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妙手回春五年毒--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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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妙手回春五年毒回到宴客厅,梅家三老和王大宏早已在座,看到李龙进来,王大宏站起:“表弟,你去哪了,一整天没见人!”
李龙微笑:“我去后山转了转,这梅林真大,我都转昏头了,差点在山庄迷路,说出来恐怕是一个笑话!”
梅三爷笑了:“梅林是挺大,阚先生喜欢玩,明天我派一个下人陪你。”
李龙摇头:“多谢梅三爷,在下只是一个闲人,哪能要山庄专门派人陪?我自己随便看看就好!”
校庄主点头:“请先生就座!”
李龙在王大宏下手就座,梅庄主好象才些郁郁寡欢,但依然强颜欢笑,陪着他们喝酒,酒过三巡,李龙看着庄主:“看庄主神色抑郁,不知山庄有何变故?”
庄主微笑:“没什么大事,请先生继续用餐。”
李龙缓缓地说:“莫非是后天的聚会有些什么问题?”
王大宏叹息:“不是,只是梅大公子……哎!”
李龙不解:“梅大公子如何?庄主且说说看,看阚某能否为庄主略略分忧!”
梅庄主摇头:“这只是在下的家事,不敢影响贵客的心情,不说也罢!”
王大宏说:“梅大公子病情转恶,庄主苦思无计,庄主,‘杏林医圣’陈老先生明天午后可以到吧?”
庄主摇头:“三百里路,最少也得明天晚上!其实就算他来了,又如何?这病……这病他也看过好几回。”
李龙突然说:“原来梅大公子只是患病,让在下看看如何?”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王大宏盯着他:“表弟,你会看病?”
李龙点头:“这几年在外游历,对歧黄之术略知一二。”
梅庄主脸色慢慢变暗:“本人对歧黄之术也略知一二,但小儿此病,与一般病情绝不一样,凭‘杏林医圣’超凡脱俗的医术也只能将他的性命延续五年,到现在也已束手无策,小兄弟好意心领!”听他说只略知一二。他的心已冷,一个略知一二之人如何能治好此怪病?
梅三爷说:“平儿此病,或许还才一线希望!找到那个人!”
庄主叹息:“可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如何寻找?”
王大宏说:“不知是哪位神医?”当世医术以杏林医圣为尊,连他都束手无策的病,别人又岂能才用?难道又出了另一个医圣?
梅三爷说:“游龙大侠!”
王大宏微微吃惊:“游龙大侠武功绝伦,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还会医术。”
梅三爷点头:“我开始也不知,但翠儿上次带回来一个消息,游龙大侠在桃花寨治好一个人的伤。手法之奇,让人不可思议,他连卧床20年、生死悬于一线的人都能救回来,或许也能救平儿吧?”
梅二爷突然说:“翠儿只是一个孩子,她地话岂能尽信?”
李龙连忙说:“各位言之有理!在下自幼喜欢医术,也见过一些怪病,倒真想看看梅大公子到底是什么病,让当世顶尖医术圣人都束手无策!”他抢着开口是不想他们继续讨论下去。
如果翠儿小丫头透露更多的细节问题,只怕他的身份就瞒不住,幸好梅三爷没有提“裂筋手”。否则说不定王大宏会将他和游龙联系起来,抽空看了王大宏一眼,这个粗豪汉子一脸茫然,没有半点逻辑推理的意思。倒让他稍稍放心。
梅庄主点头:“既然先生执意想看,就请随老夫前来!”
这是一个小房间,通风、采光都极佳,看来梅庄主深黯医术之道。进门,药香极浓,还才一股清新的香气,李龙回头,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门边,却是翠儿,她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估计刚刚洗过澡,还精心收拾了一番,显得清新艳丽,仪态万方,眼睛里满是惊喜,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在桃花寨中她见识过他神妙的医术,本来也在无数次地想,要是他来了,或许也可以治好哥哥地怪病,但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却不好开口,本想明天再和他说的,没想到他倒采取了主动,小姑娘心中一片温馨,他这只怕又是为她做的,他对她真好!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移开,虽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但两人的心事彼此了解,翠儿的感激李龙知道,李龙目光中的肯定也给了她无限的信心。
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消瘦无比,眉目之间依然有一种潇洒残留,也是一个美男子,他还在沉睡。
梅庄主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目光中尽是无奈与哀伤,也充满了慈爱,这个儿子原是他的骄傲,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兼剑术与医术之长,更兼为人谦和,极富义气,闯荡江湖虽然不足一年,却也有了梅林公子地称号,但自从染上这个怪病,只能卧病在床,昔日的英气和豪气在一天天地消逝,他的生命也在一天天地走向终点,杏林医圣所说的五年之期转眼间就是尽头,但治病之方却了无影踪,难道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自己承受老年丧子的悲痛?梅庄主已是老泪纵横。
李龙手轻轻搭在梅公子的手上,脉搏若有若无,全身气血两亏,看不出来是什么病,也不象是中毒,没什么能量波动。从身体表来来看,他只是在沉睡,从身体气血来看,他就象是一个老人,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各种生理机能好象都只是自然地在衰老,这是怎么回事?
梅庄主看着他并不高明地搭脉手法,本已失望。但看他呆呆出神,却又凭空生出了一线希望:“先生,看出是什么病了吗?”
李龙缓缓地说:“的确是一个怪病,公子全身气血两亏,却偏偏没才什么中毒和受损的迹象,倒象是一个老人地自然衰老,这中间是什么原因,我一时也想不明白!”
梅主顿时刮目相看“先生高明!一眼就看出病况,不知可有妙策?”
李龙摇头:“不敢断言。请容在下想想!”
梅庄主点头:“那好,我们先行退避,以免打扰先生思路!”
带头出屋,梅二和梅三都跟着出去,翠儿走到门边不动,梅三回头:“翠儿,别打扰先生!”
翠儿说:“我在这里等等,看先生才什么吩咐!”
梅庄主点头:“也好。有什么事派人来告诉我!”
翠儿点头答应。
等众人全部离开,翠儿立马轻手轻脚地进屋,反手关门。
李龙回头微笑:“都走了?”
翠儿点头:“哥哥他能治好吗?你要是……能治。一定治好他,哥哥最疼我了,我想他好!”
李龙点头:“当然,我现在就来试试!”
手放在他的胸前。生命能量缓缓发出,突然,一丝能量波动传来,在生命能量中慢慢消逝。李龙收手,脸有异色。
翠儿大惊:“怎么了?”
李龙缓缓地说:“情况不对,你哥哥身上有毒!……不对,身上没有,但骨子里有毒!”
翠儿瞪大眼睛:“我不明白!”
李龙沉吟:“据我看,他身体里面的毒素是逐渐沉积下来的,经过了太长地时间,外表已经根本试不出来,而附入身体里面,与内脏器官胶结在一起,各种脏器机能损伤,导致身体出现老年人才有的衰老!”
翠儿大急:“毒在五脏六腑,那怎么办?”
李龙摇头:“解毒没什么问题,但……”半天不说,好象在思考如何措辞。
翠儿说:“但是什么?你倒是说话呀!”
李龙缓缓地说:“我在想,这毒是如何进入体内的?你爹爹说过,这病已有五年,他并没有说到毒,可见也根本不知道有毒,这毒五年不致命,是为什么?是什么人要下这慢性毒药,要人死还做得这么慢,我实在难以理解!”
翠儿也不理解,但她性急:“别的以后再想,先解毒!”
李龙手重新放在年轻人身上,能量发出,感受着一地波动从病人的各个器官中隐隐传来,又缓缓归于平静,解毒不需要多少能量,但这些是分散的、胶结的,好在他的生命能量就象一盆温水,将病人全身的各个器官都浸泡在温水中,过滤、洗净,再注入新的活力,这一番过程也是长期的。
翠儿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她没看出他做什么,但她对他有信心,上次在桃花寨,他也是这样,不用药物,只凭内力就将张大侠治好的。
李龙终于结束了治疗,手收回,看着翠儿微笑:“好了,等他醒来,估计就不会有问题!”这次治病他地把握性要大得多。
翠儿一声轻叫,跑到他面前,用一块香帕地帮他擦着额头(虽然并没有汗),一边还温言细语:“累了吧?”
清新的香气扑鼻,是一种自然的处女肉香,李龙轻轻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翠儿紧张地看着床上:“哥哥看着呢!”
李龙微笑:“他最少也得明天早上才能醒来!”
翠儿不再挣扎,趴在他怀中说:“哥哥真的会好吗?”
李龙点头:“应该没问题,但那个问题我始终在心头,像这种慢性毒应该不是一次下的,如果一次下得过多,当时就会毒性发作,也不会让你爹爹和那个医术圣手一无所觉,如果过少,人体自身也有排毒功能,五年下来,也应该自然消解,但特况不是这样,这只有一个解释,这毒是慢慢下的,一天一点地下或者隔几天下一次毒,让毒性自然浸入,别人一无所觉!”
翠儿抬头:“这不可能!哥哥病后,没有外人可以见到他,怎么下毒?”
李龙盯着她:“到底哪些人才能见到他?”
翠儿说:“我,我爹爹和两位叔叔,这都是我们自家人,还有一个专门负责煎药的童子,才十几岁,难道是他?”
李龙缓缓地说:“世上事都有可能,这样,我今天告诉你的一席话你谁也别说,否则,你哥哥可能会有新地危险!知道吗?”
翠儿点头:“知道!但哥哥会有什么危险?能不能先防备?”
李龙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对你哥哥下这毒手,但肯定是有目的地,如果知道你哥哥病好了,而且开始怀疑有人下毒,这个人说不定狗急跳墙,重新安排一次行动。只要我们一着不慎,你哥哥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翠儿点头:“你是说明天哥哥如果醒了,病好了,我们也不能说,是吗?”
李龙说:“聪明!”
翠儿盯着他:“又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李龙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次范围要大点,我、你,你哥哥自己当然知道,还有你爹爹也不用隐瞒,他当然不可能害自已的亲生儿子!而且我还需要与他探讨一下这中间的问题!”
这一吻之下,需要探讨地问题立刻转向,翠儿勾着他的脖子,腻声缠绵,从医术问题转向了爱情问题,而且这探讨的时间也好长,直到更深夜静,他们还没才停止,也幸亏这是在别人的病房,他们地探讨才没有升级。
东方开始出现鱼肚白,翠儿躺在男人的怀里熟睡,这也许是她这些时候睡得最熟的一回,娇美的脸上微微带着红晕,樱唇微张,鲜亮无比,估计经过了无数次的磨蹭,才终于露出了这勾魂的本色。
第122章 又持嫩柳穿金线李龙算错了时间,也可能并没有刻意地去计算时间,梅水平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一醒来就大惊,身体里充斥着一种久违的力量,精力弥漫的程度就是当年健康的时候都有所不及,这虽然让他喜,但也让他惊,这决不会是偶然的,一定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转向床头,再惊,一个年轻潇洒的男人坐在床边的椅上,一个少女躺在他怀里,美丽的脸上还有一抹娟红,睡得正酣,正是他妹妹,这是什么人?妹妹为什么躺在他怀里,还这么甜蜜?
他在床上微微一动,李龙已惊醒,眼晴睁开处,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坐在床头,眼晴里有惊诧。李龙脸微红!轻轻推开怀里的姑娘,但翠儿明显还没睡醒,并不依从,不但不离开他,反而张开双臂将他的颈牢牢抱住,嘴里喃喃地说:“我还要睡!”
李龙苦笑:“你哥哥醒了!”
翠儿睁开眼睛,突然满脸通红,惊叫一声,离开男人的怀抱,站在那里直跺脚,估计在寻找一个地缝好钻进去。
年轻人满脸笑意,看着李龙问:“你是谁?”
李龙微笑:“我来帮你看病的,你病怎么样?”
年轻人笑了:“全身有力!比染病之前感觉还好,这简直不可思议,兄台医术神妙无比,在下实在感谢!”
翠儿大叫:“哥哥,你真好了?”
梅水平微笑点头:“医生是你找的?”
翠儿在他目光下无地自容,羞恼地说:“哥哥好坏!醒来……醒来……”说不下去!
梅水平点头:“我醒来应该先告诉你一声,是我的错!”眼睛里全是笑意!
他已经看出来,妹妹对这个人实在是情根紧锁,这个人看着妹妹也是一脸的温柔。
两人一个漂亮,一个俊逸,实在是般配,他为自己高兴的同时,也为妹妹高兴,她几个月来都愁眉不展,他虽然身在病床之上也在为她担忧,这次她终于笑开了怀。他也感到由衷的高兴,两个人的喜悦都来自于这个年轻的公子,他对他充满了感激。
翠儿跺脚:“坏哥哥!”看着李龙笑嘻嘻地脸又补了一句:“你也坏!”李龙和梅水平同时大笑!
笑声中翠儿说:“我告诉爹爹去!”
就要开跑!
李龙突然说:“翠儿,记住我昨天和你说的话!”
翠儿点头:“我只告诉爹爹一个人!”
李龙微笑:“就这样!”
翠儿跑得飞快,内心满是激动,幸好这时候还早,也没遇到多少人,否则单看她的脸色就足以知道她所要隐瞒的秘密。
跑进父亲的卧室,翠儿大叫:“爹爹。快出来!”
梅庄主从卧室里急匆匆地赶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翠儿悄悄地在爹爹耳边说了几句话,梅庄主眼睛瞪得溜圆:“真的?”
翠儿激动地点头!
梅庄主喃喃地说:“这可太好了!太好了!这怎么可能?我去看看!”出门无影,连可怜的报信人都不管!
梅庄主冲进儿子的病房,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年轻人正在那里谈着什么,偶尔还有笑声传来,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梅水平从床上下来。躬身一礼:“孩儿见过爹爹!”
梅庄主双手握住儿子地手:“平儿,你真的好了?”
梅水平点头:“孩儿只觉全身精力弥漫,状态比当年全威之时还要好!”
梅庄主喃喃地说:“这就好。这就好!”
梅水平说:“这么多年来,孩儿倒病在床,累得父亲为孩儿担惊受怕,孩儿不孝!”
梅庄主老泪纵横。如在梦中!房门轻轻一响,翠儿进来,关上房门,*在门后直喘息。
好久。梅庄主终于回复清醒,郑重地对李龙说:“感谢先生大恩!请受老汉一礼!”
李龙连忙扶住:“庄主千万不可!”
翠儿也说:“爹爹,不用谢!”
先生说这话是客套,女儿怎么也这么不晓事?梅庄主满腹狐疑。
梅水平突然说:“大恩不言谢!爹爹,就不用客气了!”
这个台阶好!李龙说:“我有一件事情想和庄主探讨一下!”
梅庄主点头:“到这里面来!”
四人直入里间,里面是一个小客厅,四人坐下。
李龙缓缓地说:“公子之病,庄主可知是何因?”
庄主摇头:“我琢磨了五年,始终没弄明白,正想请教先生!”
李龙郑重地说:“是中毒!”
庄主睁大眼睛:“这一点委实让人难以置信,平儿身上没有半分中毒迹象。”
李龙点头:“的确如此!在下初看公子之时,也没有看出中毒迹象,但在治疗过程中才发觉,他身体的五脏六腑全被毒素入侵,正是因为这个,他的身体机能才渐差,这种改变是长期的,也是缓慢的,但却是极阴险的害人法门!”
庄主脸上惊疑不定:“有这样的事?谁会下毒害他?”
李龙郑重地说:“据在下分析,这毒应该是慢性毒。并不是一次下地,而是天长日久地下,所以看不出病因,毒素侵入五脏六腑,缠绵难去!”
庄主沉吟:“你是说这毒是梅庄之人下地!”
李龙不答。
庄主说:“能接触到平儿的只有我们三兄弟和翠儿,以及负责煎药的童子!难道是那个小家伙?”
李龙看着窗外的梅林,平静地说:“但凡害人,总会有原因。或者你可以想想,如果公子一病不起,谁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也就是说,谁才希望公子出事!”
庄主摇头:“这一点不可妄自猜测,我们三兄弟手足情深,决不能因为一个猜测而影响兄弟之情!”话虽然如此说,但眼睛里充满沉痛,好象猜到了点什么。
李龙躬身道:“庄主心胸在下佩服!但此事非同小可,梅公子病愈之事。庄主还不能轻易透露出去!”
庄主点头:“先生与老朽的想法不谋而合,此人如果真有害平儿之心,只要知道平儿病愈,肯定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眼前,他在暗,我们在明,一个不察。万事皆休!”
李龙微笑:“等庄主一切淮备就绪,就可以将这消息发布,以公子为饵。钓一钓这条鱼!”
庄主哈哈一笑:“先生计策高明,佩服之至!”
李龙微笑:“庄主也不差,不谋而合!”
梅水平愁眉苦脸:“在床上躺了五年,真想出去活动活动。但偏偏还得继续躺下去,还要做一个诱饵,只希望这条鱼不会太大!要是吞下饵,扯断线。我可就惨了!”他虽然说得丧气,但眼睛里射出兴奋地光,明显也极有兴致。
翠儿看着李龙,心中满是骄傲,她地情人这么厉害,武功、医术还有智谋都厉害!
李龙突然说:“庄主明天大宴宾客,听说是对付龙宇空,这是否是庄主的真实意图?”
庄主点头:“当然!龙宇空祸乱江湖,听说眼前已到了中州,中州地豪杰如果不联手,只怕会被他各个击破。”
李龙缓缓地说:“庄主真的认为龙宇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贼吗?”
庄主疑惑地说:“龙宇空杀任家、段家镖局、益州刘家、本州郑家,又与惊天剑对抗,杀飞云山庄四十余人,这早已是江湖公认的事实,难道还不算一个恶贼?先生为什么这样问?”
李龙仰头看天花板,没有回答。
庄主说:“难道这中间别有隐情?”
李龙淡然一笑:“说实话,我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我却有一个直觉,我觉得这中间有一个大大地阴谋!也许是江湖上最大的阴谋!龙宇空杀飞云山庄四十人我信,但说任家、段家、刘家和郑家这四桩血案都是他所为,我是真不信!我倒宁愿相信这是巫教的栽赃手段!以巫教地手段而言,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庄主摇头:“绝对不是巫教!”
这次轮到李龙惊诧了:“庄主何以如此肯定?”
庄主缓缓地说:“我能肯定这一点!这个问题不必再讨论!”
李龙点头:“各人看法有别,本是常事,但庄主明天大宴宾客,还须小心在意!”
庄主点头:“所有地来客名单都经过了反复商量,决不会有误,先生是担心明天龙宇空会来捣鬼?”
李龙摇头:“龙宇空如果过来,倒真是一件好事,我正想看看他是否真是庄主口中那样的恶贼!我只是想提醒庄主,几个月前,西南神剑周天则也是与庄主抱着同样的目的大宴群雄,结果如何,庄主想必知道!”
庄主点头:“这次所来之人,绝非周天则所请之人可比,龙宇空不来便罢,来了势必是自投罗网,断然不会出现周家庄那一幕!”
李龙点头:“看来庄主已经计划周详,不知巫教在不在庄主计划范围之内?”
庄主摇头:“还是那句话,巫教不可能来,先生多虑了!群雄已经陆续到来,老朽还需陪客,先生请坐,平儿和翠儿好好陪陪先生!”
起身告辞,李龙躬身相送,看着他的背影,他目光中微微露出思索。
水平和翠儿也在思索,突然水平说:“我觉得先生分析得有些道理!”
翠儿也说:“是啊,巫教那群人无孔不入,做出这些事来也是有可能的,可爹爹为什么不信?”
李龙微笑:“对付巫教这群人,实是非同小可,绝不能先入为主,有了成见就有可能出错,象这些可怕之人,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估计令尊大人心中已有想法,只是不便公开承认!”
水平点头:“先生思路精密,所思所想与人完全不同,水平佩服万分!”
李龙微微一笑:“不必过谦,你身子刚好,需要调养,我就不打扰了,再会!”
转身而出,翠儿说:“哥哥,你休息!”跟了出来,全然不敢看她哥哥的脸色!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翠儿已是面红耳赤。
出门,翠儿走到李龙身边,悄悄地说:“我们再去……练剑!好不好?”
李龙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不怀好意。
翠儿羞红了脸,低头说:“今天只……练剑!不准……起坏心!”
李龙笑嘻嘻地点头,这个姑娘会对练剑有如此之大地兴趣,他绝对看不出来!她能说出“不准起坏心”这样的话,可见她心中所想的多少有些超越练剑地范畴。
梅林依然寂静,还是昨天的老地方,人也是昨天的人,情景依然是昨天的情景,反而加快了点进度,一进梅林,四顾无人,翠儿剑一丢,扑进他怀里,仰起脸说:“你治好了哥哥地病,我给你点东西!”
李龙诧异:“什么赏赐?”
翠儿说:“闭眼!”
李龙闭上眼晴,怀中的娇躯惦起脚尖,两片温软的樱唇贴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一李龙双手抱住,笑嘻嘻地说:“这就是你的赏赐?”
翠儿认真地点头,李龙抱起她:“再来,我来奖赏你!”深深地吻下去,细细地吻,翠儿全身尽软,气喘吁吁!
第123章 青枝代剑情意浓良久终于挣脱,脸红红地说:“你好坏!早上哥哥都看到了!”
李龙微笑:“看到了不也没说什么?你不是要嫁我吗?迟早也得让家人知道,这样有好处!”
翠儿不懂:“羞死人了,有什么好处?”
李龙认真地说:“起码以后如果你爹爹要把你嫁给别人,你哥哥肯定会帮你说话!”
翠儿象宣誓一样地说:“不,我只嫁你!要是不能嫁你,我就去死!”她的眼睛里满是郑重,这也许就是她内心深处最重的誓言!
李龙微微一笑:“我们开始练剑?”
翠儿犹豫着点头:“昨天练到哪了?”
李龙笑了:“都忘了?忘得真快!”
翠儿偎在他怀中腻声说:“你在我身边,我忘得特别快!”
李龙抱起她:“这样可不好,你武功如果不能长进,我倒成了罪人了!”
翠儿不答应:“你武功那么好,我还学武做什么呀?……好好,别扳着脸,我学还不行吗?”
李龙苦笑:“学武功倒象是帮我学的!这样的学生真少见!”
翠儿打蛇随棍上:“我不是你的学生!”
李龙笑嘻嘻地说:“是什么?”
翠儿脸一红:“不知道!”拣起地上的剑,开始温习昨天的功课,她的剑法本以繁复见长,由繁而简其实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她明显还并不得法,虽然每时每刻都在追求一个快字,但剑招中漏洞百出,好象有些漏洞还是她刻意改变形成的。
皱眉:“翠儿。我再教你两个字:随意!你试试!”
翠儿回头:“什么叫随意?”
李龙解释说:“就是怎么舒服怎么用!变招之间别太生硬,用剑是一门大学问,刺、削、砍都行,没必要非刺不可!”
翠儿呆呆地想了一会,剑出手,刺向前方,突然斜划而过,跟着转向。再刺,一时之间,剑使得顺手之极,却全然不知是什么招式,偶尔也夹杂一两招梅花剑法和初学的百花剑法,但也似是而非,舞到酣处,剑影成团,其中隐隐有惊雷闪电。周围几丈之内地梅林叶子纷纷而下,树叶飘飞中,一条倩影依稀可见,脚步也慢慢放开,如同行云流水,李龙月光中露出笑容,他知道又一个剑术大师正在孕育之中,这个丫头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用剑的乐趣。乐此不疲。
直舞了大半个时辰,翠儿的剑法已经基本熟练,开始有针对性地对假想中的目标实行精确打击。一棵梅树在她的剑下很快千疮百孔,李龙突然说:“翠儿,停一下!”
翠儿停下,看着面前的树和满地的树叶。不敢相信地看着李龙:“相公!我练成了吗?”
李龙点头:“精髓已经有了,火候还差点!来,我来陪你练练!”
翠儿摇头:“我不!”
李龙奇怪:“为什么?难道我还当不了你的陪练?剑术有点长进就瞧不起人了?”
翠儿说:“这剑我一用起来就收不了手,我怕万一伤了你。我还不心疼死?”
李龙笑了:“你也能伤得了我?你忘了我是谁?”
翠儿说:“用树枝!我们都用树枝!”叫她用剑对自己地心上人使全力,就算明知伤不了他,她也下不了手!只能影响剑术的发挥!
两柄树枝已在手,两人相对而立,翠儿树枝先动,直刺李龙的肩膀,速度极快,李龙说:“好!”树枝架开,但击了个空,翠儿树枝转向,突然刺向他的右臂,这一下变招极快,李龙微微后退半步,手中树枝指向她的左臂,翠儿身子一侧,枝头突然直划而下,整个人抢上一步,到了他面前,手掌眼看就要拍到他的胸膛,李龙身影一闪,已在两丈之外,挥手叫停:“好了!你的武功已经差不多了!”
翠儿大喜:“到了什么程度了?”
李龙抓抓头:“大概比你三叔还要强点!”
翠儿睁大眼睛:“不会吧?我三叔剑法好高!”
李龙微笑:“你照这个剑路练下去,单以剑法而论,绝对可以胜过你三叔!我只能教你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慢慢体会!”
一天的时间又在体会中度过,翠儿地两项技能同步长进,剑法已是不下于孙妍,估计如果在江湖中一露面,势必又要掀起一场小小的风浪,另一项技能则不足与外人道也“夜已静,清新中好象还带着几许凉意,已是初秋时节,浮云飘过,十里梅庄在星光下若隐若现。
李龙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明天的盛会,他还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大会,各地武林豪杰济济一堂,想必挺热闹,这中间会不会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会不会有什么暗流涌动?江湖中同样风起云涌,隐藏着什么秘密?出来这么久了,尽管思乡之情依然在心头,但好象反而没有当时那么浓,也许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江湖中,要了解这个江湖,就先融入这个江湖,现在他融入了,这个江湖依然不为他所了解!
梅庄主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他对巫教居然不怀疑,这说明什么?真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吗?而且他还相信巫教不会对他出手。他凭什么相信他们?当他知道儿子是被人下毒的时候,他眼睛里有沉痛,但并不猜测是谁,好象已经肯定是某个人,这个又是谁?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个风雅的梅庄看来也有秘密存在,也许也有暗流涌动!
窗子外有人轻轻敲响,李龙轻声问:“谁?”
没有人应,李龙到窗边朝外看。也看不到人,他脸上露出了微笑,因为他已经闻到了一阵风,香风,风中还有极熟悉的少女体香。
轻轻开门,一条人影慢慢进来,轻轻关上门,*在门后低头不语。
李龙微笑:“你来了,怎么还不睡?”
翠儿轻轻地说:“睡不着!”
李龙笑嘻嘻地说:“想什么了?”
翠儿脸通红。也许是夜晚地黑暗给了她胆量,她扑进男人的怀抱,喃喃低语:“想你!”
她的身子是那样地柔软,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有一股淡雅的香气,衣衫极薄,抱在怀里就好象是一具一般,没有任何阻隔。薄薄的衣衫反而增长了无穷的诱惑。
李龙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了,轻轻地说:“夜深了,你应该去睡!”
翠儿在他怀里扭动:“我要象昨晚一样睡!”昨天她躺在男人怀抱里睡得真香。
李龙轻轻地说:“你穿这一点衣服。我们在一起会……出事地!”
翠儿脸绯红:“我不怕!”声音好小!
李龙说:“我会害了你的!”
翠儿在他怀里仰起脸:“你不会害我,你只会……爱我!对吗,相公!”她的声音缠绵无比,她的身子也火热无比。
李龙轻轻抱起她。她地身子轻得象棉花,也柔软得象棉花。
大床也很柔软,床单被褥也都极干净。
人倒下,翠儿躺在他的臂弯之中。吐气如兰,她的胸脯高耸,没有任何束缚,在李龙前胸轻轻摩擦。
手轻轻摸到她的腰间,柔软的丝带轻轻一拉就解开,手刚刚一探入,滑如凝脂的肌肤在他手下轻轻颤抖,翠儿没出声,但呼吸明显急促,好象也极紧张,李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腰部,从腰部到后背,再到臂膀,翠儿越来越紧张,只觉得男人的一双火热的大手已经快到了自己地羞处了,慢慢地,她的左乳被握住,翠儿只觉得她的心也在此刻停止了跳动,男人的手还在轻轻抚弄,接着是右边也失守,又在另一只手中,也在细细抚弄,在发胀,变得更教感,好象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上下,全身的骨头瞬间好象被抽掉了,却又有一种更深处的热量从心里传出,在身上各处游走,翠儿张开双臂,勾住男人的颈,呻吟一般地说:“相公……亲我!”
樱唇立刻被占领,香舌也被捉住,全身上下到处都**一片,不知何时,最隐秘地部位悄悄张开,又潮又热。
李龙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你真的愿意将身子给我吗?”
翠儿在他身下轻轻呻吟,不回答!
李龙的手向下,轻轻滑过她地大腿,内裤尽脱,翠儿轻轻狰扎,欲拒还迎,衣服脱得极顺畅,转眼间,两人已是相对了,翠儿身子微微颤抖,大腿也在颤抖,李龙翻身,翠儿已在他身下,一点一点地进入,翠儿轻轻呻吟,幸好她已经充分湿润,李龙微微用力,感觉刺穿了什么,翠儿一声轻叫,身子**,额头冷汗涔涔。
李龙停下,含住她的左乳,轻轻吮吸,翠儿身子又在发软,下体的湿润感再度来临,呼吸慢慢急促,轻轻,翠儿呻吟细细,很快,呻吟声渐大,动作幅度慢慢加大,翠儿身子剧烈地颤抖,终于,她一声长长的呻吟声起,紧紧地抱住男人地腰,身子没命地顶起,全身痉挛。
李龙停下,轻轻地将她抱在自己身体上,静静地躺着,下体依然相连。
翠儿好象丢了魂一般,好久终于梦呓一般地说:“这是做什么呀?”
李龙轻轻抚摸她光滑的后背,后背上还有香汗,轻声说:“这叫!舒服吗?”
翠儿如在梦中:“**!”身子不由得轻轻扭动,她这一动,相连的下体自然又在动,她忍不住又是一声呻吟,全身尽软,于是有了第二次。
第二次过后,翠儿已是全身软如泥,好象只有舌头还能动,在男人口中缠绵。这一夜,翠儿没有梦,只有甜蜜。
清晨,鸟语传来,清风阵阵,李龙缓缓睁开眼睛,今天是一个大日子,虽然天还没有完全亮,但外面已经有人在开始活动,翠儿也已醒,嫣红的脸上满是成熟地风韵,眼睛里一片迷离,初承雨露的娇媚淋漓尽致。
李龙轻轻抱紧她:“翠儿,你身子给我了,后悔吗?”
翠儿趴在他身上,轻声说:“相公,翠儿早就想给你了,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
李龙微笑:“原来你昨天已经计划好了,是送身子给我的!”
翠儿大羞:“坏相公!就不是!要知道相公这么坏,我昨天……昨天就不来了!”
外面有人走过,翠儿大急:“外面有人起来了,我怎么回去呀?”
这是一个难题,李龙也想不到好办法,还有一个更难的题目在等待他,床单上一大块血迹也难住了他,他到别人家来做客,难道要将别人的被子藏起来?
幸好天还没大亮,翠儿急匆匆地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向房门,突然又折了回来,在李龙的唇上吻了一下,再回去,悄悄打开门,象做贼一样跑了出去,在密林中七弯八拐,终于顺利回到自己的房间,钻进被窝,心儿还扑通扑通乱跳,这事儿好是好,就是担惊受怕的,也许正是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让她更加地回味无穷。
这个男人让她一次次地惊奇,先是武功,后是文采,再后是医术,现在又加上了这个,他懂得好多,也太讨人喜欢了,这样的男人,她一辈子都爱不够,她离不开他了,一天都离不开,昨天经过了这的事情,以后不在他怀中,不知道还能不能睡着。
昨天有点累,她还是睡着了,睡得香甜无比。
第124章 侧身冷眼看群雄李龙在床上躺了好久,终于被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打了一盆水,认真地将翠儿昨晚留下的血迹洗了一遍,洗干净之后,能量发出,“李氏烘烤法”!瞬间,被单烘干,只留下隐约的嫣红色。
他居然亲自动手洗床单,要是这个世界上的女人知道这个大侠自己洗床单,只怕个个感动得要哭,要是梅庄人知道这个客人洗掉的是什么,可能也会哭,他们山庄的大小姐已经不再是一个纯情大姑娘了,这床单记载的就是她由少女变成少妇的历程。
血迹洗掉,没有什么影踪,但他们之间的情与他们之间情爱的事实却洗不掉,他只有接受这个姑娘做他真正的爱人了,这些可爱的姑娘一个个成为他的人,他的心中有甜蜜的同时,也有了一种深深的愧疚,最难消受美人恩,比美人恩还难消受的恐怕是“美人身”!
外面已是红日满天,各地群雄依次而来,个个意气风发,显示出非同一般的气势和非同一般的地位,每个人身后都有几个人相随,也都是一些鲜衣怒马的江湖侠少,正主入中间的会客大厅,随从则留在前面的接客处,接客处也是房屋众多,这些人一进入立刻喧闹一片,这种情况虽然显得隆重而又热烈,但这些人也实在没什么时间观念,抽流滴水地不断有人来,直到午后才算告一段落,所请的人除了君山派没来人之外,其余人众均已到齐。
梅庄主红霞满面,双手不停地拱起放下,客套帮说了一回又一回,带着两位兄弟与各人陆续打着招呼,待众人均已用餐完毕,正式进入会客大厅,关上厅门。大会才算正式开始。
李龙在大厅里,他是作为王大宏的随从而出现的,大厅里每个人都是当地武林大豪,在这个世界应该等同于那个世界的工商各届人士、社会名流,他们身后都只带着一名弟子,主客前面坐,随从后面站,李龙就站在王大宏后面。虽然王大宏脸色中已经流露出歉意,但李龙毫不在乎,如果不是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象这样的聚会他本没有什么兴趣。
这大厅里大约有二十多人,李龙只记住几个梅庄主特别重视的人,分别是独行侠张大侠、远方镖局齐总镖头、碧玉山庄陈庄主、飞刀门冷门主(唯一的女性)和一个矮小干枯地老头,梅庄主叫他“宋先生”,也不知是何方高人,其余的人他听过名字。转眼就忘,无非是一些小帮派的首领和当地有点名气的侠士。
众人分两排坐下,一边刚好十人,最上面主客位置上坐着梅庄主,梅二先生和梅三分左右站立在他两边。
梅庄主站起来,向两边拱手道:“各路英雄今日齐聚梅庄,实乃梅庄数十年从未有过的盛事,在此。老朽兄弟三人向各位英雄表示谢意!”梅二和梅三也齐拱手。
众人纷纷答礼,陈庄主郑重地说:“江湖大乱已至,巨变将生。梅林山庄为当地武林同道着想,主持这次盛会,在下深表感激!”
齐总镖头也说:“是啊,龙宇空这恶贼在江湖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中州群豪今日齐聚于此,誓杀此恶贼!”
后面的人个个义愤填鹰,一时讨伐声四起:“这个恶贼,老子见到了。必定不问情由,杀了再说!”
“神龙一系出了他这样的恶贼,祖宗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今日聚会,誓杀龙宇空!”
“中州群雄,以屠龙为己任!”
李龙微微摇头,要是言语能杀人,龙宇空自然已经死了千百回,可惜这些汉子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杀了他,非杀不可,没半句新鲜话。
梅庄主大声说:“各位地心情都一样,都想杀了这个恶贼,还武林一个太平,也为在座的身家性命扫除一个威胁。梅某请大家前来,就是想请教各位,如何屠龙?”
这话一出,众人皆不言,他们都只说应该杀,但如何杀却是一个难题。
陈庄主缓缓地说:“这个恶贼武功实在是非同凡响,前些时候居然一个人杀掉飞云山庄四十余人,其中还包括飞云三老!”
冷门主诧异:“莫非是昔日威震天下的三星兄弟?”
陈庄主点头:“正是!这三人当年已是武功高绝,进入飞云山庄后十余年苦修,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居然在龙宇空手下尽皆不敌!”
冷门主脸色沉重:“本座听说过此三人,十余年前东北边有一句传言:‘光华当数海上月,三星一出月无光’!连海月天海老前辈都不敌他们三星联手,真没想到神龙会如此厉害!”
张大侠摇头:“打败三星并不稀奇,更严重的是他是在天地人三才阵中打败三星的!”
梅庄主微微惊讶:“你说他不是对飞去山庄各个击破,而是在他们四十余人一齐上的时候打败他们,尽数歼之?”
张大侠点头:“在下本不愿相信这事,但却是千真万确的!”
冷门主盯着他:“张大侠消息从何而来?”
张大侠郑重地说:“这是飞云山庄内部传来的消息,飞云三老并没有尽死,老三受伤而回,这个消息就是他带回来的!”
王大宏也说:“如此武功,要杀之地确是千难万难,看来我们要杀他也不宜力敌!”
张大侠并不认识他,说:“这位大侠所言极是,我们在座之人加起来,也未必及得上飞云山庄四十余人的功力,他们尚且不能正面取胜,我们也难持胜算!”
齐总镖头沉吟:“不能力敌。只宜智取,却又如何取法?”
冷门主皱起柳叶眉:“这个贼子作下大恶之后,就此隐瞒不见,茫茫江湖中,谁知道他在何处?”
齐总镖头点头:“就算他偶尔一露面,我们也未必能及时发现他的行踪,就算发现,也未必有机会组织人手围截他。这是一个大难题!”
梅庄主转向那个矮小干枯的老头说:“不知宋先生有何妙策?”
宋先生一直没有发言。这时才淡淡地说:“这个贼子该诛!下毒、暗杀均无不可!”
他说得极简单,但却为群雄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众人不愁找不到他,他既然在江湖上混,迟早也得露面。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真正的难题却是如何杀地问题,以他的武功,一个小一点地门派整个全上都不是他的对手。象他们在座的都是当地各门派地精英,加起来也未必能够胜得了他,龙宇空不是笨蛋,他当然不会坐等他们邀齐人手再对他形成包围,肯定会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先发制人,如果单以武功而杀之,估计这些人个个都是他的盘中餐,但用毒、暗杀就不一样了。龙宇空一入江湖,四面楚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他地敌人。一个不会武功地人用毒也一样可以杀了他,武功的高低在这时候并没有什么大作用。
梅庄主皱眉不语,冷门主却先表态:“对,宋先生说得对。既然已经确定此人是为祸江湖之人,下手何必留情?下毒、暗杀或许就是对付此人唯一的办法!为杀此人,本座也可以在飞刀上喂毒!”
有了她带头表态,立刻众人纷纷作出反应。一至表示了对这些下三滥手段的认可,这一点在这个江湖上还算得上难能可贵,也让李龙感慨万端,原来很多事情并不是人家不能接受,只是接受地时机未到!龙宇空对在座的各人都已形成一种事实上的生命威胁,却偏偏没办法对付,下三滥的手段地采用成为唯一有效的途径的时候,这种手段就被披上了一层合理的外衣。
冷门主微微一笑:“有无数的毒药暗器在等待着他,姓龙的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张大侠微微摇头:“正面拼斗无法胜之,下毒也是无奈之举,但此人行踪飘忽,不知他此时在何方?”
齐总镖头说:“听说此人已达中州境内,不知江湖传言是否有假?各位有没有最近消息?”
宋先生突然说:“江湖之大,隐藏一个人还不容易?各位或许可以想一想他下一步的目标!”此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却极有见地,李龙早就在注意他。
梅庄主缓缓地说:“宋先生认为他下一步地目标是谁?”
宋先生慢慢说:“各位可以分析一下此人的行动,或许就能猜出他新的目标!”
冷门主皱眉:“此人行动毫无规律可言,一会儿在中州、一会儿在陈州,又跑到益州,天下之大,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去哪里?”
宋先生盯着她:“他杀地这些人真的没有规律吗?任青山、段总镖头、刘一刀、郑老爷他们有什么共同点?”
众人突然面色古怪,梅庄主缓缓地说:“各位不必顾虑,这四人与在下兄弟再加上莫寒、飞雨当年乃是惊天剑孙大侠的八位开路先锋,此事天下皆知!宋先生的意思在下明白,可是认为龙宇空杀他们四人乃是与惊天剑叫阵?下一步当然应该是我们兄弟二人和莫寒、飞雨了!”
宋先生郑重地说:“不管此人目标是谁,他都是江湖公敌!并不是孙大侠一个人地敌人,更不仅仅是梅庄主和莫、飞二位大侠的敌人!孙大侠的惊天令已经发出,飞云山庄高手已入江湖,但江湖实在太大,对手也极为狡诈,我们中州群豪也须为此事尽一尽绵薄之力,我提出这事情来只是为大家提一个线索。并不是说龙宇空此来只会针对梅庄,旁人就可以高枕无忧!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梅庄主的话,但言辞中已经指明了这个问题答案。
梅二爷突然说:“宋先生分析得极为有理!恐怕他此行地目标真的就是梅庄,而且莫、飞二位兄弟也极其危险,本人立刻派人前往扬州和定州,让他们加紧提防!”
张大侠点头:“原该如此!”
陈庄主说:“梅兄,如果此贼的目标真地就是梅庄,不知梅兄打算如何应对?”
张大侠不满地说:“当然是我们大家在此与之一决死战。这可不是梅庄一庄之事!”
陈庄主连忙说:“张大侠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人与之决斗没问题,但也得有一个行动方法吧?”
张大侠点头:“对!这个方法大伙儿还得参详参详!”
梅庄主突然大声说:“各位请听我一言!”
众人皆静。
梅庄主缓缓地说:“梅某邀请各位前来本是真心探讨江湖之危局,绝没有想过他下一步的行动目标,宋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本人估计龙宇空来中州目标应该就是梅庄,如果他的目标仅仅是梅庄,梅某决不敢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各位英雄涉险,所以。请各位速速远离梅庄!
怠慢之处,来日再报!”
一躬到地!
宋先生站起,郑重地说:“宋某指出这一点只是为了让各位对此人行动有一个了解,好预先作好防备,绝不是说此事只是梅林山庄之事,诸位是去是留,宋某一概不论,但我宋青锋但有一口气在。决不离开梅庄半步,誓与此贼周旋到底!”他一句话让会议有些跑题,这话既是回答梅庄主的话。又是表明自己的立场,话说得斩钉截铁,无比真诚!
梅家三兄弟同时躬身:“多谢宋先生!”目光中也有感激之色!
冷门主也站起来:“本座虽是一介女流,也知道江湖大义!我留下。誓与此贼周旋到底!”
她这话一说,那些颇有去意的人立刻改变立场,纷纷表态,坚决留下来保卫梅庄。
与来敌作一生死之战!江湖汉子最重名声,如果他们这一去,只怕立刻会被整个江湖瞧不起,笑他们连女流之辈都不如!
梅家三兄弟相互对视一眼,站起:“各位盛情,梅庄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请受我们三兄弟一礼!”深深鞠躬!
众人还礼以谢,有了这一个插曲,聚会顿时多了些豪迈与悲壮的气氛,李龙也颇有感慨,这些人在鞠躬相谢地时候,他觉得与他们产生了一种共鸣,也深深地为这种气氛所感染,也许这种义气也没有时空的距离,都存在于人们内心深处,在生与死的选择中才能展示其独特的魁力!
下午的聚会结束,相约晚上再继续,李龙已没有了半点兴趣,他想的比群雄设想的要复杂得多,他根本不信龙宇空会来梅庄,与惊天剑叫阵他或许相信,但杀他的八个先锋就等于叫阵?这也太儿戏了!
飞云山庄高手众多,这八个人早已自立门户,根本已不能算是飞云山庄的人,杀了他们也无损飞云山庄地实力,而且杀旁人与正主听阵绝不是龙宇空的风格!以他对龙宇空的了解,此人是一个豪迈之人,也是极骄傲的人,他并不怕惊天剑,说他上飞云山庄直接找惊天剑叫阵或许有可能,找他的几个老部下逞能对他而言绝对是降低身份!
他说:江湖豪杰、舍我其谁!言语中的一份豪迈之气至今李龙记忆犹新,所以他敢肯定这一点,但这一点他无法提出,因为江湖中对龙宇空早已有了定论,这时盲月出头绝对是愚蠢无比,而且对事情没有半点好处!
不过,宋先生提出的说法他倒有些兴趣,这个凶手不管是谁,杀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个共同点他原来并不知道,天下知闻地“惊天八先锋”对他而言还是一个崭新的名词,原来不知道也谈不上去思考,现在知道了,他也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是巫教做的这些勾当,这个理由好解释,只为了让惊天剑对他更恨,更多一分杀他地决心,但真的会是如此简单?飞云山庄行走江湖的人也不少,他们如果直接针对这些人下手,效果岂不是更理想?
毕竟在惊天剑这些人眼中,已过去的老友分量应该不及目前正在为他做事地这些忠诚的部下!
这些他都无法想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大厅里的二十多人不可能给他这个回答,所以,晚上地会议他选择回避!
第125章 风流未尽阴云起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群紊已经陆续进了大厅,谁也没注意王大宏身后少了一个随从,他们更不会想到这个随从这时候正在做贼!昨晚梅家大小姐做了有生一来第一次贼,半夜偷偷地钻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将自己保管十八年的身子干净彻底地送出去了,今天轮到那个男人回访!
李龙做贼的手法比翠儿要高得多,不但没有惊动山庄的庄众,甚至连翠儿自己都没有惊动就进入了她的房间,翠儿正坐在床沿上发呆,也许正在就要不要继续做贼的问题作最后的讨论,突然灯火微微一闪,一条高大的影子出现在房间,翠儿抬头,立刻眉花眼笑,扑入男人的怀抱。
她初识情的真味,这一天来早就时时期待着投入他的怀抱,这时一抱上,深深一吻,细细一摸,她已是媚眼如丝,身软如绵!刚才坐的小床对她好象突然有了一种要命的诱惑。
李龙在她耳边问:“身子还疼吗?”
翠儿不抬头,悄悄地说:“不疼了!”想了一会,突然抬头妩媚地看他一眼:“坏相公……你不怀好意!”
她眼睛里光芒流转,估计她心里也未必有什么好意。
李龙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怀不怀好意的事情等会儿再做,先出去坐坐,外面空气好清新!”
翠儿在他怀里仰脸:“我走不动,相公,你抱我!”她的声音又娇又腻,身子也又香又软,李龙只好抱着她从窗子飞出,直入梅林深处,这里离会议大厅只有几十丈距离。里面江湖豪客慷慨陈辞的声音隐约可闻,外面站岗的家丁的身影也清晰可见,从大厅门口直延伸向外面,共有十几个。
李龙选择在这里也是尽他的一份心意,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大厅,如果山庄遭遇象周天则家那样的袭击,他可以在第一时间赴援,这也是他潜意识里要出来和翠儿呼吸新鲜空气的原因。袭击不一定会来,他地耐性并不好,要他为一个未必出现的目标盲目等待,他会感觉无聊,但怀里抱一个漂亮、温柔的大姑娘坐在石板上等待就不同了,这个等待的过程可以无限!
四面都是梅林,但也并不太密,错落有致,淡淡的星光从树枝间洒落。翠儿脸上满是温柔和幸福,左边小池子里水声轻柔,梅林间偶有虫鸣响起,也是宛转悠扬。
李龙轻轻地说:“梅林真是一个好地方!”
翠儿说:“你喜欢吗?”
李龙点头:“这么幽静雅致而又美丽的地方,谁不喜欢?”
翠儿脸红红地说:“你可以在这里住一生一世!”
李龙盯着她:“什么意思?上门女婿?”
翠儿轻轻地打了一拳:“什么彩礼也没要就把姑娘给你了,便宜吧?”
李龙点头:“便宜!真是太便宜了,姑娘需要什么彩礼,尽管道来。我明天去为你取!”
翠儿瞪着他:“什么都行?”
李龙摇头:“真势利!真的准备开价了!”
翠儿卟哧一笑:“我开的价钱好高!”
李龙微笑:“说说看!”
翠儿说:“我要你一生都爱我!”
李龙点头:“这就是你地价钱?”
翠儿点头:“我只要这个!”
李龙笑了:“这一点容易!我本来就会爱你!我心中永远都会有你!”
翠儿幸福地偎在他怀里,心儿乐开了花!他说的每句话都能兑现,不管多难的事情都能做到。如果要他到皇宫去盗宝,只怕也不是太难的一件事,但再好的宝贝也抵不了他这个承诺。
风儿轻轻吹过,翠儿悄悄地说:“相公。我从来没有想到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会这么好!”
李龙微笑:“你心中想必也有过未来夫婿的样子吧,也做过美梦吧?现在梦醒了吗?”
翠儿脸微微发红:“我可不做这些……坏梦!倒是这几天我感觉象做梦一样,前几天还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好,你突然来到我身边。还真的成了我相公,一切都是这么好,这要是梦,我宁愿这个梦永远都别醒来!”她的目光中满是迷离的神采,真有了些梦地意味。
李龙有好几次想提出他的其他几个女人来,但看到她如此幸福的样子却又有些怕,这里的姑娘都能接受几个女子共一个男人的做法,她应该也不会例外吧?如果不能,他几句话一说,立刻就会打破她的梦,还是让她将这一份幸福感多保留一段时间吧,也许事过境迁,什么都会水到渠成!
两人相偎相依,仿佛与周围的梅林融合在一起。
突然,李龙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空气中好象多了一种怪味,阴森森的杀气!这是一种玄妙地感觉,他轻轻抬头,微微吃惊,院子中出现了几十个黑衣蒙面人,这些人出现得悄无声息,以至于他们到了家丁的后面,这些家丁依然一无所觉,在同一时间,这十余年看门的家丁全部倒下,也是无声无息!领头地一个汉子右手一挥,数十人分作两队,一队趴在大厅门口的草丛中,另一队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厅门口,手中有一样东西,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好象是在朝大厅里喷着什么。
巫教中人,他们还是来了!李龙颇有几分兴奋。翠儿刚在发问。李龙握住她的嘴,悄悄地示意她看,翠儿一望之下,大惊失色,轻轻地说:“这些人是谁?要做什么?”
李龙在她耳边说:“估计是巫教!”
翠儿更惊:“那怎么办?爹爹他们在大厅里,你快去救他们!”
李龙肯定地说:“放心!他们不会那么快动手,等他们进入大厅,我先将这外面的人收拾掉!”
遇到象巫教这么可怕地人。翠儿早已六神无主,没了半点主意,这时连连点头:“你小心点!”
李龙点头:“没问题,你在这里别动,我打倒那些人之后,你再过来!”
翠儿点头答应,她心里实在是急,如果不是她爹爹也在屋中,估计她不会让她的男人为她冒险。与这些阴险歹毒的巫教正面作对,但此时此刻,她却顾不了那么多,男人的武功也给了她信心。
李龙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身子展动,好象与夜色完全融合在一起,她已看不到他地影子,但草丛里已经有了动静。几个刚刚露头的黑色脑袋突然同时一歪,好象有一条淡淡地黑影穿过,草丛还在微微摆动的时候。又是几个黑色脑袋不动,突然,草丛中无声无息地翻出几条黑影,同时翻向四面八方。没有叫声,手中有光芒闪烁,很快,随着几声闷响。这些人翻翻滚滚地倒下,直到这时,草丛里才发出一些声音,大厅里已传来大喝:“谁!”这声音是如此巨大,翠儿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她爹爹的声音!她再也控制不住,朝大厅飞奔而去,突然,前面草丛中突然射出两条人影,手中剑指向她的咽喉和胸脯,这些人出现得如此突兀,出手又如此快捷,眼看翠儿就要被刺个对穿,突然,翠儿觉得腰间一紧,一股大力一带,人已在一丈外,那两个人慢慢倒下。
翠儿脸色煞白,抬头,星光下一张俊逸的脸正看着她,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要出来。
他们这一站定,右边草丛里又露出两个脑袋,手中有什么东西指着他们,李龙身子微微一旋,能量指无声无息地发出,哧哧两声脆响,这两颗脑袋上分别出现一个洞,一歪不再动。
草丛里再没有动静,和他刚刚计算过的刚好一致!刚才共有十八个人躲在草丛中,方位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翠儿突然跑出来,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杀个干净,不会引起屋里人地注意,但翠儿心急之下跑出来,却差点酿成大祸,如果这些人在她一现身的瞬间就用毒针对她实行打击,他来不及救她!幸好这些人突然遭到袭击之下失去了准确的判断,在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几秒钟的时间足够李龙救回翠儿,将他们全体格杀,但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关着大门的大厅里一片嘈杂之声,再加上巫教中人对留在外面的人有足够的信心,根本没有人在意外面传来的几声并不响亮地声音,甚至没有人出来看。
大厅里一片嘈杂,群雄个个经验丰富,在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大厅的瞬间,他们就都已警觉起来,*墙而站,手中兵器在手,黑衣人后路也已被封锁。
梅庄主盯着这8个人,脸上并没有惊慌,只有一丝诧异,这些人是什么人?突然出现,为什么没有人提前通知?难道都已死在这些人手下?这怎么可能?他不慌张是因为这个大厅里全是中州武功最高的人,以这些合力,就算是惊天剑来了,也未必能讨得了好,何况只是8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
他盯着领头者,平静地说:“阁下何许人?深夜蒙面进入敝庄,有何见教?”
领头之人阴森森一笑:“在下等人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深夜来山庄,自然是要做杀人放火的事!”
他一开口就提出杀人放火,嚣张之极,群雄已大怒。
张大侠冷笑:“阁下今天失算了,杀人放火的事情没做成,反倒是自投罗网!”
宋先生突然大声说:“你们可是巫教中人?”
黑衣人并不正面回答,冷冷地说:“动手!”
他这一个声音出口,身边闪出一个粗壮的汉子,突然一掌击向左边地一名中年人,中年人一声冷笑,抬手抵挡,突然一声闷哼,手到中途好象变得无力,哧地一声,粗壮汉子的手掌落在他的头顶,中年人缓缓倒下。这一下所有人都惊惧无比,这个中年人号称铁掌震中州,掌力正是他地强项,怎么可能连敌人一掌都挡不住?
中年人旁边的一个老者,真气一提,正准备挺剑刺出,哪知真气流转之际,全身一片酸麻,手中剑直欲落地,但他武功极高,斜退两步,稳住身形,*在墙上大叫:“内力提不起来,各位小心……”哧地一声,一个手掌落在他头上,老者已倒地,他这一声大叫,个个心惊,群雄纷纷运转真气,瞬间个个面无人色,不运气还好,一运气他们全身酸软,简直站都站不住,明显已经中了对方无影无踪的毒了!
首领大笑:“到现在才发现中毒?太迟了!”
众人皆色变,这可如何是好,内力是他们的本钱,一旦失去内力,他们就是普通人,一群普通人如何是这些残暴杀手地对手?今晚恐怕人人都无法幸免!但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性格坚毅之人,手中各种暗器和兵器在手,在寻思着如何与敌人同归于尽。
梅庄主脸色苍白,眼睛里好象带着疑问和悲痛。
首领回头瞪着刚才那个粗壮汉子:“等什么?继续!”
粗壮汉子回头,突然大门打开,又进来两个黑衣蒙面人,一个身材高大,另一个身材矮小,群雄已彻底绝望,看来这些人还有后援!
首领皱眉:“什么事?”
他并没有让他们进来!
高个子黑衣人含糊不清地说:“紧急情况!”
首领说:“什么情况?”
高个子黑衣人慢慢走近,突然双手挥出,他身边的四个人同时定住,左边风响,一掌击来,高个子左手一挥,一掌轻飘飘地击出,正好击在敌人的手心,一股极怪异的力道传来,但这些怪异地力道击在他掌中如石沉大海,偷袭者连退三步,轻轻咳嗽。

第126章 力挽狂澜计已穷首领大惊,连退后五步,站在大厅正中,身边两条黑影紧随,盯着高个子黑衣人,首领厉声问:“什么人?”
这个高个子黑衣人当然是李龙,后面那个自然是翠儿了,他换衣服一是要隐藏自身真面目,二是要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这两个目标都达到了,没有人能认出他是谁,这些暗杀高手瞬间也在他手下四死一伤,但有得必有失,他们换衣服的空档里,已经有两个武林大豪死在这个粗壮汉子的手下。
李龙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动手,看到墙边的尸体,他目光中满是愤怒,突然一如一阵风吹过,他的身影在大厅里失去踪影,再出现时,他已站在粗壮汉子面前,冷冷地说:“是你杀了他们两个?”
粗壮汉子阴森森一笑:“是我!我现在要杀你!”刚才一击他没有使出全力,一时轻敌吃了一个小亏,早就想翻本了。
李龙点头:“很好!我来看你如何杀我!”
壮汉双手一收,好象带起了周围的空气,连大厅里的烛火都好象被这一双手拉了过来,突然一暗又一亮,李龙只觉得眼前风紧,极怪异的压力出现在胸前,李龙身子不动,左掌一立,能量掌力吐出,壮汉狂吼一声,站住不动,慢慢地,象一瘫烂泥一般地慢慢软倒,倒地居然无声。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所有人目瞪口呆,首领大惊:“杀了他!”
他的两个手下扑起拦截李龙的同时,他自己直扑最前面的梅家兄弟,梅庄主好象呆呆地失去了反应能力,梅二和梅三同时一剑刺出,眼看已来不及,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高大的人影。手起一指,直指首领的眉心,首领反应快极,脚尖在桌子上一踢,借之一踢之力,在空中疾退,但一条人影如影随形,继续扑到。手指不离他的眉心方寸之间,首领一掌击出,李龙手一伸,抓住他地手,掌心能量波动,毒掌!但他毫不在意,反手切出,正切在他的颈部,截颈式!
右手一拍。首领的身子直飞三丈远,借这一拍之力,他的身子在空中毫不停留,如一只大鹰,双手一展,掠过长长的大厅,出现在大厅门口,挡在翠儿的面前。两指点出,两个正准备夺路而逃的黑衣人眼前突然出现两根手指,大惊之下急退两步。但突然额头一痛,立刻意识模糊,他们最后的意识中还有迷惑,这个人闪避他们地拦截这么容易。他们闪避他的手指为什么这么难?明明已经闪避开了他的手指,怎么还中了招?到底这个人手指有多长?
李龙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他身后那个矮小的身影不停地蹦跳,显得高兴无比。
但偏偏不出声。
突然梅二爷一声惨叫:“大哥!你怎么了?”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首席上,梅庄主从椅子上慢慢软倒。
众人大哗,李龙身形一展,直扑首席,就在他扑过去的瞬间,他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爹爹!”正是翠儿,也飞掠而过,直扑首席而去。
李龙急匆匆地一探庄主的鼻息,没有任何呼吸,伸手撕开他地前襟,也没有心跳,他手掌一翻,压在他的胸膛上,生命能量发出,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突突乱跳,梅庄主已死!李龙收手而立,翠儿扑在她爹爹身上直叫唤,但已没有任何回音,梅二和梅三也在惶急地呼唤大哥,当然不可能有回音。
翠儿突然站起来,朝李龙哭喊:“快,快救我爹爹!”
李龙叹息:“翠儿……你爹爹他已经去了!”
翠儿大叫:“不!不!你快救活他!”
李龙扶住她:“别这样,他已经去了,救不回来了!”
翠儿泪水滚滚而下,嘶声说:“不!不!……爹爹!”一声大叫之下,仰面而倒,李龙手一抄,她已昏倒在他怀中。
李龙心中乱如麻,这怎么可能?这个首领还根本没有接近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杀了他?难道他中的毒与别人的毒不一样?这个答案应该在首领身上,他的目光移向地上,心中一跳,一柄剑正刺入首领的咽喉,梅二爷收回手中鲜血淋漓的剑,怒喝道:“哪怕你已死,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断!”又是一剑斩落,首领地左臂斩断,看到他这疯狂的样子,来宾中没一个敢说话,看着他一剑剑地将这个首领碎尸,终于他手一软,剑落地,一声长嚎:“大哥!”一坐在地上。
李龙微微摇头,抱起翠儿慢慢离开,几个人围过来向他致谢,李龙毫不理睬,身形一闪,已在门外,再一闪,无影无踪。
床上的翠儿终于慢慢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悲伤。
李龙叹息:“对不起,我救不了你爹爹!”
翠儿眼泪又在流。
李龙轻轻地抱她,翠儿拼命挣脱他地手,哭道:“你为什么不一进去就保护他?……他是我爹爹!”
李龙无语,如果他一进去就将梅庄主作为第一保护目标,这个首领根本休想*近他三丈之内,庄主真的不会死,翠儿是在责怪他了!
李龙轻轻地说:“翠儿,对不起……”
翠儿哭道:“你说过他不会有事的……你说过的……我……我恨你,我不想看到你!”
李龙深深叹息,慢慢出屋,外面秋风起,落叶飘零,风中有淡淡地血腥,他心中有浓重的悲戚。
山庄隐隐有哭声传来,在夜空中弥漫,也有几个家丁正在处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武林群豪雾之毒已自然消解,但心头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慰,倒有无尽地凄凉,他们作客梅庄,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这没什么,在一生之中,象这样的时刻他们也经历过多次,但客人大多无恙,主人却遭横死,让他们这些客人做得没有丝毫意思。
救他们性命的那位大侠没有人知道是谁,梅家人也不知道,或许梅大小姐知道,但在此关头,群豪无法深究,只好约定将来互通信息。
梅庄主的灵堂已摆好,梅水平再也无法装病,跪在父亲灵前哭得死去活来,梅二和梅三也静静地站在尸体两边,神色悲戚。
已死的两个武林紊杰已被门人弟子连夜运回去,他们早已死得透了,没有人对他们的死因质疑,李龙也正处于心情复杂的关头,如果他稍微细心一点,查看一下这两个人的死因,就会发现这两个人的死状很奇怪,头骨均匀地裂成八块!可惜这两人是众目瞪瞪之下死在那个巫教黑衣杀手手中,这个杀手也被人当场杀死,死因简单明了,也就不会有人再去验尸,这个秘密也将是永远的秘密。
十八个武林大豪整齐地站在梅庄主灵前,同时深深鞠躬!
张大侠郑重地说:“梅庄主!你安心上路,在你灵前,我张天林指天发誓,此生与巫教群贼势不两立!”
其余人齐声道:“扫除巫教,为梅庄主报仇!”
梅家三人跪地而谢,群豪绕灵枢一周,大步而出,马蹄声疾,黑夜中逐渐消失。
天已明,灵堂中依然阴森森的,梅家三人脸上都是一片惨白,与额头上的白布融为一体。梅三昨晚守了一晚,今天又需要为山庄其他死难者安排操办,暂时离开,灵堂中只剩下梅二、梅水平和梅翠。
梅二站立良久,终于说:“死者入土为安,今天正是黄道吉日,平儿,安排你爹爹上山吧!”
梅水平点头:“谨遵二叔的指令!”
转身而出,突然,门前出现了一条高大的人影,正是李龙。
翠儿抬头看着他,目光呆滞:“你来做什么?”
李龙平静地说:“我来拜祭一下梅庄主!”
梅二爷手一拱:“多谢阚先生好意,大哥已入险,先生请回!”
目光扫过,一具上好的楠木棺已封盖,李龙轻轻摇头:“在下素来敬慕梅庄主为人,想瞻仰一下庄主的遗容,还望梅二先生与梅公子允许!”
梅水平为难了:“这……这……”回头看着他二叔。对这个治好他病的神医,他好生感激和敬重,实在不便于拒绝。
梅二先生皱眉:“大哥已入险,重新开棺不吉,也是对大哥的不敬,就不必了吧!”
李龙微微叹息:“没有想到梅庄主会这么快入殓,但在下依然想看看,望梅二先生成全!”
梅二摇头:“这恕难从命!先生请回!”
翠儿也说:“你想做什么?”声音中颇有不满。
第127章 厚颜识奸佞李龙缓缓地说:“开棺是对死者的不敬,但庄主死因不明,这么快就封棺上山,让他带着遗憾而下地,难道就不是对他的大不敬?”
梅二先生盯着他:“大哥众目瞪瞪之下死于巫教之手,谁说死因不明?”
李龙毫不示弱:“既然是死于巫教之手,请问二爷,是如何杀的?毒药还是暗器?是何种毒药、又是何种暗器?如何下手?伤在何处?”
梅二长长叹息:“巫教这帮贼子用毒极其阴险,毒药也是让人匪夷所思,江湖中死于巫教手中之人倒才一大半根本不知道死因!但大哥尽请放心,梅庄老少、中州武林同道,一定会为你报此大仇,你就安息吧!平儿,通知下人吧,让大哥入土为安!”
梅水平道:“是!”
李龙淡淡地说:“且慢!”
梅水平停下:“先生好意心领,此事……”
李龙根本不理他,盯着梅二爷:“二爷如此急着要送死者上山,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梅二目光冰冷:“阚先生此话是何用意?”
梅水平身子一震,慢慢回头。
李龙冷冷地说:“在下只想找到庄主的死因,找到真凶,为庄主报仇雪恨,谁要是阻止这件事,谁人就是心中有鬼!”
梅二气得脸色发白:“你是何人?梅庄之事倒轮到你来指手划脚?”
翠儿看着他:“你太过分了,对二叔这么说话,你……”
李龙回头:“你不信任我?”
翠儿眼中有泪:“你要是真的为爹爹好,昨天……昨天……现在这样。又有什么用?”
李龙不理她,盯着梅水平:“梅公子怎么说?”
梅水平缓缓地说:“先生真的能找到父亲的死因?”
李龙摇头:“我没有把握,但我可以看看!”
梅水平咬牙:“请先生查验!我也希望能找到这个谜底!”
梅二脸色铁青:“开棺!”
棺已封,但尚未封死,铁钉还没有钉上,梅水平用力拉开棺盖,梅庄主苍白的脸已在面前,他脸色很平静。
李龙手伸下。解开庄主的衣服,细细查看,全身上下一无异常,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的痕迹,连一丝细微地痕迹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有什么手法可以杀人杀得如此不留痕迹?但凡中毒,不可能一下子就死,最低也可以说几句话。除非瞬间就将毒素送入死者的要害部位,想到这点,他突然想到上次在酒楼上巫教的散魂针,直接射入那个口不择言的汉子头顶,那人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就死,会不会也是这种针?
李龙的手摸到了庄主的头顶,一寸寸地查验,先看左边。从耳根部位开始,终于在耳根上面三寸处,他发现了一个小红点。这红点是如此的细小,如果他不是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现地,但一个小点不足以说明问题。他手指轻按在红点上,细细感觉,有一丝能量波动,有门!
梅二冷冷地说:“阁下折腾了这么久。找到什么了吗?”
李龙摇头:“尚不确定,我需要进一步查看!”指甲微微用力,划破庄主的头皮,梅宗三人大惊,梅二一把抓住他,厉声喝道:“大胆!你敢毁坏大哥的遗体!”
翠儿也大叫:“不可!”
李龙缓缓地说:“为查验真相,不得不如此!各位见谅!”
手一挥,甩脱梅二的手,手指继续划落,突然身后风起,一柄剑指向他的后背,翠儿冷冷地说:“你要敢毁坏我爹爹的遗体,我饶不了你!”
李龙淡淡地说:“梅小姐请便!”
手指已划破头皮,突然右肩一凉,一柄剑划过,他的衣神划破了一道长口,冰冷的剑锋划过他的肌肤,李龙心已凉,这还是她吗?昨天练剑时,明知伤不了他,她也不愿意用剑,要用树枝,这小小地建议让他心中有一种浓浓的温馨,今天,也是她,明明知道能够伤害他,她还是对他出手了,虽然他并没有受伤,但他感觉得到这并不是她手下留情,而是他的体质对他的保护,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这一剑必定能让他右臂受伤!
尽管不会很重,但伤就是伤!
这一剑刺不破他的肌肤,却刺穿了他的心!她对他的不理解和不信任让他的心变酸楚,这一剑更让他心痛!
李龙没有回头,好象浑然不觉,指甲一转间,已挖开了一块头皮,没有鲜血流出,却有一根黑色地针插在左脑中,完全进入皮肤里面,挖开头皮后也才露出一个黑色的针头!
李龙缓缓站起,冷冷地看着梅二:“现在梅二先生或许可以解释一下梅庄主的死因了!”
梅二冷冷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毁坏大哥遗体,罪责难逃!”
李龙打断他:“够了!你不愿意说!我来说!你这么急着让庄主上山,只因为你才是真正地凶手,杀他的就是这根针!”右手一提,一根黑色的针应手而起,长约两寸!
梅水平和翠儿全呆了。
梅二大怒:“你血口喷人!我倒怀疑你才是凶手,否则,如此隐蔽的杀人手法你怎么会知道?
只有凶手自己才知道我大哥是怎么死地,也只有凶手才知道毒针射在哪里!”他说得振振有词。梅家二位一时脑中全是浆糊。
李龙盯着他:“梅庄主左脑中针,当时他左边只有你一人,那个巫教首领根本没有近他的身,怎么可能将毒针射入他的左脑?难道暗器还会转弯?此其一;其二,巫教首领当时只是昏迷,并没有死,你突然将其碎尸万断,而且还先从咽喉开始。自然是杀人灭口;其三,巫教首领扑过去之时,你和你三弟都有反应,唯独庄主没有任何反应,既不知道闪避,也不知道还击,只有一种可能,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亡,死在你地手下!”
梅二冷冷地盯着他。突然手一挥,两指点出,梅家兄妹腰间中指,慢慢软倒,脸上已是惊骇莫名。
李龙毫不理会,平静地看着他:“你不否认?”
梅二突然哈哈一笑:“阁下聪明才智委实无人能及!我又何必否认?”
李龙叹息:“现在秘密揭穿,你当然会杀我们灭口!”
梅二微笑:“你实在聪明!但你刚才为什么会如此愚蠢?明知揭穿私密就会死,你为什么还要来送死?”
李龙叹息:“我这人脾气古怪。喜欢探究秘密,看到了又忍不住不说,才招来这杀身大祸!
但不知临死之时。有几件事情先生能否让我释疑?”
梅二微笑:“我本不耐烦听你废秸,但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能发现是我在操纵这件事,这件事情本没有任何知道。这个谜团不解开,我也不会舒服,也就不妨和你说说。”
李龙盯着他:“梅庄主至死都不相信巫教会对付他,是不是因为他知道巫教地首领是他信得过的人。是他的兄弟?决不会害他?”
梅二点头:“正是!”他这句话已经坦率承认自己就是巫教首领了。
李龙看着他:“你杀他是因为你怕他当众说出你的秘密?”
梅二点头:“如果不是昨天那个人突然出现,我也不怕他会说出秘密!”
李龙点头:“那个人一出现,巫教谋杀中州群雄的阴谋就可能落空,所以你必须赶在他开口之前,让他永远闭口!但就算那个人没有出现,你一样会杀了他,只不过不用自己动手!
对不对!”
梅二点头:“当然,昨天那个大厅里的人本就都是该死之人!”
李龙缓缓地说:“一举屠杀中州群雄,中州将是巫教的天下,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既然你连自己地亲哥哥都能杀,对自己的侄儿当然不会手软,梅大公子这五年病莫非也是你所为?”
梅二阴森森地说:“真没想到老子死了,儿子倒活了,可惜还是活不长!今天他们两个是死在你的手中,你可知道?”
李龙点头:“如果我不揭穿你的秘密,他们或许不会死,但或许比死更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梅大公子下毒?你要杀他应该并不难,但你偏偏不杀,偏偏要让他就这样不死不活地拖着,是为什么?”
梅二微微一笑:“大哥武功本不在我之下,但爱子命在旦夕,他自然得专修医术,而且心力交瘁之下,又如何能够兼顾其它,五年下来,山庄已有一半是我的人,他的武功也远远不及我!你得承认,我这个计谋还算得上高明吧?”
还有这么狠毒之人,李龙目瞪口呆:“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梅二脸上有怨恨之色:“梅庄本是我和他共同创下的产业,凭什么他就是庄主?我得听从他的指今?他武功不如我,计谋不如我,还根本不听我的劝告,反而处处坏我地大事,我不恨他恨谁?”
李龙微微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
梅二盯着他:“你也得告诉我一件事!你是如何从一开始就怀疑我,我绝对不信你今天来验伤没有针对性。”
李龙点头:“知道梅公子中毒之后,我就怀疑山庄有内奸,我相信梅三爷的为人,只是不了解你的底细!真正怀疑你的是你昨晚的杀人灭口,如果是别人为亲人报仇而将仇人碎尸万断我不会怀疑,但你却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梅二爷手中剑举起:“冲动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天下十大剑客地,死在我的手下是你的荣幸!”
李龙抬头:“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
梅二盯着他:“请!”
李龙淡淡地说:“你以为你已经控制了局势,其实……我要杀你只是举手之劳!”
梅二手中剑已刺出,对方地镇定给了他最大的惊恐,李龙手一抬,剑在手中,能量发出,长剑粉碎,一指点出,梅二大骇之下,疾退五步,身形一展,直扑门外,但后脑突然一痛,意识瞬间模糊。
李龙站在院子中,随口吩咐道:“请梅三爷过来!”他没有为他们兄妹解**,因为他根本不会解**;他没有在灵堂继续呆下去,是因为他不愿意面对翠儿,自她刺了一剑之后,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脸色,也许他更愿意在心里保留她原来的那个笑脸,而不愿意让自己看到现在这张让他感到陌生的脸!
远远有一条人影飞掠而来,正是梅三,李龙身子飞起,掠过院墙,这里已不是他该留地地方,至于山庄内部应该如何整顿,无需他过问,至于翠儿对他的看法是否改变,他已不在心头,马蹄声疾,片刻间已到十里开外,这里,他不会再回来!秋风起处落叶飘,他心头也有了秋的萧瑟!
**道解开,翠儿飞奔而出,梅林没有人,他房间里也没有人,她疯狂地跑出山庄,外面拴马的梅树还在,马儿却已不见!翠儿头脑中一阵昏眩,他走了!没有告别,也没有牵挂地走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刺他一剑,但她知道这一剑已经在他和她之间划了一道深深地沟,这一剑将他的心刺伤了,也将他的情斩断!
第128章 萧瑟又远行翠儿躺在床上两天了,不吃不喝,她也有两天没有说话,梅水平坐在她的床头,脸上满是忧虑,轻声说:“妹妹,你说句话!别老是这样!”
翠儿脸色苍白:“我没想伤他!”
梅水平叹息:“可是你还是伤了他,你的剑或许没有伤他,但我们对他的不信任伤害了他!”
翠儿无言,心里在问,我真的对他不信任了吗?我在心里真的在恨他吗?恨他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保护爹爹,恨他为什么在一切都无可挽回的特况下逞能、讨好她?事实上证明她错了,二叔坐在爹爹身边,要杀爹爹是没有人能防得了的,而且他验尸也真的帮爹爹找到了杀人真凶,可是,你为什么不先和我说清楚?把你的怀疑和根据说出来,我会支持你、信任你的!但是,这一切好象也不能怪他,是她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昨晚,是她将他赶出房门,不愿意听他多说一句话!
翠儿心里揪心地发痛,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梅水平看着她伤痛欲绝的神情,心中不忍,柔声安慰:“妹妹,他会明白你不是故意的,他会回来的!”
翠儿泪水慢慢流下:“你让我静静好吗?”
梅水平叹息出门,轻轻关上房门。
房门关上,被子掀起,翠儿整个人都在被窝中,被子被紧紧地绞在一起,如同她束紧的心和她紧紧压在喉头的声音。他不会回来的!她伤了他的心,但他知道吗,她的心更痛!
李龙奔驰在温暖的阳光下,这次他出乎意料之外地找到了那双幕后的黑手。但他心中没有一丝地高兴与快慰,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怅,无论他有多少份情,每份情在他心中都是值得珍惜的,无论他有多少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是他心中最柔美的一块。爱情的失落感依然在,那份遗憾也在心中挥之不去,将来的事情他不愿意去想。过去也只堪封存于内心深处,他也许无法永远地忘记她,但他可以选择将心中的那扇门暂时关闭,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丝地裂痕,这裂痕虽然不是无可修复,但在没有修复之前,他们的爱情无复往日的空灵!
巫教的问题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结局,这让他略略有了几分安慰。突然,一丝感觉掠上心头。不对!这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一勒马缰,李龙停下,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他需要重新考虑!这个江湖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江湖,巫教在这个江湖中是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组织,它的教主也应该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不管是智谋还是武功都一样,梅二智谋不差。但他的身手比起金凤山庄那个逃脱地首领大大不如,这个邪恶的教派的首领如果真的这么脓包,他又凭什么号令教众?
还有另外一点。巫教志在整个江湖,而梅二为了梅林山庄的产业和在中州的地位煞费苦心,甚至不惜下手对付自己的亲人。他的手笔对于巫教地图谋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决不会是巫教首领!做大事的人没有人象他这么小气,象他这个只着眼于脚背的人也永远成不了大事!
巫教首领到底是谁?
也许这依然是他今后行程地主要探索方向!
前面是一个树林,林中鸟儿飞起,李龙停下。目光落在前方。
林中慢慢走出几个人,正中间的一人是他的老熟人,他进入这个世界最先认识的一批人之一:马敬中!君山派掌门人!
马敬中目光也在李龙身上打转,皱眉:“老三,就是他?”
他身边一个老者躬身道:“禀报掌门师兄,正是此人!”
马敬中目光游移不定,好象不太相信他这个公子哥儿会是一个武术好手。
老三已开口:“小子,你用毒计伤害君山长辈,今天看你还往哪里跑!”
李龙淡淡地说:“跑?为什么要跑?就凭你们几块废料,也能让本人逃跑,实在是最大地笑话!”
对君山派,他没有半点好印象,既然打算撕破脸,也就没必要客气!
马敬中冷哼一声,他身边的一个老者已是大怒:“好狂的小子,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人?”
李龙脸有惊诧之色:“难道是大有来头地人物?小可不知,烦劳老先生介绍!”
马敬中严肃地说:“本座君山派掌门人!”
李龙淡淡地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掌门人有何见教?”
马敬中冷冷地看着他:“阁下伤我师弟双腿,今天我就还他一个公道!”
李龙盯着他:“不知掌门人打算怎么还?”
马敬中冷冷地说:“杀人者死、伤人者伤,本座也不为己甚,也只要你的双腿!”
李龙喃喃地说:“杀人者死、伤人者伤,果然公道!只不知当年‘千裂手’老前辈用‘裂筋手’将张玉宇张大侠全身筋脉尽裂之时,马掌门的公道又在何方?”
马敬中冷笑:“那是张玉宇咎由自取!”
李龙缓缓地说:“你们君山派杀人伤人是被害者咎由自取,别人伤你们就是没有公道,君山派果然讲道理!小可简直佩服万分!”
马敬中身边另一个老者突然开口:“师兄何必跟这个小辈废话?就让师弟出马将其拿下再说!”
李龙微微叹息:“道理讲不通时,自然用拳头来说话,这世界上有许多道理都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老前辈请!”
老者一声长啸,身随剑起,剑若飞龙,直刺马上的李龙,李龙脚尖一点。身子凭空飞起,象一片树叶随着剑风荡起。
老者大叫一声:“好轻功!”脚尖在马背上一点,剑光如影随形,一点剑尖始终追随李龙的前胸,李龙在空中并不转身,一缩胸,又退了丈余,老者剑势已尽。落地。李龙的身子也飘然而落,寒光闪处,老者手中剑发出一道寒芒,在阳光下凄厉非常,剑起风生,再刺李龙的前胸,但李龙身子滑溜之极,身子微微一动,已避开三尺。老者长剑回转,反刺他的后心,李龙如同背后长了眼睛,根本不回头,身子突然加速,瞬间又脱离长剑的包围,老者一声大喝,速度瞬间加快。直追而出,但他快,李龙更快。他慢下来,李龙又在他前方几尺处,好象只要他一抬手就能刺到他,但就是这几尺地距离。
却是咫尺天涯。
马敬中眉头深锁,这是什么身法,是如此的轻灵奥妙,哪一家门派有这样的轻功?
老者打得兴起。最快的身法用上了,最快的剑法也用上了,这种只攻不守的打法将他的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只觉得已到了练功时的最好状态,但无论他地状态多么的好,始终与对方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直追了好半天,也刺了好半天,李龙依然是李龙,他还是他,只是他已经额头见汗,步法渐慢,攻击者居然比躲避者还狼狈,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李龙也老大不耐烦,他已经给了君山派台阶下,给他们传递了这么久的信息,他们居然还是这么死缠烂打!他身子速度瞬间加快,快得不可思议,身子一转,已不知去向,突然出现在老者后方,淡淡地说:“老前辈跑了这么久,不饿吗?在下倒是饿了!”
老者的长剑刺在前方的空气中,身后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大惊之下前冲三步,回头,阳光下李龙的笑脸温和。
马敬中长出了一口气:“好身法!老五退下!”
老者悻悻地退下,脸上已有红潮,不知是累的,还是羞愧。
李龙郑重地说:“马掌门,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马敬中盯着他:“商量什么?”
李龙缓缓地说:“君山派乃是武林四大正派之首,在下并没有理由与你们作对,千裂手老前辈当年确有不该之处,在下出手对付他,只是为一位朋友小小地出一口气,针对地只是他个人,并不是针对君山派,我们就此仇怨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他这话说得极为诚恳,君山派他可以不在乎,但却没有理由将这个正派之首作为死敌,冤家宜解不宜结,没来由地与一个大派结下生死大仇,非他所愿。
马敬中目光闪动,终于叹息:“阁下如此武功,君山派就算想与阁下作对,也无可奈何!也好!仇怨一笔勾销!”
李龙脸有喜色,老三却说:“师兄,那四师弟的仇……”
马敬中喝道:“老四二十年前闯下大祸,该有此报,况且今日技不如人,也只怪他学艺不精!”
李龙感慨:“君山掌门,气度非凡!在下真心佩服!”
马敬中上前两步,双手一拱:“阁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造诣,来日江湖之上,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李龙双手一拱:“多谢马掌门……”突然双手一紧,两手脉门同时被扣住,身后风响,几柄剑同时刺来,李龙情急之下,能量发出,马敬中双手震裂,身子一旋,已避开身后的两剑,站在两丈外,冷冷地看着马敬中,马敬中突然失声叫道:“是你!你是……那个人!”
这情景与当时落霞湖边完全一样,马敬中出其不意地用缠丝擒拿手扣住他的脉门,但此人说开就开,震裂他的双手虎口,有了这个意识之后,那个人的身材也逐渐浮现出来,与眼前之人完全吻合。
李龙目光中有了杀气,这是他的真面目,如果他想继续隐藏下去,他就得杀人灭口“马敬中月光中有了恐惧,也有了深深的后悔,他知道这个人地想法,炎皇玉佩是江湖中最大的秘密,身怀此至宝者绝难善终,眼前此人秘密被揭穿,必然是杀人灭口,以他当时对付四大掌门和孙公子的武功,要杀他们眼前这几个人实在并不太难!
李龙目光中地杀气终于慢慢黯淡下去,冷冷地看着马敬中:“我今天可以不杀你,但如果日后江湖中我听到有不利于我的谣言,我会回来!后果如何,你想想看!”
马敬中如蒙大赦,一挥手,几条人影翻飞,片刻间跑得无影无踪!
君山人众早已逃离,李龙坐在马上微微发呆,这样做对吗?
按理说,他应该杀了他们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杀他们也不太难,但他好象有些下不了手,他可以因为他们的罪恶而下手杀他们,但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杀他们这样地事情他却难以下手,杀人灭口在他骨子里一直是一个贬义词,自己游侠江湖,行事无不可对人言,又何必在心灵深处留下一份杀戮的阴影?至于江湖上的危险,要来就来吧!
李龙策马直入丛林,卷起落叶无数。
翠湖山庄,路天明坐在客厅里呆呆出神,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路如霞走了,昨晚,几个肩负看守她重任地山庄卫队人员多喝了点酒,这个丫头溜了,他当然知道这个丫头是做什么去,正因为知道,他才会担心,以她现在的武功,也可以开始闯荡江湖,如果只是单纯为闯荡江湖而离开,他不会担心,但她此去却是与龙宇空见面,龙宇空这个名字是当前江湖上最敏感的名字,任何与这个名字有关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况是去找他?
向周末依然坚守在电脑前的朋友们致敬!
为表示这份敬意,周末两更!
第129章 百险江湖路路如风也已出发,沿着他妹妹走过的路一直追踪,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将她找回来,只能是他,如果还有谁能为了路如霞而与龙宇空正面对抗,也只能是他!但他并没有把握,因为妹妹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一个大活人一入江湖就象一滴水融入大海,再也难觅其踪,何况这滴水自己还不太愿意让别人发现。
龙宇空的行踪本来就飘忽,要找到他并非易事,而要寻找一个盲目寻找龙宇空的人更是艰难,行程充满未知,如果能够找到她只能是天意,结果未知,但过程却是必然的,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李龙的前程也是未知,本来他打算去飞云山庄,但翠儿那件事情将他的心情完全改变,翠儿在山庄住得好好的,就算真的对他有情,也应该可以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淡忘,但他一去,什么都变了,两个人心中都有了伤害,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孙妍与翠儿不一样,她是飞云山庄大小姐,飞云山庄没有什么人敢动它,就连巫教都不敢,也用不着他为她操心,既然不需要为它操心,又何必去打扰她生活的宁静?
几天下来,他在这个美丽的国度里慢慢游玩,见过太多美丽的风景,也见过太多不和谐的音符,江湖风云变幻,他听到了许多不太好的动荡新闻。
首先,扬州莫寒、定州飞雨又是全家尽灭,死状依然是“飞龙八拍”,这笔账当然又算在龙宇空的头上,至此,当年威震江湖的“惊天八先锋”全部死亡,他们的威风已是昨日黄花,惊天剑暴跳如雷,多年未曾生气的他终于抽出了他的青钢剑。一剑将门前的石凳斩为两截,那份气势虽然已过去几天,但依然留在飞云山庄众人心中,他派出了飞云山庄最强的阵容,飞云双尊和他地四名师弟,誓杀龙宇空!同时下令整个江湖,见龙必杀之,下毒暗杀均无不可。这六个人都有高出四大正派掌门多多的身手。再加上整个江湖的天罗地网,一切都预示着龙宇空的前途不太光明。
其次,五泽国已逼近凤梧边境,兵临军事重镇离州岁分城,边疆战难起,百姓作燕飞,无数的边疆难民涌向北方,到处都是一派紧张忙碌的气氛,到处都充斥着动荡不安。凶杀天天见,哭声处处闻,江湖终于露出狰狞的面目,处于这个乱世江湖之中,李龙心中好生难受,他终于明白了太子所说的“兵连祸结,百姓遭殃”地说法,这时候还远远谈不上兵连祸结。只是边疆一时的战争受挫,就已经导致万千的百姓流离失所,开始忍受战难带给他们的苦难。如果真的两国交战进入白热化,这平静而美丽的凤梧只怕片刻间就会成为人间炼狱。
相对于两国战争来说,武林间的械斗只是小儿科。
飞云山庄,惊天剑看着面前的老者:“有这样的事?”
老者点头:“马敬中亲口所说。应该不会自己揭短!”
孙玉峰仰起头:“这么说,我们原来地目标完全错了?”
老者小心地说:“也不能算错!龙宇空一样该死!”
孙玉峰淡淡地说:“错就是错,这个人真有那么厉害?”
老者恭恭敬敬地说:“此人武功神奇无比,轻功高妙。而且掌力浑厚!极不好对付!”
孙玉峰平静地说:“他的很多武功你还不知道,此人身手快极,还会弹指神通,其功力也许比龙宇空还高!”
老者惊讶地说:“庄主已经经过了调查?”
孙玉峰淡淡地说:“他的故事在江湖中早有流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还有一个外号叫:游龙!”
老者瞪大眼睛:“就是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位游龙大侠?与官府作对,还敢毁圣旨,胆子的确不小!”
孙玉峰淡淡地说:“不是惊天动地之人,岂能为惊天动地之事?”
江湖动荡,贼寇丛生,路如霞已经深切体会到江湖的艰险,一路上她最少杀了十几人,幸亏她的剑法大进,已比当年路如风闯荡江湖之时还高得多,剑出如风如电,加之女子天性,自我揉合了百变千幻,使得她地剑路与江湖中目前流行的剑法完全不同,才出来近十天,“幻剑仙子”的称号就传遍了武林,整个武林都知道有一个女剑客剑术奇异无比,如云又如电,风头直追“如风公子”路如风!
她地扬名天下让路如风有了一个指路的路标,只有路如风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只要听说她在哪里又作了一件事,大到打败一个成名多年的剑客,小到削掉某个坏人的耳朵,他都会快马加鞭,直奔案发地,可惜每次都扑了个空,让路如风哭笑不得地时候心里暗暗佩服那个帮她取外号之人,这个女子的确是幻剑仙子,不但剑法变幻万方,人长得仪态万方,行踪也是变幻莫测。
路如霞静静地躺在客栈的房间中,默默地说:“宇空,你在哪里?你知道我在找你吗?你为什么不出来?”
带着翠湖边的初恋地迷离和心中淡淡的伤感,她进入了梦乡,在睡梦中,她见到了他,他满身都是鲜血,流着泪对她说:“如霞,我是冤枉的,你帮我报仇!”
等她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举起大刀,一刀向她劈来,她又惊又悲,大叫一声:“宇空!”
醒来,已是满身大汗,突然,如霞大惊,全身酸软无力。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小姐儿,你醒了?太好了!”
路如霞大惊,叫道:“你是谁?”她叫的声音应该很大,但出口却是微弱的低语。
那人人冷笑:“还记得那天飞仙镇的事吗?我弟弟死在你手中,今天我来帮他把想做的事做完!”
乙:路如霞心已凉透,那天那个淫贼在树林里图谋不轨,当然被她一剑斩杀,今天这个人更将那天的事情做完。当然是要污辱她了,她全身无力,应该是中了一种极厉害的迷药,不但让她无法出声,还让她地声音也发不出来,这如何是好?刚刚干的汗水瞬间又是满身。
那人慢慢走到床边,手已伸出,轻轻摸着她的脸蛋,嘴里啧啧地称赞:“好嫩的肌肤!好滑!”
手还在向下伸。路如霞一声大叫:“宇空!”泪水已滚滚而下!就要失去自己的贞洁了,宇空!你为什么不要了我?
我愿意将身子给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要了我?
那人冷笑:“这时候叫谁都白搭,还……”突然声音一顿,扑地而倒,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血腥。
霞已处在崩溃的边缘,突然出此奇变,她微弱地叫道:“谁?”
没有人应。但她敏感地觉得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路如霞身子又在颤抖,这个人是敌是友?会不会也来做这个人没做完的事?她觉得她自己简直就是屠凳上地一块肉,随便谁都可以享用。只看谁的运气更好。
房间里开始有了呼吸声,声音还挺激动。
路如霞更紧张,颤声说:“你是谁?想做……什么?”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如霞,你何苦要来?”
路如霞如遭雷击。全身颤抖:“宇空!……是你吗?是你吗?”
那人缓缓地说:“是我!”一条高大的黑影一步上前,扶起她:“你中了毒?”
路如霞轻声说:“我全身都没力气!”
龙宇空说:“迷药!我来看看这个贼子身上有没有解药!”
吃下解药,路如霞只觉好象有一股清凉的细线游走全身,所到之处。立刻有了精神,龙宇空还在关切地看着她,路如霞也在看着他,这几个月来,他瘦了,黑了,衣服也破烂不堪,甚至眼睛里也失去那种豪迈的神采。
路如霞看着他:“宇空,你受苦了!”
一句温言,龙宇空眼中已有热泪:“谢谢你,如霞!”
路如霞盯着他:“宇空,我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龙宇空叹息:“如霞,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你想问我江湖传闻是否属实,对不对?”
路如霞点头:“江湖上都说你成了一个灭绝人性的大魔头,但我不信!你杀他们一定因为他们都是坏人,对吗?”
龙宇空摇头:“江湖传闻并不确实,任、段、刘、等八家的灭门与我概不相干,周家庄的灭门惨案……更是莫名其妙,我连周家庄在哪一方都不知道,居然也安到了我头上!但我得承认一点,飞云山庄四十人的确是我所杀!”
路如霞地脸色本已舒展,听到这最后一句话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知不知道杀了他们一样是后患无穷?”
龙宇空点头:“知道!但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我别无选择!”
路如霞盯着他:“你不骗我?”
龙宇空郑重地说:“我就是骗尽天下人、欺师骗祖也不会欺骗你!”
路如霞心里甜甜的:“为什么?”
龙宇空感慨地说:“因为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是真正信任我的!也只有你一个人敢在这种时候出来找我!”
路如霞低头说:“我信任你是因为一点!”
龙宇空看着她:“什么?”
路如霞红了脸:“是因为我相信……我喜欢的男人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龙宇空目光逐渐炽热,久违的豪迈之气又重新回来,他斩钉截地说:“如霞,从明天起,我要找到这只幕后的手,打败他!还我自己一个清白,为了我,更为了你!我一定可以做到!”这几个月来,他时时都有一个冲动,真的变成一个魔头地冲动,杀人永远都比被人误解痛快,以他的武功,只要他放开手脚,天下间有几人能奈何他?但此时此刻,这个暴虐的念头在路如霞一句话中烟消云散,他可以对不起天下人,但不能对不起她地信任和爱!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大得足以将一场真正的江湖风雨消解于无形!
路如霞张开双臂,扑入他地怀抱,在他怀里说:“宇空!从明天起,我们一起来找这个险害你的人!”
第二天,两个普通男女走出客栈门口,虽然只是普通衣衫,但一样与众不同,男的浓眉大眼,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上隐隐露出胡子根部,相貌威严;女地秀丽无比,但杏眼中隐隐约约有一些寒芒闪动,只有投向她身边的男人身上时,才露出似水柔情。
江湖路未知、风险未知,但他们已打算面对!
他们的马儿已上路,刚刚驰过路口,一匹马从另一个路口飞驰而来,在十字路口略一停顿,向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前方是一个客栈!
马上人翻身落马,潇洒而入,马如风、人如玉!脸上颇有风尘之色,依然带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李龙快马轻骑,已离开中州,进入定惟地界,这里富庶繁华,地势开阔,一马平川,远山隐隐,薄雾缭绕。
定州是飞云山庄所在地,也可能正因为这里有天下第一高手坐镇,所以这里也比其它地方相对平静,没有什么人敢轻易来定州犯事,哪怕这里离飞云山庄还远,依然比别的地方平静。
第130章 酒醉断肠人李龙本没打算这时候上飞云山庄看看孙妍,但信马由缰之际,依然将他送到了定州,是否应该改变主意去看看她,烈汛这个承诺?他不缺少女人,也不认为他和孙妍会有什么美满的结果,她是惊天剑的掌上明珠,而他却是一个没有根的江湖浪子,孙妍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一时头脑发热,而惊天剑决不会喜欢他,他的头脑也永远都不可能发热,没有惊天剑的点头,他和她多半会是昨日黄花,李龙去看她只因为一个原因:他答应过她,他们之间可以没有结果,但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但飞云山庄不是那么好上的,他的武功足以让他对一般地方都没有感觉,但飞云山庄是一个例外,因为这里是武林圣地,真正的高手如云,而且还有一个他心里没底的第一高手,他原来并没有把这个世界上的武功放在眼里,但与巫教那个长老一场大战之后,他改变了看法,这里的武功练到极致,也是可以与他抗衡的,尽管那个老者最终败在他的手下,但他已尽全力,搏杀一百余招才杀了他,而惊天剑是天下第一高手,身手当然在那个人之上,说不定他还真的不是惊天剑的对手!
他的身份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暴露,但在飞云山庄也是例外,因为他曾经坏了惊天剑一次大事,这件事情在惊天剑心中绝对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有理由相信,惊天剑决不会对他太客气。
现在他的身份已经被君山派马敬中识破,尽管他威胁过他,但这个威胁未必能起什么作用,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说不定惊天剑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山庄坐等他上门!
这个时候上飞云山庄要么是送肉上案板,要么是上演一出史无前例的大战。这样的后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李龙轻轻摇头,当时将人皮面具一下子全送出去,是否也有些头脑发热?要是有人皮面具在身边,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方便得多,这东西的确是行走江湖的至宝。
这里是一座小城,没有城墙,只有街道,两边都是房屋。也有一些高楼点缀其间,雕梁画栋,显示出与众不同地气势,也道出了主人的不同凡响,李龙骑马缓缓穿行。
午夜,月光如水,李龙已上床,突然,对面好象隐隐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充满惊恐。李龙脚尖点地,从床上跃起,到了窗前,目光盯在对面那栋高楼,一条黑影从楼中跃出,还背了一个大袋子,他的轻功也极为不凡,背着这么一大袋子东西还能飞檐走壁。偷了什么?这么多?李龙颇有兴趣,身子一晃,融入暮色之中。到了黑影身后十丈外。
黑影两个起落,已驰过这条街道,突然他站住,前面又出现了两条人影。手中有剑,直指黑衣人的前胸,口中斥道:“淫贼,放下何家小姐!过来受死!”
李龙身子一动。隐入一根柱子后面,从柱子后面偷偷看过去,三人尽在眼中,这个黑衣蒙面人是一个瘦子,对面两名持剑者却是两名个子比他还娇小的的女子,两个女子都是轻纱蒙面,看不出容貌,但体态婀娜,手中剑一指黑衣人前胸,一指左侧,黑衣人肩头长袋子中微微动弹,估计就是那两名女子口中的“何家小姐”了,碰到**淫贼了!李龙颇觉兴奋,早就听说武林中有**贼,他还没有见到过,这里地女子大多漂亮动人,招人喜欢,李龙自己也喜欢,而且他也“采”了好几朵花,这个人算得上他的同行。
**贼肩头背着一个“何家小姐”,对面又来了两名女子,这本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事,但这两名女子手中拿着利剑指向他的胸膛则另做话说。他没有放下“何家小姐”,也没有过去受死,他选择的是逃跑!
身形一展,斜退三步,突然发力,向右边一个巷子跑去,左边那名女子好象早有防备,身形一错,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脚尖在屋檐上一点,翻过黑衣人头顶,一剑刺下,黑衣人大骇,连忙后退,突然手臂一痛,肩头上的口袋落地,寒光闪处,一柄剑指在他的咽喉,离咽喉尚不足三寸,正是后面的那个女子出手了,她这两剑出手,干脆利落,攻击也是极其有效,李龙连连点头,她地剑法虽然没有孙妍那么老辣,却也极为不凡,看来也是名家子弟!
黑衣人不敢再动,他后面就是墙壁,也动不了。
女子冷冷地说:“我问你,这几天来到处作案的那些**贼中可有你?”虽然声音中满是寒冰,但却依然动听至极,和月儿的声音一样地动听。
黑衣人嘶哑着声音说:“不……不是我!”
另一名女子喝道:“我们当场抓获还在狡辩?师妹!杀了他!对这些奸杀女子的淫贼有什么客气的?”
奸杀?看来这个同行**也不太地道!
师妹点头,长剑直刺而出,就在她点头,略略分心的时候,黑衣人突然身子一矮,长剑唰地一声,将他的头发削下一大把,他的人脚尖在墙壁上一踢,身子倒飞而出,其势如箭,这一下形同拼命,身法快得惊人,瞬间掠过女子地身旁,女子反应极快,身子一缩,长剑收回,就势刺向黑衣人的后背,但黑衣人早已掠过,她的一剑刺入空气中。
黑衣人肩头没有了何大小姐,身法顿时加快了不止一倍,明显出乎这两名女子意料之外,他从小巷直冲而出,心头颇为欣慰,突然,不知是从何处冒出一个人来,与他重重地撞在一起,黑衣人只觉一股大力撞来,身不由己地反方向飞起,两名女子大喜。
两剑交叉,顿时在他咽喉和胸脯刺了个对穿!剑抽出,黑衣人掉在地上,抽搐一阵,不再动。
两女惊奇之下,四处打量,却发现前面几丈远地地方倒着一个白衣人。
师姐大惊:“师妹,你快去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我来把何大小姐放出来!”
李龙在地上静静地躺着,鼻子中闻到一股女子的香气,跟着一只柔嫩的手指凑到了他的鼻端,好象松了口气,轻柔地说:“还好,没死!”
她这时正在帮他检查身体,说这话地时候两人呼吸相闻,李龙只觉香气幽幽。慢慢睁开眼睛,面前两尺远也有一双大眼睛在看着他。见他醒了,那双眼晴微微有些慌乱:“你没……事吧?”女子心中砰砰乱跳,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就好象这夜空,无限深邃,里面有星星闪烁。
李龙脸有痛苦之色:“那人是谁?怎么跑这么快?差点撞死我了!”
女子说:“那人是一个坏蛋!幸亏你这一撞,不然他就跑了!”
李龙慢慢坐起,直摇头:“人家走夜路撞鬼。我倒好,撞人!撞人比撞鬼还痛,真背!”
女子卟哧一笑:“没事就是幸运。背什么背?”
师姐已经解开了袋子,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露出头来,看来就是那个何家小姐了,师姐说:“师妹。我把她送回去,你先等会!”
师妹点头,师姐轻功展开,背起何小姐直奔街头而去。
师妹看着李龙说:“你起来走走看。可别落下什么内伤!”那个人身法如此快速,武功也高,与他相撞,估计会多少有些问题。
李龙听话地站起,活动一下筋骨,笑了:“看来我真地运气不错,好象没什么问题!你们是做什么地?”
女子微微一笑:“我们是北河门的,这些时候这一**了一个**……淫贼,杀了好多姐妹,门主叫我们出来抓他,守了好多天,总算等到他了!……今天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机缘巧合地与他撞一下,以这个人的轻功,肯定会逃走,又不知有多少姐妹遭殃!”
李龙笑了:“这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这人一生没做几件好事,没想到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倒也奇怪!但这个人更奇怪,他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子?”按他的想法,**无非是与女子强行发生性关系,快话就行,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对刚刚给自己带来快感的人,他们怎么下得了手?象琼儿,与自己春风一度之后,就算她要杀他,他都下不了手杀她。
女子恨恨地说:“这些禽兽,他们哪管那些女子的死活?”
“他们?”李龙微微惊讶:“你说做这些事的不止这一个?还有其它人?”
女子点头:“五天前,在同一时间,城东和城西都有女子失踪,可见象这样地禽兽绝对不止这一个!但奇怪的是,她们的尸体都在同一个地方。可见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李龙点头:“这些女孩子的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这里的女子个个如此可爱,居然有人夺走她们的身体之后,还要杀她们,这让他极为痛恨。
女子说:“在城东的一个破庙……”突然瞪着他:“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李龙微微叹息:“只是好奇心,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这么狠心,连美丽可爱地女孩子也下得了手!”
女子瞪着他:“你又没见过她们,怎么知道她们美丽可爱了?”
李龙微笑:“在在下眼中,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没有不美丽可爱的!”
女子颇觉嫩脸发烧:“你这人也有点……”不说!
李龙奇怪:“有点什么?”
女子别过脸:“有点……无耻!”
李龙笑了:“过奖!在下愧不敢当!”
女子奇怪:“你不生气?”
李龙笑道:“为什么要生气?象这样的话在下又不是第一次听。”
女子回头,好象想说什么,又忍住,她气他的话,他没生气,她自己反倒想生气,为他的厚脸皮而生气。
李龙微笑:“你刚才说她们是在破庙中被发现的,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在那里暗中埋伏。等他们再作案的时候一举抓获?”
女子说:“当然这样做了,但这伙人狡猾得很,早跑了!”
李龙叹息:“如此说来又有女孩子要遭殃了!”
女子也叹息:“恐怕还仅仅是女孩子遭殃,江湖中人也要遭殃了!”
李龙惊讶地问:“为什么?”
女子缓缓地说:“其实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不对!那些女孩子一点都不美丽可爱,还极恐怖!也许她们生前美丽可爱,但死后却极恐怖!”
李龙目光闪烁:“有多恐怖?”
女子说:“全身血液好象都被抽干,形同干尸!”
李龙好象觉得周围凉飕飕地,失声说:“吸血鬼?”
女子盯着他:“什么叫吸血鬼?我母亲说了。那是一种邪功,一旦练成,天下无敌!”
还有这种邪门功夫?这两个姑娘杀了那个黑衣人,如果这是一个团伙的话,肯定不会放过她们,就算那个人邪功还没有练成,无法做到天下无敌,但估计要达到北河门无敌还是不太难的,要是找上北河门。北河门肯定就会有难!
虽然她们此行蒙了面,但她师姐进入何家已有好久了,还不见出来,倒是那座高楼灯火通明,估计正在拜谢她地救命大恩,在此情况之下,她自然会趁机将师门报出来,光大师门威名。有了这个威名,那个未来的“天下无敌”肯定就会知道这件事是北河门所为。
女子见他呆呆出神,若有所思。盯着他说:“你在想什么?”
李龙平静地说:“我在想你们两个女子甘冒奇险,夜捉凶徒,真是了不起!”
女子幽幽地说:“你不知道身为女子的苦难,我们北河门收留的都是苦命女子。自然会为女子出力!”
原来北河门是这样地职能,难怪它地门主是一个女的(当时,他在落霞山庄见过她)。
李龙看着她:“我看不出来你也是一个苦命人!”
女子瞪他一眼:“我苦不苦还要哭给你看呀?”
李龙微笑:“你师姐倒是个苦命人!”
女子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李龙微笑:“她在何家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还不苦?我们其实也苦,站在这里喝西北风!”
西北风吹来,有酒气在空中飘荡,女子抬头,她师姐顺着大街走过来,走得倒是笔直,却不停地回头挥手打招呼,后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还在挥手。
女子皱眉:“师姐,你又喝多了!”
师姐看着她:“师妹,你怎么来了?”还好,总算还认得人!只不过不太记得事,她全忘了刚才是她叫师妹在这里等她地。
女子急了:“你也知道一沾酒就会醉,为什么还要喝?”
师姐吃吃地笑了:“谁说我醉了?我没醉!……这是谁呀?是你的相好吧!我告诉你,师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好东西!”眼泪已流出,倒在她师妹怀中!
师妹大羞更大愁:“这怎么办啊?”
深更半夜的,她一个人都没什么主意,再加上一个醉鬼更是没有半点主意。
李龙叹息:“我来吧!我们到那个客栈开两间房,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师姐已躺在床上。面纱已经解开,大约二十多岁年纪,柳叶眉、瓜子脸、樱桃小口,长得极漂亮,满脸的酒气不但没有冲淡她的美丽,反而更增加了几许迷离的诗意,她脸上地幽怨也变得更让人怜惜,她翻来覆去地说着几句相同的话。无非是将天下男人放在一个大锅里煮地话,突然幽幽地叹气:“师兄,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算了!”
李龙说:“我住在隔壁,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师妹说:“等等……”
李龙看着她:“什么事?”
师妹不好意思地说:“你能不能在这里……坐坐?我师姐酒喝多了有时会发疯,我有点……
怕……”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多有不便,但此时这个姑娘好象并不太在意,看来这个师姐的酒疯应该还不是一般的可怕!李龙不太在意与女士同处一室。在他现代观念中这样的事情本就司空见惯,只是一个会发酒疯的女子倒不太多见。
李龙点头:“好!”
师妹微微低头:“等她睡着了就好!”
李龙看着床上折腾的师姐说:“看来她心中有太深地痛苦!为什么会这样?”
师妹叹口气:“她不是这里的人,与她师兄同门学艺,日久生情,后来那个坏人为了娶另一个女子,将她推下了悬崖,被我……师父救回来了!可她总忘不了那个坏人,一想起来就喝酒。一喝就醉。”
李龙心头狂跳:“她师兄就不能两个都娶吗?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师妹说:“关键是那个女人不同意,非要她师兄杀了她才准娶她!而且要亲手杀她!”
李龙微怒:“好一个毒毒地女子,这样地人就算美若天仙又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个师哥非娶她不可?”
师妹苦笑:“那个女子据说并不太美。比师姐大有不如,但她是朝廷高官的女儿,那人追求权势,就毅然下此毒手。倒害了师姐一生!”
李龙喃喃地说:“权势!原来是权势!不知这个高官有多大的权,又有多大的势?”
师妹皱眉:“我也不知道,听说现在又升了官,成了御史。那个狗男人也成了将军,威风着呢!”
李龙叹息:“威风怎比得上两情相悦?再高地权势又怎比得上真情厚意?这个男人看似风光,其实只是一个可怜虫!”
师妹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光:“男人都喜欢权势,难道你不喜欢?如果这时候听你杀了你的……朋友,让你当上大官,你做不做?”
李龙微笑:“别说是有条件,就算什么条件都没有,叫我去当大官,我都不会去!八拍大轿接我都不去!”
师妹惊奇地说:“为什么?”
李龙微笑:“当官有什么好?整天不是为自己的乌纱帽而说着唯心地话、做着唯心的事,就是为算计别人而搅尽脑计,活得好累,哪及得上在江湖上逍遥自在?”
师妹瞪着他,无言!这个人好懒,连前程都不想去奋斗,这叫“胸无大志”!
李龙好象根本看不出她的轻视,微笑着说:“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姑娘轻轻一笑:“我姓宁,叫子虚!你叫什么?”
李龙微微一笑:“好名字!在下的名字有点怪,姓乌名有!”
姑娘愣住:“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李龙微笑:“哪有姑娘家叫子虚的?”
姑娘恨恨地说:“好歹人家的姓是真的,你连姓都假!”
李龙笑了:“好歹我是真面目与你相对,你连面纱都不摘!”
姑娘露出面纱的白嫩下巴微红:“就不摘!我也不想知道你地臭名字!”
李龙哈哈一笑:“世事千秋真亦幻,何必殷殷问姓名?姑娘洒脱之人,小可拜服!”
飘然而出,床上之人呼吸细细,想必已经熟睡,但她师妹却久久无法入睡,也不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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