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亲历“死婴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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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区门口送走郭大林之后,感受着有点秋意的晨风,我的心里也是萧瑟异常。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大作,接听之后传来王立很着急的声音:“莫非!还得麻烦你用车再送我们去一趟医院,我老婆快要生了。”
我让他们赶紧做好准备,我马上就到,然后我立马赶往停车场。这期间我还打了个电话回家,把这件事告知了家人,让他们不用等我回去吃早餐了。
不一会儿工夫,我就把车子停到王立他们家楼下。这回王立和他母亲,一左一右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夫人早早地已经等候在那儿了。
上次,王立的老婆在医院调养了几天就接回了家,这两天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已经开始出现了临盆的征兆。我很快地把他们送到了第一医院,并协助王立办理了入院手续。
经过医生的检查,王立的老婆马上就要生产了,所以很快就被送进了产房。我陪着王立和他母亲在产房外的长椅上等候着。这期间,医院的医生不断地把一些文件拿给王立并让他签字。
无非就是一些医院的免责文书,特别是现在的‘死婴事件’闹得如此猖狂,医院肯定是要抓住这些免责条款大肆声明一下了。
忙完了这一阵子,我肚子里空空的,感到有点饿,就到医院外面吃了点早餐。我看王立他们早上也是匆匆忙忙地赶着出门,并没有吃早餐,我特地给他们俩也带了份早餐。可是王立和他母亲却是吃不下,连动都没动一下早餐!
我很明白这种等待的煎熬,因为我也曾经经历过。只是王立现在的煎熬却是我当初的千百倍,因为它现在还要顶着个‘死婴事件’的压力。其实这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等待,王立现在的等待只能是期待奇迹的出现。

虽说王立一直都没有放弃,但要说他有自信他老婆能平安生下小孩来,他心里还是没有底的!当一次次的希望都最终化为乌有的时候,任凭你再坚定的信念都是会动摇的。
我看了看手表,都快要中午了,王立的老婆送进产房也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王立已经是坐立不安了,因为难产,王立最后同意了剖宫产,可是过去那么久了,却还是没有最终的消息传出来。
我安慰了王立和他母亲几句,但明显并没有什么效果。我看着妇产科人来人往的,但反而越感萧条,那种压抑的气氛压迫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就短短的一个上午,就有两三个家庭因为失去新生的孩子而伤心欲绝。
我不知道王立他们是否能够有幸避免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对此我是一点自信都没有,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这样的幸运儿出现。看着那些放声号啕大哭的人们,我都快要麻木了。当一种不幸蔓延成为大灾难时,人类的那些负面情绪反而显得那么的渺小可笑,这个时候需要的应该是坚强。
中午时分,从产房里传出了一阵哭声,让王立来回走动的身影牢牢地钉在了产房门口。奇迹毕竟没有发生,从产房里传出来的并不是婴儿的哭声,而是王立的老婆凄厉的哭声。
我赶紧搀扶着王立的母亲,也真难为她老人家了,看到王立的样子,再加上儿媳的哭声,她也明白了,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我扶着王立的母亲坐回到椅子上,然后走到王立的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个时候,我反而什么话也没有说,相信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话语都将是苍白的。有时候,男人间也是需要无声胜有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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