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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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陈仲感觉到林雪的表情很是不对,似乎有些话想问,看着林雪茫然的神情,又不好相问。
“陈仲,二年来你过得还好吗?”林雪打破二人的沉寂。
陈仲笑了笑,“还行吧,二年一直在学校为球队努力,自前年球队进入过联赛之后,二年来一个人总感到势单力薄,有心想为球队做些事情,可就是不能如愿。”说完,陈仲苦笑的摇起头。
“怎么会呢,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你是篮球社里最出色的球员。”
“再出色有什么用,自蔡子俊和阿柱等一批老队员离开后,球队的状况每日愈下,联赛的大门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球队不还有你吗,今年你们还是有希望的。”
“嗯,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陈仲试探把话题推给林雪。
“我?”林雪顿时苦笑,“没什么好说的,离开学校之后,在瑞士住了二年,在国外始终感觉没有国内好,所以就回来了。”
陈仲心底微微感到有些失落,林雪似乎一直在回避着关于蔡子俊的话题,从学校出来,她半点都没有提到蔡子俊的名字,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蔡子俊的事情?陈仲心里无法肯定,又不好相问,必究这是她自己的私事。
看陈仲半天没有说话,林雪看了他一眼,表情似乎有些古怪,可心里还是暗暗失落,陈仲也许应该告诉她关于蔡子俊的消息,陈仲从出来到现在,他的表现很让人难以作磨,作为跟蔡子俊非常要好的朋友,陈仲此刻似乎太过反常,好像克意的避开关于蔡子俊的话题。
二人保留着同一个心思,走到一处幽静的小区前停下。
“冬娜和阿柱就住在这个小区,我带你上去。”陈仲走在前面,保留着心中的疑问,沉默不语。
林雪跟着陈仲,心里也是同样的感受。
一阵敲门声。
房门被打开了,从屋内走出一位面色幽郁的少女。
站在门口,冬娜神情一愣,两眼注视着林雪和陈仲,眼神带着一丝惊讶,许久才醒过神来,“是你们,进来吧。”
林雪瞬间从冬娜眼神里感到一股冷漠,身体仿佛跌进了冰窿,一阵伤感油然而生。
陈仲望向她们二人,问冬娜道:“阿柱呢,他不在家吗?”
冬娜转刻间一聚冰冷的目光射向陈仲,厉声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陈仲表情一惊,脸上一片凝重,“我马上去。”陈仲马上一个转身出了房门。
林雪一脸惊奇,问道:“冬娜,发生了什么事,陈仲为何急色匆匆就走了。”
冬娜看了林雪一眼,没有答话。
“冬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能跟我说吗?”
“不关你事,你今天来就不该是说这些废话吧。”
“冬娜,你怎么啦,说话怎么语中带刺的,似乎我们还没有到形同陌人吧,你就不能告诉我其中的理由,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没必要了,说完话就请走人吧。”
面对冬娜冷言讽语,林雪心里柔肠寸断,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诉说苦楚的人,此时,她发现错了,眼泪汩汩流过两腮,低泣道:“不说一定有你的理由,今天我是来把这个交给你的,希望你转交蔡子俊。”
冬娜目光落在林雪的手上,一个木盒和一支录音笔。
冬娜眼神充满惊疑,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天使之泪”是你让我妈带给我的,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还给他,这支录音笔是我二年留下的口录,希望你能一起转交给蔡子俊。”
冬娜顿地神思恍惚,不明白林雪又在玩什么,看着她手上的木盒,转刻间变得怒不可遏,厉声道:“你这算什么,又让我做你们的使者?林雪,算我看透你了,有本事你自己去交给他。”
林雪神情苦笑,“冬娜,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跟以前有这么大的反差,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我跟蔡子俊之间早在二年前就分手了,他的东西我是不会留下的,况且我已经接受事实,准备去寻找全新的生活,我不想以往后的日子里还留下以往的回忆,冬娜,还是麻烦你了。”放下手中的物品,林雪正欲转身离去。
望着林雪离去的背影,冬娜心里感到一阵空落。
“林雪,你太无情绝义,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林雪顿然心惊,停住脚步,闭起双眸,面颊早已泪如雨下,“冬娜,对不起,我不想的,就算林雪欠你们的吧。”
“只怕你永远一辈子都还不起。”
林雪突地心神巨震,转过头看着冬娜,两人对视了许久,冬娜面无表情的说:“没想到你回来就是这种决择,从始至终你就不该回来,你走吧,越远越好,最好是离开中国,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冬娜半天低头叹然。
林雪心中满腹疑难,带着前所未有的悲凉离开了冬娜的住所。
一路上,林雪带着内心的痛楚,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冬娜说过的话,这时她发觉有很多谜团,如:陈仲突然离去,冬娜性情反常,说话尖酸刻薄,每句话又充满怪异,还有半句不曾提到蔡子俊。一切的一切似乎有很多跟陈仲有相似之处。想到这里,林雪心里充满矛盾。

步行洒店门口,一个熟悉身影印入眼帘,林雪匆忙的小跑过去,“真泽,你怎么会出来这里,我扶你回去。”
林雪的出现让真泽一郎顿然心惊,慌忙慢下脚步,微笑道:“口渴,出来找水喝,就摸到这里。”
林雪顿时心里惊动,一个瞎子能从十二楼能摸下来,想起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顿了顿,林雪关问道:“买到了吗,要不我去帮你买。”
“不啦,刚刚买到。”说着,真泽一郎把一瓶饮料递给林雪。
望着真泽一郎的眼神,林雪心里十分惭愧,“我扶你回去吧,一个人不要再乱跑了,路上车多。”
“嗯”真泽一郎笑着点起头……
冬娜迷芒的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林雪留下的录音笔,神情专注的聆听着从录音笔里传出一串串林雪的录音,周围的空气这一刻仿佛都被凝固了。
声音十分柔弱且不失给冬娜带来阵阵内心的震憾……
“没有蔡子俊的日子第一天,阴,第一次来到异地,心里带着对子俊的思念想给他留下点什么,就怕有一天自己真的不在了,也算对子俊的报答吧……”
“没有蔡子俊的日子第二天,雨,三年了,第一次见到妈,很开心,可是,我又能活多久呢,医生曾说过我只有半年的生命,能留下点什么?这是我一直苦恼的……”……
“没有蔡子俊的日子第一百三十二天,睛,今天是第一次手术,心里感到好怕,子俊,此时,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么……”……
“没有蔡子俊的日子第六百九十九天,天气睛朗,来到瑞士快有二年的时间了,在这二年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期待过,本来今天的录音是要明天做的,可我怕见不到明天,心里好怕,害怕明天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做第三次手术了,医生说这次手术事关前二次的成败,子俊,我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凯德尔医生刚才来告诉我,我妈在国内找到了一位眼角膜捐献者,凯德尔医生曾说过,即使脑肿手术成功,我的眼睛也无法重现光明,他说我的脑肿细胞严重扩散到了眼角神经的边缘,导致眼角膜严重脱血坏死,除非能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再次做过手术。前几天,凯德尔医生跟我妈说过这件事,只要能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在脑肿手术成功后,再次做过眼部手术,我就可以重新变回一个健康的人了。此时,每对人生,我的内心只存在四分之一的生还希望,子俊,在生死面前,你有我现在这么绝望过吗?妈妈这些日子通过“国际红十字会”等其他途径为我寻找眼角膜捐献者,我的心里感到十分难过,作为一个将死之人还要让她为我操心,内心实在无法接受。子俊,还记得首饰店那个老板讲过“天使之泪”的故事吗?你认为公主倘若活过来了,少年是否已经出卖了与公主之间的爱情?”录音笔里这时传来一阵微弱的笑声。
“我相信少年对公主是情真意切的,他是不会背叛公主的,嗯,这只是存在童话里的传说,又怎么会变成现实呢,其实,我对生命只存在一种期盼,那就是回归现实,记得真泽一朗常在我面前说过的一句话,“往事暮暮,烟消云散,瑕思深处,却只能当做另番的回忆”,以前我常问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总是笑而不答。现在我懂了,要回归现实。嗯,不多说了,今天到此为止吧,口都干了,希望明天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没有蔡子俊的日子第七百一十六天,冬至,天气晴朗……在生命最紧要的时刻,妈妈从国内给我带回了健康的希望,感怀之余,却接到另个意外,这不知道是不是对我的一种惩罚?或许,上天根本就没让我一刻好过。“天使之泪”又回来了,子俊,这真是你的意思么?为何你不亲自交给妈妈,反而要是冬娜?你不知道,我现在很伤心,半个月的时间,在死神面走过一回,心里开始对生命产生了另番的寄托,美好的未来本就在我们面前,你却在此时打破了我的美梦。子俊,你是否真的放弃了我们之间的爱情?至少,我要你亲口听到你说,“不爱我”。但你,把“天使之泪”交给冬娜是不是就表明了这个意思?你太让我心痛了,我不会原谅你,今生都不会。刚才,我已经想通了,是坚强,还是重生,对现在的林雪来说已经不显得那么重要,我要努力的活着,我要让你感到后悔。这是我今天最后一次为你做的录音,在你听到录音之前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最后祝你幸福。”
酒店房间。
“真泽,我们一起去日本吧。”林雪终于说出了心事。
真泽一郎心里一震,“林雪,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林雪认真的点起头,“去日本,我们一起生活。”
真泽一郎神情大悦,高兴道:“好,过几天我们就走,等阿姨回来我跟她说,阿姨一定会很高兴的。”
“明天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林雪转身进了卧室,关起门。
林雪的举动让真泽一郎顿时兴奋过头,心里叹想二年的追求总算没有白费,许久一阵,真泽一郎又低下头,似乎又在沉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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