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生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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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洒下万丈光芒,美丽的塔里木更增添了神秘与庄重,远处的天山山脉笼罩在一片薄雾当中,令人神往。塔里木河水在厚厚的冰层下静静的流淌,人来人往的冰面倒像是一条银色的马路。许凌云和陈雪琴为眼前的景色而欢呼雀跃,二人就像两只快乐的羔羊在冰上追逐嬉戏,凛冽的西北风钻进他们的领口和袖口竟然不觉得冷,这时的陈雪琴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就像一个圣洁的女神唱着欢快的歌。
“叮铃铃。。。”,顿时美丽的塔里木河不见了,陈雪琴也不见了,许凌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原来是一场梦。
许凌云痛苦的睁开眼睛,连续的电话声使他不得不爬起来。他鼓鼓惺忪的神经,然后“噌”的一声做起来跳下床。
“喂,你好,是小许吗?”电话那头是李琳的妈妈许阿姨的声音,许凌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瞥瞥桌上的闹钟发觉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许凌云打了个哈欠,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个梦,“是我,许阿姨你好!”
许阿姨说:“小许,你在睡觉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许凌云说:“昨晚坐了一夜火车,一回来就睡,都睡了很长时间了,没关系的。”
许阿姨说:“你晚上早点过来吧,让你大过年的这么早回来真是不好意思。今晚在我家吃晚饭,正好李琳的爸爸也在,他也想和你交流一下李琳的学习情况。”
“不用了吧,阿姨您也太客气了,我。。。”一听吃饭许凌云头就大了,脾气古怪的大小姐再加上从来没见过的男主人,使许凌云心里有点发怵。
还没等许凌云说完,许阿姨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一定要来的,我都准备好了。李琳的成绩进步有你的功劳,总得要谢谢你吧,你可一定要来啊。”态度很诚恳,语气也令人无法拒绝,盛情难却,许凌云只得作罢。
第一次到这种家庭吃饭,许凌云心里直打鼓,时间反而觉得过的慢了许多。看时间差不多,许凌云洗洗漱漱,换换衣服,收拾停当,总的给人家个好印象吧。
门口停着一辆“BMW”标记的黑色轿车,应该是李琳爸爸的坐骑吧。这种车许凌云还是第一次见,这就是被戏称为“别摸我”的宝马轿车,这种车型国内市场还很少见,可见这家男主人的财大气粗。给李琳补了一学期,许凌云还从来没看到过李琳的爸爸,这也太神秘了吧,难道有钱人都是这样,看起来做个有钱人也很累。这李琳的大小姐脾气不像她妈妈,不会像她爸爸吧,这倒惨了,盛气凌人、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有钱人的通病,看起来得小心提放,许凌云心下泛着嘀咕。
敲门、换鞋、进屋,新年的气氛扑面而来。房内以红色为主调,显然进行了精心的装饰,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魁梧的男人,头发乌黑发亮很整齐地向上竖起,是标准的板寸;脸上棱角分明很冷峻,刚刮过的胡子泛着乌青的光泽,眉梢微微上挑宽而浓密;肩膀看上去宽阔而有力,给人充满力量的感觉。他一个人在那里抽着香烟,脸上毫无表情,李琳就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头往一边别着,显然父女之间刚刚发生了一场战争,现在正处于冷战。许凌云的到来略微缓和了尴尬的气氛,许阿姨连忙打圆场,“海生,你看你们父女两个一见面就吵。李琳,你也是,爸爸也是为你好啊。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看许老师都来了。”
李海生谦谦身子,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小许吧,坐吧”,并顺手递给他一支中华,“来,抽支烟吧。”许凌云本想拒绝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海生已经把点着的打火机举到了他嘴边,一连串的动作竟然没有给许凌云拒绝的机会。
许凌云接香烟的动作有点机械,好在抽烟也掩盖了他的无所适从。许阿姨好像看出了许凌云的窘境,说道,“海生,你看你在家里还板着个脸,让人家看了多不好。”
李海生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许,别介意,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李琳“哼”了一声,脸也由阴转晴,这姑娘变化真快,可能是许凌云的到来使她心情大好,“老拿你那气势吓人,谁怕你呀。”边说还边向她爸爸做鬼脸,三个人都被她给逗笑了。

许阿姨去准备晚饭,李琳也跑到自己房间去玩电脑,单独面对李海生许凌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这个时候李海生丢给他一支烟,说道,“小许,听李琳她妈妈讲自从你帮李琳补课以后,李琳的成绩提高很快。我一直很忙,没时间,早就该好好谢谢你。”李海生的声音很洪亮,充满了磁性,说话的时候铿锵有力,浑身上下散发着活力,“听说你家在农村,能考上师大真不容易,你还要自己挣生活费。小伙子,看得出你很勤奋,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
“李叔,你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李海生的一席话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让许凌云轻松了许多。
“好好干,如果李琳能考出好成绩,我另外再给你奖励。”李海生讲话不容置疑,很有魄力,一看就是发号施令惯的人,“我也难得回来一趟,今天就在家里请你吃顿便饭,等李琳考上大学,我在临海最好的饭店请你吃饭。”
晚饭很丰盛,经过了精心的准备,满满的一桌子鸡鸭鱼肉蛋,甚至还有很多海鲜,当然好多菜是许凌云从来没有见过的。李海生还拿出了一瓶五粮液,用两只大杯子一分为二,同样没给许凌云说话的机会,看来这李老板已习惯了别人服从的日子。
“在家里难得有人陪我喝酒,咱们今天慢慢喝,呆会再开一瓶。”李海生冷峻的脸缓和了许多,看来心情不错。
李海生在家里拥有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这方面李琳倒有点像他,“来,小许,喝酒,她们吃她们的,我们喝我们的。”他拿起杯子一仰脖小半杯就下去了,足可看出他的豪气与霸气。许凌云可不敢像他这样喝酒,只敢浅浅的泯一小口,“小许,太少了,来来再喝,对,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嘛,男人喝酒就要爽快,”在李海生的催促下,许凌云只好又喝了一大口。
看着许凌云喝下去,李海生豪情大发,满脸红光,说道,“男人喝酒要有豪气和霸气,这样才会把你的敌人吓跑,在酒场上人家本来想找你喝酒,一看你这气势也就吓跑了,看是多喝了,实际上你会少喝许多。”这喝酒的学问还真有一套,多年的商场摸爬滚打锻炼了气势。他也很少动筷子吃菜,像他这种大老板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早已没了兴趣。
“小许,少喝点,别跟他比酒桶一个。”许阿姨很热情的帮许凌云夹菜,许凌云虽说好多菜没吃过,但也没敢狼吞虎咽,保持着适当的风度。李琳今天吃的最开心,虽然挑来挑去的毛病依旧,但胃口不错。这丫头从许凌云放假回家的那天起就没正而八经的吃过饭,脾气也坏了许多,许阿姨也拿她没办法,今天她的这种表现算是烧了高香了,少女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李琳知道许凌云许多菜见也没见过,就不停的对许凌云指手画脚,搞得许凌云很不自在,李海生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才吐吐舌头作罢。
一杯酒下肚,许凌云竟然没有一丝醉意,看来好酒毕竟是好酒。正准备开第二瓶,李海生的手机就响了,挂掉电话他抱歉地朝许凌云笑笑示意他们继续吃就急匆匆的走了。许阿姨和李琳好像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对李海生急匆匆的离开没什么表示。
补好课,许凌云正准备离开,李琳很神秘地拉住他,“哎,明天我家里有客人,明天的补课就改在我家附近的肯德基吧。”她脸上堆着笑难得这么客气,许凌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
许凌云这么爽快就答应倒让她有点意外,她稍一迟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一言为定,明天六点三十分肯德基不见不散。”看她兴奋的样子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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