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瘟疫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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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们在恶魔祭台上,正在为二狗子的尸体举行“恶魔祭”。可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先是从棺材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再就是棺材整个颤抖晃动起来,最后最为诡异恐怖的却是棺材内的尸体竟然长出了开满血红花铃的邪铃花!
见到了这些邪异、怪诞之事,原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可是要命的是这邪铃花的血色花铃花朵,竟然能够震动而发出迷惑人心智的铃音。祭台之上,每个人都受这邪铃花的诡异铃声所惑,大都被迷了心智,都自行往邪铃花所在的方向走。
我虽然没被完全迷了心智,但是精神气力却也消耗颇巨。眼看就要压制不住那恐怖花铃邪音的诱惑,突然,一阵大悲咒的吟唱响了起来。我受此一激灵,脑子清醒了一点,顺着这个声音找去,发现却是黄礼新的手机铃声响了。
受了这个手机铃声的刺激,黄礼新好像也回了不少神,他艰难地抬起头,四下里一望,见其他人一脸迷醉直往前走,他甩了甩头有点搞不清状况。我急忙向黄礼新喊道:“小黄,你身上可有火种?我们得赶紧烧了这鬼花!”
负责点火烧尸的是四个抬灵人之一,刚才被吓得逃下了祭台,匆忙之下,也没让他留下火种。黄礼新见我还算清醒,很是高兴,他掏了掏口袋,掏出了一个打火机:“还好!这次出门原想可能会野外露营,特地准备的这个打火机居然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黄礼新说完,走上几步,凑近邪铃花,就想去点燃。此刻二狗子尸身上的邪铃花没了棺盖之困,已经蔓延爬出了棺材,势力范围扩大了不少。黄礼新可能也感到了邪铃花的危险,不敢太过靠近。想要找个引火之物,但这土台之上又没有什么可供燃烧的东西,最后他脱下外套,用打火机引燃了,然后扔进了邪铃花丛之中。
那棺材刚才被浇了柴油,此刻被明火一引,立马熊熊燃烧起来。那邪铃花果然怕火,而且它真的像活物一般,好像也知道痛似的,在烈火之中竟然也扭动挣扎,而且花铃震动竟也发出如同哀嚎的声音!
这真是见了鬼了!这长在地里的植物竟然长到人体尸身上来了。这还不算,它还能发声迷人心智。并也如同人或动物一般,懂得疼痛。这样的花自然定是妖物无疑,这样说来,它能吸人血肉,定然也是不假了。
邪铃花长在人体尸身上,确实是以体内血肉为养分。他在人未死之际,就已经在体内生根发芽,到处吸食血肉,这就是之前我们看到的二狗子身上快速移动肉团的成因。最后人就被活活折磨致死,而邪铃花也在体内结下花铃状的根,这就是尸身上花铃淤血的由来。
人死之后,邪铃花就破体而出,以这具尸体作为吸取养分的土壤长到了外面,并且大量开花!看来这邪铃花吸完了尸身上的养分,把尸体变成了干尸之后,并没能钻入地上土壤中继续生长。因为七叔公曾说过,他跟我爷爷发现周家村众多干尸之时,并未见有邪铃花的踪影。那干尸上花铃淤血痕迹上的洞,定然就是邪铃花破体而出时留下的!
这些因果关系,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当时黄礼新放火烧了二狗子的尸体和邪铃花,竟然一功见效,大火起来的时候,大家就都脱离了邪铃花铃音的控制,恢复了神智。看着慢慢化为灰烬的邪铃花,大伙儿都暗道幸运,这一回可真够凶险的,差点就把小命交代在这小小的土台之上了。
经历了这些事,卖莫家老宅的事肯定是打了水漂了。郭大林决定今晚跟七叔公好好打听打听有关邪铃花的事,他刚跟局里通了电话,莫天赖的尸体还保存在冷库里,并没有异变。同样身现花铃淤血,莫天赖的尸体却没有长出邪铃花,这里面会不会又有什么蹊跷呢?
当晚我和黄礼新就陪同郭大林在七叔公的小屋呆了大半夜,他二人倒是听得很有滋味,可是这些内容我大多都已经知道了,本来由我来转述就可以了,可这两个家伙非得来听七叔公他老人家亲自说不可。
大约午夜零点刚过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们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七叔公呀?难道也是与我们一样来听七叔公讲述邪铃花掌故的,不过这也来得太晚了点吧!
七叔公问了声:“谁呀?”就要起身去开门,我一把按住他老人家,这种事我去就行了。我一拉开门,门外之人也没仔细看开门之人是谁,就急忙说道:“七叔!……死了!……又死人了!”

“啊!?……”现在我们的神经对死亡可是非常敏感,我一把抓住来人的肩膀问道:“你说清楚点,谁死了?”
听到又有人死了,郭大林和黄礼新也扶着七叔公赶忙过来了。来人这才发现,原来开门的人并不是七叔公,但看到七叔公就在我身后,他才喘了口气后说道:“是天水兄弟和他婆娘,还有大狗子,全都死了!”
“天丁!你说什么?天水一家全都死了!?”七叔公急急问完这些话,整个人已经没了力气,幸好有郭大林和黄礼新扶着。
来人回答道:“是啊!按照习俗,今天晚上午夜不是得把二狗子生前一些用过的物品和衣物烧给他吗?我与天水兄弟住得近,下午出殡回来,他叫我今晚过去帮忙,我就答应了。可是刚才我去他家的时候,天水家里静悄悄的,我叫了几声也没人回答我。我壮着胆子到里面一瞧,他们三人直挺挺地死在地上,这可吓死我了!所以赶紧跑来告诉七叔。”
我知道这个莫天丁与莫天水的年纪相仿,而且他俩是邻居,这莫家村中我爷爷那一辈是“文”字辈,我父亲那一辈是“天”字辈,故名字中都有个天字。到了我这一辈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取名字就没论辈排字了。
“走!去看看!”郭大林一听出了人命,当先就冲了出去。可是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命案现场在哪儿,就又退了回来。莫天丁不认识郭大林,就没有为他带路,他只是看着七叔公,看他老人家的示下。
谁也没有想到这狗子一家,刚刚死了个二狗子,这前脚才刚走,怎么后脚就全部跟着去了?这也太邪门了!七叔公只是稍微愣了下神,马上就发话,让大伙赶快前去查看查看。
我看七叔公年纪大了,腿脚太不方便了,如果大家一起过去,为了照顾他难免耽误了行程。反正我也知道了狗子他们家的位置,于是就对他说道:“七叔公,我们三个在前头,先过去看看,您老让天丁叔陪着随后赶来,您看如何?”
七叔公也知道自己行动不便,而郭大林又是警官,急于勘察现场,所以就点点头道:“也好!你们先过去,注意别让太多人靠近尸体!”
郭大林回答道:“这个当然,保护现场本来就是最重要的事,这个我自然理会得,您老就放心吧!”
说完,我们就向七叔公告辞,疾步赶去狗子家。幸好现在是午夜凌晨时分,村民们大多都在睡梦当中,那个莫天水也没有把这事嚷嚷出去,因此基本没人知道这件事。
我们到狗子家院门前的时候,屋里静悄悄,黑洞洞的,显然他们一家三口的死讯尚未让人得知。我们赶忙摸黑进屋,点亮了灯,只见屋里并不杂乱,天水叔、天水婶子还有大狗子歪在地上,一动不动,确实已经死去多时了。
虽然二狗子刚去世,家里刚办完丧事,屋里并不能算多么整洁干净,但跟我预想的情况还是有所出入。
原想如果狗子一家三口也是跟二狗子一样的死法,那屋里定然已经被砸得稀巴烂了,可不曾想这屋里并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这倒是奇怪得紧了!不对!那天二狗子的死状极惨,那死前挣扎的动静可着实不小,惊动了左邻右舍,声音更是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可是,现在这里死寂沉沉的,明显这次并没有惊动其他人,而且有可能还是不知不觉地死去的。难道说这次他们三人之死跟二狗子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也不管郭大林拦着我,不让我贸然闯进命案现场,就一下子几步窜到三具尸体跟前。我伸手掀开他们的衣服,天啊!花铃淤血!尸身上也出现了花铃淤血,这说明他们跟之前二狗子的死是一样的,同样是死于“恶魔的诅咒”!
这时候,七叔公也到了,见了尸身上的花铃淤血,浑身直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就在我们震惊于狗子一家的死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外面狂呼:“七叔!”
在知道七叔公在里面之后,那人急匆匆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七叔!死人啦!白天的四个抬灵之人都死在自个家中了!还有住在村尾,我的莫三哥也死了!”
“啊!……”七叔公听闻此噩耗,惊叫一声,手里的拐棍都掉地上了,然后喃喃地说道:“难道……瘟疫真的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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