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下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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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子领着大家在前面引路,很快就到了莫家老宅的院墙外。农村里没有路灯,因此村民晚上外出串门,都会随身带上手电照明。这次到祠堂开会,也是要走夜路,除了离祠堂近的,其他人基本都人手一把手电。
大狗子指着一处有个缺口的墙头,对众人道:“我和二狗子就是从这里翻进里面的。倒塌的那个小房子就在前面不远,院墙的内侧。”
众多的手电光线,纷纷投向老宅的院墙,在离此百步远的院墙上就有一道边门,只是门是锁着的。这么多人不可能从墙上翻过去,大家都知道这个边门的钥匙就在七叔公的手上,因此都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七叔公知道,由于莫家老宅的那个族规,老宅在村民的眼里更加的神秘。平时也没个理由可以进去一探深浅,其实大家都很想进去看看的。要在平时,七叔公是断不会答应放人进去莫家老宅的,但是现在救人要紧,也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幸好这里离七叔公住的小屋也就几步路,他让大伙儿稍等片刻,回去把那边门的钥匙很快就取了过来。这时候,也有人顺便回去点了几支火把过来,把四周照得一片光亮。
七叔公交代众人,此去是要救人,决不允许有人离伙独自乱闯老宅。见大家都点头答应了,他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院内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众人掩鼻蹑脚,避过荒草杂物纷纷进入院内。荒园内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但还是显得死寂沉沉,毫无生气可言。不过这么多人互相壮胆,总比独自几人进来要好些。
老宅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四周虽然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明显可以感受到荒宅特有的破败荒凉。这是宅子长久没有活人生气存在其内,地底阴气常年侵蚀所致。我和二叔还有黄礼新也随着众人,一路从祠堂走到了这里。我是很久没再来过老宅了,黄礼新这小子是哪儿热闹往哪儿钻,这样难得的接近老宅的机会,我们自然是兴奋非常!
但是我看大家一路不紧不慢地过来,看热闹的心思多过来救人的,只有莫天水和大狗子以及七叔公才真正是着急上心的。七叔公是年老体弱,行动不便,再说精力也是不济,而莫天水和大狗子也是只会在那边干着急,他们并没有能够组织起快捷有效的救援行动!
那个二狗子被困在地下窟窿也有一段时间了,下面不知道是怎样一种状况,可说是生死未卜。如果再这样耽搁、拖拉下去,那绝对得耽误了救援的时机。
于是,我上前对还在引着众人前行的大狗子,大声地问道:“大狗子!那塌掉的房间在哪里?你先带着我们几个年轻力壮的先去救人要紧,大部队行动缓慢让他们随后赶上好了。”
七叔公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在那边说话,自己并不认识,但是觉得讲的还有几分道理,就连忙叫道:“没错,耽误不得!你们年轻人腿脚利索,赶紧先过去几个,到了现场就听这位小哥安排。对了,你是?”
我二叔见七叔公没认出我来,赶紧上前介绍道:“七叔!他是阿非,是我大哥天衡的儿子,你忘了吗?”
七叔公听了,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你是阿非,文启大哥的孙子!?”
我知道爷爷叫莫文启,当年是族长,七叔公还得叫我爷爷一声大哥。没等我开口确认,二叔就又帮我答道:“没错!阿非从小就搬到城里去住了,所以七叔您就没怎么见过。”
“嗯!像!真像!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七叔公感叹地继续道:“好!就由阿非安排人手,大家伙都听从他的指挥,要干净利落地快快救出二狗子!”
大家点头齐声称是,就有几个年青的壮小伙挤到前面来。大狗子手指前方道:“就在前面不远处,跑过去几步就能到。”
我招呼他们跟在大狗子身后,快快跑步跟上。黄礼新这小子也不甘人后,也一起跟了上来,还跟我在那边挤眉弄眼的。
确实不是很远,大概也就一百来米的样子,我就看到在老宅院墙的墙根处,有一间只剩矮墙的房间废墟。屋顶房梁瓦片全都坍塌下来,乱七八糟地把屋内地面盖了个密不透风。
我叫大狗子上前来,问明了那个窟窿的大概位置,让他们把火把和手电插在院墙裂缝中,大家一起动手先把上面的杂物搬开。人多力量大,那么多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清理出一块地面。
大狗子指认的地方还是有点偏差,但好在偏的并不多,搬开旁边的几根房梁立柱,果然有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在地面上。那个窟窿有一米直径大小,形状不规则,并非圆形或方形,看起来不像是人工挖出来的。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赶了上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就围在这个洞窟四周。我见洞口清理出来了,但是里面静悄悄的,刚才试喊了几嗓子,声音空洞有回声,看样子下面的空间还不小,但就是不见有二狗子的回应。
如此一来,就只能有人下去,一探究竟了。于是,我让人准备几条绳索,决定派人下去看看。一说要放人进去洞窟中,有好多人都想要下去,但考虑到下面情况不明,最后决定由我,大狗子还有黄礼新三人下去。
七叔公把这个事交给我,我自然得下去。大狗子是心急二狗子的安危,他是非下去不可。就只有黄礼新,他是死皮赖脸求着大家伙让他下的,说自己有过洞**探险的经历,可以帮上忙。
绳索很快就准备好了,我们把绳索打了个套,双腿往里一钻,让结套固定在**上,感觉就像坐在绳子做的秋千上。我和黄礼新各带上一把手电筒,大狗子则要了一支火把。最后,村民在边上拉着绳索,吊着我们三人依次放进了窟窿里。
我是第一个被放进去的,大狗子第二个,黄礼新最后。由于是单条绳子吊着,人在空中就会打转。我下降到地面以下的时候,我用一只手撑着一边的洞壁,防止绳索打转。手摸在上面,我感觉洞壁上的土很松散,一碰就刷刷往下掉。不过好像这松散的土层,只是薄薄的一层,再往里面就是比较紧实的土层了。
突然,我的手好像摸到什么活物,它还会动,甚至从我的手背上爬了过去。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拿手电一照,原来是蚂蚁。不过这蚂蚁可真吓人的,个头有人的拇指那么大,身子较小,但头部非常大,而且成三角形。这种蚂蚁浑身发黑,特别是头部和六条腿更是黑得发亮。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蚂蚁,吓得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这时,黄礼新一声怪叫,更是吓得所有人一大跳,差点没抓住绳索让我们掉将下去。我们才刚刚被放下去,没入洞口一点点,上面的人不知道我们碰到了什么事,赶紧停住不敢再往下放绳索。
我和大狗子赶紧问黄礼新怎么了,因为离得近,上面洞外的人也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黄礼新大声叫道:“啊!好多好大的蚂蚁呀!”
原来,黄礼新也看到了那大蚂蚁了。不过这小子大惊小怪的,一点都不像有过洞**历险的样子。大狗子听黄礼新被大蚂蚁给吓到了,就大声地笑道:“没事,那是大头蚁,我们这儿随处可见的。”
外头七叔公他们听见是遇到蚂蚁而已,就有人往里喊话:“那种大蚂蚁,叫铁头土蚁,我们又管它叫大头蚁,常把巢**建在土层里,是我们这儿特有的一种蚂蚁。它虽然体型巨大,幸好并不去叮咬人和牲畜。你们避开就好了!”
黄礼新听了后,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声音发颤地道:“但是如此之多的蚂蚁,我看得都起鸡皮疙瘩!莫大哥,我们这是闯进蚂蚁窝来了!”
黄礼新最后一句却是对我说的,边说还边把绳索荡到我这边来。黄礼新像要逃离什么可怕之物似的,到了这边就不回去了。
我觉得此事蹊跷,于是就招呼大狗子,然后我们三人同时集中手中的光源,往刚才黄礼新所在的方位照去。
在手电和火把光线的照耀下,我们看得真切,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大跳。那么大的蚂蚁,一只两只甚至三三两两的一群,看着都没什么。可是那边一整面的洞壁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爬进爬出的铁头大蚂蚁,数以万计,多得数不清。
被光线一照,我发现有的地方还会闪闪发光。原来这种蚂蚁的头部还不止是黑色的,有一些是黄色的,更有一些是金黄色的,被我照得闪闪发光的正是那几只。
难怪黄礼新会有那样的反应了,任谁突然间看到一堵比自己身体还大得多的墙上,爬满了这种比拇指还大的蚂蚁时,他都是会受不了。况且,那里好像是一个蚁巢,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蚂蚁藏着。那蚁巢上的土跟我刚才在这边摸到的那种松散的土层一样,再看那爬满蚂蚁的蚁巢断面,好像是刚刚断裂没多久的。
难道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窟窿,原来也是蚁巢的一部分!天啊,那这个蚁巢得有多大呀?想到这里,我把手电往下一照,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见底下散落着一大片散落的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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