盈香刚想去扶他,李龙止住:“让他自己试试!”
张玉宇在床沿边定了定神。双脚下地,扶着床沿站立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步迈出,他躺得实在太久,久得好象没有尽头,这时只感觉双脚轻飘飘的,但他这一步迈出。房间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已变,花盈香如在梦中,翠儿满是不信。张玉宇更是激动非常,这一步是他二十年来走出地第一步,就好象是他命运中的一个里程碑,标志着他与卧病生涯的结束!这一步他已想得太久太久!
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很快,张玉宇的步伐进来越快,也越来越飘逸。脸上也是神采飞扬,瞬间如同年轻了十几岁,再走几步,他居然轻轻一跃,来到花盈香身边,将她轻轻抱起,原地转了个圈,哈哈大笑!
李龙与翠儿对视一笑,悄悄出屋,屋里隐隐有笑声传来,跟着还有哭声,再按下来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估计已到了无声胜有声地境界!
翠儿一脸的红晕,轻声说:“真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神!那个张大侠居然真的能够站起来!而且看来武功也在恢复!”
李龙微微一笑:“他武功底子不差,恢复起来比常人快了十倍!这一对有情人终于能够走出病魔地阴影,享受他们迟了二十年的幸福生话,实在是今人欣慰的一件事情。”
翠儿感叹:“是啊!象花寨主这样痴情的女人,也应该得到她的幸辐,那个张大侠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花寨主照料了二十年,这种苦一般人是绝对无法承受的。”
李龙感慨地说:“你认为他们在受苦,又焉知他们不是在享受他们的爱情?在照料自己的爱人的时候,花寨主只怕也是幸辐地,张大侠在忍受病魔折磨的时候,他的爱情依然在他身边,比起世上一生都不知情滋味的人来说,他也是幸福的!”
门里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公子能说出这番裙来,想必也是有情人!这二十年来,我虽然无法起来,但我们的情却始终在,比起世间人来说,我张玉宇实在是幸辐的!”
两个人站在门边,花盈香地手还在男人手中,好象再也舍不得私开,脸上红晕满脸,与翠儿都有得一拼,这两人虽然都已年近四十,但男的英俊、萧洒,女的温婉娇柔,实在是一对神仙眷属。
李龙微微一笑:“张大侠久病在床,昏多醒少,肯定有太多地话要说,在下不妨碍两位,先行告退!”钻入花丛中,不见了!
张玉宇看着满山的桃花轻轻地说:“香香,这桃树怕不有几万棵吧?”
花盈香微笑:“刚好两万棵!”
张玉宇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说:“香香,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二十年来,你受苦了!”
花盈香轻声说:“宇哥,我蚕年栽下桃树的时候,都会向上天祷告,祈求我的宇哥能够好起来,和我在这桃树下朝夕相处,现在,我这个心愿真地应验了,宇哥,我好高兴!”
张玉宇深情地说:“香香,桃树是你亲手栽下的,现在这让我来护理它们吧!”
花盈香点头:“我们一起来护理!晚上我吩咐山庄淮备最好的酒菜,招待李公子一行!”
张玉宇大笑:“好啊,又可以喝到爱妻的桃花酒了!”
花盈香满脸通红:“我可还不是你地妻子!你身子刚好,也不淮喝多!”
张玉宇抱起她:“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子,二十年前,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花盈香*在他怀里,幸福地闭上眼睛:“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一生一世做你的妻子!下辈子也要!”
桃花飘落,风中有一股醉人的芬芳!
晚上的宴会办得空前热闹,整个山寨全笼罩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李龙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桃花酒,几乎所有的人都敬过他的酒,后来连一些女子也来凑热闹,个个都要敬上他一杯,李龙终于陷入了女子的包围圈中,应了翠儿开始上山时的某种预言,这个小姑娘自己一滴酒不喝,笑吟吟地看着李龙喝,偶尔兴趣来了,还在旁边框波助澜,恨不得自己也上来敬他一杯,但不管多少杯酒下肚,李龙依然诗醒得象一只兔子,让山寨众人见识过他的武功和医术之后,再一次地见证神奇:酒量!
厉家三兄弟早已东倒西歪,还在不停地喝,张玉宇由于身子原因,只与李龙他们五位客人各喝一杯,再接受山寨众人共同的祝福的一杯之后再没喝,但脸色却已潮红,也不知是酒量实在太浅还是心情激荡所至,花盈香陪在他身边,如小鸟依人,温柔和顺至极,偶尔目光扫过,全是温蓉与幸福的意味。
李龙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由得暗暗点头,从个以后,桃花寨只怕是名符其实的桃花寨!因为寨圭心中的桃花已经开放。
第102章 人在江湖心是客在这风景秀丽的山寨中,江湖风雨仿佛变得很遥远,这里只有宁静和温馨。
三天后,山寨的探子回报,万鬼山庄旁边来了一群江湖人物,不知是敌是友。
厉燕飞微笑:“看来梅林山庄的人已经到了!”
李龙微笑:“翠儿,你也该回去了!”
厉燕飞点头:“梅大小姐顺利回庄,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只是这趟任务我们兄弟没出什么力,深感惭愧!”
李龙摇头:“三位厉兄侠肝义胆,在下深感佩服!梅家也要感谢三位的大仁大义!”
翠儿乖巧地说:“三位厉叔叔,你们对梅林山庄的大恩大德,梅林山庄没齿难忘,翠儿代表家父邀请三位赴山庄一聚!”
厉燕飞微笑:“梅小姐的好意心领,只是我们三兄弟还有事在身,不能耽搁!你还是邀请李公子去山庄一聚吧!”他是成了精的人物,又如何不知道翠儿邀请他们是宾,邀请李公子才是主?
翠儿脸现微红,看着李龙。
李龙说:“在下也是身有要事,这样吧,我送你下山!”
翠儿脸色发白,轻轻点头。
走出木楼,张玉宇双手抱拳,诚恳地说:“张某能有个天,全是李公子再造之恩,大恩不言谢,个后有什么地方需要张某的,只管拈个信到桃花寨,上刀山、下火海,决不敢辞!”
花盈香深深一礼:“个后只要公子见召,桃花寨全寨上下尽为公子所用!”
李龙深深一鞠躬:“多谢两位厚意!”
回头穿过桃花丛。陪在他身边的依然是翠儿,谁也不知道,在桃林最边缘,有一个蒙面女子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
翠儿忽然停下,不说话,也不回头。
李龙轻声说:“怎么了?”
翠儿轻轻地说:“你不送我回去吗?”
李龙说:“对不起,翠儿,我还有事要办。梅林山庄的人已经到了,你和他们一起上路,不会有任何危险!”
翠儿心乱如麻,良久说:“那你什么时候来山庄?”
李龙沉吟:“一切随缘吧!”这几天来,他感受了太多这个姑娘传递的信息,但他却无法作出回应,他已经有了两个女人了,如果加上孙娇的约定,他有三个女人了。不能再轻易地与女孩子发生什么故事了。好在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而已,就这样地分开,从此各人有各人地生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翠儿回头,眼睛里复杂已极,好象有太多的帮要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
李龙抬头:“翠儿,山下已经有人来了。估计是接你的,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他身子刚一旋,耳边传来翠儿的大叫:“你等等!”
李龙停下。翠儿眼中已有泪:来看我吗?”她说得那么急,好象生怕他一转身就离开。她再也没有机会问他这句话。
李龙微笑:“有机会我一定去看你!”
翠儿泣道:“你记住你这句话!我在梅林山庄等你!”
又多了一个等待!李龙微微叹息:“翠儿,世间事有太多的变数。你不必等待,有机会我会去看看你,如果。。
翠儿听道:“别说如果!。。。别说好吗?你和我说的每一句秸你都做到了,这句话你一定也要做到!”
李龙点头:“多多珍重!”身子飞起,如鹰入长空,黑影一闪,已消失在丛林之中,山边飞掠上来三条人影,向翠儿大声呼唤。翠儿叫了一声:“爹爹,二叔、三叔!”扑入中间一个老者的怀抱,老者轻轻拍着她的肩头,翠儿悄悄地回头,树林里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鸟叫传来,叫声涛脆而宛转。
李龙在树顶涛楚地看到这一养,看来她已经安全了,自己也该离开了,但从大路走肯定要与他们遇过正着,他可不愿意再将万鬼山庄地问题接受他们无休止的问和敬意,所以他宁愿选择不与他们照面,脚尖轻点,枝头在脚下轻摇,瞬间已在几十米开外,方向与梅家人呈90度角。
大山极其荒凉,没什么人家,但却有一条山路从山腰穿过,路上偶有行人,大多是庄稼汉。
这条山路极长,仿佛没有尽头,李龙直走了一个多时辰,天已渐黑,前面有一个大屋,应该是一座废弃的大庙,个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反正也不赶时间。
大庙的地理位置极佳,难得的是庙后还有一道小摈,就着溪水吃点干粮,李龙走进庙中,这庙挺大,但却没什么菩萨,只有一个山神,后面应该是和尚们休息的地方,但这时却没有和尚,甚至没有床铺,只有一大堆干草,李龙也不去管它,斜躺在干草上休息。
天渐黑,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吱地一声,有人椎开了庙门,一个男人声音说:“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一个年轻的男声说:“好吧!这些天时时遇险,也应该好好地睡一觉了,他们该不会晚上来袭吧?”
李龙警觉起来,身子弹起,无声无息地上了庙顶大梁,从这里看下去,下面的人一目尽收,五个男人!一个老者。一个年轻人,还有三个汉子,五个人全作庄户人家打扮,但一举一动却决不象是普通庄户人家。
那个老者说:“虽然这里在大山深处,但也不得不防,君安,你在这殿内检查一下,君贤。你出去守着,君德,你做饭!”
三个中年人齐声答应:“是!”
中间的一人走向后殿,细心地查探,他步履轻盈,但身子却稳定无比,目光偶尔扫过,犀利非常,李龙颇有兴趣。看这人地举动,武功着实不差,其他两人应该也与他身手相当,以他们这样的身手,应该不是一派掌门,就是一方武林大蒙,绝对不是放哨、做饭的角色,但这些人却做得毫无怨言。这个老者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威仪?
君安四处打探完毕,回到前殿,躬身道:“禀报太子殿下。四下无人!”
居然是太子!李龙大感兴奋,难怪有这些高手服侍,但刚才听他说“连日追杀”,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追杀太子?
太子叹息:“想不到我是这样地下场!皇兄已胜卷在握。还如此苦苦相逼,难道非得要杀了我才罢休?”
老者缓缓地说:“大皇子为人极是精细,太子一日不死,他的阴谋就一日不敢说成功。自然是想千方、设百计要取太子性命了。”
太子说:“现在我身边只有左相和三名侍卫,还能做什么?皇位早已是他裳中之物,皇兄如此根毒,就不怕天下人寒心?”
李龙兴趣更浓,这个老者居然是左相,应该叫欧阳长生,他的画像曾经贴在益州城头,孙娇还怀疑过这布告上说的内容地真实性,看来是应验了,只是因为皇位之争。
这个小姑娘倒有点见识!李龙嘴角露出微笑。
左相感叹地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一代君王?大皇子也不是草包,他知道如何掩饰他的真实意图!天下也元人知道他对太子下此毒手,等到他大权在手之时,更没有人敢怀疑。”
太子苦笑:“我的命运已经注定,倒累得左相为我担了这个黑锅,和通敌国,举国通缉!还有府上地一干人等,尽数入狱,生命也在旦夕之间,我对不起你呀!”
左相连忙说:“殿下千万别这么说,欧阳长生只知道殿下勤政爱民,如果能够一登大宝,实是天下百姓之辐,所以才不遗余力地帮助殿下,站在殿下这一边,只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天下百姓,欧阳一家老小地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太子赞叹:“左相一片爱民为国之心,本人早已知晓,满朝文武,也只有左相敢于仗义执言,为民请命!”
左相叹息:“奈何终究是镜花水月!”
太子也叹息,叹息声在大殿中悠悠而来,充满无奈与无助。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天下总算还有几个人知道为国为民这四个字!”
君安一旋身挡在太子身前,呼呼两声,外面冲进两个人,身法如电,凝神静立,正是君贤和君德,左相缓缓地说:“什么人?”
李龙身子舒展,从横梁上飘下,落地无声无息,静静地看着面前如临大敌的五个人。
君安左手当胸,冷冷地说:“阁下何人,到此何事?”
李龙淡淡一笑:“各位不必紧张!在下没有恶意!”
太子分开身边的两人,踏上一步:“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我想知道你地来意!”
君安踏上一步:“殿下小心!”
太子微笑:“此人如果真有恶意,断然不会提前现身,必定会暗中偷袭!”
李龙微笑:“太子好气度!果然非常人所及!在下没什么来意,只是偶尔路过,听两位谈及天下百姓,忍不住想和两位聊几句!”
太子微笑:“我总得知道聊天的朋友是谁!”
李龙微微一笑:“在下游龙!”
五人尽皆动容,左相说:“可是大闹瀛州、益州官府,在雁南湖边写下。鱼肉百姓者。游龙追杀之,的那位游龙大侠?”
李龙微笑:“各位的沽息实在灵通,想不到这几件小事居然传到京城!”这无疑就是承认这几件事特是他所为!
太子恭恭敬敬地一鞠躬:“大侠为民请命,不惜抵抗强权,实在今人敬重!酒来!”
君贤取出一个羊皮袋和三只碗,倒满酒。
太子高高举起碗说:“大侠,为了。鱼肉百姓者,游龙追杀之,这十个宇,我敬你一碗!”
欧阳长生地碗也举起。郑重地说:“我也陪一碗!”
李龙一口喝尽,放下碗看着太子说:“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太子楞住:“我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倒明白?说说看!请坐!”
李龙微笑:“我写下这十个大字,而且你一定也知道我毁旨逐钦差之事,官府中人见到我都只有一个想法,杀了我!而你却二话不说,先跟我喝上一碗,你这样的人在皇宫和官府中如何能立足?”
太子籍然:“我虽然贵为王子,但少年时也曾在老师指点下。游历四方,眼间所见尽是百姓泪、耳中所闻亦是万民哭,所思所虑与他人不同也在所难免!”
李龙点头:“即将继承大统之人先了解民间疾苦,太子地老师实非常人,不知是谁?”
左相微笑:“不敢,正是老朽!”
李龙大笑:“原来是你,难怪你被画影图形,全国通缉!看来我们三个人都是这个时代所不容之人!”
太子微笑:“正是。为了这个相同之处我们再喝一碗!”
放下酒碗,李龙盯着太子:“太子殿下心怀万民,不知今后打算如何来为百姓造辐?”
太子苦笑摇头:“我现在只是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逃难之人。谈什么为百姓造福?”
李龙郑重地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谁知风水如何转?我只想知道如果太子能够继承大统,打算怎么做?”
太子放下碗。缓缓地说:“如果能继承大统,我会减免赋税,救济万民,整顿吏治。严肃法纪,整顿边防敌于境外!”
左相连连点头:“百姓疾苦和官场诗明乃是一个国家兴威的前提!”
李龙点头:“以当前现状来看,太子所言实在是万民之愿!好,为了这个愿望,我会帮你!”
左相站起来,深深一鞠躬说:“多谢大侠!”
君安、君贤和君德也一齐躬身:“多谢游龙大侠!”此人在江湖中威名不响,但据人亲眼所见,此人武功实在是极为了得,眼前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他愿意加盟,实在是得一强助。
李龙起身还礼,看着太子说:“我知道太子个日之难与皇位有关,不知是什么人下此毒手?”
太子叹息:“是本人的兄长,大皇子!”
李龙缓缓地说:“你立为太子,他可是忌恨于你?所以急欲除你而后快?”
太子点头:“立本人为太子,是老师和众位大臣力保之功,但皇兄自特兵权在手,又有右相辅佐,根本不将我放在眼中,一年多来,他借机生事,将原来的一大扒忠臣良将杀的杀、关的关,将他自己地心腹全安排到了要害位置。一切布置就绪之后,他就对我下手了!我这次一败涂地,已无法东山再起,大侠帮不了我!”
李龙沉吟:“也未必,世事变幻无常,如果你那个皇兄突然死了,你是不是就会有机会?”
太子盯着他:“大侠是想刺杀皇兄?皇兄手握兵权,又招收了大批江湖好手。刺杀绝对无法得手!”
李龙淡淡地说:“我并没有说一定会去刺杀他,只是说这个可能性!”
太子沉吟良久:“我们兄弟不和,父皇早已知晓,如果皇兄遇刺,父皇一定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别说让我继承大统,只怕立刻就会下旨追杀于我,而且,他有害我之心。我却没有杀他之意,此事再也休提!”
李龙深深地看着他:“你需要知道,杀了他是为了天下万民,而不仅仅是一次骨肉相残,杀一人而救万民于水火,这样地事情为何不做?难道你也是迂腐之人?”
太子缓缓地说:“在下绝非迂腐之人,也深知这其中地道理与大义,但大侠有所不知。皇兄手握重兵,如果他一死,国家大变将生。只怕片刻间就会兵连祸结,遭难地依然是天下百姓!”
李龙叹息:“太子为天下百姓而虑,此言甚是有理,好。我暂时也不去动他!但你不动他,他却不肯放过你,不知太子打算如何保全自已。”
君安严肃地说:“太子放心,我们兄弟三人必定为太子战至最后一人!”
太子感激地说:“一路上如果不是老师妙策和三位的拼死保护。本人早已尸骨无存,但三位再英勇,也只有三人,本人打算遁入深山,暂姓其锋!”
李龙皱起眉头:“此举虽能独善其身,但无法打探天下消息,时间一长,只怕就真的永远丧失机会!”
左相点头:“大侠所言极是,老朽原想去南方联系一个人,此人也是一个正义之士,手握重兵,势力极大,但奈何步步荆棘,眼下风声鹤唤,已无法平安到达南方!”
李龙盯着他:“此人是谁?”
左相缓缓地说:“西南节度胡三望!”
李龙沉吟:“兵力如何?”
左相说:“手握甲兵六万余,更兼占据寒江天险!我们此去也非让他起兵造反,只是避祸,待形势发生改变,或许还有一线翻身之机。”
李龙点头:“隐于西南地确比隐于深山更好,在下倒有一个圭意,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左相盯着他:“大侠有何妙计?”
李龙微笑:“妙计谈不上,只是一个小道具而已,各位想没想过易容改扮?”
太子微笑:“如何易容法?外面到处都是皇兄的人,要想瞒过他们的眼睛可不容易!”
李龙盯着君家三兄弟说:“太子和左相我有妙法,包管不露破绽,但这三位却又如何?”
君安微笑:“我们三人大侠无须考虑!”
李龙不懂:“为什么?”
君安突然伸出手在脸上一抹,脸上的胡子不见,只是原来有胡子地地方皮肤白晰得多,他爽朗地一笑:“我们三人本来就易过容,只要恢复本来面目就行,保证不会有人认出来。”
李龙微笑:“果然极妙,恢复本来面目或许是易容术地最高境界!但三位的武功却又如何?会不会在出手之时露出破绽?”
君安徽笑:“武功上也不妨事,因为我们的真实功夫一样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示过!”
李龙赞叹:“三位心机深沉,李某叹服!三位恢复真面目,让太子和左相改变容貌,估计应该没有人能认出来吧?”
左相摇头苦笑:“老朽被画影图形,举国通缉,只怕这幅尊容已是妇孺皆知,而太子殿下绝代风华,更是难以尽盖。”
李龙微微一笑:“各位看在下相貌如何?”
五人目光齐聚在他脸上,这是一张平凡至极的脸,虽然不丑,但也绝对看不出什么风采。
太子微微一笑:“男子汉大丈夫,相貌本是末节,游龙大侠为民请命,相貌如何,百姓绝不在乎,而只在乎大侠的侠义情怀!”
李龙哈哈一笑,左手掠过,整张脸完全改变,变成了一个俊逸到了极点的美男子,五人全楞住,太子睁大了眼睛:“大侠还会变戏法?”
君安失声说:“人皮面具?”
第103章 游龙百变影无踪李龙微笑:“前辈高明!这正是人皮面具,当年百变书生留下来的杰作!”
左相喜笑颜开:“此面具戴在大侠脸上,严丝合缝,绝无半分破绽,不瞒大侠说,老朽也曾仔细打量过大侠容貌,但决计看不出大侠是戴了面具的。”
李龙微笑:“在下行走江湖,所做之事,为人所恨所忌,不得不小心从事,现在以真面目示人,也是对各位的一番敬意!”
太子站起,郑重地说:“我们五人均不得泄露大侠真实容貌!”
左相和君家三兄弟齐声应道:“是!”
李龙微微一笑:“多谢各位,现在我将这两幅人皮面具送于太子殿下和左相大人,希望你们能凭此面具顺利到达南方,保留有用之身和为民之心,将来图谋大事!”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团,一并递给左相。
左相大喜过望:“多谢大侠!如若将来大事能成,大侠将是最大的功臣!”
太子长吸一口气:“本人有一事未明,请大侠赐教,大侠未回答之前,请恕本人不敢接受厚赠!”
李龙盯着他:“太子请讲!”
太子郑重地说:“不知这种神奇的面具大侠还有多少?”
李龙笑了:“如此神奇之物,当然不会多,在下仅此两幅,否则,也不至先为君家兄弟叫难!”
太子目光中露出复杂的眼神:“本人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这等神物实是行走江湖的至宝,对于大侠而言更是如此,不知大侠为何仅凭一面之交。就放弃这防身之物,而赠于我等?大侠何所求?”
李龙淡淡一笑:“太子说得不错,人皮面具实是行走江湖至宝,这几个月来,帮我极多,我送与太子和左相原因很简单,只有两个字:百姓!”
太子动容:“我已明白大侠心意,将来如果我能一统天下。决不会忘记大侠的这两个字:百姓!”
李龙点头:“民乃立国之本,民安则国稳,民富则国强,太子深知民间疾苦,也提出过为民减负之事,将来百姓的希望可能就在太子身上,李某只是一个江湖中人,为百姓能做的事太少,只有努力帮助太子完成这个大业!”
左相激动地点头:“大侠为了天下百姓而放弃防身至宝。实不愧为大侠称号!”
李龙盯着他:“左相大人为了天下百姓连家人性命都不顾,李某又何惜这身外之物?只是有关太子刚才治国的论断,在下略有几分不同意见。”
太子与左相都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此人居然还懂治国之道。
太子郑重地说:“大侠请讲!”
李龙缓缓地说:“治国之道,太子认为什么才是基础?”
太子沉吟:“吏制!只要吏制清明,国家自然清明!”
李龙微微一笑:“太子理解有些片面!”
太子恭恭敬敬地说:“先生请指教!”以他太子之尊,虽在落难之时,说出“请指教”三字也实属难能可贵!更是把大侠二字改成了“先生”。意思自然是更真诚。
李龙沉吟:“在下认为治国以‘法’为基础!当然这个法大有学问,决不是眼前地这些法!”
左相说:“大侠认为需要变法?”
李龙点头:“阁下难道不认为眼前这些所谓‘法’太不合理,礼法、刑法等等都需要改变!只要有了法作为根基。老百姓生命财产有了保障,各级官吏的行为也有了相应的制约,自然就会清明!”
太子点头:“先生言之有理,谢先生赐教!”
李龙盯着他:“我再说说为民减负。其实我认为‘民富’有两个方面,减少他们的赋税只是一个方面,必须建立在一个国家相对富裕的基础之上,盲目地减负只能导致国家滋生其它的系列问题。真正要民众富裕起来还得走另一条路。”
左相连连点头:“其实每个朝代都有一些时期为民众减赋,但效果并不理想,比如二十年前,先皇在位,也曾将田赋减征四成,但百姓没钱交的还是交不上,照样民怨沸腾,倒导致国库空虚,应该修的水利无钱修,洪水泛滥成灾,让更多地百姓遭殃。”
李龙感慨:“自古以来,国与民都是相互依存,国富则民乐,民富则国强,牺牲一方的利益而成就另一方都是一个错误,只有让两者同时进步,这个国家、这里的人民才能真正幸福。”
太子震惊:“先生之言,发前人所未发,真正是字如珠讥,在下茅塞顿开,却不知如何才能达到这一目标?”
李龙徽笑:“民众皆亦致富之心,却苦于无致富之路,各级官吏的压迫、各种法制的不健全也挫伤了他们的积极性,所以他们才会一直贫穷,如果这些因素不存在,再加以适当引导,他们自然就会慢慢富裕起来,只要他们手头有余钱、家中有余粮,他们又何苦不交税,国家又怎能不富,而国家富了,各种水利和其它设施也相应建起,百姓就会更富,生话更好,这本是一个鱼水关系。”这段话中有好几处是明显的现代术语,李龙仓促之间,也想不到怎么去换,好在家兄弟根本不听,本来也听不懂,但太子和左相都是学识起人之人,倒也能懂得,只是对这位大侠的用词有些惊讶而已。
太子叹服:“先生大才!如果才朝一日在下一登大宝,必要拜先生为国师,请教治国大略!”
李龙微笑:“目前太子只是一个落难之人,我们谈论此事为时尚早,待得时机成熟,在下少不得再与太子详谈!现在请两位戴上面具,看看有何不妥?”
戴上面具,两人完全变了一幅模样,这幅面具实在是神奇,在各人的脸上还各不相同,象李龙原来戴地那幅面具戴在太子脸上,太子原来的面貌固然荡然无存,与李龙戴着这幅面具时也绝不一样,完全成了一个陌生人,估计就算飘仙来到这里,也绝对看不出太子戴着的这幅面具就是她的。这一点李龙最欣慰,毕竟他戴着面具在江湖上也算做过一番大事,估计也有不少人认识这张平凡的面孔,如果太子戴上面具后成了第二个游龙,有可能会为他带来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
左相脸上的心痛感觉还依然存在,他在心痛他的三缕长须,在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决不轻弃”地时代,他能毅然割发也算具有相当的决心。
换上一身新衣,君家兄弟同时出去洗了把脸,六个人全都面貌一新,太子看来就象是一个大家公子,左相成了管家,君家兄弟则成了家仆,从这里下山而去,路上行人众多,也才几个明显的官府中人,但绝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在他们眼中,这几个人只是游山玩水地普通人。
左相与太子对视一眼,眼晴里都有放松的感觉,看来他们无休无止的追杀可以告一段落了。
下山,李龙双手一拱:“各位走好,就此告别!”
五人齐拱手相谢。看着他的背影融入人群中,太子感叹:“有此人帮助,真是本人地大幸!”
左相点头:“将来殿下大统之后,如若能够再次得到他的帮助,则是天下万民的大幸!”
太子点头:“从个以后,你们都要称呼我为江公子,称呼他为云管家,你们三人则以‘阿安’‘阿德’和‘阿贤’称呼,不得有误,我们不能辜负了他的厚赠!”
四人齐点头:“是!江公子!”
五马飞驰而去,卷起落叶无数。
李龙亲眼看着他们离开,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卖力地帮助他,也许是他们言语中地“百姓”几个字眼打动了他,也许是他们落难之人的处境激起了他锄强扶弱的本性。这个世界他还一直找不到什么办法去改变,看到这个太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未必是最好的,但却是他眼前想得到的最合适的办法。
以他个人的力量,他无法改变什么,哪怕杀一千个贪官污吏、甚至杀了皇帝,这个世界依然会有新的皇帝,也会有新的官吏,老百姓依然会贫穷,要想改变这种局面,唯有从根本上来改变,但要撼动这个有四、五百年历史的根本,谈何容易,最有效的办法是借助统治者的力量,目前的统治者当然是皇家,而太子是下一任大当家的,虽然他眼前落难,但只要他不死,一切都有可能。
第104章 谁识真凶又断魂世事的变化需要时间,李龙并不急,他现在要做的依然是深入这个江湖中,了解这个江湖,看能否找到那个神奇的巫教,领教一下巫教的神奇手段。
面具已经送给了别人,现在的他已成了初出江湖的那个帅小伙,以前的风风雨雨与他没有多大关系,这次自己是一个什么身份?侠客?医生?也许有一个角色更合适!
酒楼很大,人极多,李龙一袭白衣坐在空前,悠闲而又舒适,这时已是夏天天气,虽然山上还有晚春的花香,但市区却是热浪隐隐,起码这酒楼中就有一大半的人都是汗沫侠背,李龙当然不在其中,他已经基本上被剥夺了夏天流汗、冬天发颤的权利,而且象他这种情况的还不太少,离他一丈远的另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一个年轻公子和他情况差不多,烧酒慢慢地喝着,菜慢慢地吃着,饱满的额头上虽然隐约有红光闪现,但却没有一滴汗水,倒是他对面的一个女子粉脸潮红,香汗隐隐,偶尔用手在给自己扇扇风,纤细而柔嫩的小手划过,姿势轻柔,曼妙无比。
这两个人都作少爷、小姐打扮,一看就能看出他们的出身不凡,修养也极为到家,连跟小二说话都是极轻柔的。
相对于他们的轻柔,李龙方边的几个江湖汉子却是另一个极端,三杯酒喝过,他们很快一个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有一个甚至将一只臭脚塞到别人的底下,顿时空气中充满一种类似死鱼的味道,与酒香和菜香交织在一起,一时分不请谁高谁下!在人人皱着眉头寻找污染源的时候,李龙倒是一脸的微笑,他发现酒楼真是一个好地方,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另一个层面!这四五个江湖汉子好象根本没有感觉。依然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边还说着话,突然,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手在桌子上一击,酒碗跳得老高,他直着嗓子叫:“我就说了,怎么着?有本事叫姓龙的那个小子过来,看爷爷不把他的脑袋瓜子拧下来!”
他旁边地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皱眉说:“老二。你喝多了!”
老二直着脖子说:“老大,我没喝多,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小子的德性,你说,杀人就杀人,灭庄就灭庄,江湖上见得多了,你本事高,俺还服你。但你小子偏偏不承认,硬是不认,还与巫教这些天杀的搅在一起。。。”
老大一声怒喝:“老二、够了!”
顿时满屋皆静,众人眼中皆有惧意,也有怜惜之意,老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挥手说:“酒饱饭足,我们走!”
丢下一块银子。五个人同时起身,老二这时好象才意识到什么,脸上颇有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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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提及巫教,会不会有人报复他?记得他第一次进入这个江湖的时候,苍山那个姓曾地三弟子就是在言语中对巫教不敬,立刻就会被下了散魂水。这个老大挺机警,话说完,一口菜不再吃,估计巫教下毒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但会不会中途设伏?这一点可能性不太大,因为巫教要的是公众场合的一种震慑作用,离开了这个酒楼,他们的报复就会变得毫无价值,幸好,这五个人顺利地走出了酒楼的大门,小二牵出马来五人上马,李龙暗暗松了口气,突然,空气中有并样,好象有一点极微小的黑影从酒楼上飞出,直没入那老二的头顶,老二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蹬,就此翻倒。
那四个江湖汉子大声惊叫,酒楼中也一片喧哗,李龙大惊夫色,看那个淡黄衣服的公子,也是面有惊色,李龙地目光落在第三排*窗的两个人身上,这两个人作商人打扮,虽然这时的表现与一般人无二,但眼光游移不定。他虽然没看请,但几乎可以肯定这一丝极微小的黑线来自他们这个窗口,这黑线是那么地细小,估计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看到,一进入就射入老二的头发丛中,估计更不可能有人发现得了,巫教的手段果然精妙绝伦,这个老二头部直接中招,必死无疑,且看这两个人如何脱身。
噔噔不绝,刚才那四个汉子全部上楼,眼睛里除了悲哀就是煞气,四把寒光闪闪的刀一亮,屋里人鸦雀无声,老大厉声说:“是谁在暗中下毒?”
另一人说:“站出来!如果不站出来,今天在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话命!我们兄弟不怕杀错人!”
李龙暗暗摇头,这个办法用来对付这些隐藏在暗处地杀手,倒也管用,但要满屋子的人都为他老二偿命,凭他们四人又如何能够做到?只怕他这几句不知轻重的话一说,矛头立刻转向!
果然,正中间桌子上一个中年男人拍素案起,大声说:“凭你们四个不成材地东西,想将这满屋人都杀了,恐怕做不到!”
老大目光盯在他脸上:“中州杨大侠自然不会是巫教之人,但在下二弟突遭横祸,总也得查个水落石出,得罪之处还望杨大侠见谅!”
他这几句话说得有理才节,杨大侠怒气全消,目光在酒楼中一扫,大声说:“各位请听我一言!巫教为祸江湖已久,江湖人众敢怒而不敢言,今天我杨云生在此请求各位,大家共同协助这四位兄弟找到杀人元凶!”双手一拱,向四方一揖到地!
众人纷纷表态,已经有人做了这个出头鸟,众人的畏惧心理渐淡,再加上几个江湖索客破口一骂。顿时,酒楼中一片叫骂之声,巫教租宗十八代登时名声大振,这恐怕是江湖中痛骂巫教最痛快淋漓的一次。这些人平时在巫教这个问题上讳莫如深,不但不敢言,想都不敢多想,这时有人起头,又是乱糟糟的一个局面。谁又肯放过这难得地机会?
老大向杨大侠一躬到地:“杨大侠英雄豪迈,果然不愧是中州大侠,请大侠吩咐,如何找到这个凶手?”杨云生在此恶劣的情况之下,敢当这个出头鸟,实在是难能可贵,连李龙都对他有几分敬重。
但他胆量虽大,智慧却欠缺,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急得在那里直抓头!
淡黄衣服的公子突然踏上一步,平静地说:“在下有一句话想问一下这位仁兄!”指头指处,正是刚才坐在第三排的那两个商人中地一个,这人正在慢慢缩进人群中,这时看到一根指头直指他的脸,他停住,周围的人也突然离开他们一丈开外,瞬间。人群无声,这人孤零零地站在楼梯口,脸上惊疑不定。
李龙也颇感奇怪。这位公子如何知道就是他们?难道他也有那么敏锐的感觉?这一点,李龙不太相信,他发现那条黑线,眼力好是一个方面。吏多的是一种玄妙的感觉,好象是直觉的一个方面,感觉到空气的并常,要想达到这一个层次。武功必然已经是登峰造极,而且实战经验也得是第一流地,这个公子哥儿应该还远远达到不了,难道他有更直接的证据?
这人突然一笑:“公子想问什么?”
公子盯着他:“在下想问问你,是否知道这个下毒之人是谁?”
那人淡然一笑:“公子问错人了,在下只是一个商人,哪知道江湖中事?”
公子冷冷地说:“可在下就是怀疑阁下!”
那人急得满脸通红,连忙说:“公子总得有证据吧?”
公子摇头:“或许你可以拿证据出来,证明你不是巫教中人!”
那人看着包围而来的人群,额头已有汗,急道:“各位可以在此作个见证,如果在下是下毒之人,我身上总有些毒物吧,请各位搜查!”
众人盯着他,没有人上前,但已形成一种合围之势,那人更急:“你们不搜,我自己给你们看!”不断地将怀里的东西朝外掏,没想到他的东西还真不少,有银子、也有银票、还有几样玉饰,居然还有一件女人的珠花,这时逼不得已全部拿出来,脸上已有羞愧之色,旁边众人脸有微笑,突然,他的手**怀中,脸色变得惨白,迟迟不动!
公子冷冷地说:“阁下为何不再拿?”
那人不答,目光游移,公子手一挥,在他胳膊肘儿上一拉,那人手终于拿出来,“叮”的一声,一个黑色的金属圆筒掉在地上,滴溜溜转动。
商人面如土色,突然身形一展,直扑窗口,灵活之极,杨大侠一步上前,一掌劈落,商人身子一扭,避开,依然扑向窗口,突然一剑飞来,哧地一声,**他地右胸,喇地收回,正是那个公子,商人方胸鲜血淋漓,紧接着,鲜血变成黑血,身子一阵抽搐,就此不动。
杨大侠细细一看:“正是巫教之人,服毒自尽!毒药只怕是藏在嘴中!”
公子弯腰拾起地上的圆筒,递给杨大侠说:“杨大侠请看这是什么东西?”
杨大侠按过,脸色变得凝重:“天巫断魂针!此针发出无形,见血封喉,看来那位兄弟正是被此针所杀!公子能在这么多人中一眼发现元凶,真是好本事!”
公子微微一笑:“刚才这位大哥说要将这里所有人全部杀了时,我看到他眼中有一丝得意之色,虽然不敢肯定他就是下手之人,但此人形色毕竟可疑。”
老大及兄弟三人向公子和杨大侠深深一鞠躬,老大说:“多谢公子和杨大侠,要不是二位,在下兄弟之仇就永远难报!”
杨大侠大笑:“要谢谢公子。识破敌人真面目的是他,为那位兄弟报仇的也是他!”
老大恭恭敬敬地说:“多谢公子,请教公子大名,我们四兄弟埋葬二弟之后,定来拜谢公子!”
公子淡淡地说:“不必!各位请去忙吧,在下还有喝两杯!”缓步而回,桌上的那个姑娘笑靥如花,目光中尽是崇拜之色。
人群已渐渐散去。突然又是一个声音传来:“这位仁兄,请留步!”众人皆惊,大家回头,一个高大、俊逸的年轻人一根手指正指着一个高个子商人。
商人微微一愣:“公子是说我吗?”
李龙点头:“正是说你!”
商人一笑:“公子可是有什么买卖要和在下谈?在下在城东开了一间商号,专门与大户人家做生意!”
李龙平静地说:“我还想和阁下谈谈刚才那桩杀人的买卖!”
商人大惊:“公子为何要如此说?是否是看在下与他同桌吃饭?就怀疑在下?这一点伙计可以作证,是他安排的!”
伙计连忙说:“是啊,这位大爷是我夹排他同桌地,小地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一个。。。恶人,是小的罪过。小地该死,求公子别怪这位大爷!”
李龙微微一笑:“饭馆同桌吃饭的多了,我决不会凭这一点就怀疑阁下!但在下有一点不明白,希望阁下为我释疑!”
商人点头:“你说!”
李龙平静地说:“我觉得刚才那个凶手实在太傻,将凶器藏于怀中,还主动搜身,除非他是一个白痴,你和他同桌用餐。觉得他象一个白痴吗?”
商人平静地说:“在下与他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白痴?”
那边那个公子也皱起眉头,但却在沉思。
李龙缓缓地说:“他的确是一个白痴。连你的心性都不知道,你用毒针杀人之后,看到情况紧急,连忙将针筒塞进他地怀中。让他为你顶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怀中多了一样东西,所以以才坦然自若地搜身。”
那人冷笑:“你说他是冤枉的?”
李龙摇头:“冤枉倒绝不冤枉,此人必是你地同伙。所以才会逃跑,他知道只要他一跑,你就会安全,他倒是很有点义气,不但不当场拆穿你陷害他的伎俩,反而在为你制造机会,但你对得起他吗?”
那人脸色微微改变:“你说人是我杀地,可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你就是含血喷人!”
李龙手伸出,向着杨大侠说:“请扬大侠将针筒借我一用!”
杨大侠满腹狐疑地递过,众人也纷纷围拢,老大一使眼色,四个人牢牢把住那个商人的后方。
李龙两根指头夹住针尖,举起针筒说:“各位,在下不是武林中人,但租传一秘枝,善于察看指纹,各人请自已看看双手,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留在这针筒上的指纹除了这位公子和杨大侠之外,剩下的就只能是凶手!”
各人都将信将疑地察看自己的双手,果然蚕个人手上都有指纹,而且纹路各各不同,杨大侠说:“对!真的如此!”
李龙郑重地说:“请杨大侠让在下看看指纹!”
杨大侠手伸出,李龙细细一看,指着针筒上地一处说:“看,大侠的指纹就在此!”
杨大侠凑上去一看,什么也看不诗,还待继续,李龙已转向公子:“请公子也将手伸出来!”
公子伸出手,李龙一看。也指着针筒说:“公子的指纹清晰,极好辨认!现在轮到阁下了,请阁下伸出手!”
商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慢慢在伸出方手,李龙摇头:“请伸出左手!”
那人左手慢慢伸出,李龙刚刚要细看,突然一阵风响,那人的左手已扣住他的咽喉。身子一退,到了窗前,刚淮备翻身而出,脚下一痛,却是被李龙踩住了脚背,跟着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拉在一边,啪地一声响,李龙回头。那个人缩在墙角,两把长刀架在他脖子上,杨大侠的方手慢慢收回,左手也松开了李龙的方臂。
那人半边身子完全不能动,但一双眼睛却狠狠地盯着李龙。
李龙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指纹地秘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
那人说:“我地确想知道,人与人指纹到底有什么区别?”
李龙微笑:“人与人的指纹的确有区别,只不过眼下没有专用地工具,我分不出这种差别。
如果你不逃跑,我也没办法指证你!可惜你做贼心虚,根本不敢冒险!”
那人眼中有火:“奸诈小人。。。”寒光闪过。头颅飞出三尺远,正是老大挥刀,结束了他的生命!
李龙手抬起:“慢!”但已来不及,手无奈地放下。
扬大侠和那位公子也一齐摇头。这个汉子的确太性急了些,有关巫教的秘密就着落在他身上,但随着他一刀落下,秘密随之而去!
公子轻声说:“巫教中人口舍毒丸。要他们透露机密,绝非易事,杨大侠也不必过于在意。”
杨大侠点头:“也是,这位公子心思机敏,佩服!”
李龙微笑:“刚才多谢大侠出手相救!”
杨大侠微笑:“公子不会武功,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出头,实在难得!老朽出手稍迟,如果不是他在窗边略略一顿,只怕老朽也来不及相救公子!只是这人也好生奇怪,凭他地身法,应该能跳出窗外,为什么忽然停顿?”
老大兄弟同时躬身:“多谢公子!”匆匆而去,他们实在感觉有些脸上无光,自己的兄弟被人所杀,居然要别人帮助复仇,而且他们下手过急,还坏了恩人的大事。
酒楼上只剩下四个人,杨大侠微笑:“个天能见到两位青年才俊,老朽倍感欣慰,不知两位是何人?”
李龙微笑:“在下可不是什么才俊,只是一个读书人。”
杨大侠点头:“难怪有如此智谋,原来是才子,这位公子和小姐人中龙凤,必是大户人家或者世家子弟!”
公子微笑:“在下金凤山庄凤南飞,这是舍妹凤舞!”
凤舞上前一礼:“凤舞见过中州大侠!”
扬大侠点头:“原来是四大山庄之一的少庄主和小姐,难怪武功如此精妙,一剑飞来,有若飞仙,公子这招剑法是飞凤剑地杀招吧?”
凤南飞点头:“正是飞凤十五式中的第八式‘凤舞九天’!”
两人谈论起武功抬式来没完没了,李龙是半点不懂!那个凤舞听得津津才味,但却绝不朝李龙看一眼,在她心目中,哥哥才是英雄,这个书生虽然有些聪明气,但却不会武功,被那个人一拖就制住,这样的人犯不着理他。
酒已尽兴,几人并排而出,扬大侠接过一名弟子手中的马僵,翻身上马,向凤南飞一拱手:“后会有期!”
凤南飞一躬身:“前辈走好!”
杨大侠点头,双腿一夹,绝尘而去。
凤南飞向凤舞说:“妹妹,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凤舞点头:“是啊,我们走小路回去,好不好,也好快点到家,不然,爹爹又得骂!”两人离去,居然不再和李龙打招呼。
第105章 金凤楼台对空吟凤家二人缓步而行,看起来走得挺悠闲,但事实上却挺快,大约走了几十丈,风南飞突然停下,淡淡地说:“这位老兄,为什么要跟着在下?”
李龙的紧走两步,气喘吁吁地说:“公子。。。和小姐走得好快!”
小姐冷笑:“要不是我们想看看你要做什么,早就走了!”
李龙呐呐地说:“在下。。。在下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只是一点小事。。
凤南飞不耐烦地说:“小事就不用说了,阁下再会!”
身子一展,已在丈外,以他这样的身法,要想甩开一个普通人,实在是轻而易举,但李龙岂是普通人,他是一块起级牛皮糖,还没等两人走远,李龙大叫:“公子,请慢走!在下有大事!”
凤南飞脚步停下,皱眉说:“什么事?”
李龙说:“在下游学江湖,囊中羞涩,急需找一份差事谋生度日,不知山庄。。。不知山庄是否需要人手?”
他这一番帮结结巴巴地说出来,公子笑了:“这就是你的大事?”
李龙点头:“关乎生计,当然是大事!”
凤南飞皱眉:“为什么找我?”
李龙不好意思地说:“我看公子小姐长得是玉树临风,气质高贵,衣饰也是极其紊华,家中想必是一个大户,所以。。。这个。。。”
凤舞眉头也暗暗皱起,心中对这个人已经是一万个瞧不起,刚才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好感早已荡然无存。
凤南飞淡淡地说:“原来如此,这是十两银票。你拿去吧!”
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过来!
李龙不接:“公子,在下穷是穷,但气节还多少有点,不是在下自己赚的钱绝不要!要是接了公子的钱,岂不是成气丐了?”
公子皱眉:“说得倒也在理,你会做什么?”
李龙伸出手,一个个指头地算:“在下会的东西还真不少,会写字、会说话还认识不少字。算得上一个读书人!”
凤舞冷笑:“你说的几样,都看得出来,但你是一个读书人却好象有点看不出!”
李龙急了:“在下的确是读书人,只是家里穷了点,请不起先生,自学居多。。。”
凤南飞点头:“自学成才,还真的是一个才子,好吧,你跟着我们来。至于你能否在山庄找一份差事,就看老爷地意思吧!”
转身而去,凤舞也转身,李龙紧随其后。他如此下力地要跟着他们,只因为一点,凤南飞杀了一个巫教弟子!巫教在江湖中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近五十年来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个巫弟子被公开杀死,才导致巫教自视极高。连坏话都不淮别人说半句,这次,凤南飞一抬凤舞九天将那个巫教弟子当众杀掉。巫教中人绝不会坐视不理,不出意料的话,他们必定要来扳复于他,只要跟着他。就肯定可以找到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或许转机就在他身上,所以李龙才厚着脸皮跟着他们。
不过单纯就脸皮问题,李龙并不在乎。这个世界上的人极重身份,而他却将这些看得淡如浮云,只要能够达到目标,他无所谓,这几个人眼前瞧不起他才什么?他还是他,依然是笑看风云、游戏红尘的一条龙!
凤舞走得气鼓鼓的,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答应这个人跟着,山庄的佣人和下人够多了,还要他做什么?看这个人身材虽然高大,长得也还不错,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地绣花枕头,而且他非得要跟来没准有些什么别的念头,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在自己身上打什么主意,要是这个小白脸敢稍微有一点歪心,瞧我不杀他个半死不活。
金凤山庄气势恢弘,一个宽阔至极的大院,十余排同样式样的房屋,中间一栋高达三层的巨型建筑,正门楼上三个金色的大字龙飞凤舞:“金凤楼”!前临绿草地,后接苍山,不但具有豪迈之气,更兼有秀丽之美,与金凤这个高贵而又美丽的名字正好相配。
李龙已经知道金凤山庄是武林第二大庄,四大名庄第一飞云、第二金凤、第三杨柳、第四凤鸣,金凤山庄排名第二,仅次于天下第一剑客所在的飞云山庄,在武林中享有盛誉,现在看来果然有些名堂。
进入山庄,凤南飞只简单地将他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交待了一下,就和凤舞直上金凤楼而去。绝不回头。
管家看着李龙说:“小伙子,你小子运气不错,居然能让少庄主为你说一句话,但我也得告诉你,金凤山庄是武林四大名庄之一,你到山庄来做事,得守规矩,千万不能自以为认识少庄主而张扬,否则,不但主人家不喜欢,下人也不会喜欢你。”
李龙淡淡地说:“我还没通过老爷地审查,能不能留下都是一个问题。”
管余点头:“小伙子挺明白事理,不过你放心,老爷只关心武林中人来庄的事情,对于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下人,他肯定不会说什么,今天你刚到,就先在前院转转,我也不安排你做什么,但晚饭后,你就得开始做事了。”
李龙微笑:“多谢管家!”
放下小包裹,安心地在简陋的床上躺下休息。
刚刚躺下半个多小时,管家急匆匆地进来,一进来就大叫:“小伙子。你运气真是太好了!老爷按见!快!快去见老爷!”
李龙微微惊讶:“老爷亲自按见?这可是太有面子了!”
管家说:“是啊,老爷可是从不接见下人的,今天可是太奇怪了。”
一上金凤楼,管家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连呼吸都极轻,李龙倒是满不在乎,看来这个庄主比起他儿子来说还是要高出一筹的,还没见面。仅凭他的一件事情就能够发现他身上的价值,这样地人倒值得见见!刚才凤南飞和凤舞当然是去向庄主汇报这件事情,杀巫教弟子这样的事情在个日江湖中来说,怎么看都是一件非同寻常之事,庄主必然是要引起重视,只要他有足够地敏感性,必然要将当时地情况详细了解,言语中引出他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金凤三楼,是一间极宽大的大厅。四面通风,视野开阔,一个华服老者坐在正中间的一张椅子上,两边分别是凤南飞和凤舞,另外还有一个十岁左右地小男孩,正趴在椅子上,胖乎乎的小手在椅子上不停地划,身子也是一会儿在椅子上。一会儿在椅下,李龙在踏进大厅的五步路中,他地身子起码变换了三种以上地形态。显得一刻也静不下来,他身边是一个瘦削的老头,穿一件青色长袍,脸上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
李龙迸门。微微一躬身:“庄主,你找我?”
老者轻轻一点头:“你就是李公子?”
李龙点头:“是!”
庄主说:“刚才飞儿说过你在酒楼上的事,对你的聪明才智,我很赏识!”
李龙淡淡地说:“小聪明而已。庄主过奖!”
庄主满意地点头:“不骄不卑,好!好!你是一个读书人,山庄也不能埋没你的才华,我一个小儿子,顽劣非常,有心想为他找几个先生,但不知你才华如何,有些什么专长?”
李龙看着这个小家伙,他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在看着他,好象还在打着什么主意,李龙微笑:“就是他吗?”
他旁边的那个青袍老者点头:“这就是小公子!老朽负责教他的诗文,现在已经颇有成效!”
庄主微笑:“陈先生地诗文在八百里之内首屈一指,自然非同凡响!”
陈先生顿时红光满面:“想当年,老朽的诗文传入京城,也是。。。”突然想起来这样说好象有些自吹之嫌,连忙转向:“不知你诗文如何,可曾有什么传世之作?”言语之中,颇有不客气,他隐约觉得庄主对这个人的赏识就是对自己的不满,如果能将他好好折辱一番,必可显得自己的高明之处。而且大公子和小姐也对他使过眼色,意思也是叫他考考他!
李龙目光一扫,凤南飞和凤舞脸上都是一幅看热闹的表情,还隐隐有一些讥讽,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爹爹会对他这般厚待,还亲自接见。
李龙摇头:“在下诗文功底不行,从来没有传世之作!”
老者脸色转为严肃:“小公子贵为金凤山庄的公子,将来必是人中之龙,作为公子的先生,须得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才行,世上人多地是误人子弟之辈,但小公子岂能有误?”
李龙只觉得心中气闷,这三个明显是想看他出丑,庄主虽然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但好象也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微微一笑:“老前辈的意思是说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小公子在先生前辈教导之下必定是人中之龙,而如果由别人来教势必误人子弟?对吗?”这句话已经是毫不客气。
陈先生冷冷地说:“老朽虽然不敢自夸,但也写过几篇文章,作过几十首诗,你如果不服,我们倒可以比试一下!”
凤南飞微笑:“陈先生诗文之妙,举国皆知,本人也是极佩服地!李兄何不也作一昔。让本人也佩服一下?”
凤舞卟哧一笑,不再出声。
李龙淡淡地说:“在下绝无与陈老前辈比拼之意,但既然公子有命,在下献丑就在是,请庄主命题!”他肚子里装了一肚皮的知识,近几百年来的诗歌应有尽有,还怕拼诗?待会儿瞧瞧这个大言不惭的老家伙是什么嘴脸?
他居然答应下来,倒让众人大吃一惊。
庄主好象也略感意外。点点头:“也好!公子就以这‘金凤楼’为题吟诗一首吧!”
这次轮到李龙呆了,不管庄主要他咏风、咏柳、咏人生,他都能张口就来,他肚子里地诗是近几百年各代诗人智慧的结晶,各种题材的都有,但庄主开口就以眼前地这座金凤楼为题,太实就会有相当地难度,罢罢,再来自己作一首吧。反正以自己的古文功底,相信也能混过去。
李龙几步踏出,到了栏杆边,目光凝神远方,缓缓吟道:“金凤山庄金凤楼,江湖漂泊任去留,风云千幻眼中事,一夜阴风未到头!
遍地哀鸿谁人识?
偏就诗文弄不休!
登高未必真豪杰。
笑傲天地尽风流!”
四人全部楞住,绝对没有人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吟诗,而且诗中意境高远。充满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和笑傲江湖的蒙气,这是什么人,为何有如此豪迈之气?他吟完诗之后,还凭栏远眺。根本不回头。
庄主击节赞叹:“好诗!好诗!难得的是对江湖时势的了解和笑傲江湖地豪气!‘登高未必真蒙杰,!对,公子虽然不会武功,但豪气逼人,一样是蒙杰!”
李龙回头:“多谢庄主。在下只是有感而发!”
凤南飞眼睛里露出欣赏之意,凤舞则满是不信,她觉得这一刻,她似乎并不认识他,陈老先生脸色黯然,原来他还有心想卖弄一下,已经淮备了好几首诗,但这首诗一出,气势如此豪迈,他自己的诗立即黯然夫色,显得是那么的矫揉造作和苍白无力,再也拿不出手,连对方诗中对他的讥讽“偏就诗文弄不休”好象也失去了反击之力。
幸好,他早已等待的救兵到了,一个老头从另一个房间出来,走到庄主面前,躬身道:“无程见过庄主!”
庄主点头:“任先生来得正好,这是李公子,本人想聘他为小公子的先生,不知任先生意下如何?”
任无程说:“刚听到公子吟诗,老朽对诗文半点不懂,想向公子请教一下算术!”
陈老先生脸上慢慢恢复常态,也才一丝狡诈,李龙明白,看来此人肩负的使命也和这位陈夫子相同。
庄主微笑:“不必了,术业有专攻,李公子年纪尚轻,怎能事事尽通?有此诗文功底,足够成为小公子的先生!”
任先生无奈地说:“遵命!”
目光射向李龙,好象在说:“你也少得意,个天只是看在庄主面子上放过你一回!”
李龙突然说:“这位想必是小公子的另一位先生了!”
任先生点头:“小公子身份不同,庄主对他期望甚高,老朽负责教他算术!”
李龙微笑:“诗文、算术并重,好!小公子在两位教导之下,将来必是人中之龙!先生说到算术,学生也略知一二,我们倒可以探讨一下!”
任无程目有难色,庄主却挺兴奋:“难得公子居然连算术都懂,好,任先生,你就试试吧!”
任先生微微一笑:“我有一道题一直不知结果,公子才思敏捷,想必可以为我释疑!”
说是不知道结果,想必是知道地。否则他又为何如此兴奋?李龙毫不在乎,这个老家伙居然和他比算术,岂不是非要拿鸡蛋朝石头上撞?数学虽然并非他所长,但他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生,而这里的算术充其量也就相当于小学水平,要是能难住他倒还真的是怪事。
李龙点头:“在下必将为你释疑!”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人余题目还没出。他就坦言可以释疑,好一个枉妄之徒!
任老先生冷笑:“公子听好了!我的题目是一首诗!”
李龙微微诧异:“算术与诗文相结合?创举!请吟诗!”
任老先生吟道:“耳听隔壁客分银,不知客来不知银,每人七两多七两,每人半斤少半斤!
问:多少客来多少银?”
众人也在默默地吟诵这首奇诗,各人也在反复地想,到底多少人,多少银子?但个个都一头雾水,庄主说:“任先生这题太难。什么都不知,又怎么计算?”
任先生微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瞒庄主说,这个答素已经有了!老朽经过几天几夜的计算,终于找到了玄机!”
庄主点头:“佩服!”
任先生脸有得色。
李龙抬头:“半斤是几两?”
他按五两计算,结果居然是负数,已经意识到这中间有些问题。
众人哄堂大笑,凤舞一口茶刚喝下肚。听他突然提出这个幼稚到了极点的问题,连连咳嗽,脸已通红。
庄主好不容易止住笑:“看来公子不懂算术。这也没什么!”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说:“我知道!”
李龙低头,却是那个胖乎乎地小公子,他高拳拳头:“我知道,半斤是8两!”
任先生笑了:“小公子聪明!”
李龙点头:“我还以为是5两。结果总不对头,8两就对了,15人,112 两银子!”
任先生张大了眼睛:是怎么计算出来地?这怎么可能?”
庄主也张大了嘴巴:“结果对吗?”
任先生点头:“正是这个结果。公子聪明才智远非在下所及!惭愧,惭傀!”
李龙微笑:“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极简单的问题,每人七两多七两,每人八两少八两,每人一两的差距导致十五两地差距,当然是十五个人,有了人数,再计算银两数就简单了,估计小公子也能算出来!”他其实是在头脑中直接设了一个方程,但解方程的思路估计这里的人一年也不会懂,也就干脆不提。
任先生叹服:“听公子这么一说,倒真是那么回事,但老朽。。。哎!公子天纵奇才,必能成为小公子的良师,老朽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走吧,走吧!”他倒是爽快,不如人就不如人,绝不赖账!输了就淮备走人。
李龙连忙说:“任先生、陈先生,两位其实都是饱学之士,小公子有二位教,必然是大有前途,在下所学与两位有些不同,只能作为一个补充,却不能替代,不如我们三人共同来为小公子课,取长补短,如何?”
庄主连连点头:“李公子学识渊博,更兼有容人之量,陈、任两位先生也各有所长,你们三位从今天起,都是小公子地老师,山庄以贵客相待!还望三位不要嫌弃。”
李龙点头:“多谢庄主厚意,不管在山庄能呆多久,在下必定尽心尽力教好小公子!”
任、陈两位也踏上一步:“既然庄主不嫌弃我们两个老家伙无能,我们自然再在山庄呆下去。”
庄主大喜:“摆酒!个晚既是李公子的接风酒,也是小公子的拜师酒,李公子可得要多喝几杯!”
李龙微笑:“多谢!”目光扫过,凤南飞脸色平静如常,凤舞却眼神复杂,一接触到他的目光连忙转头不看。
西下,远山已融入夕阳地怀抱之中,天边的云层也镀上了一道眩目的金边,高大的金凤楼在阳光下投下了一道长长的阴影,李龙心中泛起微微地波澜,在这个复杂至极、动荡不安的江湖中居然还有如此宁静的黄昏,但这份宁静还能够雄持多久?巫教的魔爪会不会就象那金凤楼的阴影,已经向脚下延伸?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斩断这只魔爪,还江湖一个太平?
这是否就是他的使命?
看着他略带思索的眼神,凤舞眼晴里满是迷惑,他一来就得到了超出预想好多倍的差事,为什么还好象不高兴?
第106章 稚子无由多杂学清晨,李龙站在院子里独自徘徊,这里的空气真是好,纯净得好象能够将自己的肺洗个澡。家人来报:“李先生,该给小公子上课了!”
李龙笑了,他想起了他的职责,这个小家伙不懒嘛!这时候就开始学习!
走进一个大书房,小家伙趴在桌子上,正等待着他,家人已将门关好,李龙走近,看着他:“你叫什么?”
小家伙响亮地说:“回先生的话,我叫南方!”
李龙点头:“好名字,凤南方!现在你告诉我,你想学什么?”
南方低头:“我想学武爹爹不答应!”
李龙奇怪地说:“为什么?”
南方说:“他说哥哥学武,我!可我就是想学武!”
李龙问他:“你为什么想学武?”
南方抬头:“我想做大侠!”
李龙盯着他:“为什么要做大侠?”
南方骄傲地说:“为民除害!爹爹常这样说!”
李龙微笑:“小小年纪就有为民除害之心,难得,但为民除害也不一定非得学武!不会武功的人一样地可以为百姓做事,而且,如果你学好了各方面的知识,将来学武也容易得多!”

南方睁大眼晴:“先生,你同意我学武了?”
李龙抓头:“这一点我答应不算!不过,你喜欢学武,我可以向你爹爹说说,但你必须答应我。好好地学好文!”
南方喜笑颜开:“好!”突然凑到李龙耳边说:“先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李龙微笑:“什么?”
南方说:“我就是想学武,但以前的先生就是不答应,所以我就不学,他们教什么,我忘记什么,气跑了好几个先生!”
李龙笑了:“小鬼头,倒有些办法!现在是不是想将我也气跑?”
小家伙摇头:“我喜欢先生。保证听话!”
李龙微笑:“好,现在第一堂课,出去玩!”
南方楞住:“先生,我保证不贪玩!”
李龙摇头:“玩也是学!来,今天我带你到花园走一遍,你注意看身边发生的任何事和任何人,还有那些小草、小花和天上的白云,回来后,你得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南方笑嘻嘻地跑在前面,还拉着李龙的手,一边走一边四处看,一边还在评论:“先生,你看这棵树,象不象一个老头?”
李龙微笑:“象!还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
“它为什么长成这样?”
李龙说:“因为它的根部吸收水分和养分并不平均,吸收多地地方树长得快。吸收慢的地方长得慢,再加上树本身的重量压下来,就弯了!”这个问题已经有些深度了。李龙也并不太懂,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南方当然更不懂:“树也象人一样要吃饭、喝水吗?”
李龙点头:“当然,树也是一条生命,水分和养分就是它的粮食。如果没有这些,树就会死!”
南方点头:“先生,我明白了。树也一条命。和人一样,但人是一样的吗?”
李龙点头:“每个人都一样是父母所生,一样地在这个世界上生话,没有什么区别!”
南方不解地说:“可是为什么家人们都要来服侍我,而我不用服侍他们,他们见到爹爹都要行礼,而爹爹也从来没有还礼?”
李龙缓缓地说:“人在这个世上生存,本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做的事情不同而已,有些事情这时候你还不可能懂,但你以后会明白,你只要记住,善待身边的人就行!”
几天下来,在这种边玩边学的气氛中,南方古文知识没长进多少,百科知识倒是突飞猛进,他知道了树是*什么生长地、鸟儿为什么会飞、蚂蚁搬家是因为什么原因、天上的云彩是什么、水为什么烧开之后就会冒气,这个小家伙兴趣来了之后,形形色色的问题接踵而至,他也不光是问李龙,还问山庄的其他人,包括庄主,更不放过那两个可怜的老先生,开始他问的问题众人还能回答一些,但三天后,他的问题就无人能知,庄主固然是一问三不知,两个老先生更是一看见小公子就腿发软,幸好这些问题在李龙那里都能找到答案,山庄众人在惊讶的同时,也不禁产生了一个深深的疑问,此人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无论多么古怪地问题到了他手中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也有一个隐隐的担心,小公子一天到晚都是一些杂学,会不会将他以前本不厚实的底子全掉光?
但考虑到他只有十岁,以前所教的也全无兴趣,这时好不容易有了学习的兴趣,倒也没有人提出异议,打消他的学习热情。
这个小家伙实在聪明,将近一个月时间,李龙的现代自然科学拙知识基本上都教给他了,虽然只是一个大纲,但单以知识面而论,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不多见的多面手了。数学方面,他也基本上达到了小学三年级地水平,这还得力于那个任老先生打下的基础,至于诗词,李龙并不檀长。只好教他一些文字表达方面的技巧,让他一天写一篇日记,将当天发生地事情写下来,一个月下来,他的日记也写得象模象样,用毛笔将百余宇写下来,还加上一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标点符号,洋洋洒洒。满满几张纸,每天将这些纸送到庄主面前,叫是让庄主又喜又愁。喜地是这小家伙将故事说得越来越清楚明白,字也见长,愁地是,这种写天书的格式和以前熟悉的书写方式完全不同,中间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也别说,这种符号一加。文章就变得极好懂,看起来也更轻松。
又是一个月过去,巫教居然没有半点动静,倒是江湖上传来消息说,龙宇空又血洗了益州刘家、中州郑家,同样地满门尽灭,这两家也都是惊天剑的旧部,据说惊天剑孙大侠已经发出惊天今。全力捉拿龙宇空。
本作品由非凡TXT电子书下载论坛 “Mask”整理收藏更多txt好书敬请登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而路如风也在江湖上闯出了借大的名声,成为西南第一剑客,他地一手剑法如惊雷、似闪电。与路家剑法完全不同,众人皆怀疑他新得了一种神奇的剑谱,天天都有人来翠湖山庄打探消息,但翠湖山庄不知为何也突然实力大增。路家父女都是武功大进,连家丁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任何人都不容轻入,这更增加了江湖上的传言。路家成了一个新的神秘山庄,其实力已隐隐凌驾于凤鸣山庄和扬柳山庄之上,凤鸣山庄四大名庄的地位岌岌可危!
山庄这些时候天天都有江湖人物上门,个个行色匆匆,脸有忧色,这一切都似乎预示着一场大的风雨即将到来,李龙心头微微不耐,这个巫教难道真的不来了?难道自己估计错了?不,他们没有理由不来,金凤山庄是天下第二庄,庄中高手如云,他们必然是谋定而后动,巫教百年来行事向来如此,没才把握决不轻动,一动就竞全功!也得有点耐心!
李龙缓步而出,他住的房间外面是一个小院,小院里正有人练剑,人若游龙,列如飞凤,却是凤南飞!墙角还有一个老者在看,这剑法好看,也许比翠湖山庄地流云列法更好看,不但好看,威力也强得多,但依然脱不了舞剑的路子,舞到急处,凤南飞整个身子有一小半的时间在空中飞,这也许就是飞凤剑法的精髓吧?
他一出来,凤南飞就发现了他,但他依然将剑舞了个完才从空中轻轻飘落,落在他面前皱眉:“李先生不觉得看别人练剑不太礼貌吗?”
李龙微微一笑:“对不起了,少庄主,本人对武功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些规矩,这就告辞!”
凤南飞不再理他,回走向墙角说:“三叔,你说路如风的列法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提到路如风,李龙稍稍停下脚步。
老者点头:“江湖传言,他的剑法实已到了一种极高的境界,除了孙大侠,当世没有哪一位用剑高手能够打败他!上个月司马三春都败在他地剑下!”
凤南飞微微吃惊:“就是那个号称三剑追魂的司马三剑?”
老者说:“对,就是他,他将名字从三春改成三剑,但他却躲不过路如风的三剑!”
凤南飞摇头:“江湖传言,多有失实,路如风原是我手下败将,就算剑法进步再快,也决不可能三剑打败司马三剑!”
老者点头:“这一点有可能,但他剑法进步却是明显地,我说你也得加紧练功,要是真的落在他后面,可就脸上无光了!”
凤南飞冷哼一声:“小小的翠湖山庄凭什么和金凤山庄比,路如风,我一定要打败你!我要证明金凤山庄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比翠湖山庄强十倍、百倍!”
李龙暗暗摇头,凭你这种骄傲的性格,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路如风!路如风地剑法他知道,如果在几个月前,凤南飞这话绝对不是吹牛,路如风的确不是他的敌手,但在那晚他一剑刺穿魏秋雨的咽喉时起,凤南飞就已经不是他地对手。而且经过几个月的江湖磨砺,他地剑法想必更犀利,对速度与力度的理解和把握想必更深,他更是拍马都追不上,凤南飞如果虚心向他求教,他说不定也可以指点他一下,毕竟金凤山庄的人还是极正派的,但他在他面前那种骨子里的优越感让他颇有些不舒服。也就懒得和他多说话。
相反,那个十岁的凤南方对他的胃口得多,这个小家伙现在对他也有一种极度的依赖,一会儿没看见就到处找,现在正站在他身边,拉着他地手说:“先生,我们到后面去,哥哥不喜欢别人看他练剑,我上次看了一回。他都生气李龙点头:“好,我们不看!今天我们做什么?”大多数时候,他都用这种方式与他沟通,选择他喜欢的事情去因材施教,主动权在小家伙手中,他快活得象天天象过年!也难怪他喜欢这样的先生。
凤南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我们去看鱼,好不好?后院里有一个小池子,池子里有好多的鱼!”
李龙点头:“好啊!”
凤南方拉起他的手:“先生。我看完鱼后就写日记!”
真是一个乖学生!
走进后院,后院不太大,但极雅致。几十株矮小的常绿树形成一个走廊,走廊边有一个小池子,池子边也有盆景,突然。李龙楞住,他看到了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人,凤舞!她正坐在池子边,也在看鱼。她们姐弟俩倒有相同的爱好。李龙停下说:“南方,我们还是等会儿再看吧!”
南方不解:“为什么?”
李龙回头:“免得打扰你姐姐!”
南方咯咯一笑:“这有什么?我总是打扰姐姐!姐姐,我来了!”
凤舞抬头,突然看到李龙,不由得微微一顿,李龙微微一鞠躬:“小姐好!”
凤舞淡淡地说:“李先生,你又带着我弟弟到处玩!”
李龙微徽一笑:“你认为这是玩吗?”
凤舞一愣:“你带着他看花、看草还说些古怪的故事,难道不是玩?你自己是什么样地人我也管不着,但我弟弟还小,你可不能带坏了他!”
凤南方连忙说:“姐姐,你可不能怪先生,先生教了我好多东西!”
凤舞疼爱地说:“弟弟,你还不懂,这些东西没用的!”
李龙盯着她:“不知凤舞小姐认为什么样的东西才有用?”
他已经前进了几步,站在池边,本来他不愿意和她多说话的,但这里看到她用轻蔑语气来批评他,又不由得和她论几句。
凤舞微微一愣,他居然直呼其名,但也没必要与他多计较:“你应该教他一些诗文和算术,这两样你不能说不会吧!可你尽是教一些杂学!”
金凤山庄看中的是他的诗文和算术,才让他当这个先生,可他除了算术还教了一些之外,诗文半点不教,乱七八糟的杂学倒是灌了一肚子,这些话别人不说,凤舞觉得自已应该说出来。
李龙淡淡地说:“杂学才什么不好?我教给他的其实是最常用地知识,相比较而言,我倒认为诗文这些东西尽可放弃!”
凤舞盯着他:“不会吟诗作对,不会写文章的人算得上‘’?”
李龙说:“我不反对吟诗、写文章,但一个十岁的孩子你叫他写什么样地文章?还吟诗?文章和诗都得在积累了一定的知识之后才能做到,目前他是积累知识的时间,你不觉得他的日记在一天天长进?按这个进度,要不了几年,他地文章就是最好的文章!”
凤舞轻轻一笑:“你说他那象说话一样的练字贴就是文章?”
李龙实在有对牛弹琴的感觉:“我觉得向你解释问题比对南方解释问题还费劲!你认为什么样地文章是好文章?
贴近生活、贴近真实就不好?你非得要无病呻吟才快活?”
凤舞脸色涨得通红,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说过话。
李龙摇头:“算了,我也不和你辩,我话说过头了,你别计较!”掉头对南方说:“南方。你来看,这鱼儿游动是什么姿势?你想想,为什么是这样?”
凤舞好不容易才将怒火压住,刚想另找一个话题教训一下他,但突然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也在看着鱼儿地游动,也在想着他的问题。
南方看了好久说:“先生告诉过我,水是有阻力的。鱼儿尾巴这么动,两边的尾巴这么摆,是不是为了让阻力小一些。”
李龙笑了:“我纠正你两点,鱼儿两边的不叫尾巴,叫绪!是保持身体平衡的,至于尾巴就象是一把桨,椎开水沫,水流将这股力量反推出去,鱼儿就有了前进的动力!”
南方点头说:“我明白了!这力越大。反推回来的力也越大!鱼儿就游得越快,对吗?”
李龙微笑:“南方真聪明,我弄懂这个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时比你大得多!”
凤舞在一边象听天书,她是半句不懂,但又好象隐约明白了一点什么,这经常看到地鱼儿在这两个人眼中居然有这么多学问,看着水里欢快游动的鱼儿,她好象也在入迷。
南方突然说:“这鱼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姐姐说是石头缝里出来的。对吗?”
李龙看着凤舞,凤舞脸有红色,她根本不知道。当时弟弟张口就问,她随口就答,实在只是一种应付,没想到他居然在先生面前重新提起。
李龙微微一笑:“鱼有很多种。出生的方式也不尽相同,比如说有一种鱼,生出来就是鱼的形状,只是小点。叫‘胎生’,另一种方式叫‘卵生’,是公鱼和母鱼各自排出。。
凤舞突然大叫一声:“停!”
李龙惊讶地抬头:“怎么了?”
凤舞涨红了脸:下流!”
李龙摇头:“这是最正常的生理知识,被小姐斥为下流,算了,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再说,我们说别的!”
凤舞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南方的问题又来了:“那人呢?也象鱼这样吗?”
李龙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你别问我,你问你姐姐去,她要是说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地,也由她!”
凤舞瞪着他,良久突然卟哧一笑:“你别教坏孩子!”这声音还挺轻柔。
李龙看着天边:“知识的更新需要时间,有的东西这时候不被人接受,但时间长了人们自然就会发现其中的奥秘,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不被人所知,只因为这里的历史太短暂!”
凤舞说:“这世界上有哪些事情不被人所知?绝没有能够瞒住所有人的秘密!”
江湖儿女啊,动不动扯到江湖秘密上!李龙慢慢地说:“那我问你:这天外有什么?你知道吗?”
凤舞不由得抬头说:“天上有天堂,还有神仙啊!”
李龙说:“你见到神仙了?你上过天堂了?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有?”
凤舞楞住:“老人家说的!”
李龙微笑:“老人家难道见到了?谁都没见过地东西你也这样深信不疑?我可以告诉你,这世上绝对没有神仙,更没有天堂!”
凤舞不信:“那为什么人人都说有?”
李龙沉吟:“恐怕是人家现实生话中芥些愿望无法满足,所以就编造一个万能的神来满足自己吧?只是没想到到后来愚弄了全部的世人!”
凤舞半信半疑:“那太阳、月亮和星星又是怎么回事?老人们说太阳和月亮是盘古地两只眼睛,但星星又是什么?”
李龙微微好笑:“有这么大的眼睛吗?太阳、月亮都是星星,只是离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球要近一些,所以才更亮,也显得更大。。。算了,这个问题对于你而言太深奥。你不会明白的!”
凤舞盯着他:“那你为什么会明白?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古怪地东西?”
这一次轮到李龙无言以对了,因为他的出身问题更是无法解释。
第107章 江湖风雨浪不平只好顾左右而言它:“南方这孩子到哪去了?”
凤舞突然粉脸通红,她和他不知什么时候进挨越近,也许是在仰着头看天的时候,而南方一定是看到他们这种情况有意跑了,李龙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感慨,这孩子早熟啊!
他们刚刚一分开,南方的小脑袋瓜子就从树后冒出来,突然嘻嘻一笑:“先生,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
一句话出口,凤舞脸红如血,李龙也颇感趟枪,但小家伙立马补上一句:“哥哥一次都不陪我,练剑都不要我看,先生天天陪我玩,比哥哥好!”
李龙脸终于红了,羞愧啊!他以为小家伙有了什么太成熟的想法,却原来只是自己丧失了童贞,以之心度孩子之腹,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的背影,凤舞的脸在夕阳下微微泛红,他怎么懂得这么多?写一手好诗,但偏偏不爱诗,算术精妙无比,没有武功,但胆子不小,对她这个山庄大小姐也好象根本没放在眼里,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性格也和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他是谁?凭他的知识,他绝对不应该是一个穷困潦倒之人,而且凭他的衣着和神态也没有半点穷困潦倒的落魄,他为什么要到山庄来,难道真的是为她而来?但为什么都两个月了,他却从来没有找过她?偶尔碰上了,倒好来不甘心、不情愿,这个人全身都是谜。
直到睡在床上,她还在想着他说的一句句的话,每句话好象都好深奥,但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想得多了。碾转反侧。
龙宇空已在中州,他更是碾转反侧,江湖追杀无止无休,不断他一直追查的那双黑手没有出现,事情没有半点转机,反而愈演愈烈,在他逃亡的路途中还一直有新的罪加到他的头上,而且奇怪地是。这些凶手案发生的地方总是恰好是他到过的地方,他刚到益州,刘家就灭;在中州住了一晚,郑家出事,这些真正的凶手好象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但又偏偏不动他,倒是将他一次次地逼向凶手这个称呼。
难道这些人就在他身边?但自己行程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纯粹是一种临时决定,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淮确?除非他们在各州各地都有耳目。随时监视他的动向而要做到这一点,天下间才谁能?就连巫教这个神秘的组织都不能!
要不就是有一个武功远远超过他的人始终跟着他,让他一无所觉,但如果真有这样地人,为什么不直接对他下手,还费尽如此心力去栽赃?他越来越觉得这中间有一个大阴谋,这对手的势力大得异乎寻常,如果真的要取他的性命只怕也并不为难。但他们就是不正面出击,这让龙宇空在深感无奈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寒心。睡在客栈的床上,他碾转反侧,四面黑漆漆的墙壁中都好象有无数的黑手在向他伸来。
客栈屋顶传来几声极轻微的“枉枉”声,有夜行人!龙宇空一下子警觉起来。在床上坐起,几个月来追杀给他带来地最大的一个收获就是他的警惕性大增,窗外也有人,人数并不多。但却是高手!听脚步声音有五个人,龙宇空朝外一看,微微一惊,淡淡的星光下站着8个人,有三个老者站在他的窗下,无声无息,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这三个人都是高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高手!
这些人是什么人?
是什么帮派能才这么多的高手,除非一个地方!龙宇空唯一还忌惮的地方!
中间地一个老者轻轻敲窗,平静地说:“阁下不开门迎客?”
龙宇空沉声说:“进来吧!”
窗子无声地开启,三条人影同时进入,一进来,窗子好象就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关上,显得即诡异又自然。
龙宇空目光凝注:“三位何人?”
中间的一个老者淡淡地说:“飞云三老!”
龙宇空长吸了一口气:“飞云山庄!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老者叹息:“我们来得太迟,倒累得几个老伙计全家尽灭,老朽愧对故人!”
龙宇空郑重地说:“其实你们不来,我也想上飞云山庄求见庄主!”
老者声音中充满讥讽:“阁下以为飞云山庄是什么地方?凭阁下地武功真的能见到庄主?”
龙宇空摇头:“老前辈误会了,本人实是冤枉,陈州任老英雄、定州段总膘头、益州刘金刀、中州郑铁掌均非本人所杀,至于巫教,更是与本人有仇怨而无交情!晚辈只想上飞云山庄去向孙前辈阐明这个观点,并非挑战飞云山庄!”
老者点头:“你这几句话说得倒挺谦虚!但你说这四桩凶杀素非你所犯,却又是何人?谁人能用‘飞龙九式’?谁能有此身手?你如果不能指明真凶,又何以取信于天下?”
龙宇空藉然:“在下这几个月来就是致力于此,奈何。。。奈何一直没有头绪。在下也深知江湖传言对自己极为不利,还望几位前辈给在下一段时间。”
老者缓缓地说:“很遗憾,这个条件老朽无法答应!”
龙宇空深吸一口气:“那就请出手!”
老者盯着他:“阁下认为凭自己的武功对付得了飞云三老和飞云五使?”
龙宇空叹气:“以一敌八,龙某绝无把握!但为了能给自己一段时间,还自己一个清白,龙某也绝不会束手就擒,得罪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左边的一个老者突然说:“阁下可知道为何此次惊天令至今未发?飞云山庄也直到个天才来找你?”
龙宇空盯着他:“愿闻其详!”
老者郑重地说:“庄主听得江湖传闻,每每叹息:神龙之名,天下皆知。正义侠义,也是武林之福,不想今日论落至此!本人与上代神龙相交莫逆,实不想神龙一系成为江湖公敌,所以,这惊天今也难发呀!”
龙宇空动容:“多谢庄主对神龙一系地看重,惊天剑果然是惊天列,不以江湖传言为凭。而相信自己的判断,龙宇空感激不尽!”
老者摇头:“阁下说错了,庄主只是感到可惜,并没有否定这件事情的真相!阁下夺关皇玉佩在前,杀我们四位老友全家在后,还与巫教相互勾结,图谋不轨,这件事情,阁下是无论如何都狡辩不了的!”
龙宇空籍然:“这么说。无论我说什么,三位都不会相信!”
老者点头:“这几件事情阁下绝对无法否认!你要否认,我们也绝对不信!”
龙宇空抬头:“那三位还等什么?就此将龙某一刀两断,什么是非曲直都不再重要!”
老者盯着他:“庄主对神龙一系实在是宽容,他愿意给阁下一个机会!”
龙宇空愕然:“什么样地机会?”
老者缓缓地说:“回头是岸!”
龙宇空叹息:“龙某犯下这无边地罪孽,飞云山庄居然肯给在下机会回头是岸,实在是宽容,但龙某却知道这必然是有条件的。请说条件!”
老者微笑:“阁下果然是聪明人!庄主说过,龙大侠夺取炎皇玉佩必是受巫教蛊惑,一时不察。误中小人奸计,但事后必然会明白此举对江湖大局实有大害,只要龙大侠将炎皇玉佩交出,与巫教彻底脱钩。飞云山庄愿意全力帮助龙大侠洗请身上的污点,以全神龙一系英雄侠义的名声!”
龙宇空仰天一叹:“龙某身上污点重重,飞云山庄还能洗清?敢问是如何洗法?”
老者平静地说:“由飞云山庄出面辟谣,为大侠作保。这些杀戮全算在巫教头上,龙大侠的清白名声自然就会回来,神龙一系也不至于蒙羞!”
龙宇空点头:“龙某日思夜想就是如何洗刷清白,如果有飞云山庄作保,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这个诱惑实在大。大得龙某都无法拒绝!”
三个老者对视一笑,中间的一个说:“大侠以江湖大局为重,实乃江湖之福,恭喜大侠回头,重归正义之林!”
龙宇空微微一笑:“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说我无法拒绝洗刷清白的诱惑,但我却无法做到,只因在下手中根本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这交易还是谈不成!”
老者脸色微变:“你是说荚皇玉佩已不在你手中,可是交到了巫教手中?”
龙宇空叹息:“矣皇玉佩是什么东西,龙某从来没有见过!现在要是出现,我一定捏碎了它,这个鬼东西害得老子好苦!”
三个老者一宇排开,冷冷地说:“原来阁下根本没有诚心!”
龙宇空淡淡地说:“想要宝物直说就是,何必转一个大弯谈什么江湖大义?实话告诉你们,飞云山庄作保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是一项殊荣,但对本人而言,不需要!让龙某就这样无风无浪地过这道坎,你们自以为宽容,我还不太愿意!我要找到这个陷害我之人,不管是谁,我都要找到他!”
老者冷笑:“那就只能将阁下带到山庄,接受武林人士地审判了!”
龙宇空盯着他:“龙某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更无惧任何审判!但我眼前还没这个心思!”
三名老者缓缓移步。兵器已在手!
龙宇空缓缓摇头:“不管惊天剑是出于什么目的派你们三人出来,我都没有理由杀你们,所以。。
。告辞!”
突然十指连弹,在身前布起一道指风网,“嗵”地一声,后背撞破墙壁,烟尘四起处,人已无踪!
他居然一合不交就逃之天天!
三个老者面面相规。同时飞身而起,房间里寂静一片。
又是一个午后,金凤山庄躺在温暖的阳光下睡午觉,李龙也在后院清凉处微闭双目,身下是一张宽大的躺椅,身边还有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子,这几天,这个小家伙好象特别喜欢后院,经常性地来后院出没。每天的功课选修也总忘不了后院,而后院又总能碰到凤舞,让李龙颇为尴尬,他甚至怀疑这个小家伙是有意想看到他和他姐姐见面的那一份尴尬,或许可以考虑取消他选择功课地权利!
凤舞也真怪了,原来对他根本是一眼不看,偶尔不小心看到了也总是一幅鄙夷的表情,但自从他毫不留情地训了她一餐之后。她对他地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每次看到他都会主动和他打一声招呼,对于他的奇谈怪论也不再反驳。甚至还会请教,问的问题也开始有些深度(当然只是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
李龙突然嗅到了一种芬芳的香气,他知道她又来了,眼晴睁开。果然几丈外,一个俏生生的人影站在花坛边,正看着他。
李龙微微一笑:“小姐来了!”
凤舞轻声说:“你倒挺机警,怎么知道我来了?”
李龙坐起身:“在下感觉不太灵。但鼻子还挺灵!”
凤舞脸微红:“南方睡着了?”
李龙微笑:“这我可不敢保证,这小家伙鬼着呢,谁知道是睡是醒?”
凤舞微微一笑:“我来看看!”
刚走近,南方突然一翻身坐了起来:“我自己起来!说不了几句括就扯到我头上,真没劲!”
果然没睡着,而且言下之意显然是想听他们说点什么,他确是挺鬼!
凤舞脸徘红,掉头不理他,凤南方眼睛一转,突然说:“先生,我们到那山上去玩,好不好?”
李龙还没回答,凤舞先反对:“不行!你忘了爹爹说的话了?那山上危险!”
南方嘻嘻一笑:“爹爹说不淮一个人去,我又没说一个人去,我在邀先生一起去!”
凤舞瞪着他:“先生不会武功,你想害他呀?”
南方说:“我觉得先生好有本事,什么都知道!”
李龙兴高采烈:“你对我倒挺信任,说说看,那座山怎么了?有什么危险?”要论探险兴趣,李龙当数第一,那座山不是很高,但极险,本来他对那座山就多少有点兴趣,听说山上还危险,兴趣更增!
凤舞看着他:“你别听南方的,那山上有一种古怪的蛇,咬人必死,你真地不能去!”她见这两人提起登山就来劲,登时担心起来,一个少不更事,一个事事不依常规,只怕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万一趁别人不注意,偷偷上山,那就糟了。
李龙点头:“原来如此!的确有点危险!”没了下文。
南方急了:“先生,我想去,要不,我们带上蛇药再去?坐在那山头看太阳落山,肯定好美!”
李龙微微一笑:“有这个想法倒挺古怪!我还从来没有看到有谁会为了看夕阳而去冒险的。”
凤舞急了:“哪里看夕阳还不一样?为什么要上山看?真是孩子气地想法!你也是,不阻止也就罢了,还和他一起胡闹!”她这几句话略带娇嗔,就如同是向最亲近的人说话一般。
李龙微笑:“你不觉得他心中对美丽的追求很难得吗?我为什么要打消他的积极性?”
凤舞瞪着他:“你真地要去?”
李龙淡淡地说:“我可没这样说,南方,下午放假,自由话动!”
转身而去!
见到南方就要开跑的架势,凤舞一把抓住:“南方,你要去,我饶不了你!”
南方嘻嘻一笑:“你要敢打我,我就告诉先生,姐姐让我天天。。。”
凤舞面红过耳,连忙伸手握住他的嘴巴:“不淮说!你要再说一个字,我就。。。我就。。。”
南方狰脱她的手:“好好,我不说,你放开我!”
下地,一溜烟跑了,凤舞呆呆发楞,这个小家伙,抓住了她地一样把柄,看来倒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李龙在房间里刚坐下一会,门轻轻椎开,一个小脑袋瓜子伸进来,笑嘻嘻地说:“先生,我淮备好了!”
李龙皱眉:“什么淮备好了?”
南方神秘地说:“蛇药呀,一大包,我们可以出发了!”
李龙瞪着他:“谁告诉你我要去登山了?”
南方笑了:“我就知道!”
李龙笑了:“小鬼头,明明是自己想去,倒赖上先生了,好,我们上去看看!”
第108章 登绝顶这山上不管有什么蛇,李龙都不在乎,所以,在他心目中,南方根本不存在危险,难得他有登高望远看夕阳的想法,这种对美丽的追求让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这个孩子聪明伶俐,对知识的追求让他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掌握那么多的新知识,对美丽的追求会不会净化他的心灵?如果他既有全新的知识,又有一颗纯洁的心灵,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或许就是一颗火种,在他看来,人类社会的进步最关键的是知识的更新。
比如在他那个世界,人类对天文方面的探索持续了几百年、对自然科学的探索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蒸汽机开创了一个时代、电开创了一个时代、网络也开创了一个时代,每一种划时代的发明或者发现都有可能带来一个社会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将这些相关知识的一鳞半爪带入这个世界,绝对可以大大缩短这个时代科枝革命的进程,毕竟已经有了成熟的知识框架,他可以只用几天时间就将那个世界成千上万人辛苦研究几百年的东西传授给这个孩子,等他知识逐步成熟之后,或许就可以作为一颗火种来改变这个世界,在这里,李龙只是一个过客,他终究是要回去的,他能够留下的最好的东西就是他的知识!
进开山庄的家丁很容易,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敢细细查问小公子和小公子的先生,一出门,南方就象一只放出笼子的小鸟,蹦蹦跳跳的就差唱歌了,李龙缓步而行,看来走得极悠闲,但却始终在南方身后三步远,这样的距离。足够他将这个世界上最快的弓箭手射向南方的任何一支箭抓住,也足够在南方踏上一个陷井之前,将他一把提起来。
山远看不大,走近才发现并不小,走进密林就是上山路,南方已经是气喘吁吁。
凤舞也是满脸通红。她终于从发呆中醒过神来,突然意识到有些什么问题。这两个家伙贼心不死,没淮还真的溜了,一想到这里,她立刻紧张起来,直奔李龙的住处而来,一椎开门,无人,坏了!
椎开小家伙上课地小厅,一样没人。凤舞直奔而出,迎面遇到一个家丁,讨好地说:“大小姐,你找小公子吧?”
凤舞点头:“看到了吗?”
家丁说:“刚刚在山庄外面转悠。。。”
凤舞出庄,果然不出所料,远远地就看到半山腰上有两条人影在晃动。
身形如凤起,姿势若飞天,凤舞飞掠而起。直扑山间而去。
南方走得并不快,虽然疲劳,但他依然兴致勃勃。沿途一直在到处看,还就地上的石头与展开了探讨,又学得了一项新本领:关于岩石风化的理论!已近山顶,李龙停下脚步说:“等等!”
南方说:“快到顶了。等什么?”
李龙微笑:“等等你姐姐!”
南方睁大眼晴:“姐姐也来了吗?”
李龙指着下面半山腰上一条跳跃的人影说:“瞧!她追上来了!”
南方笑嘻嘻地说:“现在迟了,她就是把我们抓回去,山也登过了!”
李龙微笑:“你不怕她揍你一顿?”
南方摇头:“不怕!她不敢!因为。。。嘻嘻,我不告诉你!”
风声响起。一条人影从下面直飞而上,落在南方面前,瞪着他,正是凤舞!
南方乖巧地拉着她的手:“姐姐,你可来了,先生刚才还说,两个人登山不好玩,后悔没把你叫上!在这里等了你好半天了!”
凤舞楞住,脸色慢慢泛红,满腹的火气瞬间烟沽云散,李龙摇头:“南方,无中生有这一招我没教过你吧?”
南方嘻嘻一笑:“这不用先生教!姐姐,山都快到顶了,你还要抓我回去吗?”
李龙微微一笑:“小姐,走吧,既然来了,索性上去看看!”
凤舞瞪着他:“你说话不算数!”
李龙奇怪:“我说过吗?我说下午放假,自由话动,这个小家伙非得要锻炼身体!南方,我们上山去,你姐姐跑累了,让她歇会儿!”
凤舞横他一眼:“谁说我累了?我们倒比比看,看谁先到顶!”
李龙哈哈一笑:“自然是小姐先到,倒不用比了!”
两人没什么比赛的**,一左一方地陪着南方直上山顶,偶尔目光相对,微微一笑,凤舞突然觉得登山也许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坏。
终于成功登顶,山风大作,三人衣袄飘飞,站在这里西北望,苍山万里,层云叠障,而东边则是一个大大的平原,青翠地草地与浮云相连,仿佛都在脚下,南边就是来的方向,金凤山庄安静地卧在大山的怀抱之中,显得那么和谐,西边一条大江横切,夕阳下仿佛还可以隐隐看到波光鳞鳞。
李龙赞叹:“真是好景致!难得的是四面的景致各不相同,但又各具特色,有的蒙迈、有的温婉,有的极具变幻之能事,有的却又如此宁静!”
凤舞眼中光芒闪烁:“这山我来过好几回,从来没有发现这里是如此地美丽!”
李龙微笑:“也许美丽本来就在人们的内心深处,只是没有人意识到!”
凤舞不再说话,安静地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夕阳落山,红日慢慢地沉入远方的大江之中,残留的一点嫣红好象落在凤舞的脸上,她是一个江湖女儿,在江湖上也闯荡过。
但象这么安静地坐下来看夕阳却还是头一回,如果在昨天,有人提议看夕阳她一定会说这有多么无聊,但现在,她却发现这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在这里,没有江湖风雨,也没有崩紧的神经。只有放松和惬意!
南方好象也安静了许多,也在静静地看着远方,突然说:“先生,山那边是什么?”
李龙平静地说:“想必还有山!”
南方说:“这些山最前面又是什么呢?”
李龙微微楞住,这是否是地球他不知道,是否是圆地他也不知道,但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地球。
南方热切地看着他,凤舞也在等待他地答素。李龙缓缓地说:“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大圆球,可以听地球,非常大,绕着太阳在转动,而月亮则绕着地球转动,所以理论上来说,山没有最前面,如果朝着同一个方向不停地前进。最终可以回到我们出发的地方!”
凤南方和凤舞都瞪大地眼睛,他们绝对无法按受这个观点。
李龙感慨地说:“可惜在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人送上万丈高空,真想在天上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这的确是他最大的希望。如果在这个世界能够有一个载人航天器,他可以直按在高空看看下面,或许就能找到那个通道的秘密,这是最直观地办法。
凤舞笑了:“你说笑了。人怎么能够飞上万丈高空,轻功最好的高手也只能飞到五丈的高度!”
李龙微笑:“你总也跳不出武功的圈子,你以为武功就是解决一切问题地途径?”
凤舞不服:“江湖上强者为尊,武功难道就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李龙盯着她:“世上比武功厉害得多的东西太多!”
凤舞依然不服:“不信!那是武功不太高的情况之下。只要武功能达到最高境界,比什么东西都厉害!”
李龙微笑:“龙宇空武功厉害不厉害,照样被人追得团团转?惊天剑武功厉害不厉害?他也飞不到十丈的高空!所以,第一,智慧比武功更厉害,第二,还有一样东西更是所有地武功都望尘莫及的。”
凤舞沉吟:“智慧有时候是比武功更重要,但和龙宇空两人有什么关系?至于另外一样东西我更想不明白!”
南方突然说:“先生,我要学比武功还厉害的东西!”
李龙摸着他的头说:“你其实已经在学了,知识永远比所有的武功更厉害!因为武功只能改变一个人,而知识却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你说武功绝顶的高手也飞不到十丈高,但我却知道有一个地方的人凭借知识可以穿梭在万丈高空之外!而这些人根本没有半点武功,起作用的纯粹是他们地知识!”
凤舞悠然神住:“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李龙点头:“这一点,其实我已经教给南方了!”轻轻一拳击在树上,几片树叶飘飘而下,李龙指着树叶说:“你看,这树叶飘落得如此轻盈,只因为空气中有浮力,只要知识足够,完全可以制造一种工具,飘浮在空气中,再利用我教拾你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地原理,向后喷气,推动这工具在空中飞行,比任何武功高手都厉害得多!”
南方神采飞扬:“先生,我懂了,我一定会认真学知识的,现在我不学武了,我要学习各种知识!”
李龙欣慰地点头:“我不反对学武,但知识却比武功更重要,我传授给你知识是希望你能够将这些看似无用的知识慢慢融会贯通,将来为这里的人、这里地百姓做一番大事!我还要告诉你,我教给你的知识是许多人经过许多年探索出来的,不属于你一个人,你也决不能自私、也不能藏私,只有传授给更多的人才能让知识不断地完善。这些话你这时候可能不懂,以后,你姐姐可以告诉你我地意思!”
凤舞盯着他:“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可以慢慢教给他,他才十一岁,时间还很长!”
李龙微微叹息:“我告诉他这些并不指望他懂,但我希望你明白!”
凤舞不懂:“为什么?”
李龙说:“这个时代欠缺地不是武功,人们对武功的痴迷与枉热的追求只是一个误区。这里欠缺的是知识,南方这两个月来头脑中装了不少的知识,我可以说,每一样知识都是无价之宝,我希望他能好好地利用,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
凤舞点头:“我有点懂了,但你为什么要叫我转告他,你自己不慢慢教他?”
李龙目光凝视远方。缓缓地说:金凤山庄,只是我行程中的一个点,明天我就要走了,而且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江湖上已经是风起云涌,他已不能再呆下去了,盲目地等待了两个多月,实在已经浪费了他过多的时间,虽然巫教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但他也无法继续等待下去。
南方和凤舞同时叫道:“不!”
南方说:“不,先生,你别走!别走!”已是声带哭腔。
凤舞脸色发白:“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你要是嫌酬金低了。我。。。”
李龙摇头:“实话说了吧,我并不缺钱,我身上还有几千两银票,多得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用。我到山庄来是因为别地原因,这个原因你不必知道,但我可以保证我绝无恶意!”
凤舞心里翻起了波澜,他说来别才用意。不是为了钱,那是什么,真的是为她而来的吗?她脸色微红,低头说:“你是怪我了。。。我现在真诚地。。。留你,你别走好吗?”她这话当然是有用意的,她相信他会明白。
李龙摇头:“我只是一个过客,这一趟能够收到南方这样的学生,我也算没白跑!”
凤舞眼中已有泪水,是委屈的泪水,她一个千金大小姐都这样说了,他还要走,他想怎么样啊?
李龙没看到她的泪水,他只看着天边,云彩渐渐地褪去了金边,天边一片暗淡,已是暮色渐浓,李龙说:“走吧,该回去了!”
南方牵着李龙的手慢慢走,他还在想如何把这个他喜欢的先生留下来,凤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心里复杂已极,好象还有一种酸痛地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这就叫舍不得吗?平时不觉得,这时突然听到他要走,而且还不再回来,她心里好酸好酸,酸过之后就是空落落的,好象就要失去她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突然,凤舞觉得脚上突然一痛,一声轻叫,手又碰到了一个滑腻腻的东西,她心里一凉,尖听一声,回头直扑进李龙的怀抱。
李龙一把抱住:“怎么了?”
凤舞尖叫:“蛇!有蛇!”
李龙微微一惊,仔细一看,果然,前面树两边挂满了绿色的长条,就象是一条条的长藤,地上的草丛里也有,他连忙将南方一拉,后退三丈,总算脱离了蛇地包围圈。
怀里的凤舞已经有些异样了,全身发热!隔着两层衣服都感觉到火烫!李龙问她:“凤舞,怎么了?”
凤舞无力地说:“我的脚被咬了一口!”
南飞说:“别怕!姐姐,我来给你吸出来!先生说过了,蛇咬伤了,要先在伤口吸毒,然后再清洁伤口!”
李龙正淮备用生命能量来给她驱毒,但南方这么一说,他反倒不好下手了,他说过用嘴吸。南方也深信不疑,如果他不用嘴吸,岂不是对自己知识地否定?将来他肯定会对这些知识持怀疑态度,就不利于他知识的吸收了,也罢,给他现场演示一次吧!
轻轻地放下凤舞,李龙说:“小姐!我来帮你吸毒!”
凤舞脸红如火,也不知是烧红了。还是害羞,低低地“嗯”了一声,李龙解开她的裤脚,已肿得老大,也不耐烦细卷,嘶地一声,小腿撕开一道裂缝,凤舞尖叫声中,李龙俯身而下。嘴唇压在她腿上,一吸之下,毒血入口,吐在一边,再吸,一边将左手放在她腿上,生命能量输入。
在南方看来,这是先生在为他授课。如何治蛇毒!但就凤舞看来,这却太暖昧了,他的嘴唇在她吸。手还在地腿上摸,这个世界上男女授受不亲,结婚的夫妇都不能这样,他却这样对她。两人都这样了,是不是就算有了夫妇之实了?他的手好象有一层热力在流转,也不知是蛇毒发作,还是心中另有感觉。凤舞只觉得全身软绵锦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他细细地轻薄。
能量输入结束,凤舞还躺在地上不动,李龙轻叫一声:“小姐!好些了吗?”他感觉她并没有睡过去。
凤舞依然不说话,但眼角却泪光隐隐。
李龙已经淮备扁自己地耳光了,他又忘了这个世界上女孩子的通病,身体是不能随便碰的,一旦碰上了,就形成了某种事实。他连忙说:“你毒应该没事了!”
凤舞不看他:怎么能。。。这样?”
李龙尴尬地说:“对不起,小姐,我在为你治蛇毒,不得不这样,你别见怪!”
良久,凤舞轻声说:“我也不是怪你!”
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那路上有蛇,我们怎么回去呀?”
此声一出,凤舞“唰”地弹起,她都忘记了身边还有第三个人,尽管这个人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家伙,但她一样面红如火,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龙皱眉:“或许我们可以另找一条路下山!
凤舞皱眉:“这哪有其它的路呀?”李龙微微犯难,要是他一个人,别说是这区区几条蛇,就是满山的蛇全堆在他身上都无所谓,但这两个人在身边就有点难度,要带他们出去就必然暴露自己的武功,只要他地武功暴露,这个秘密在金凤山庄就是公开的秘密,就算凤舞不说,南方绝对做不到不说,他最爱宣扬先生的本事了,如果知道先生的武功高强,恐怕到了明天早上,连隔壁挑大粪的老头都得叫他一声“李大侠”!今后的行程也就麻烦多多!
凤舞想了半天终于说:“算了,我们还是在山上过夜算了,这边有一个山洞,我们去那里!”
红红的火烷起,烤野鸡肉的香气还在山洞中弥漫,南方在火边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当然是躺在李龙地怀抱中,凤舞还没睡觉,虽然天气不冷,但山上的气温比山下要低得多,而且又是晚上,她一件单衣,左边的裤腿虽然她细心地用一根细线系着,但里面白嫩的肌肤依然隐约可见,这种衣着状态实在不宜与男人单独相处,但偏偏没有办法,这个男人心性她全然不知道,她觉得有些不敢睡。
但无论她如何不敢,终究抵抗不了睡魔的侵袭,糊糊中,她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有一个男人在对她说着悄悄话,但说的是什么,她一点也记不得,清晨的阳光透过洞口射入,凤舞睁开了眼睛,一惊,她身上盖的不是她自已地衣服,却是一件男人的衣服,细细全身一摸,没有任何异样,她才算放下心来,打量洞的左侧,李龙正抱着南方睡得正香,他只穿一件极薄地衣服,*在冰冷的岩石上。
凤舞突然觉得一种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宁愿自己受冷也要照顾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一向自认为意志还是比较坚定的,心也挺硬,但没想到,仅仅是一件衣服,就打动了她。
她慢慢走近睡着地两个人,轻轻将衣服盖在他们身上,突然,面前的眼睛睁开,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深不见底,突然,好象是一缕春光在这两只小小的深潭中悄悄泛起,绽开了两朵美丽的鲜花,眼睛笑了。
凤舞目光躲开,心里突然没来由地砰砰乱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清澈明亮而又深不见底地眼睛,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象花儿慢慢开放的微笑,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只这么一眼,她就得她好象被他的眼睛深深吸引,进而迷恋!
他的眼睛为什么这样让人看不懂?越看不懂越想看!
走出山洞,阳光明媚,远远地就看到几个人纵跃如飞,从半山腰上直向上蹿,李龙微笑:“山庄的人来接我们了!”
南方高兴地大叫:“哥哥!快来!”他早认出最前面的一个就是他哥哥,后面还有四、五个人,作家丁打扮。
凤舞脸如朝霞,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这种尴尬的场景,一个山庄的千金大小姐深夜不归,和一个年轻的先生在山洞里歇了一晚上,这怎么说都说不通。
凤南飞的轻功比他妹妹的高得多,片刻间已到了他们面前,倒是那几个家丁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一鼓作气地跑上山来,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蹲在地上直喘息。
他们也顺着那条路上来的,但却好象没遇到蛇,也许这种蛇昼伏夜出吧。
凤南方跑过去,亲热地说:“哥哥!”
凤南飞冷着脸不理他,凤舞低头解释:“昨天我们遇到蛇了,下不去!”
凤南飞训斥:“和你们说过了,不淮上山!偏不听!”
李龙微微一躬身:“少庄主,不怪他们,是我先上来的,他们不放心我才来找我的!”
凤南飞盯着他,冷冷地说:“我要说的就是你,你爱上哪送死无所谓,山庄不缺你一个,但要是小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吗?”
李龙淡淡地说:“我既然敢将他带上来,自然可以保护他的安全!”
凤南飞冷笑:“一个不学无术的江湖浪子为金凤山庄的小公子作保证?笑话!你拿什么作保?你死了也是贱命一条。。。”
凤舞大叫:“哥哥怎么能这么说括?”
李龙淡淡地说:“这话也有些道理!李某自身难保,又凭什么为他人作保?就此告辞!”
凤舞踏上两步,终于停下,南方倒是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紧紧拉住李龙的手说:“先生!你别听哥哥的,你是我的先生,我不让你走,谁要是赶你走,我都不答应,哥哥都一样!”这话说得倒是豪气十足。
凤南飞瞪着他:“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懂个屁!走开!”
李龙冷冷地说:“他虽然是一个小孩子,但比你懂得多!起码他懂得尊重别人!”
凤南飞大怒:“你想死?”
李龙冷笑:“象你这种人,我没什么兴趣和你多说!”转身直入丛林。
第109章 指追魂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你等等!”
李龙停下!
一条人影追上来,却是凤舞,她脸色苍白:“你真的要走?”
李龙点头:“对!”
凤舞低头:“我代哥哥向你。。。道歉!你别走。。。别走好吗?”以她一个山庄大小姐的身份说出这种话来也实在有些难能可贵。
李龙没有回头:“我要走不是因为他!他也够不上让我生气!”脚步不停!
凤舞大急:“可是。。。你走了,我怎么办?”
李龙回头,面前一张脸上写满惊慌和羞涩,眼睛里满是伤痛。
李龙微微叹息:“凤姑娘,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又何必如此?”
远远有声音传来:“凤舞!回来!”声音中有愤怒。
凤舞身子颤抖:“你根本不在乎我。。。可我心里。。。”突然她楞住,眼前已没有人,只有一片落叶在空中翻卷,凤舞心里发紧,他真的走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了,一瞬间,她心里满是酸楚,全身的力气仿佛也一下子抽空,*在大树上,她在心里一遍遍地说:“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你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你之后再抛弃我?”泪水不知何时已奔流而下。
凤舞*在树上根本不看她哥哥,理都不理他,南方走到她身边,也不说话,他小小的心里也许是第一次有了对先生的不舍。
凤南飞瞪着她:“下山!爹爹都急了!”
凤舞不理。
凤南飞训斥道:“南方不懂事也就罢了,你一个山庄大小姐,也应该懂得点规矩,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深夜不归。成何体统?”
凤舞嘶声说:“你叫爹爹杀了我好了!”
凤南飞心略软,柔声说:“别这样,妹妹,我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凤家的三个孩子都在,好!真是太好了!”声音突兀无比,好象就在耳边,但偏偏不见人影。
三人大惊,凤南飞目光一凝。厉声喝道:“谁在装神弄鬼?给少爷出来!”
一个声音阴森森地说:“出来就出来!”
大白天的,山顶突然出现六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得极其突然,就好象这些人原来一直就在山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隐藏了身形,这时突然撒去身上的隐身衣而显露出来一样。
凤南飞微微吃惊,这样地身法绝不寻常,但这里还是金凤山庄的地盘,离山庄也只有近千米的距离。他也无所惧,冷冷地说:“几位是何人?为何见教?”
中间的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踏上一步,淡淡地说:“凤少庄主在酒楼杀我的弟子,可曾想到本人会来报复?”
凤南飞脸上微微变色,酒楼上他杀过一个巫教弟子,心中也常有预感,巫教会不会来报复?但他向来自负,也并没有多少害怕。几个月下来,巫教的人并没有出现,他的心也早已放下。看来这个组织也是欺软怕硬,看金凤山庄势大,并不敢惹他,现在这人一开口就点明是为弟子复仇。必然是巫教地高手,他冷冷地说:“阁下是巫教中人?”
高个子阴森森地一笑:“当然是巫教中人!”
凤舞轻轻地拉过南方,退后两步,脸色微微发白。巫教中人手段她知道,她自己无所惧,但恐南方有失。
凤南飞心念电转:“听说巫教中人只会一些下毒暗杀的本事,从来不敢公开露面,不想阁下胆子倒不小!”
那人给哈一笑:“少庄主心思细密,生怕我等下毒杀人,所以先用激将法来套住我们,虽然本人对激将法素来不在乎,但个天倒不妨对你破例,中你一回激将法,我就不用毒,空手和你过过招,且看看天巫一系下毒之外的本领如何!”
凤南飞暗暗高兴:“那好,我们就比比剑!”这几人个个都是高手,自己这一边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凤舞还多少有点本事,但估计这些人也一个都敌不过,要是他们再下毒、暗杀,自己就只能一败涂地,虽然比剑也没多大把握,但如果能够一鼓作气先杀他几个,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眼前人影一晃,对方已趋到身边,手一抬,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凤南飞精神一扳,双手一分,如凤凰展翅,长剑随着这一展之势,横削,剑势飘忽,似幻似真,高个子叫道:“好!”身子突然一矮,掌击下腹,凤南飞脚尖点地,人已腾空,长剑幻起一道彩霞,直扑高个子而下,“凤舞九天”!瞬间,高个子全身尽在剑光笼罩的范围之内,高个子百忙之中就地一滚,挥手,无数的乌光直扑半空中的凤南飞,凤南飞长剑一圈,舞成一片剑幕,漫天的乌光一闪而没,“百凤归巢”!专破各类暗器!
随着他的身子缓缓落地,凤舞一声叫好冲口而出,她哥哥尽管骄傲,但真实本领却也非凡,高个子脸上忽红忽白,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有如此实力,轻描淡写地接下了他两招杀招,还逼得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时恼羞成怒之下,也顾不得不用毒的承诺,左手一挥,乌蒙蒙一片,一出手就如一张网。凤南飞所占地地方方圆一丈之内,尽在毒砂的包围之中。
凤南飞脸色大变,冲天而起,直达三丈,剑光急圈,击飞射过来的不知什么暗器,身子在空中突然一翻一卷,唰地一声。刺在高个子的肩头,高个子一声惨叫,后退八步,凤南飞正淮备乘胜追击,但身边风声大作,三条人影翻飞,档住去路,叮当一声,双剑相交。眼前黑光闪动,一柄剑无声无息地刺向面门,凤南飞剑在外围,避无可避,脚尖点地,突然脚下一痛,一个踉跄,还未站稳。一柄剑已指在他的咽喉,凤南飞脸色籍然,手上也微微一麻。长剑落地。
与此同时,凤舞直扑而至,手中剑直指一个黑衣人的咽喉,但突然旁边一股大力一撞。剑直飞而出,凤舞连退五步,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半边身子全麻,打量山顶,她心已凉透,五名家丁不知何时早已静静地躺在地上,哥哥咽喉在敌人地剑下,南方小脸发白,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高个子脸上还有阴笑:“金凤公子凤南飞果然好本事,合我四人之力才拿下你,还落得一人受伤!”
凤南飞冷笑:“我说过你们巫教只会一些下毒的本事!”
高个子淡淡地说:“不管如何,我们打败了你总是事实,现在你是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杀了你,再将你地尸体从这里扔下去?”
凤南飞镇静地说:“既然已经落到你们手中,悉听尊便!”
高个子身边的一个人身材魁梧的人说:“这小子武功不差,不如杀了吧,带上那个小姐和小孩子上路!”
高个子点头:“也好!反正有他地宝贝闺女和小儿子在手,也不怕凤远征不来送死!”
壮实汉子点头:“行!”
凤舞大惊,一跃而起,拦在壮汉面前,她手中无剑,四面全是敌人,不由得又急又慌,全然没有主意,只是下意识地要拦住这伙要杀她哥哥的人。
壮汉**:“小纽儿,你长得这么水灵,别在大爷眼前晃悠,要是惹得大爷兴致大发,立刻奸了你!”
四周一片怪笑之声,壮实汉子好象得到了一种鼓励,突然伸手向凤舞胸前摸去,凤舞一声尖叫,避开,但后面又有一只手摸来,再避,笑语不断,凤舞已是根狈不堪。
突然,一个汉子笑声戛然而止,仰面倒下,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瞬间,场面上只站着一个人,高个子,他笑容早已停止,呆呆地看着他的同伴,他们额头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洞,洞里到这时才慢慢沫出红白之物,凤南飞和凤舞呆了,高个子大叫:“何人?”
没有人答应,树林里好象根本就没有人。
高个子突然身影一旋,趋到处于痴呆状态地凤舞面前,手抬起,好象淮备扣住她地脖子,突然身子一震,就此定住,慢慢倒下,扑倒在凤舞面前,太阳**上同样是一个血洞!
凤舞大声惊叫,后跃几步,落在南方身边,将南方紧紧抱住。
凤南飞忍住腿上的**,慢慢起来,朝树林里大喊:“哪位大侠出手相助,请出来一见!”
没有人应,树林里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凤南飞回头,凤舞脸色稍缓说:“你的伤没事吧?”
凤南飞摇头:“没什么,我已经吃过解毒丹了,这个人不知是谁,有如此武功,偏偏不肯露面。
南方突然大叫:“先生!”
凤舞心中一震:“你说。。。什么?”
南方急道:“先生刚才到那个树林里去了,这些坏人也是从里面出来,要是遇上了,先生肯定就有危险!”
凤舞大急:“我去找他!”身子一旋,直扑树林而去。树林很幽静,但凤舞心中却乱如麻,简直不敢看地下,她生怕一眼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地尸体,但跑了好远也没见到他的踪影,连他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整个人就好象在密林中完全消失。
他应该是从这个地方朝前走的,但前面根本就没有路,只有一片密林,左边是一个峭壁,他不可能下得去,方边是一个缓坡,一眼就可以看到老远,也没看到他地身影!
他在哪里,会不会失足掉峭壁下去了?凤舞趴在峭壁上大叫:“公子,李公子,你在哪里?”
没有人应,四下无人!凤舞突然大叫:“你混蛋!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依然无人,她身子一软,跌坐在石头上,心中一片空荡荡的,突然不知从何处涌起他的一点一滴,他的音容笑貌,和他那双让她永远都忘不了的眼睛,她喃喃地低语:“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叫我怎么办?”
突然悲从中来,哭声起,先是哽咽,后是抽泣,再后来,她趴在峭壁上哭了个昏天黑地,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她一生都没有这样地哭过。
哭过,叫过,凤舞慢慢安静下来,她得到峭壁下面去看看。找到一条小路,直达峭壁底部,看到的情况让她略微放下一点心,没有尸体,什么也没有!他也许是刚好避开了那些人吧,只要他还话着,她就可以去找他,对,明天就去找他,找到之后就告诉他,不管家里人怎么看,反正她喜欢他,她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他只是一个书生、只是一个浪子,她都喜欢他!
凤远征在金凤楼上镀步,脚步依然悠闲,但神态却极凝重,突然停下:“巫教突然正面现身,情况非同小可,传令全庄,加紧戒备!”
一名老者躬身道:“庄主放心,一队人马埋伏院墙内,二队人马守护后院,三队、四队人马已集中在金凤楼前,听候庄主调今!”
凤远征脸色稍缓:“好,命今三队,弓箭淮备好,另外,叫五老过来!”
老者躬身:“是!”
飞身而出,象一只苍鹰,直飞方边的的阁楼,在空中一个转折,已踏上阁楼地护栏。
第110章 蛇影惊弓众志成凤远征目光掠过前面站立的五六个人,落在凤南飞的脸上:“那个人用的是‘弹指神通’?”
凤南飞点头:“据孩儿看,应该是!但又好象有些不同!”
凤远征皱眉:“什么地方不同?”
凤南飞沉吟:“弹指神通发出之时,风声大作,极具威势,但此人连杀七人,却是无声无息!孩儿只看到这些人额头上凭空出现一个血洞,却绝未听到半点风声!或者风声极小,山顶风大听不请也有可能!”
凤远征眉头紧锁:“舞儿呢?你听到风声了吗?”
凤舞摇头:“我也没听到,当时有一个巫教弟子直冲到我面前,但突然就这样倒下去,再一看,他额头上也有血洞,就是没听到任何风声。”
凤远征额头冒汗,无声无息取人性命,指风无影无形,这样的杀人手法谁能防备?
幸好此人是友非敌,否则,倒真的比巫教弟子还可怕得多!
最前面的一个老者缓缓地说:“不是弹指神通!”
凤远征盯着他:“三师兄何出此言?”
三师兄说:“弹指神通我曾领教过,威力虽然极大,但却还达到不了这个程度!据飞儿所说,这人几指弹出,那些巫教弟子额头固然有一个血洞,却是洞穿整个头骨,弹指神通还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身边的一个老者说:“这不可一概而论,指力的威力取决于功力,如果功力大增,也是可以达到这种程度的!”
三师兄点头:“大师兄言之有理。但目前江湖中会弹指神通的只有龙宇空一人,而龙宇空的功力还达到不了这种层次。”
凤远征点头:“据江湖传言,龙宇空功力卓绝,但弹指神通出手风声大作,这决不象是他的出手,而且他也没有出手杀巫教而帮助我们地道理!此人决非龙宇空!”
大师兄说:“没想到江湖上又出了一位这样的高手,真不知此人于江湖而言是祸是辐?”
凤远征郑重地说:“此人与巫教作对,自然是正义之士。山庄个日得他相助,恩惠极深,如果这些贼子阴谋得逞,将南飞、南方和舞儿全劫走,虽然我也不会任由巫教摆布,但毕竟投鼠忌器,只怕也无法放开手脚去与他们作对了。”
门口几声轻响,五个老头缓步而入,躬身一礼:“庄主见召。不知所为何事?”
凤远征起身相迎:“山庄有难,打扰五位诗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个老头惊讶地说:“谁人如此胆大,是孙玉峰吗?”他开口对惊天剑直呼其名,显得毫不在意。
凤远征摇头:“是巫教!”
五个老头顿时神色凝重,显然,在他们心目中,巫教要比天下第一剑客的分量还要重得多!
一个老头缓缓地说:“巫教重出江湖。只是传闻,没想到真的会来山庄!”
凤远征说:“也未必一定会来。只是一种防范!飞儿。你把个天发生的事情向五位前辈述说一遍!”
凤南飞踏前一步,详细地讲述了今天的事情。
五个老头面面相觑,一个说:“巫教手段可帕,但这个神秘人的武功更可怕。居然能够做到杀人于无形,却又明明不是弹指神通!老四,你说这是什么功夫?”
老四沉吟:“三哥应该知道,其实弹指神通也并非独门绝枝!”
凤南飞不懂:“前辈。你这话飞儿不懂!”
老四微微一笑:“弹指神通只是将内力通过指尖逼出体外,只要内功达到极高境界的人都能够做到,只是一般人修炼内功极为不易,谁又肯为了一招致敌而浪费自己宝贵地内力?而且内功到了如此境界之人,又有多少人能成为他们的敌手,而逼迫他们这样做?神龙一系内功怪异,体内内力能够快速恢复,所以才毫不在意地使用这门功夫。”
老三微笑:“老四果然渊博,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一个内功修为极为高深之人,功夫或许和弹指神通没有任何关系?”
老四点头:“所以我们不用费心去想谁才会这门功夫,而应该想一想江湖中谁能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一个老者突然说:“这个人不用想!”
老四说:“为什么?大哥!”
老大说:“因为一点,这个人不是山庄的敌人!而是山庄的朋友,我们要想的是巫教还会有些什么手段,如何来应对!”
凤远征恭恭敬敬地说:“前辈所言极是,本人也是这样想的!”
老大微微一笑:“庄主不用过于客气,我兄弟五人早年受凤家大恩,在山庄一住二十年,也从未为出过一分力气,这次有什么需要我们老兄弟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凤远征大喜:“多谢五位静辈,山庄有近百女眷,住在后院,在下唯恐有失,想请五位保护她们地安全!”
五老一齐躬身:“遵命!”
家眷的问题得以解决,凤远征心头大石已去,微笑:“有五位为本人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山庄就可以无惧任何挑战!”
老大微笑:“我五兄弟已有多年未出手,这次只负一个看护之责,未必有什么出手之机,深以为憾!”
凤远征严肃地说:“如果是对别的强敌。或许真是如此,但对巫教,凤某绝不敢断言,说不定他们最先下手的就是家眷!”
老大点头:“正是,巫教这群贼子行事恶毒非常,不可以常理度之,在下几人就此别过,努力完成庄主的使命!”身子一起。象五道轻烟,瞬间消失在后院中,再也看不见,但凤远征嘴角露出微笑,他知道虽然看不到他们身在何处,但可以肯定他们就在后院中,只要有任何人对后院进犯,必定会遭到他们的狙击,以他们的武功。能够逃得过他们出手一击地人恐怕还很少!
凤远征目光收回:“飞儿、方儿和舞儿,你们都在金凤楼中住下,没有特珠特况,不得离开!”
三人答应,凤南飞说:“爹爹,你说他们还会不会来山庄?”
凤远征平静地说:“有备无患!凤家正面相对不会惧怕任何人,但这群巫教贼子却是无孔不入!”
凤南飞低头说:“爹爹,都是孩儿一时冲动。为山庄带来了这么大地祸患,孩儿心中有愧!”
凤远征盯着他:“飞儿,该冲动时为什么不冲动?杀巫教中人岂是一般的冲动?要我说。杀得好,以后还得杀!你平时心高气傲,我一直担心你难成大器,但只要才一份侠义之心。你就是我的好孩儿!”
凤南飞躬身:“多谢父亲教诲,孩儿牢记在心!此番对敌,孩儿一定多杀几个巫教恶贼!”
凤远征目光柔和:“你地伤势如何?”
凤南飞摇头:“无妨!只是一支普通的毒针,毒性一去。伤势全无!”
凤远征叹息:“今天可真是险到极点……舞儿,你真的没被那藤蛇所咬?”
凤舞脸色微红:“爹爹,没有!我以为咬着了,事实上没有!”她的伤口事后突然神奇地消失,蛇毒也消失干净,这中间地原因她不知道,但她并不愿意就她治伤的细节细细讨论,这是她心中最害羞的事特,也是她心中最值得回味的事,要不是南方说漏了嘴,这件事情整个都不会提起。
凤远征转向南方:“方儿,你为什么不说话?”南方今天回来后极少说说,显得心事重重,象他这么大地孩子、象他这样的性格突然变成这样也实在让凤远征感觉奇怪。
南方不答应,嘟着嘴,在生气。
凤远征笑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
南方手指凤南飞:“哥哥!他把先生赶跑了,我要先生回来!”
凤远征盯着凤南飞:“怎么回事?”
凤南飞微微紧张:“我什么时候赶他走了,我只是说他不应该带南方到这么危险的山上去!”
南方不答应:“他说的话可难听了!他说先生是贱命一条!姐姐也听到了!”
凤舞不说话,目光中也有一丝怨愤!
凤远征盯着凤南飞:“你真的这么说了?”
凤南飞不服:“说一句话有什么?他本人就是一个下人……”
“够了!”凤远征大喝:“你懂个屁!凭我看人地经验,此人绝非常人,胸中所学包罗万象,眼界开阔,胸襟宽广,实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来山庄是金凤山庄之大幸,你这个不孝子,居然以如此庸俗的眼光来看他!你以为你很了不起?虽然你武功比他好,但论才华你及不上他,没有容人之量,又如何能成就一番大业?你连你弟弟都不如!”
凤南飞脸上又红又白,父亲从来没有这么严厉地训斥过他,但他心中依然不服,这个穷书生有什么才了,无非是写一首诗。会算术,还和小孩子玩一些小游戏。父亲这么一训,他不敢顶撞半句,但内心却对那个穷酸书生更添了几分怨恨。
凤舞心中颇有甜意,心上人被父亲这么高度评价,如果将来和他在一起,父亲肯定不会反对,有了父亲的点头。自己这边算是没什么问题了,但他却走了!她在心里悄悄地说:“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跑得那么快?要是你在这里,趁这个时候向父亲提亲,父亲一定答应,那不就什么都好了?”是他时运不好还是她自己时运不好?
暮色渐浓,炊烟袅袅,金凤山庄在暮色中显出另一种层面上的安详,灯光照亮起。月亮缓缓升起,无云无星,唯有清风吹过,风中还有夏夜的虫鸣。
突然,竹笛轻轻吹起,不成调,似乎是哪一个顽童在随意吹奏,也无人在意。但很快,凤远征觉得不对劲,四周一片沙沙之声。声音越来越密,难道大雨将至?看天空万里无云,如何会有如此急的雨声?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目光中也有思索之色,突然身影一闪。左楼中消失,融入暮色中,很快,他的身影从黑暗中重新回来。脸上有惊异之色:“报告庄主!情况异常!”
凤远征目光一凝:“说!”
中年人说:“蛇群来袭!无数地蛇!到处都是!”
凤舞脸色发白,她晕怕蛇了!
凤远征道:“是什么蛇?是否同一种类?”
中年人点头:“全部都是藤蛇!”
凤远征眉头紧锁:“万毒尊者的传人,役蛇!”
凤南飞问:“爹爹,谁是万毒尊者?”
凤远征说:“巫教的一个长老,现在已死多年,但他擅长役蛇,心法应该留存!这应该就是巫教进攻地前奏!命令全庄,加紧戒备,火把加多,将院子里的火加大,收起弓箭,用刀来杀蛇!”
身边一人躬身道:“遵命!”
一闪而没!
笛声转急,外面沙沙声疾,杀声四起,突然,黑暗中一条人影出现:“禀报庄主,这些蛇有毒!”
凤远征斥道:“藤蛇当然有毒!别让它们咬上就行!”
那人急得脸通红:“不是,这些蛇身上也有毒,蛇血也有毒,不少弟兄被这些毒血溅着,立刻昏迷不醒!”
凤远征大惊:“传令,不得硬拼!退!”黑衣人身影不见,凤远征已是团团转,这些蛇一定是特种,送到山庄来就是要让他们杀的,一杀必定有血,血中有毒,溅上身无可避免,这又如何是好?杀又杀不得,避又避不了,难道堂堂武林第二大庄居然会败在一群蛇手中?凤南飞突然说:“爹爹,要不要用火攻?”
凤远征摇头:“山庄到处都是木屋,难道要烧掉金凤山庄?对了,这个笛声应该是控制蛇群的关键!如果能够将他杀了,蛇群自然就不会进攻!”
身后两条黑影同时躬身:“我们去!”就在他们准备闪身而出地时候,笛声突然戛然而止,笛声一停,外面地沙沙声音也同时停止,就好象吹笛之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般,让他颇有几分安慰的同时,更让他们寒心,因为此人役蛇之技达到如此境界,实是匪夷所思,笛声起,蛇动,笛声停,蛇止,比训练有素地部队还听话。
凤远征站在围栏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院子,院子在月亮之下明如白昼,原本洁净无尘的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黑色的地毯,三队的人马被压缩在一面墙下,个个如临大敌,四队则被压在另一面墙下,两队人马与金凤楼隔了几十丈远,但这个距离现在是遥不可及的距离,因为每一步路走过,不知有多少条蛇在等待着他们,蛇对于他们而言,本不是什么太了不起地东西,但如此多的蛇聚集在一起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这些蛇还杀不得,碰不得,只要他们沾上蛇的任何一个部位,立刻就会昏迷不醒,而只要他们倒下,等待着他们的就只能是死亡!
凤远征虽然已经心惊,但没有变色,金凤楼高达三层,这里暂时还不至于被蛇群所侵占,这里还有四十多位武功好手,每一个都是百战精英,就算那些三队、四队的弟子不战而走,光凭这四十多人就足以将入侵者杀个干净。
好象一阵风吹过,院子中的蛇群突然动了,翻翻滚滚地分开,露出三尺宽的路面,路面上居然没有一条蛇,外面的黑暗中缓缓走进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来,这些人个个步态轻盈,好象是一阵凤吹进来地,带着一种阴森森的鬼气,空气中瞬间好象也有一层雾气笼罩,但楼上人的目光全盯在这十几十人身上。
这十几人就象是到金凤山庄做客一般,静静地走进来,离金凤楼还有几丈远,同时停下,最前面地一个突然开口:“凤远征,你在吗?”
凤远征大声说:“在!阁下有何见教?”
那人淡淡地说:“你不想知道我们是何人?”
凤远征冷冷地说:“除了巫教贼子,谁能做这样的事?又何必多此一问?”
那人笑了:“说得好,你应该是除了巫教,谁能有如此神通!”
凤远征冷笑:“这就是你们的神通?”
那人大笑:“凭我们十三个人就能将武林第二山庄彻底铲除,难道还不是神通?”
凤远征大笑:“凭你们?再加上几条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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