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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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仲和诸多有钱人一样,在风景秀丽的山区中修建有度假别墅,费仲的别墅在南齐市从属的水屯县,是处依山傍水的清秀之地,他把别墅方圆几百米都买下,只造了一栋别墅极是清幽。当周望、白云和四名保镖抵达时已是傍晚。留守别墅的人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一行人被安排的舒适周到。
晚饭后白云要打点随身携带的行礼,周望就和健天出去散步。二人随意交谈着,话题就涉及到修道。
“其实呢,这修道和练功没有太大区别,”健天说道,“只要有耐心、有恒心,再选对了方式,修道不是难事。”
“可从哪里入手呢?”
“内五行。”健天回答道,“我们道家讲究天人感应、天人合一。世间万事万物都在五行之内,这是大五行,也叫外五行;人有五脏各属一行,合起来便是内五行,也叫小五行。内外五行遥相呼应,以内驭外,以小见大,便是得了道。”
这么简单?周望想好像很简单嘛。
“道理是这道理,我跟随老板已经三十年,修炼了三十年,至今只是内五行有小成,却无法和外五行产生感应。”
周望很意外,“你们很小就跟着费老师了?”
“三十出头开始吧。”
“那你不是有六十多岁?”周望惊异的问。
健天微笑着说:“我们兄弟四人都是。”
靠,这要论年龄算辈份,叫起来多别扭?周望尴尬的想,原来身边时刻跟了四位大爷。
健天说道:“修道驻颜并不是大学问,我们兄弟不过是显得年轻些。”接着他介绍说,“修道呢,分十二层,培气、筑基、胎息、聚神、归元、空谷、元婴、化神、出神、还虚、天人、混元。一层层炼下来,如果能躲过天劫、杀劫,几万年的功夫就差不多了。”
晕,周望心想这也太遥远了,要练到哪年才是头?
看到周望数着指头算时间,健天笑道:“我是说修到混元大罗金仙需要几万年,开天辟地以来,咱们道家不过出了三位,也就是三清祖师。”
“那你现在到了哪一层?”
“胎息。”
“三十年才能到第三层?”
周望说的轻巧,他不知道修真界向有“前三、后四、九九归一”的说法,就是说十二层境界中,前三层好修炼,根基好悟性高的可以在有生之年达到第三层。从第四层起到第八层止,无数修真穷一生也无法突破第四层,这是修炼路上的一道分水岭,五六七八层更是难上加难,这些境界对大多数修行者来说属于身后事,所以叫“后四”。至于第九层就更不得了,肉身修至该境界已是传奇,为肉身修炼的极限,可人魂飞离神游太虚,接近半仙了,所以称为“九九归一”。至于十到十二层,实在非人力所及过于遥远,没有人会妄想达到这种境界。
健天四兄弟能三十年修至第三层已属难能可贵,周望才入道门哪里懂这些,换作其他修真者就要对健天肃然起敬。
“我们兄弟四人根基不好,天分也不高,所以进度缓慢。”健天鼓励少年,“你就不同,你是真龙天子转世,天生的道基,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未必就有什么作用,”周望摇摇头,“费老师现在到哪一层?”
“不知道,估计至少修成归元,甚至到了元婴也说不定。”
“那他是不是可以驭剑飞行,可以变化无穷,可以点石成金?”
健天摇头,笑着说道:“没有那么神话,修行有道者,的确具备凡人不具备的神通,但也不是万能,或者把我们叫做超级异能者比较合适。比如你初来我们九龙台,一身的重伤,全身骨头尽断,老板他也没什么很好的疗伤办法,只能借助息壤之力。”
周望当时昏迷倒不记得伤势有多重,只是一提此事心生恨意。
“我们回去吧,回的晚了,你夫人该着急。”健天劝道。
“你感觉我媳妇怎么样?”周望和健天往回走。
“不得了,”健天说道,“周望,千万别错过她,我不会看错人,这样的女子碰到了一定要珍惜。”
“当然不会,我是要定了她,谁给我抢,我给谁动刀子。”
健天呵呵而笑,“好,真要有人想打她主意,我就帮你玩刀子。”
“哈,谢了。”周望感动,想说大家是好兄弟,可一想人家的年龄,怎么算都到不了兄弟辈。
忽然他又想到一问题:“那个……修道是不是要断绝……那个啥……就是**。”
健天莞尔,“无妨,我偶尔也要找个小姐顺顺心。只要不是房事过度,无需在意。”
周望大喜,最后一层顾虑打消了。如果真的修道要断绝六欲,那他打死也不肯修的。
回到别墅,周望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缠着白云亲热,而是拿出了费仲给他的秘笈,费仲还给他列了一张课程表,讲明从哪本书开始着手阅读学习。少年翻出了第一本:《太清真经》,一点点的阅读。
从这天晚上开始,少年周望就正式开始学习道术,踏上了修炼之路。
修道的初始功课对周望并不难,比如最基本的入门知识: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以及周身三百六十五**,他小的时候就在姥爷的棍子下记得滚瓜烂熟。再比如百日关,这百日关可不是乳儿满百日时的百日关,而是修道者的第一步——洗筋发髓,就是疏通周身经脉,打通十五络脉,为以后的修气炼气做准备。百日关周望也无需再费力,这得益于他自小练功,戳脚并非纯粹的外家功夫,一样讲究气息内行,少年体内的经络顺畅自如,百日关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关口。
那么接下来就是“培气”,所谓培气便是先塑体内的五行之气。五行中的每一行都对应一种器官: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心属火;脾属土。有这属性不等于就有了五行之气,需要慢慢培炼出来。
这就需要一点一滴的慢慢修炼了,急不得也快不得。好在周望有四位随时可以请教的老师,健天、顺地、动雷、入风都是三十年的道行,而他们修炼的又都是费仲从神界带来的太清正法,指点周望培气、筑基实在轻而易举,这也是费仲放心让周望修炼的原因。
少年人做事,开始总是过度热情,周望也不例外,他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分钟都在修炼。健天当然要制止他,过犹不及,不能一味的图快,否则就入了邪道。兄弟四个检验了周望的身体后,给他定了一份功课表,每天修炼不得超过四个小时,日升、月升、日落、月落四个时分开始打坐入静,各一个小时。
这天日落时分,周望又跑到别墅附近的山峰上打坐。其实在山峰上打坐和在温暖的别墅里,对少年来说没有实质上的区别。不同的是,周望认为在山头打坐,四周茫茫群山皑皑白雪,更有几分神仙味道,也就更有感觉。
周望肯用心修炼学道,白云心中欢喜,为表示支持和鼓励,她一定要陪着少年一起去山峰。好心却做了坏事,有白云在身边周望很难入静,总要多花个十几分钟,先和美女耍几句贫嘴、拿几个飞天姿势,然后才能进入修炼状态。白云无奈,只好躲在别墅中不去分散少年心神。
周望与山峰静坐,四周群山沐雪遍染红霞,雪银中映入了丹红,光腾霞绕分外瑰丽。少年摒弃杂思抱心守元,回想《太清真经》中的入门口诀。
“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周望汇拢心神,以心感受鼻中呼吸。
“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炁)”,周望听息入神,心、气合一。
“听止于耳,心止于符”,周望心神一片混沌,不分心、神、气。

依照法诀,少年循序渐进,渐渐浑然忘我、忘天、忘地,天地人犹如一体。
健天四兄弟分坐四方,把周望护在中央。他们亦是在打坐入静,只是没有真的炼气培丹。此时的周望才入道门最怕干扰,需要小心护法维护。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夕阳渐渐沉入群山,茫茫天幕半明半暗,当最后一缕红霞掠过天际,最后一道霞光照耀在少年身上,他的身子微微一动,忽然张嘴去吸那霞光。
霞光由粗变细、由长变短,化作一段流星一样的暗红光束一闪没入少年口中,少年身体一顿,周身透出一层微微豪光,光华先散后敛收入少年身体。
健天双目豁然而开,惊异的看着少年,这不是道家的“鲸吸”之功吗,非道基深厚又十几年苦修做不到这点,是采日月光华的至上手段,他周望不过修炼了七天二十八个小时,怎么会有如此手段?
让健天惊异的还在后边,当晚霞光芒尽敛、天穹陷入黑暗的瞬间,远远的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嘻笑,这笑声非欢喜之笑、非愉悦之笑,更不是嘲弄取笑,而是荡笑。
笑声清脆又徘徊低吟,若有又若无,忽高又忽低,闻之在前,听之在后,前后左右东南西北飘忽不定,断续之间如呻吟、如梦呓,宛如床第之间的绝代女子抵死缠绵。
笑声一起,少年面部突现红潮,呼吸急促,眉梢突突跳动,原本五心朝天隐有不稳,双手十指微微开阖,涔涔汗水布满额头。
健天四兄弟悚然而惊,心魔外显!
修道之人想窥天道要过无数的关口,那茫茫天道就是那么容易得的?初学者最易遇到的便是心魔。所谓初学者是对道行深厚之士相对而言,能遇心魔道行至少一年之上,还要根基深厚天分极高的人。遇到心魔如果心志不坚甚至无师长扶助,就会沦入魔道万劫不复。
少年周望不过打坐七日,通常来说最多也就心神不稳胡思乱想,这会儿就是当着他的面放A片、上演春宫活戏,只会打断修行而无大害。健天哪里想到少年突飞猛进,竟然会遇到心魔,尤其还是心魔外显,这更是不得了的道行了。
心魔心魔,乃是心中之魔,本人心中翻天蹈海、群魔乱舞,身外风轻水镜无半点彰显,这才叫心魔。而心魔外显则是修炼者即将得窥天道之际,天人感应之下,应天而生的魔障,此时天地间会有诸多异象产生,翻天覆地、山崩海啸都有可能,以磨砺得道者心志,这便是心魔外显。
周望修炼不过七天,先有鲸吸,后有心魔外显,这完全超出了健天四人常识,眼见周望抖动的愈发剧烈,荡笑声一声高过一声,隐隐有雷鸣之威,四人互看一眼,心有默契,不管能否成功都该出手助少年一臂之力。
兄弟四人分站四方,压青龙、伏白虎、降玄武、控朱雀,右手捧剑指左手捧右手,提真元,运玄功,四人先后大喝道,
“玄音破寂寥!”
“十丈锁红尘!”
“阴阳入太极!”
“八卦镇九州!”
四声大喝如洪钟大吕震荡群山,隆隆回音层叠不休,一举压下缠绵不断的荡笑**,四野渐渐清平,明星高挂夜空,冷冽的星光洒下几分平静祥和。
“大哥!”顺地忽然低呼一声。
健天忙回头一看,只见周望双足依然在抖动,他似乎在勉力控制两脚,脚却像有了自我意识,欲分开盘腿自由行走。
“虚而代物,唯道集虚,虚者心斋!”
健天又是一声大喝,喝声中混入真元直入少年心田。
周望身子一震,渐渐放松,手足不再颤抖,呼吸松而平稳,良久他长呼一口气,在寒夜山巅,少年这口长气却不见一点白雾,呼出的乃是一口纯正的真气。
“累死我!”周望一跃而起,抖动着手脚抱怨一声。
兄弟四人又是相互看了一眼,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是惊骇莫名,难道真龙天子转世之体,修道别有蹊径?要是如此修练法,哪需多久时日,这位不就要得道飞升吗?
“刚才我走神了,做了一梦,”周望挺不好意思的说,“梦见天下所有美女疯了一样抢着做我媳妇,我躲都躲不开,逃也逃不掉,唉,真幸福!”
健天微微苦笑,这梦你做的过瘾,我们兄弟可是提心吊胆。
“天哥,我以后怎么才能不胡思乱想?”周望问道。
健天沉吟着道:“就按照太清真经上所说要诀去做就可以,修道初始,总会分心乱想。”
少年点头道:“原来是正常现象,那就好。”
兄弟四人一同苦笑,哪里有半点正常?三百年修道未碰到的事情,今晚都遇到了。他们的修为不知道如何处置,只能先稳住周望情绪,不让他心生畏惧误了道心,回去再电话请教费仲吧。
回到别墅后,白云已经准备好饭菜。周望的一日三餐都是白云亲自动手,而不用别墅里的厨师。女子心细,为了安全也为了干净。哄着少年吃饭,白云找到了健天。
“刚才我听到山上有呼啸声,好像隐隐的还有笑声,健天先生,和周望没有关系吧?”
健天忙回答:“没有,和周望没什么关系,附近有不少别墅住了一些老人,早晚经常进山喊山,不妨事的,他们不会影响周望修炼。”
“那就好,”白云长松口气,“方才我真的很担心呢。”
“白小姐,恕我冒昧,您也曾修炼过,对不对?”
白云一笑,“以前没事的时候好奇,胡乱练了一些,早就扔下了。”
健天默视白云离开,他有时真看不透这女子。尤其住进山区别墅后,他总感觉白云身上有了某种变化,又不明朗,有时他看白云,竟真如看一片飘荡的云朵那样,朦胧而飘忽,细看之下又毫无问题。这些并不是大事,要紧的是周望今晚的异象,他必须马上请教老板该如何处置。
费仲听了健天的叙述,考虑片刻后说道:“无妨,周望乃真龙天子之身,修炼必有些常人不同之处,让他安心按照太清真经修炼就可,那真经为三清之师鸿钧道人所传,为天地正道,可纳天下所有生灵,按照此书修炼不会有偏差。你们兄弟好生为他护法,我要和靖微老道周旋一段时间,得空就去看你们。”
太清真经?这书他曾经看过,是一本入门道籍,并没有多少玄妙之处。费仲一说明此书的来历健天又动了心思,鸿钧道人不仅是三位圣人的老师,而且他所代表的就是天道,或者说他本身就是道、就是混沌,是老大的老大。他传下来的书那必须字字推敲的,于是健天去找周望借书。
周望在书箱中翻了半天,所有书都在唯独不见了真经,“奇怪,”他拍着脑门,“我白天还看着来。”
白云过来问道:“是不是找这本书?”
周望接过来一看,“哈,对,就是它,我放哪儿了?”
“师父给的书也乱放,你放在洗手间了。”
“嘿嘿,”少年不好意思的笑笑,“天哥,给。”
“还是叫我健天的好,哥字我们兄弟四人都当不起。”健天纠正周望的称呼。
周望一挥手,“我爱咋叫就咋叫,顾忌那么多干吗,是吧,老婆?”
“对。”白云笑的温柔。
等健天走了,周望一把揽过佳人,手顺着领口滑入胸口攀上玉峰,“老婆,七天没**了,想不想?”
“想。”白云化作一团春水倚在周望怀中,一丝春意浮现眼角。
周望一看就酥了,抱着白云扑到了床上。七天来他忍的着实辛苦,今晚修炼时的异象勾起了心中**,今日无论如何无法再忍,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可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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