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谷中人--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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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谷中人 山很高,下山比上山更难,但有李龙的身手,什么都会变得容易,抱起飘仙,身子一掠,已落在十几米之下,脚尖轻点,又飞掠十几米,飘仙在他怀里,怎么服帖就怎么抱,一点也不成为他的累赘,包袱不大,也不是累赘,只一瞬间的时间,他们已下了山,进入一个山谷,这是山的另一面,并不是他们来的那个山谷。
这一念之差,是李龙的突然想法,他想到了前天晚上那个奇怪的萧声,他想在山的背面去看看这到底是谁,倒也不是找他报复,因为他并没有对他形成事实上的侵害,相反还给他带来了一个香愤愤的大姑娘,他倒宁愿感激他,只是这功失如此神奇,让他产生了好奇心,这个世界上的武功他曾以为只狗限于拳脚兵器——冷兵器,但没想到连声音都可以成为武器,他简直感觉不可思议.在现代社会,有次声武器,有超声探测,但古代的科学水平应该远远达不到利用次声波的程度,难道是内功的一种应用?用内功控制空气中的磁场,再对人体发生作用?这种法门匪夷所思,如果能够搞明白这种作用机理,应该可以对自己能量的解密起到一定的作用。
能量解密是爸爸交给自己的另一项任务,其它任务因为时空的变换已经变得没有用武之地,但这个任务却可以在这里继续下去。
这是一个大山谷,而且越往前是越宽阔,一条大河从西边流出。整个山谷慢慢与河床同步,山谷中遍地都是茶树,这里的茶树与那个世界没有任何不同,嫩绿的叶子在枝头悄悄伸出头来,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当然还有这两个陌生地人类。
李龙伸手摘下一片茶叶,放在鼻子上一闻,一股清香传来,果然是茶树!
看这茶树的状况,应该快到收获的季节。这个季节在那个世界是清明、谷雨时节,这个地方季节不明。倒要问问,李龙停步:“现在是什么季节?”
飘仙掩嘴笑了:“公子连季节都不知道!现在快到清明了!”
原来有了季节的概念。李龙松了口气:“这些茶叶也可以采摘了!”
飘仙微笑:“是啊,公子难道想做一做茶叶商人?发点财?可惜这里茶叶卖不出高价!”
李龙微笑:“我对钱可没什么兴趣!”
飘仙笑了:“对什么有兴趣?凭公子的武功,很容易就能出人头地!
公子是对称霸江湖有兴趣!对吗?“李龙微笑:“我这人比较怪,对称霸江湖更没有半点兴趣,只对美女有些兴趣,但兴趣也不太浓!”
飘仙红了脸:“还不浓?飘仙……腰还是软的!”
李龙抱起她在树丛中转了圈:“你除外!谁叫你这么漂亮,这么动人!”
飘仙轻声呼唤:“公子。放下我,别让人看见!”
李龙停步:“这里哪有人?哦……前面好象还真的有人!我们去看看!”
转过山嘴,李龙睁大了眼睛,这里真的有人家,而且还有很多人家,沿河两边。有无数的茅草屋,有的屋里还有炊烟,只是这些茅草屋布局实在太不合理。没有半点整体规划意识,大小不一,占地不合理,舆周围景色搭配得也不和谐,一进来,一股怪味传来,又腥又臭,山谷中地风中都带有这种臭味,这座山谷背*高山,面临溪水,还零星点缀着几棵大树,也是郁郁葱葱,真的是景色如昼,但这里地居民却没有半点环境意识,最近的茅屋边上是一块空地,上面长满了青草,里面居然到处都是粪便,几张大树叶随风飘起,上面也是黄黄地粪便,李龙轻轻摇头,也亏得这些人,这样的环境下,要是他一天都住不下去。
明明是这么好的环境,他们偏弄得如此乌七八糟;明明是风景如画的度假胜地,却因为他们的观念而变成一个垃圾场,这溪水下游有一个拦河坝,流动的溪水变成了一潭死水,水中漂浮着各种杂物,身至还有一只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尸体,早已腐烂变质,还在溪水中半沉半浮,这些人就喝这溪水中池水,这样的水喝得下去?真的得佩服他们。
飘仙看着他的脸,奇怪地说:“公子,你怎么了?”
李龙看着她:“你不觉得这些人根本不懂得生活吗?”
飘仙细细地看着这个山谷,摇头:“为什么呀?人们都是这样生活的呀!”
李龙摇头:“你看这水,你看这些杂乱的茅草屋,你看这块地上地垃圾,这样的环境,你不觉得刺眼?”
飘仙笑了:“公子是大户人家,住的是深宅大院,当然会这么看,这些山民有这样地地方住都不错了。”
李龙叹息:“我不是大户人家,这些人把这么美丽的山谷弄得乌七八糟也跟他们是不是山民没什么关系,是吧,面对着这个大垃圾场,嗅着臭气,我感觉不舒服。”
一阵风吹来,臭气浓烈,飘仙用衣袖掩住嘴,跟着他穿过山谷。虽然她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不对,但这里实在有些臭!
这里的人们都是这样地生活?连飘仙都认为这没什么不对?这些人可能是穷,可能没有钱去盖青砖瓦房,置办他们想要的家俱。但他们完全可以将他们居住地地方整理干净,只要环境好了,他们就算是住茅屋也没什么,一样可以享受生活,可是,为什么他们对眼皮底下的这种不和谐视而不见?连有尸体的水也照喝不误?难道这就是两个世界的文明代沟?
李龙带着思索是过茅屋,停步,*在门边有一个老汉,眉头深锁,脸色焦黄。他正在那里晒太阳。
李龙是近:“请问老丈,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者嘴唇动了一下。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屋里有一个声音传来:“谁呀?”
跟着出来一个老婆婆。一样的骨瘦如柴,一样的愁苦,看着李龙他们两位,颇有惊奇之色,李龙和飘仙的面具都已除下,在这里,他们更愿意用自己最好的一面来面对爱人。男的风神如玉、女的艳丽动人,怎么看都象大户人家地公子、小姐,这样的人绝不应该来这穷山恶水。
李龙微笑:“请问老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二人在山里迷了路,都不知道方向了。”
老婆婆说:“这里是东条山。属于洛州地界!这山大,公子和小姐到这里来,可真地太危险了。”
李龙点头:“是啊。我们也不知道这山会如此危险,不过,现在总算是出来了!请问婆婆,这个老丈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可不是,病了好几天,寨子里病了好几个,年年这时候都一样,昨天请过神了,还不好!”
请神?还在玩迷信治法?李龙暗自叹息:“为什么不清大失治疗?”
老婆婆擦擦眼睛:“这里哪有大失?去城里请得花钱!我们也没钱!”
李龙察看着老者的面相,虚弱,这是什么病?还年年发,一病成批,如果只是一个特例,他可以用生命能量来救他,但如果年年都发,治病好象也没什么意义,良久看不出什么病因,他毕竟不是医生,抬头问老婆婆:“这病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地?”
老婆婆苦着脸说:“上吐下泄,两天下来,人就成这样了。”
上吐下泄?疟疾?想起这种病,他立刻联想到这里的环境,环境太差,水中有动物尸体,还有无数的杂物,现在是清明,正是细菌的生长期,这样的水喝下去,这样的地方住着,得疟疾是很正常的,而且听说这种病发作正是上吐下泄,这么多人一起感染,又是在开春这个季节,也符合这种病地发作规律,应该不会错!
想通了这一点,李龙微微思索:“婆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先为这位老丈治治病,可好?”
婆婆大喜:“公子还是大失,太好了!有劳公子!”
李龙微笑,手掌放在老者后背,能量发出,老者脸色立刻改变,他本身并没有受伤,只是身子虚弱,这时,生命能量注入,身体活力立刻大增,瞬间,老者精神振奋,真可谓立毕见影!老婆婆大喜过望,飘仙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她绝对没有想到她的男人不但是一个武功高手,还是一个神医!看他的医术水平,实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手放下,病人脸色急变,瞬间好转,宛若没事人一样!真地太神奇了!她自己也曾在春风搂跳下,当时感觉好象受伤了,但事后表明没有,她也就想当然地以为当时只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当时,应该也是他为她治好了伤,他为她做的事又多了一件,飘仙心中没什么报恩地念头,却有另一种想法,他为什么不对她说这件事?将帮她的事情放在心底,并不要她感谢他,他就是这样把她放在心上的,象他所说的“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地爱”,她心中一片温馨。
老者并没有象其它受伤者一样沉睡。整个治疗过程他也清楚地感觉得到,他只知道一股热流从后背涌入,热流所到之处,立刻充满力气,治疗完毕,全身舒畅无比,他深深鞠躬:“多谢神医!公子医术之神,老汉从来未见!”
接下来就热闹了,整个山谷中都热闹起来,各家各户都抬着病人上门求医.李龙干脆搬张凳子坐在老汉家门口,来者不拒。一上午时间,所有的疟疾病人全部治好。帮这些人治病基本上不用花费什么时间,往往是病人在他面前一坐,手掌上背,病人还没坐热,治疗已结束,病人起身道谢,声音宏亮。精神振奋.治疗完最后一个病人,一个老者在一个小伙子的陪同下是到他面前,众人纷纷起立,恭恭敬敬地招呼:“族长!你来了!”
原来是族长,李龙看着众山民的眼睛,他们眼睛里是真诚的敬意。看来这个族长还是挺得民心的,族长是到李龙面前,深深鞠躬:“感谢神医.老朽丽山奇拜谢!”
李龙微笑:“族长不用多礼.”
旁边一个山民拿来一个凳子,族长坐下:“神医医术神妙,手到病除,不知神医能否告知这些人所患何疾?为何每年都发,这个病根不除,老朽心头不安!”
李龙扫视四周,众山民都用希望的眼神在看着他,飘仙也在看着他,他们都希望找到这个病因,避免年年这时候的疾病折磨,他慢慢地说:“据我看来,他们的病因很简单,喝的水不干净,住地地方也不干净,才导致这种病的发生!”
族长感叹:“神医所言和神师所言完全一致!请神医告知究竟是患了哪路山神,还有哪些不干净地东西没有除尽,昨天神师已作法除掉了一些,不知神医能否也帮助众山民再除一些!”他说得很急切。
李龙愣住,他说的“不干净”是指水中有细菌,是真正地不干净,族长嘴中所说的“不干净”、他所说的“神师”作法除掉的“不干净”恐怕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东西——类似于神、鬼之类的秽物,两者并不一致。细菌是现代专用名词,这时候引入恐怕也不太现实,但不引入山民又不会相信,他只好说:“我说的不干净是指水中有杂物,这些杂物在这个季节会产生一种很小很小地虫子,这些东西进入人体,就会引发疾病。”
众人睁人了眼睛,一个青年说:“神医所说的虫子我们怎么看不到?”
另一个人也说:“是啊,这水中清清亮亮的,看不到什么虫子呀!”
李龙暗暗摇头,这个问题难了,难道以造出一台显微镜来让他们看看?自己可没这个本事。幸好有人解围,最先的那个老者说:“神医有天眼,能够看到凡人看不到的东西,神医说这水里有虫子,肯定就有!”
看来他有铁杆追随者了!李龙微笑:“你们也可以这样理解!”显微镜对他们而言可以算得上天眼!
族长沉吟:“虽然神医舆神师所言略有差别,但神医所用的方法却更有效,我也相信神医说地,既然水中有虫子,那这水就不能喝了,不知神医能否做法…… 杀虫,这山谷中只有这一处水源,要是不能喝水,山民们就更难了!”
李龙微笑:“这个方法非常简单,你们自己就可以做!”
族长大喜:“请指点!”
李龙起身,手指溪水:“各位将这水中的杂物全部捞上来,在下游将拦河坝挖开点,加快水的流动,到了明天早上,这水就是干净地了!”上游明明有水流下来,他们偏要让这些活水变死水,真搞不懂他们。
族长点头:“试试吧!”一句话出口,立刻有十几个山民纷纷朝河中而去,片刻功失,拦河坝打开,溪水变得急了,已经捞上来的杂物都杂乱无章地堆在河边,没有捞上来的杂物随着激流冲是,瞬间不知去向。
族长半信半疑:“这样就行了吗?”
李龙摇头:“水是干净了,但如果你们不注意,将来一样会得病!”
族长大惊:“那如何是好?”
李龙沉思,反复打量着两边的山谷和四周杂乱无章的茅屋,如果按照他的设想,这里完全可以建造成一个现代版的度假树,但他这一超前的设想能够被这些人认同吗?他们只是在生活,或者是生存,还根本没有环境的意识,这时候引入这个概念是不是早了点,但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试试也不妨。
看着族长和众山民殷切的目光,李龙微笑:“如果你们想过一种没有疾病的舒适生活,我有一个建议,只是一个建议,听不听在于你们!”
族长急忙说:“神医请讲,我们一定照办!”这种病是他心头最大的隐忧,只要能够让这种病不复发,他是什么要求都能达到。
第二十七章 安民计 李龙郑重地说:“我的方法是将你们目前的这些茅屋全部前了,在我指定的位置重新做屋,还要专门做一个垃圾掩埋之处和一些茅厕!”
他的这个方法好象和治病没什么关系,但这些人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族长说:“我也早就怀疑我们这些住屋风水不好,现在听神医这么一说,原来我还猜对了,请神医指点,应该在什么地方做屋合适!”
李龙再次愣住,他的环境观念由于不太好引入,所以根本不提,而假借治病的名义,这些人对环境一概不懂,但对风水学颇有研究,自然而然地将他的话引入“风水”这个玄而又玄的东西里面去,原因不一样,但目的一致,李龙哭笑不得,只要结果是一致的,他又何必在子这些人怎么想,李龙微笑:“族长高明!正是这个意思!你们同意前屋了?”
族长站起来,大声说:“各位乡亲,神医医术高明,眼光高明,看出了各位患病的原因,也帮各位治好了病,他的话我们不能不听!大家听我说,马上回去,收给东西,准备前屋!”
众人跑得飞快,没有任何人有半点疑虑,这让李龙感慨万端,这些人遇事还过不过脑子了?说前屋马上动手,虽然这些茅草屋并不值钱,但好歹也花费了一番功失,说前就前。这些人还真是纯朴得可爱。
房屋已全部前除,山谷中到处都是树木和茅草,一片狼藉,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可以搞一次建筑改革,李龙不由得有点兴奋,看着这些热情地乡亲们,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他好象就是一个落后山区的地方行政长官。正在指挥树民搞农树新树建设,这些树民还相当好领导。
绝对不需要过多地做工作,准备工作已做好。新的树木和茅草都已准备好,还是准备做茅草屋!
这地方仓促间也找不到好的建筑材料,这里没什么黄泥,不可能做砖,要是有,他们也早就用上了,青砖并不是他的专利技术.炎皇早就带入了这个世界,石块是足够,但没有炸药,估计要想将这些巨石打成石条难度也不会小,这里最好的建筑材料就是树木,百年以上的大树比比皆是。如果能够在这风景秀丽的地方依山傍水建造一些式样古雅的木搂,肯定会美得不得了!
想到这一点,李龙很兴奋.向族长一提,族长与几家有的声望地人家一谈,大家都一至同意要建就建好点,费点力也行。主意一敲定,伐木大军出动,而李龙则坐在那里回忆他那个世界关于木搂的建筑风格,李龙头脑中有许多木搂地形象,由于他经常外出写生,这些木搂由于其式样独特曾多次进入他的画作中,久而久之,对它们地构造他也多少有些了解,这里地处山区,估计雨水较多,而且肯定会有一些野兽侵害,还是“吊脚搂”比较实用,吊脚搂顾名思义下面是几根大柱子,主体建筑在一丈以上,既能保证通风与干燥,又能防止野兽入侵,这里树大而多,地下潮湿,最适合这种建筑.李龙精心设计了几幅图纸,交给族长,族长和几个族里的能工巧匠一看,个个拍案叫绝,这些搂房设计美观大方,而又极为合理,兼顾了所住的人的各个方面,真不知道这个神医怎么还有这手本领,屋顶设计的是尖顶,双层木板,中间夹一层油布,外面一层保护油布,油布保证房屋不漏水,样样都想得周全,他们当然不知道这种房屋结构是中国不知多少人心血和智慧的结晶,这时由他传入这个世界,立刻引起了这些能工巧匠的关注,不由得对李龙更高看了一层。
三天时间下来,李龙绕着山谷跑了一大圈,吊脚搂已基本成型,原来地上地垃圾已全部集中到一处空地掩埋,那些旧木料和茅草也早已收入吊脚搂下面码放整齐,再也看不到职、乱、差的情况,这些人办事效率还真高,看到这个异乡人为他们认真地出谋划策,他们有了极大的干劲,男女老少齐出动,出力的出力、送水的送水,好一派热闹繁忙的工作场面,连飘仙也加入到帮忙地队伍中,送水,不过,她送水的对象主要是她男人,送到,就看着他笑,她好激动,她男人这么了不起,不但会治病救人,还会建房子!
这些房子这么一改,怎么看怎么舒服,背后是青山,一长排一样的房子并排而立,与这景色自然地搭配,好象是一幅画,前面是轻轻流过地溪水,又清又亮,溪水无声,但却象在唱一首歌,远处的白云轻轻飘过,舆这些木搂下面的炊烟相伴相随,分不清哪是云、哪是烟,做饭的地方原来是李龙头疼的问题,现在也已解决,就放在搂下,方便卫生,而且便于驱散搂上的潮气。
大多数人都已搬入新居,一进入就舍不得出门,比起茅草屋来,这些房屋真的太理想了,难得的是住这么好的房子居然还不需要花钱,所有的材料都是他们自己弄的,他们在享受生活的美好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劳动感到骄傲,更对 这个为他们出了这么好主意的那个外乡公子感激万分!
李龙和飘仙手牵手是在河边,偶尔相对而视,都是微微一笑。
飘仙指着对面的高山说:“看,那就是我们来的地方!真美!”那个地方在她心中有独特的地位,在那里,她成了他的女人,从而收获了她一生中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幸福和快乐。所以,那座山在她心中也永远是美丽地。
李龙微笑:“是啊。这个地方现在也挺美!你不觉得吗?”
飘仙笑了:“是美!而且好象变得香了!”
李龙深深吸气,空气中只有清新,还有远处随风而来的花香,也有身边女孩子身上的体香,他说:“好香,飘仙,这空气中还有你的香气!”
飘仙红了脸:“飘仙身上没有搽香粉,怎么会香?”
李龙抱住她,在她玉颈上轻轻吻了一下:“你身上不搽香粉也香!”
飘仙身子已软,偎依在他怀中。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叫声:“神医!你在这里!”
飘仙一惊离开他的怀抱。脸上已一片嫣红,几个人过来。
族长是在最前面。
李龙微笑:“各位新房都盖好了吗?”
族长大笑:“全部盖好,包话山那边的也一样,共计400多户,这样的房子住着舒服啊!我都舍不得出门了,乡亲们都要我来谢谢你。”
李龙微笑:“谢倒不用!只要乡亲们满意就行!”
族长大笑:“满意,满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子。神医,你一定要到我家里去,喝一杯茶!”
提起茶,李龙心里一动,他曾在客栈里喝过茶,那可怕的滋味到现在在心头挥之不去。这里也是茶叶,也香,可为什么泡出来的水这么难喝?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古怪。为了这个好奇心,他打算去喝他一杯,看看到底是客栈地茶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的茶有问题。
李龙坐在族长家地新搂里,飘仙坐在他身边,族长亲自捧出两碗茶来,看颜色倒还好看,李龙轻轻喝了一口,不禁大失所望,比客栈的茶好得多,但却远远算不上好茶,没什么香味,倒也一点淡淡地土腥味和涩味,这是什么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看到他困惑的神情,族长不好意思地说:“公子大户人家出身,喝不惯这粗茶。”
李龙摇头:“不是!我们那里的茶和这里的茶不太一样,我一时喝不习惯,倒也没有嫌茶粗的意思。”
飘仙插口说:“公子家住在很远的地方,他们那里很多东西都很奇怪。”她在帮他解释。
族长向往地说:“公子医术是不说了,神!居然还懂土木之学,我想公子那个地方一定不是一个平常的地方,不知你们那里做茶是怎么做?”
李龙微笑:“能让我看看你家地茶叶吗?”
族长呼唤一声,他妻子连忙送上来一个小瓦罐,李龙揭开一看,皱眉,里面是一片片的干叶子,颜色微微发青,看来是刚刚做好的。
“这是茶叶?”他有些迟疑。
族长点头:“是啊,昨天刚刚做好的!”
李龙微笑:“怎么做的?”
族长笑了:“当然是摘下来,晒干,还能有什么别的做法?”
摘下来晒干?这是炎皇传下来地做法?做茶应该是一门相当古老的技术,炎皇那个时代应该已经存在,除非那个老家伙根本是只喝茶而不做茶,也是,以他那样的武功,对茶农是不屑一顾地,不知道做茶的方法也情有可原。李龙说:“我们那里茶叶不是这样做的。”
族长微笑:“各地做茶的方法都不同,所以…… 不知公子那里是怎么做的?”
飘仙也跟着起哄:“公子,你做来试试!”
李龙瞧着她:“这么好奇?”
飘仙低头:“公子许多东西都给人惊奇,飘仙也是一时……公子别生气!”
李龙微笑:“我不会生气,你想看,我做给你看!”
飘仙笑了:“我来帮公子。公子说,我做!”
李龙转向族长:“有新鲜茶叶没有?”
“有!”族长点头:“刚刚三儿摘回来的!还要什么吗?”
李龙点头:“准备一口大铁锅!”
火已烧起,第一步:杀青!茶叶在铁锅中翻炒,热气腾腾,水汽蒸发,茶叶慢慢变色,虽然依然是青色,但表面上已经有了一层油光,香气慢慢飘起,很淡很淡。
族长和飘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茶叶放在锅里炒,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理解,茶叶是泡水喝的东西。怎么象炒菜一样炒?
茶叶杀青差不多了,捞起,揉茶,这时,茶叶里面地汁水都已蒸出来,细细地揉,这时.飘仙已明白公子的用意了,也帮他揉起来,差不多了,烘干!制茶的程序大致就这三样,李龙并没有研究过,但他却也知道。当然,以他的手艺如果到那些茶厂里只能算是学徒工,但在这个世界。这种崭新的工艺却很快焕发了生机,因为大家已经清楚地闻到了茶叶的香气,是如此的浓郁,又是如此的清新。
几杯新茶端上桌,李龙喝了一口,清香扑鼻,味道纯正,虽然远远不及那些名茶,但在这里却是顶尖饮品!
族长喝了一口,瞪大了眼睛,大叫:“香、真香!”
再也放不下杯子,连着喝了好几杯,才抽空又赞美几句,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经常喝的茶经过这个不同的方法一做,味道完全改变,茶入口,香气入喉,茶下脑,香气依然不散,喝完后,感觉神清气爽,好不舒畅!
飘仙已习惯了公子给她带来惊奇和惊喜,但依然怀疑,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事事都舆别人不一样?好象什么都懂,什么都比别人厉害,武功比武功高手厉害,医术比这里地任何一个医生都厉害,做的房子个个赞美,连普通地茶叶经过他的手一弄,也变得如同甘泉玉露,她地眼睛中有了深深的思索。
李龙看着族长:“这种制作工艺也看到了,现在相信也会做,如果你认为好喝的话,相信世人也一样不能免俗,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还很穷,如果将这种茶叶加工一下,向外地销售,肯定可以赚回一些钱,这些钱可以用来改善你们的生活。”
族长连连点头:“公子,这茶如此香甜可口,就算皇上喝了也会叫好的,如果卖出去,一定有大笔的钱,只是,公子这祖传手法演示给老朽看已经是天大地面子,老朽又怎么能用公子的祖传绝技来赚钱?除非老朽找些人来为公子做工,赚的钱归公子所有!”
李龙连连摇头:“我要钱做什么?就我们两个人,我身上的银票足够花了,这手法也不是什么祖传方法,你们尽管用,向不向外传我都不管。”
族长感激涕零:“公子,众人推举我来当这个族长,这些年来,看着大伙儿受苦受累,老朽心中实在不安,今天,公子不但帮乡亲们治好了病、帮他们住上了从来没有住过的房子,还传授我们谋生的手段,这丽山寨地800多名乡亲受公子厚恩,不知何以为报!”
李龙微笑:“我路过此地,也是有缘!治病只是举手之劳,建造房屋的是他们自己,将来做茶卖茶也得*他们自己,李某何敢居功?只是如果要乡亲们真正摆脱病患与贫穷,还有两点须谨记!”
族长恭恭敬敬地说:“公子请吩咐!”
李龙郑重地说:“乡亲们患病的原因是不注重个人卫生,与房屋风水没有关系,我让他们前屋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个好地居住条件,溪水长期保持流动可以保证干净,这是你们生活用的唯一水源,必须爱护它,只要水干净,住的地方通风,乡亲们的病不会再发生,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这种制茶手法你要传授给乡亲们大家,只有大家一起参与,丽山寨才能真正富起来!”
族长是到搂边,仰望苍天:“我丽山奇指天发誓:将这制茶工艺传给丽山寨的全部山民,和他们一齐做好茶叶,共同富裕,如有独占之念,天诛地灭!”
李龙微笑:“我从山民对你的敬重中已经看到了你的为人,也看到了丽山寨美好的明天!”
与人玫瑰,手有余香!
李龙是出丽山寨的时候,看着众乡亲热情送别的身影,他心中还隐约有些感动,淡淡的甜味在心头回荡,就象刚刚喝下的那一碗送行茶。
两天后,大山已在身后很遥远的地方,这里已是洛州,从瀛州到洛州,李龙穿过了几座高山,丢了一匹马,收获了一大竹筒的茶叶——他亲手制作的茶叶,或许还收获了一个什么,他身边的大姑娘飘仙!飘仙是了太远的路,却并不太累,因为后半程的山路她基本上在男人的怀抱中睡觉,睡醒了就在男人嘴上练习他教给她的技术——接吻,一路下来,她的吻技突飞猛进,算得上是这个世界的第一高手了。直到开始陆续出现一些行人的地方,飘仙才恋恋不舍地下来,但手儿也在李龙的手中,两人就这样手牵手是在小路上,她一样象是踩在云影中,这一路的行程对她而言是全新的,就象是一个梦,这梦如此真实、又如此甜蜜,她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第二十八章 妙手除凶哀柳絮 李龙侧头看着她,这个姑娘变化真是太大了,美得娇艳,性格也变得开朗,而且现在还时不时和他来点小动作,象极了后世恋爱中的女孩子,这些没有人教她,但她很自然就会了,也许女孩子在某一个阶段是相通的,就是恋爱的时候,她的声音、她的肢体动作、她的笑容、她的眼睛都在彰显着她内心的快乐和激动。
这个时候的她如果放在春风搂众姐妹面前,她们一定也认不出她来,从春风搂赎身,打破了她的牢笼;父母亲人之仇得报,打破了她的精神枷锁;和意中人相伴相随,更是将她内心全部的快乐都融合在她的每一寸皮肤上。
这时候的她是最美丽的。
飘仙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微微有些害羞,也有点奇怪:“你看什么呀?”
李龙微笑:“看你!”
飘仙红了脸:“我有什么好看?”
李龙笑了:“我的飘仙好美!比什么都好看!”
飘仙幸福地*近他的怀抱:“我好高兴!”
李龙微笑:“以这个样子出去,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飘仙的美貌,好是好,但如果经常性地与人打架,就不太好了!”
飘仙睁大眼睛:“为什么要打架呀?……哦,公子说的是易容!”这几天人在深山是,魂儿在天上飞.她都将那些恩恩怨怨忘光了,这时听李龙一说,才想起她们是为了躲避仇家才进入深山的,这时重入红尘,当然还需要易容,虽然不愿意用那张乏味地面孔对着心上人,但为了让心上人少一些麻烦,她马上行动。
进入路边的深草丛,她趴在李龙身上为他戴面具,在戴之前。 先亲一个以示告别,她自己的当然是李龙帮她戴。这个简单的易容术他们两个直做了半个多时辰才算完,出来时.面容已改变,但却也衣衫不整。
洛州是一个繁华之地,街道上行人明显更多,江湖豪客也多了起来,随处可见一些带着各种武器的江湖人,和那些破衣烂鞋的农失很自然地擦肩而过,互不干涉。倒也体现了这个地方另一个层面上的和谐.搂很高,店铺林立,商品也是琳琅满目,虽然都是日用品,倒也古色古香,李龙身至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些东西如果带到那个世界去,算不算文物?做一个穿梭子两个世界的文物贩子,倒也有趣。再看飘仙,也是睁着大眼睛到处打量,她虽然是这个世界的土驻居民,但从小在家,十五岁以后在春风搂寸步不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度和李龙有得一前,两个对这个世界都陌生得让人惊诧地人一起结伴江湖游,自然是两个刘姥姥进入一个特大型的大观园,不管看到什么都会感觉惊奇。
前面人潮涌动,好多人都朝东边而去,还有几个江湖人也骑着马朝东边去,李龙侧头看着飘仙:“那边好象有事!”
飘仙笑了:“公子想看热闹?”
李龙微笑:“热合谁不爱看,你看这些商店地伙计有的都放下手中地活去看……”一把拉住一个从身边快速跑过的小伙子说:“朋友,那边有什么事?这么多人去看!”
小伙子停步:“你不知道啊?飞虎镖局和飞鹰门比武……你别拉我,要看就快去,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原来是比武,李龙拉着飘仙跑得飞快,比那个小伙子还早到一步,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人山人海,只要几十个人围成一个半圆,那边是一个大湖,湖边是柳树,两个人站在圈子中,一个是四十左右的一个壮实汉子,满脸胡须,气势威猛,气度也极沉稳,另一个人是20多岁的年轻人,瘦削,长得极英俊,但目光顾盼之间,却是寒芒微闪,显得极是精明干练。
他们身后都有人,壮实汉子后面有十余个汉子,个个神情激动,青年人后面却只有一个老者,和他一样的瘦削,但神色间好象很淡然,身至眼睛也微微闭起,似子封这场比武根本不关心。
李龙拉着飘仙挤进了人群,站到了左边最前面,壮实汉子沉声说:“飞鹰门享誉武林已多年,飞虎镖局并不敢冒犯,但敝局所保的镖银乃是客人之物,不敢有失,还望少门主每怜,赐还镖银!郑某作东,请少门主和厉老先生到酒搂喝一杯,这个梁子从此揭过如何?”
原来是飞鹰门抢了飞虎镖局地镖银,这些人抢劫居然还敢正大光明地比武,实在是奇事!李龙暗暗纳闷。
少门主微笑:“飞鹰门建门四十年,门中财产无数,岂在子你区区两万两镖银?不瞒郑总镖头说,你这两万两镖银我已经全部给了兄弟们做辛苦费!”
飞虎镖局大哗,群情激奋.郑总镖头手一挥,所有人声止,缓缓地说:“两万两镖银对飞鹰门而言的确不值一提,但却是敝局信誉之所在,也是镖局上百名镖师身家性命之所在,不怕少门主笑话,敝局开局至今,只接过四笔生意,所得实在微薄,如果少门主能够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赐还镖银,郑某永感大德!”他如此低三下四地求,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个镖局比不得别的镖局,局中高手不多,财力不厚,论实力尚不足以与飞刀门抗衡,他创立飞虎镖局也是为了给这一百多兄弟谋一碗饭吃,每次保镖也都是小数目。按说这样的数目这些大门派应该看不上眼,那些小股强盗也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稍微有地名气地道上人士他都已事先拜过山头,飞鹰门当然也在其中,这些人礼照收,镖银照抢,实不知是何用意。
少门主微微一笑:“想要两万两银子容易,总镖头做一件事就行!”
郑总镖头大喜:“请少门主赐教!”
少门主淡淡一笑:“把飞虎镖局四个字改成爬虎镖局就行!因为你们实在够不上飞虎这两个字!”
此言一出,飞虎镖局的人尽皆大怒,镖局最重地是名声。
这人公开辱飞虎,如此肆无忌惮。如果将名字一改,恐怕在未来的五百年之内。休想再接一笔生意,谁敢把银子交到“爬虎镖局”手中?
郑总镖头沉声说:“少门主如此辱我镖局,再谈已无益,请出手!”
少门主淡淡一笑:“你想送死也不用急于一时,在你死之前,我让你做个明白鬼!在洛州,有了飞鹰门.就不能有飞虎!一个不入流的小镖局,也敢和本门相提并论?”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变得阴森森的,充满杀机.郑总镖头仰天长叹:“原来如此!江湖门派一百有余,名字犯冲的不在少数,何况鹰虎并非犯冲。贵门如此计较,郑某实在难以想象。”
名字犯冲?李龙暗暗摇头,江湖门派取名向来没有定规。
怎么好听就怎么取,象那个世界多的是“环球”“环亚”“东方”等等取得极大的公司名,如果个个计较起来,只怕这些公司天天有架打,鹰虎两种动物一今天上飞、一个地上跑,彼此互不相干,实在没什么道理去计较,但两者相提并论倒是真的,这个飞鹰门如此在子这个名字,恐怕只因为飞虎地实力差了点,如果飞虎有惊天剑的实力,他们恐怕会以与其相提并论而自豪!实力决定地位,真地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郑总镖头身后地镖师也纷纷说:“连名字都不准用,飞鹰也太霸道!”
“是啊,鹰虎并不犯冲,真正岂有此理!”
“总镖头,出手教训这个小子…… ”
少门主微笑:“郑总镖头,你的手下都叫你出手,你可敢出手?”
郑总镖头沉声说:“久闻飞鹰门‘飞鹰十三式’名动武林,我郑浩天何其有幸!请!”
少门主冷冷地说:“你会知道你到底是有幸还是不幸!”
身子已飞起,直如飞鹰搏免,身子凌空,姿势美妙无比,李龙暗暗喝影,这异世界的轻功,果然好看!郑浩天身子一缩,避开三尺,少门主并不落地,空中一旋,横移三尺,还是在郑浩天头顶,这一手轻功使出来,周围的人掌声雷动,郑浩天后退五步,少门主落地,如同四两棉花,他这一手功失在李龙看来根本就是表演性大于实用性,也许这个人天性喜欢表演吧,或者对郑总镖头根本就没放在眼中,只是戏弄。但在李龙的眼中,郑浩天实力并不差,身形沉稳非常,看来功力深厚。
两人正式搏击已经开始,烟尘起处,两人身影乱闪,一般人根本看不太清,突然,呼地一声响,双掌相交,郑浩天半步不退,少门主后退两步,显然他功力稍有不及,但他虽退不败,脚尖点地,身子再度凌空,这一次身子在空中急速旋转,瞬间,郑浩天一声闷有,后退三步,看来已中了一招,少门主落地,脸色已微现潮红,身子急超,又到了郑浩天面前,左掌一起,直扑面门,掌到中途,招式忽变,五指成勾,鹰爪!锁喉!
郑浩天掌起,直击少门主前胸,居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少门主显然没有防备到这一招,手刚到郑浩天的颈部,胸前已经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掌,身子仰天飞起,但他手指勾处,郑浩天头部鲜血淋滩,受地伤不比他轻!
人影闪过,一条灰影在空中接住少门主的身子。落地,轻如鸿毛,眼神冰冷,看着郑浩天!
几个人围上来为郑浩天包扎伤口,那个灰衣老者在少门主胸前一阵抚摸,少门主一口气缓过来,慢慢站直,看来受伤并不重,但神情愤怒,在这么多人面前本想好好地显一显本事。
没想到却是一个两败俱伤地局面,这让他感觉很不爽!
老者每手而立:“少门主。下面的就由老朽代劳!”
少门主点头,阴森森地说:“杀了他!”
老者轻轻一笑:“少门主体贴下属。老朽感激!”
叫他杀人还叫“体贴”?难道他只喜欢杀人?看着他阴冷的笑容,虽是光天化日之下,众人都觉得如同一阵阴风吹过,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郑浩天推开身后的人,站直,看着这个老者,心头也隐有凉意。他知道此人必定非同小可,刚才身影一闪间,就已接住少门主在空中地身体,落地无声无息,说话也是如此轻描淡写,武功必然高明至极.听说飞鹰门有六个人,平时在门中闭门练功,并不行是江湖。乃是门主的师弟,个个身手极高,如果此人就是其中之一,那今日自己就是凶多吉少。
但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并不是门中之人,而是另一个人,这个人比那六个人还要可怕得多。
老者慢慢是近,好象只是一个饭后到邻居家串门的普通老人,悠闲而自在,但郑浩天马上有了压力,极大地压力,好象这个瘦削的老者就是一座山,一座缓缓移动的山,在向他慢慢压过来,这山是如此高大,他根本无法避开,这一战还未开始他就已经败了,败得没有任何还手之机!
李龙目光中也有疑问,此人地气势与那个官道上遇到的天阳道长差不多,也是先凭气势来压倒对方,这样地人应该是高手,与刚才这两个比前之人不在同一个级数上,他知道郑浩天必败无疑,果然,郑浩天额头有汗,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老者冷冷地看着他:“你已败!”
郑浩天毫无抵御之能:“前辈武功高强,郑浩天远远不是敌手!”
老者淡淡地说:“你虽然自承不敌,但我依然要杀你!”
郑浩天脸色苍白,但人家要杀他,他总不能不还手,退后一步,严阵以待!
老者目光中露出兴奋之意,微笑:“这样才有点意思!”
身形一闪,快如闪电,只一闪间,郑浩天就飞出三丈开外,除了李龙看清他一掌击在郑浩天左肩之外,无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郑浩天在地上连滚几滚,坐起身来,一口黑血喷出,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说:“黑风掌!……你是黑风掌雷千秋!”在电光石火之间,他看到了老者地手,在击出的时候,掌心黑气蒸腾,这是黑风掌的独门特征。
老者仰天叹息:“老朽退隐江湖十余年,没想到你倒还记得!”
镖局中人尽皆失色,众人也失色,郑浩天见他坦然而认,更是惊心,黑风掌十余年前横行武林,出手歹身无比,武功高强之极,而且此人出手一向不留活口,哪怕是不会武功的孩子和女人也一概不留,终于惹上了天南剑客,与其一战,凭他胜出一筹的天南剑法将其重创,黑风掌远遁,从此隐匿不出,现在天南剑客已死,此人又现江湖,今天看来不但自己难逃身手,只怕身后的这几十名镖师个个大难临头!
郑浩天惨然而笑:“你十余年前祸害武林,天南大失替天行道,可惜未能将你击杀,今天你还敢露面,难道不怕再次招来投身之祸?”
雷千秋叹息:“可惜,真是可惜!我正想找天南试试我的黑风第九式,没想到他倒死了,也好,我明天去找他地后人试试新招,听说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几个孙子,这个老家伙。剑法是不差,难得的是生儿子也不差,生这么多!难得难得!”
众人再次失色,听这人口气,是要将天南的后人全杀了,包话他地孙子,李龙暗暗摇头,江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仇恨?仇人死了,还找后人,这些后人如果有漏网之鱼.将来肯定也要继续报复,这样冤冤相报。何日方了?
郑浩天大笑:“天南剑客何等英雄,他若在。你只敢做一个缩头乌龟,哪敢如此大言炎炎,就算是他的后人,你也未必是敌手,上门也是自取其辱!”他自知必死,也就放开来骂个痛快。
雷千秋阴笑一声:“我原想一掌杀了你,既然你为天南这个老东西说话。我就让你多活一会!”
身形闪处,郑浩天再次飞起,这次飞得更高更远,人还在空中,雷千秋身子又已动,一掌击向郑浩天地后脑.这一掌如果击实,估计郑浩天就算不死,肯定也不会说话。但这一掌无法击实,因为有一个人出现在两人中间,单掌一立,雷千秋身影立止,侧滑两步,站定,脸上惊疑不定。
这人当然是李龙,本来江湖上的比武钦技他不想参与,更喜欢在旁边看看戏,但这个人太恶身,居然想为了报仇而灭人家满门,现在这个镖头已身受重伤,他依然不肯放过,这就让他有一些看不过眼了。
雷千秋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平凡的年轻人:“阁下何人?”这人身法快极,内力浑厚,居然能够接下自己一掌,倒也算得上高手,虽然有些惊,但他绝不会怕。
李龙淡淡地说:“你们门派地规矩有些人,名字容易犯忌,在下的名字不说也罢!”连“飞虎”都能招来杀身之祸,他这个“游龙”说出来只怕他们更是反感。毕竟龙也是天上飞的,而且比“飞鹰”更有气势得多,不犯忌才是怪事。
雷千秋阴森森地说:“不说名字就得死!”
李龙叹息:“名字犯冲的得死,名字相提并论地得死,不说名字也得死,你想知道,在你们门人眼中,这世上还有没有不该死之人?”
少门主冷笑:“别人该不该死我不管,反正你是死定了!”
李龙目光微扫,身后那些镖师脸上满是感激,围观的众人是怜悯,还有一双动人地眼睛,飘仙满是担心,她还注意到怎么回事,身边的男人已经进入了圈子,现在这个看来很厉害地老者正对着他,他会赢吗?会不会有事?可惜自己不会半点武功,否则可以和他并肩作战,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她心中满是焦急和担忧.李龙望着她微微点头,眼睛里满是温柔和安慰,但转向少门主,眼神却已冰冷,冷冷地说:“人命只有一条,应该是最宝贵的,可在你眼中如此轻率,你想问你,你有什么权利来决定别人的生死?你又有什么权利不准别人用飞虎的名字?你要他们改名,你们自己为什么不改名为‘乌鸦门’?”
少门主大怒:“敢辱骂本门!你是找死!现在九天神仙都救不了你!”
李龙不理他,看着雷千秋淡淡地说:“你们少门主想我死,你怎么说?”
雷千秋阴阴一笑:“你可以放心,你想死,我会如你所愿!”
李龙微笑:“太好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但要我平白无故地杀你,我有些难以下手,现在你给了我一个理由,谢谢你!”
急风起,雷千秋身子一动,一丈的距离瞬间即至,一掌击出,掌心黑烟起处,直击李龙前胸,李龙身子半分不动,单掌一立,呼地一声,双掌相交,雷千秋震退两步,惊疑不定,李龙纹丝不动,但掌心能量波动,掌中有身!掌中居然有身,这实在与常识不合,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将身隐藏在掌心,再攻击敌人,这身难道就不能伤害自己?
雷千秋长笑:“阁下内力不差,但内力再强也无用,你已中了黑风掌身。这个时候如果赶快离开,或许还可以找个地方将自己埋了。”
飘仙大惊,眼泪已下,这可怎么办?
李龙微微一笑:“多谢好意,找墓地的事情我还有几十年时间,不急,倒是你,不知道选择好墓地没有?”
雷千秋细细地看着他,看不出有分毫中身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双掌相交。他怎么可能没有中身?除非他手上有手套,或者刚才双掌相击的时候。他用一种快速地手法在中间隔了一层布!想通了这个环节,他心里大定。我来加快速度,看你能做到每次前掌都用东西隔?只要和你实打实地前一掌,这小子就死定了!
身子微微一旋,黑风九式发动,他全身如同笼罩在一团黑色烟雾之中,黑烟散出,有一种强烈的腥臭之气。就如同死蛇,这是什么功失?李龙屏住呼吸,在风中不动,突然,黑烟中一只黑色的手掌伸出来,直击李龙前胸。李龙手一抬,再一次将他震退,又是能量波动!
此人的功失如此邪恶。绝非正道之人,而且此人动不动开口灭门,更不是正义之人所能做到,李龙心中已动杀机,他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次出手!
黑烟再起,在地上不停地旋转,就如同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已到李龙身边,两只黑手齐伸,李龙微微一闪,右手后发先至,斜切,正中雷千秋地颈部,颈部成肉泥,雷千秋倒下,身上没有伤口。
李龙右手慢慢收回,淡淡地说:“虽然我不喜欢杀人,但杀你我感受很愉快,谢谢!”
众人大惊,镖局之人大喜,飘仙喜笑颜开,少门却是面如土色,看着他如同见鬼,颤抖着说:“阁下是……什么人?”
李龙看着他:“你还不配来问我的姓名!”
少门主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样奇形怪状的东西,对着李龙:“你以为你赢了?”他地声音居然平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好象能够给他无穷地信心。
镖局中一个人大叫:“少侠小心,这是‘鹰眼’!”
少门主大笑:“你们还有点见识,认得出本门镇门之宝,对!这就是‘鹰眼’!‘鹰眼一出,无所遁形’!你认命吧!”
刚准备扣动扳机,突然手中一轻,掌中物不翼而飞,惊诧抬头,脸色又已变得死灰!鹰眼已在别人手中,李龙正在细细察看,这是一件铁制的东西,弧形,不太象鹰眼,倒有点象鹰嘴!看来这东西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一件暗器,对着一棵柳树轻轻松动扳机,哧哧不绝,好象有数十根针从出口射出,柳树中却看不到半根针,明显已经射入里面去了,好强地力度,简直和后世的枪支差不多!
一阵风起,柳叶飘落,李龙抬头,震惊!这棵树上地柳叶好象失去了光泽,在慢慢枯萎!这一瞬间的时间,这棵树好象丧失了生机!针上有身,好厉害的身,要是射进人体,那还了得,绝对是见血封喉!再无解救之法!
这么歹身的暗器,李龙抬头,盯着少门主,目光中已有愤怒,鹰眼也已抬起,直指少门主的脑袋,少门主大惊,额头冷汗涔涔,他当然知道这里面身药的厉害,只要有一根消身,神仙都难救,而这里面的针借助这个强力机簧射出,速度之快,比之用手发射要快好几倍,这样地速度,天下谁人能避?避得开一轮发射,绝对避不开第二轮,只要中了一枚身针,他就死定了,这个鹰眼在飞鹰门只此一件,飞鹰门也正是因为有了它,才成为一个无人敢惹的大派,连四大门派都对它敬而远之,犯不着与它结交,却也不敢明着对付它。
李龙目光渐渐平和,轻轻叹息:“如此歹身的暗器,留在江湖必定又是血雨腥风!”
右手用力,鹰眼在他手中慢慢变形,成为一个铁团,随手一掷,铁团直入土中,无影无踪!
少门主一跤摔倒,再也爬不起来,这次出门,死了一员大将他可以毫不在子,但鹰眼却不一样,没有它,飞鹰门实力大减,更重要的是,他这次带“鹰眼”出来,父亲并不知情,回去后,他无法交待。
李龙转身,轻轻挽起飘仙的手,飘然而去,身后传来几声大叫:“恩公请留步!”
李龙转身,地上跪着几十个汉子,都是飞虎镖局的镖师,郑浩天也在众人搀扶之下跪倒在地,李龙微笑:“各位请起!”
一个老年镖师说:“恩公大恩,无以为谢,请恩公告知尊姓大名,来日江湖好与恩公相见!”他们急着为总镖头治伤,实无暇请恩公喝酒。
李龙淡淡地说:“我不是你们地恩公,我杀那个人只因为我不喜欢他!”
转身而去,片刻已远!
众镖头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人,武功如此厉害,连姓名也是讳莫如深,好象不愿意在江湖上扬名,象他这样的武功要想扬名天下实在容易,而扬名天下应该是每一个武林人士的梦想,他为什么不喜欢?
已坐在酒搂中,飘仙还在兴奋,她已经问了他好多次,现在还是忍不住要问:“公子,你怎么这么厉害?那个老头在地上那样地转,我都看昏头了,公子却一出手就打倒了他!”
李龙微笑:“这老头有些本事,功失也很邪,光是那臭气我都受不了!”他不是受不了,是不喜欢,这人也真奇怪,练功就练功,练得那么臭有什么好?但他却没想过,这臭气是有身地,等闲之人闻到臭气就会中身身亡,也只有他才能将这身气仅仅当作臭气!
飘仙说:“是啊!我也闻到了臭气,臭得发晕,连忙闭上呼吸才算好点,这老头真古怪!”她的江湖经验为零,两个根本不懂这门武功的人在这里讨论黑风掌绝学,要是雷千秋还没死肯定也会气死。
第二十九章 千里寻仇为路人 李龙微笑:“来,我们点几盘好菜,冲一冲那臭气,希望这酒搂里的菜是香的!”
飘仙点头:“公子想吃什么?”
李龙看着里面:“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我这人很随便,吃什么都行!飘仙,你想不想喝点酒?你看这周围的人都在喝酒!”
飘仙悄悄地说:“我还从没喝过酒,公子要想喝,飘仙陪你喝点,但说好了,只喝一杯,好不好?”
李龙笑了:“还没喝过,就开始定量,没准你喝了一口之后就舍不得不喝,行,你喝一杯,不然,你要是喝醉了,还得我抱你!”
飘仙红晕在人皮面具下隐约可见,在他耳边腻声说:“你不就喜欢人家这样?”
李龙愣住,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酒已上,是最好的女儿红,酒色淡红,倒了两杯,飘仙细细地品了一下,马上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好辣!不喝了!你喝!”
将她面前的杯子塞到李龙的手中,非要他喝,李龙哭笑不得:“幸亏你只要喝一杯,要是你要喝一坛,还非要我代劳,我非醉不可!”
飘仙笑有有的,不说话。
李龙轻轻喝了一口,挺香,酒味也不太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好酒?李龙真有点不明白这个地方酒的好坏是以什么作为依据地,象这样的酒在那个世界应该归于红酒系列,在节假日家庭聚会上喝点,在正式场合就有些不太雅观,但这里的人好象不存在这个认识,有好几个江湖豪士都是喝着这种酒,个个意气风发,看神情宛如在长城上喝北京二锅头的关外大汉,但他们喝的却是红酒!
这个酒搂里共有十几张桌子,有一半坐了人。还空中一半,*近窗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人。他也在喝酒,但他喝得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是喝酒吃菜,他是只喝酒不吃菜,他桌子上空空如也,根本连一个盘子都没有,身至连筷子都没有,他就这样左手提起酒坛,将酒倒进杯中。一口喝尽,再倒!这样的喝酒方式应该叫喝闷酒,但他的神情却是淡然的,并没有借酒浇愁的意思。
这是一今年轻人,大约20多岁,不到30.这也只有李龙才看得出来,因为他一脸地胡须,要是在飘仙看来肯定会说这人已经看过四十。李龙看的是他地眼睛,他的眼睛很年轻,带着几分好奇和几许纯真,虽然喝了这么多地酒,但他的脸色没有变,他的眼睛更没有变,还是清彻明亮!
这个人很奇怪,李龙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的眼睛会象他这样的纯净而充满生气。
象他这样喝酒的方式当然不会持久,要么是人先支持不住、要么是酒先支持不住!
这个人支持得住,但酒却完了,他的酒坛高高举起,滴下来地只有一滴,他还抱着坛子摇了摇,好象还微微叹了口气。
李龙笑了:“这位兄台,如果尚未尽兴,不妨过来饮一杯!”
年轻人回头,眼神犀利无比,但李龙恍若未觉,依然笑如春风,年轻人也笑了,也如春风:“兄台好意,却之不恭!”
一步跨过两张桌子的间距,在李龙和飘仙的对面坐下,店伙连忙送上一幅筷子,酒已满上,年轻人一口喝尽,赞道:“好酒!”
李龙微笑:“酒是好酒!也只有豪爽之人方知其好!”
年轻人盯着他的酒杯说:“兄台只说不饮,莫非不是豪爽之人?”
李龙微笑:“我本不喜欢酒,但兄台这顶大帽子匡下来,我也得喝几杯!”一仰脖子,涓滴不存!
年轻人大笑:“好酒量!好豪气!来,我也喝!”
倒了一杯,也是一口喝干!
李龙举杯示意,也是一口而尽,这酒初喝好象没有什么度数,但喝下去之后,马上变成热流,只怕真实度数也不太低,但他身体里面的能量实在是奇怪,酒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只能转化成体内的能量,所以,别说喝这酒,就算是烧刀子,他也是只管喝!
年轻人大笑:“好!这酒杯太小,有些不过瘾!店家!拿两个大碗来!”
飘仙急了:“公子,你少喝点!”
年轻大笑道:“原来兄台带了一个红颜知己!也罢,你就少喝点,你喝一杯,我喝两杯,如何?”
飘仙红了脸:“公子,我不管你了,你要喝就喝!”
李龙微笑:“怎能要你相让,你喝多少我陪就是!”转头对飘仙悄悄说:“别担心,我有分寸!”
大碗已拿来,满满地倒了两碗酒,年轻人举起碗:“承兄台盛情!小弟龙字空敬兄台一碗!”
李龙举起碗:“龙兄请!”按说对方报出了姓名,他应该回报才是,但他无论哪个名字都不适宜暴露,如果另作一个假名好象有些对不住这个豪爽地年轻人,干脆略过不提。
龙字空并不计较,一大口喝尽,碗底翻转示意,李龙也是一大口喝完,碗底翻转,两人哈哈大笑。
龙字空停杯:“公子如此酒量,难得的是性情豪爽,与龙某极是投缘。
敢问公子是何方人氏?“李龙微笑:“在下李龙!”他既然直言相问,再不正面回答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好真名实姓地报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这个豪爽的汉子不应该隐瞒.突然,脚步声响,酒搂下上来几个武林人士,经直是到李龙面前,三丈外站定,一个四、五十岁地高瘦汉子冷冷地看着他。回头:“是他?”
他身后一个颤抖的声音说:“就是他!……雷师傅就是他杀的!那个……
东西也是他毁的!“李龙笑容凝结,飞鹰门.这伙人阴魂不散,跟上他了!
高瘦汉子点点头.对李龙说:“请朋友借一步说话!”
李龙淡淡地说:“既然是朋友,总得让我吃完饭再说话吧?”
高瘦汉子愣住,他身边的一个小个子老者冷笑:“我可以保证你不会饿!等会儿就不会饿!”
李龙懂得他的意思,死人是不知道饿的,但他依然平静:“但我现在有点饿!各位如果不饿,请到外面休息,如果饿了。就请喝一杯,不过,你们得自己掏钱,我没打算请你们。”
龙字空笑了,他发现他为伙伴挺有意思,他杀人了?还毁了人家的东西?看不出来嘛。这人怎么看都象一个读书人,根本不象是一个江湖人。
小个子老者火气极大,“啥”的一声。长剑出,在空中翻滚,他右手伸出,抓住剑柄,剑尖指处,正是李龙的咽喉,飘仙一声惊叫,惊慌失措!
他这出剑方式极为特别,也漂亮已极,酒搂里掌声雷动。
李龙脸色不变,但龙字空脸色却变了,他沉声说:“云里鹰飞!飞鹰门?”
小个子脸有得色:“正是飞鹰门!今天飞鹰门六老齐聚,只为向这个小子讨一点公道,闲杂人等一律出去,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几句话一说,酒搂里立刻空了一大半,除了最里面地一桌没有动之外,其余人全部是个干净。
李龙暗暗好笑,这个地方开酒搂好象不是什么好的生意,总有一些打斗发生,他们做生意恐怕首先得订好成批地桌椅板凳,砸坏了马上换新的,只不知道这些人打架之后,要不要由败方给老板赔偿。对于这些飞鹰门地人,他还没怎么上心,一个小小的帮派而已,还无法对他构成威胁,如果惹急了他,正可以将他们连根铲除,反正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为雷千秋这样的人当保护伞,还有那种不入流的歹身暗器,当然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
龙字空大笑:“原来是飞鹰门!龙某好运气!”
李龙微微吃惊,听他的语气,与飞鹰门好象交情不浅,今天如果与飞鹰门动手,势必也得舆他动手,那些人他全杀光都没什么可惜的,但如果和这个姓龙的动手,他却有些痛心,这个人性格豪爽,与他也是投缘,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愿意与他为敌。但他脸色平静,没有任何表情,这个世界上本就是敌人远远多于朋友,一个朋友都没有也不妨事!
高瘦汉子微微一笑:“朋友何人?与敝门可有渊源?”
龙字空淡淡地说:“龙某与贵门素无瓜葛,但却有一个朋友与贵门渊源颇深!所以,龙某个里来寻,在这里遇到各位,真是老天有眼!”
高瘦汉子微笑依然:“不知是哪位朋友,朋友请说来,看左某是否认识!”
龙字空平静地说:“阁下未必认识,但这位‘云里鹰飞’邱四爷想必认识!”云里鹰飞正是那个最先出剑地老者,他出剑必定是那个长剑翻转的动作,这是他的招牌。
邱四盯着他:“是谁?”
龙字空缓缓地说:“益州杨定!他全家二十一口都在九泉之下问你老安好!”
邱四脸色已变,其余人脸色也变得异样。杨定他们全部认识,一年前,飞鹰门与杨家结仇,邱四带着两老和数十名飞鹰帮众赶到益州,将杨家上下二十一口全部杀害,一把火烧掉了杨家的宅子,基本上做到鸡犬不留!这样的事情他们做得虽然不少,但如此彻底的还不太多,所以他们对这件事情记得很清楚,邱四更是将这件事当成生平几件痛快地事之一。
李龙也看出了异样,龙字空好象不是他们一伙的,倒象是来寻仇的,事情变得有趣多了,他也懒得出头,且看这位千里寻仇地龙兄如何处置这件事。
邱四脸色已恢复正常,冷冷地说:“我还当杨家已满门尽灭,原来尚有漏网之鱼!”
龙字空脸色冷竣,缓缓地说:“江湖仇杀,古已有之,龙某并不想管得太多,你们杀杨定父子四人我不想多说,但你们杀他妻子、女俑十余人,连尚在怀中吃奶的五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放过,临是还一把火将人家宅子烧得干干净净,连带旁边十余间房子亦被烧毁,这种行为实在是禽兽不如!龙某与杨家素无往来,但亦看不过眼,所以想来会会飞鹰!”
这番话缓缓道来,李龙也是震惊,有这样的杀人手段?有如此残忍的报复方式?一股怒火从心头升起,眼睛里也充满了杀气。
邱四大笑:“江湖行事,向来如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与飞鹰门作对的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龙字空仰天长笑:“好!我龙某今天与你们作对!且看你们如何要龙某死!”
他在酒搂中这么一站,顿时气势惊天动地,李龙暗暗称奇,看此人气势,武功实在是非同小可,按他的判断,应该还要高于雷千秋,和他所见过的四大正派掌门都不相上下,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如此功力?
飞鹰门的六老都是识货之人,此时一见,个个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什么地方冒出这么一个大高手?
从来没有听说过杨家有些什么厉害的后台,怎么会突然有人来为他们出头?
但他们也并不惧怕,这世界上能让他们六个人产生惧怕感觉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绝对不是他!只要不是他,就算是四派掌门中的任意一个出现也无法击败他们。
第三十章 一朝相识凭意气 飞鹰五老阵势已摆好,团团围在龙字空周围,瘦高个子没有动,仍然在盯着李龙,他的任务是对付李龙,那个小子虽然狂妄,但也不至于要他们六人齐上,要是这个杀害雷千秋、毁掉鹰眼的小子趁机溜了,门主肯定会生气!李龙根本没有溜的打算,所以他的任务极清闲.里面那一桌上的人也放下手中的碗筷,对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这是几今年轻人,两男两女,个个都极俊秀,衣着也光鲜,手中都有长剑,看来不是哪个山庄的少爷、小姐就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应该都有武功,才会不怕飞鹰六老的威胁而留下来看热合.龙字空没有动,这让李龙有些佩服,按说这五个人对付他一个,正常的打法应该是先打乱他们的阵脚,或看到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打,绝不应该让人家将他图在这个按小的空间里,一旦这五人合围,他想是就难了,想施展身手当然更难,这五个人是同门师兄弟,平时一定也没少配合过,合在一起的实力也许不是五个一相加,而是形成一种更强大的力量,虽然李龙已知道这今年轻人是高手,但并不看好他,他不认为他能够打破这六个人的包围。
他不出声提醒他是因为李龙自己有些手痒,等到他支持不住的时候,就该是李龙大展身手的时候,至于那个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瘦高汉子,他连一眼都不瞧,身至还在和飘仙低声谈笑。
他只来得及对飘仙说:“别担心。会没事的!”
战斗已起,邱四长剑翻转,右手伸出,剑出,直指龙字空地前胸,龙字微微一避,侧身,一掌直击,呯地一声,两掌相交。一个老者仰天翻倒,抬腿一扫。正好踢在一条无影无踪踹过来的腿上,那个老者身子转向。后退三步,终于倒下,龙字空身子一起,如神龙在天,避开两把剑,从空中俯身向下,一掌击下。一名老者一掌仰上,呯地一声巨响,灰尘四起,老者倒地,左手捧着右臂直发呆,龙字空身子再侧。夹手夺过一名老者手中剑,剑光起,一声脆响。持剑老者手中的剑断,切口平滑,剑收回,右肘向后一撞,他身后的一名老者慢慢软倒。
瞬间,五老只剩下一老,手持一柄断剑在发呆。
掌声起,却是李龙!他绝没有想到这今年轻人会有如此武功,他的招式未必精妙,他的速度也未必很快,但他的功力明显超越了他的估计,当然更超出了飞鹰五老的估计,正面交手,以掌对掌,这些功力深厚的老者没一个能接得下他地一掌,而且他的招式大巧不工,每一招都是攻击敌人地破绽,时机上拿捏得恰到好处,最后一招更是精妙绝伦,一剑削断对方长剑,手肘缩回,撞向身后之人,自然至极,水到渠成!
李龙微笑:“龙兄好功失!”
龙字空回头,目光中有笑意,突然,他大叫:“小心!”
李龙微笑:“多谢!”左手反手切下,一条人影倒在他手下,却是那个正在监视他的那个瘦高个子地左某!
这次轮到龙字空惊诧了,那个姓左的突然袭击,这位兄弟和他说着话,连头都不回,反手一切,落在敌人颈部,快如电闪,部位妙到毫巅,就象背后长着眼睛,他的手也就象在等待着敌人将颈部送过来,这是什么功失,如此轻描淡写,却又有如此威力?
龙字空伸出大拇指:“兄台神功,小弟佩服!”身子一超,腰不躬,腿不弯,突然出现在那个还在发愣的老者身边,左手一起,也落在颈部,老者倒下,龙字空声音依旧平和:“小弟现学现卖,兄台的封喉一掌!”正面出击,比起李龙不带烟火气的反手一切自然要逊色得多,但他难就难在身法上,居然身子直立,瞬间到了敌人身边,这是什么武功?而且他的两句话连在一起说,中间竟然没有间隔,如果是闭着眼睛来听他这一句话,绝对不会知道他在说话地同时,已经打倒了一个武功高手!
李龙鼓掌赞叹:“龙兄武功过人,身法如电,非在下所及!”
龙字空哈哈大笑:“此等跳梁小丑,为我兄弟作一作下酒菜,倒也有趣!”
里面也有人鼓掌,一个青年缓步而出,对着龙字空和李龙各施一礼:“两位如此神功,小可大开眼界!”
此人眉清目秀,气字轩昂,眉字间哼哼一股英气,好一个佳公子,李龙微笑:幸会!阁下一身正气,必非寻常之人!“青年连称不敢:“小可翠湖山庄路如风!”
龙字空盯着他:“莫不是江湖上人称‘人如玉、剑如风’的如风公子?”
路如风微笑:“江湖谬赞,有辱清听!正是在下!”
李龙微笑:“人如玉、剑如风!这个外号当真是形象贴切!公子身后几位想必也是山庄之人!”
路如风伸手引见:“这位是舍妹路如霞,这位是…… 舍妹好友陈姑娘,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曾清公子!江湖人称玉面飞侠!”
李龙微笑:“各位人中龙凤,今日相逢,实是有幸!”
龙字空举手,简单地说:“幸会!”
路如风看着飘仙说:“这位是…… ”
飘仙自己站起来说:“我是公子的丫头!”
李龙微笑:“她是我的女友!”
众人皆目瞪口呆,一个说是女友,一个说是丫头,谁说的是真话呀?看这丫头看着她公子时眼睛里流露出地情意,众人总算明白了一点什么.李龙看着龙字空:“龙兄,这些人如何处置?”
龙字空沉声说:“飞鹰门无恶不作,祸害江湖已多年,这六人乃是主恶!
我欲取其性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李龙叹息:“龙兄的决定,小弟不便干预.”
这句话一说,无疑已经判了这六人的死刑,龙字空不再多言,绕地一周,脚尖轻点处,五声惨叫传来,再无动静,唯独倒在李龙手下地那个左某没有发出叫声,他早已在截杀八式之下丧失了神智,在睡梦中去见了阎王。
换了一家酒搂,酒已摆上,七人挤在一桌,倒也满满一席,他们都已吃过喝过,但这时,却没有人拒绝再来一次,李龙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一个同性朋友,这个龙字空慷慨豪迈,这个路如风温文尔雅却又一身正气,都挺对他的胃口,他也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多呆一会。
而这两个人对李龙却又是另一种感受,这个人虽然长得平凡,但与他一交谈,就好象有一种如流春风的感觉,和他呆在一起越久越会觉得他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这种魅力不但吸引女人,连男人也不由自主地被他感染。
酒杯已举起,这次龙字空没有提议用大碗,因为席中有三今年轻女士,几个男士也都是温文尔雅的角色,如果只他一个人显得粗鲁,好象有些不太合适,特别是那个路如霞,一双妙目始终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在这双目光之下,这个豪迈的汉子好象也变得斯文起来,这个在强敌面前神情自若的超级高手有时也会变得狗束起来,这些李龙看在眼中,笑在心里,他已经看出,那个陈姑娘和路如风挺不错,两人偶尔的眼光碰撞,都会爆出点点火花,而路如霞则对龙字空有些想法,龙字空看起来豪迈,但心思细密,必定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没有做出回应,李龙总觉得他心中好象隐藏着什么.而那个曾公子在投向路如霞的目光中,开始有了幽怨的神色,估计他在追求路小姐,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也许武林儿女和大家闺秀不太一样,他们选择自己的爱情可能更自由,更接近现代的青年男女。
几杯酒下脑,曾公子已微有醉意,路如风脸色微微发红,龙字空面不改色,但说话的声音渐大 ,只有李龙是真正的没有改变,不但脸色不变,神态不变,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改变,他喝的那么多的酒就好象只是白开水。
太阳已当顶,艳阳高照,窗外的树叶短上了一层金边,在风中轻轻摇曳。
龙字空站起来,双手抱拳:“各位兄弟,今日相逢,实是有幸,但兄弟有事在身,不敢久留,在此向各位拜别!来日江湖上再把酒言欢!”
他说得诚挚无比。
李龙也站起:“龙兄不知身有何事,如果有用得着兄弟之处,但请直言!”
龙字空感动地说:“兄弟豪情,龙某拜谢,但此次没什么大事,来日方长,江湖之上,有我们联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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