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夜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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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行动之前,这张得过把那李二拐子叫到跟前,对他说道:“我们这次就是按照你给的地图行动的,事成之后,我会重重的赏你。如果你提供的是一张假地图,让我们弟兄白跑一趟,到时候我可给你没完。”
那李二拐子说道:“这个头领尽管放心,那牛三是我从小在一起玩的铁哥们儿,他在李家早已呆够了,他早想着到头领手下干呢,就是苦于无人引见。那李老二还打伤过他的胳膊,他对李家有着深仇大恨。再说了我把三十块大洋全给了他,他还不跟咱们卖命吗。”
见李二拐子说了这样的话,张得过也就放了心。他急忙召集了他的几个土匪头目,商议今晚该如何攻打李家庄。一帮人围在那张假地图的旁边,研究应从何处下手,如何突围,遇到抵抗如何应对,商量了有一个时辰,才算形成统一的意见。
看看已是接近黄昏,这张得个就分派人马准备出发,因为事情重大,他就决定亲自出马。见张得过要亲自出马,王四保就阻止他道:“大哥还是在家为好,家里还有好些事情还得您安排呢。这区区小事,只许我和刘赵两位哥哥带几十号人就能搞定,大哥就在家等着新嫂子吧。”
那张得过说道:“既是这样,那就多派几个弟兄,要快去快回。”
王四保说道:“哥哥放心吧,有我和刘赵两位哥哥,这事保证给您做得没有任何闪失。”
张得过说:“那弟兄们就快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抬回了你嫂子,路上可不要让她受什么委屈。”
王四保说一声哥哥放心,就和刘赵二人带上队伍出发了。
临行时,这赵三坏说:“咱叫李二拐子给咱们带路吧,他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王四保说:“让他一个瘸子带路,那还不得走到天亮,咱有地图呢。”
赵三坏说:“我担心李二拐子找得那个人是不是可靠。”
王四保说:“那个人是李二拐子的铁哥们,李二拐子把我给他的三十块大洋都给了他。他要是不跟咱一心,还会收那银子吗。”
那赵三坏就说:“说得也是,那咱们就赶快出发吧。”
这几十个土匪就一路小跑地向李家庄方向奔去。由于路途太远,到了李家庄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一帮人就先在村子的周围停下来,这王四保就让几个人先到村子里打探打探。
那去的人就顺着大街小心翼翼地一直走到李富贵的家门口,一个人上前推推他家的大门,见那门是虚掩着的。他们就迅速地回到村外,向王四保报告,说是村里没有异常情况,那李家的大门没有关上,是虚掩着的。
这王四保就同刘二孬赵三坏商量,那牛三一定已经做好了内应,事不宜迟,必须立刻行动。遂命令那几十个土匪火速向李富贵家的方向冲去。
到了李家门口,那王四保就下令,让他的手下人破门而入。谁知他的弟兄刚到门口,那李家大门忽然大开,与此同时,密集的枪弹就从李家大门射了出来,这帮土匪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被撩倒了好几个。
那王四保并不气馁,仍指挥队伍往里冲。又上去了几个人,但还没有冲到门口,就又倒了好几个。
这刘赵二人就同王四保商量:“四弟,不能再冲了,咱们是中了埋伏了,必须立即撤退。”
那王四保还想让弟兄们再冲一次,但刘赵二人坚决不听他的。他们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中埋伏了,快快撤退。”
得了这命令,土匪们就顺着大街拼命地逃串,王四保没办法,只好随着队伍往外冲。可大街两旁的房顶上,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的人,他们一面叫喊:“不要走了土匪,不要走了张得过。”一面向下面投掷砖块和瓦片。那砖头和瓦片像雨点一样落在土匪们的头上。
这些土匪一面往外逃,一面向里面开枪还击,不知费了多少周折,最后总算突出了重围。到了村外,一清点人数,有七八个人被打死在里面,受伤挂彩者不计其数。
这时,那王四保才如梦初醒。大哥本来是让他来抢亲的,现在非但亲没抢成,还搭进去了几个弟兄,叫他如何向大哥交待。想到这里,这王四保就举枪照准了自己的脑门,他打算以死来赎回自己的过失。
见王四保举枪照准了自己的脑袋,刘赵二人急忙阻拦,他们劝他:“事已至此,四弟就是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咱们赶紧回去,见了大哥以后再做商量。大哥一向对你那么好,他不会太难为你的。再说他李富贵打死了咱这么多个弟兄,四弟就这样善罢甘休了,不与他们报仇了吗。”
这王四保想了一想,觉得他们讲得也很有道理,就急忙随着大伙回去了。
却说这张得过在家中正等着好消息,准备着今夜里就和那李富贵的女儿成亲呢。他甚至早已做好了打算,等抢回了那姑娘和她成了亲,过几天就去李家认老丈人,到了那个时候,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还怕他李富贵不同意。

他就下令叫小的们先准备几个好菜,等弟兄们回来了好好犒劳犒劳。一面又叫那李拐子来到身边,叫他说说那李家的女儿性情怎么样。
那李拐子从来就没进过李富贵的大门,何曾见过人家女儿,现在听见头领问他。他就添枝加叶地说,那姑娘他见过,长得比新采的苹果还水灵,在方圆几十里是数得着的美人。要说那女孩的性情,那可是知冷知热,随高就低,善解人意,性情温柔,大哥娶她做老婆,那可是大哥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了这话,那张得过只是咧着嘴傻傻地笑。他们说到高兴处时,张得过就叫去取了一坛酒来,打开倒了两大碗。那李拐子每每讲到精彩之处,他们就端起来喝一口。
两人正在说得热闹,那帮打了败仗的队伍回来了。他们一窝蜂似地冲到屋里,张得过看时,他自己倒先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的弟兄们一个个鼻青眼肿,血头血脸,一个个垂头丧气,狼狈不堪。
那王四保一眼看到李二拐子还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他就向着李拐子冲过去,一把封住他的衣领,上去就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跟着又一脚把他揣倒在地。
那李二拐子一躺到在地,怀里就骨碌碌滚出了那么多的银元。那王四保上前拣起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五个。
这王四保上去唾了他一脸,问道:“你这狗日的李拐子,你不是说把那三十个都给了牛三了吗,这钱是那来的。”
到了这时,李拐子只好实话实说,说那三十块银元他只给了牛三儿五块。剩下的他全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王四保一听这话,抄起枪就要枪毙他。张得过一摆手叫他停住,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三保就扑通一下给张得过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地说道:“队伍一进村就中了李富贵的埋伏,有七八弟兄死在了那里。这次行动都是我轻敌造成的,我愿听侯大哥的发落。”
那张得过怎么也不会料到,他让弟兄们去迎亲,迎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顿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这可恶的李富贵,你不给女儿倒也罢了,你为何还要打死俺的弟兄。俺这就找他算账去。”说完就抡掉了上衣,光去了膀子,露出黑黑的一大片胸毛。
见他这样,刘赵二人急忙劝阻,说:“大哥不要操之过急,先消一消火气再说。四弟还跪在地上呢。”
张得过就上前拉起了王四保,叫他不要难过,他当大哥的也有责任,当初要是听了他话,先打那杜好礼家就好了,都怪大哥娶妻心切才酿成了这样的后果。
王四保起来后说道:“都怨这该死的李二拐子,是他从中倒鬼,提供了假情报,才使咱们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大哥,我有一个请求,让我亲手杀了这李二拐子,给弟兄们报仇。”
张得过说道:“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发落都可以,谁以后再胆敢提供假情报,这就是下场。”
那李二拐子吓得早已瘫作一堆烂泥,他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口中不住地讨饶:“头领饶命,头领饶命,都怨那该死的牛三儿,是他把咱们都算计了,我是上了他的当了啊。头领若饶我一命,我会把那李富贵和牛三儿两人的头割下来送到头领的面前。”
那张得过看都不看他一眼,气愤地走出了屋子。
那李拐子就转而去求王死保:“外甥饶命,外甥饶命。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饶了你舅舅吧,我可是你的舅舅啊,你就不看咱是亲戚的情面了。”
那王四保骂道:“我还是你爷爷呢,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给我耍起了花样,害得我连失几名弟兄,在大哥面前脸面全无,看我今天不一刀一刀把你剐了。”
说完就命令两个小喽罗把他送到村外的破庙了,先打伤他的另一条腿,再割下他的一双耳朵,然后用细绳栓住他一个脚趾头,把他吊在破庙的大梁上。
那两个小喽罗得令后就架起李拐子往外走了。那李拐子就像抬上案子的猪一样大声嚎叫着被押走了。一路上他大骂不止:“王四保,我操你老祖宗,我就是变成了鬼也和你没完。王四保,你不得好死。”
过了大约有一袋烟的工夫,那两个小喽罗回来了,他们报告说,按照四头领的命令,已打断了李拐子的另一条腿,用细绳把他吊在了梁上,这是刚刚割下的他的一对耳朵。
王四保一看,果然是两片血淋淋的耳朵,他说道:“我知道了,把那两块肉喂了大哥的那条黑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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