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生化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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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入住的是3288和3287二间房
楚霸天和秦颂诗二人一间,李奥、张猛、诸葛邪三人一间。
李奥和诸葛邪二人退掉了女优,楚霸天有秦颂诗陪着,自然也不需要女优陪夜,只有一掷百万,花老板钱的张猛将维多利亚给带了回来。
大概是日本国土太狭窄,无论做什么都是小一号的,就连这五星级的宾馆也是一样,房间很狭小,摆着三张床,再加上四个人一进来,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门一关,张猛就急了,抱着维多利亚往床上一扔,就要扑过去。
李奥脸色一黑,朝着卫生间一努嘴,道:“你是不是想当众表演?要不要拍个AV卖钱?!”
张锰嘿嘿一裂嘴,将维多利亚一把拉进了卫生间,没多久,便传出来“噢、噢、嘿……”的高吭声音。
李奥的床位在中间,正对着电视,往床上一躺,顺带着抓过遥控器开了液晶电视。一边调着频道,一边嚷嚷:“不是说日本有很多成年电视台吗?在哪?”
诸葛邪喝高了,现在酒气冲上来,头胀得难受,不过他的酒品很好,就算醉了,也不会发酒疯,安静的睡一夜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午夜频道要付费收看,你打电话去总台,要他们给你开通……”
“我太阳!看个电视都要收费,小鬼子真是掉到钱眼里了!”
“不想花钱就去上网吧,日本的网速是全世界最快最便宜的,家庭用户都有93M带宽呢。”
李奥瞄了一眼,发现窗边有台电脑,便如狼见到了肉一样的扑了过去。
诸葛邪是行动多于语言,而思考又多于行动的人。但凡遇到什么事,他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琢磨一番,形成自己的看法。很少主动发表自己的看法。但现在借着酒劲,一时间又睡不着,想着同窗好友短短的三年就发生的巨大变化,聊了起来……
“李奥,我发现你变了。”
“人都会变的。”李奥开了电脑,盯着电脑的启动画面。
“你怎么变成这样?”
“呵呵,我还是我,变的只是处世方法。”
“我不信。”诸葛邪回忆起,从接机起到现在的全过程,见到最多的就是李奥谄媚的动作和表情。特别是当他发现楚霸天的皮鞋脏了之后,跪在地下,用衣袖擦皮鞋的样子。那是怎样的龌龊和令人不齿啊。
在那一刻,诸葛邪真羞于作为李奥的同学了。
从高中到大学,二人都是同窗好友。在同一个班混了整整七年。那时的李奥讲义气,有正气,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诸葛邪善于思考,但弱于体能。有时被人欺负了,往往是李奥帮他出的头。
还有李奥的那个女朋友朱红,也是李奥英雄救美的结果。
高中时,朱红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被社会上的流氓缠上了。天天堵校门,要和她“交朋友”。闹得朱红成天提心吊胆的。上课时老走神。李奥发现后,主动找那伙流氓谈判。
同学们都为李奥捏了一把汗。那伙流氓,都是二十多岁的人,有五六个,平素带刀带棍的,看谁不顺眼,就K他一顿。当时才十七岁的李奥,能和他们谈什么?
李奥无所畏惧,在衣袋里藏了把水果刀,就去单刀赴会。流氓开出了条件,要他们放过朱红也行,不过得给他们“买烟”。如果没钱那就剁掉自己一根手指头,表现出爷们的样子也行。
李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当他接过流氓递过来的弹簧刀时,反手一送,就插进了流氓头子的肚里。当李奥拔出刀时,那人的肠子都跟着流出来了。
李奥还想再刺别的流氓,但其他的人,早吓得屁滚尿流,四散而逃了。
后来李奥进了局子。但没几天,弄清了案由后,便放了出来。
李奥还多了个干爹——县公安局的局长李建国。
李建国是从部队退役回来的特种兵,有一身硬本领。可惜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伤到了命根,无法生育。他欣赏李奥血性,就收了李奥为义子,并将自己一身的本领倾囊相授。
从那以后,李奥一有空爹那学点东西,等到他大学毕业时,那一身硬功夫,已有小成。
在诸葛邪的心中,李奥绝对是英雄。然而这位英雄,仅混了三年社会,就成了狗熊,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总该有点原因吧。
“你一直在,没在社会上混过,你不懂生存的艰难。”李奥语调有点干涩,“还记得我们在高中时传看的那本李宗吾写的《厚黑学》吗?”
“那书见解独道,是混官场的《启示录》。”想到书中关于厚与黑的精彩论述,诸葛邪总要拍案叫绝。
“仅仅是官场?民间与官场又有何区别?当官场上的人都以厚黑作为行动指南时。民间还能够不被污染!?”李奥语调越发的苦涩,虽然诸葛邪看不到李奥的面部表情,但他的心能够体会到好友的内心深处的挣扎。
“可惜我理解得太晚了一点,大学毕业后,我在社会上撞得头破血流,朱红也跟我分手之后,我才明白。想要生存,必须先将尊严和人格踩在脚下。只有将脸皮练得比城墙还厚;炮打不烂,将心泡得比墨还黑,黑得发亮,才能在竞争中胜出!”
李奥回过头来,双眼阴沉的盯着诸葛邪,看得诸葛邪发碜:“哥们劝你一句,有权势有地位才能有尊严!没有权势的尊严,是建立在沙滩上的遵严,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你的尊严击得粉碎!”
“不要将人心想得太过黑暗,至少我们的父母是无私的,我们乡亲是质朴的。”
“挖哈哈……”李奥一连串夸张笑声,笑得诸葛邪发碜,“父母的无私,也就仅表现在对自己的孩罢了!换作别人,恨不得毒死你,我发财。”
“没那样吧……”
“你还记得我在的时候,我父亲隔三岔五的给我送米和菜来吗?”
“记得,每次送来,同学们都很羡慕呢。说你有个好爸爸。”
“哼,那么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不给我钱吃食堂,而是不怕麻烦的送吗?”
读书的时候,自己做饭吃,的确挺麻烦的。同学和学校都有意见。后来李奥不得不搬到校外去住了。
“我告诉你,那是因为父亲送给我的都是他给自己家人,专门种的粮食和蔬菜!父亲留了一小块田,不施化肥、不洒农药、不用转基因种子!而其他的田,反正是种了卖的。什么高产,他就用什么。化肥、农药、生长剂、转基因……一骨脑全上。
我父亲虽然只有小化,但他会思考,虽然没人和他说这些工业品有什么危害,但他从他亲自送走的一个又一个因为癌症而去逝的人身上,看到了问题!”

“那你也不能说你父亲的不是啊,全国的农民都如此。你父亲一个人能改变什么?他能为了家人的健康弄块绿色地,很了不起。”
“正因为全国的农民都如此,问题才严重啊!”李奥有种心碎的感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举国都黑了。在黑毒的环境中,你不黑,不黑得发亮,黑的有毒,能生存吗?”
“互相投毒的结果是共同毁灭。”诸葛邪是学生化,比谁都清楚,“不过,生物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在毁灭之后,能够适应有毒环境的生物将得到繁荣的机会,成为强势种群。”
“呵呵,互相毁灭?那不就是世界末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12月21日,马雅文明、推背图、伏羲八卦,等众多预言认定的世界末日!”李奥阴沉的声音带着让人牙酸的刮擦声,声音虽不大,却刺透了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声。
“今天是世界末日?哈哈哈,这样的话你也信啊?你看现在都过12点了,世界末日在哪呢?为什么一点异常都没有?”
“马雅人说,2012年12月21日黑暗降临后,12月22日的黎明永远不会到来。现在离22日的黎明还早着呢。你等着吧!”李奥咬着牙,“我也无法肯定这是不是世界末日。但我渴望世界末日降临,给这个腐朽的世界以新生,就像《圣经》中的涛天洪水一样!”
“哈哈,真要是洪水来了,你应该去青藏高原才对,跑到日本这个小岛上,死得最快!”
诸葛邪笑得肚子痛了,他睡意都笑没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了一条日语新闻。
NHK电视台的驻美记者真田美子主持着节目,她的背后是一架坠毁的波音747客机。客机还在燃烧着,却没有人上去灭火。穿着迷彩服的军队拉开了一道隔离栅栏。与一般的隔离栅栏不同,上面还覆盖着一层防毒薄膜。
有好几辆红色的消毒车,正通过隔离栅栏上空,往飞机附近喷洒着消素液。
一般人不知道消毒车用的是什么消毒剂,但诸葛邪通过高清晰的电视镜头,注意到消毒车上画有骷髅头标志,在这个骷髅头下方是一行英-PHTHALALDEHYD邻苯二甲醛)。这是一种强效的消毒剂。
就算是对付萨斯、禽流感、甲型H1N1这样的高危流行病毒,也只需要0.1%~0.2%过氧乙酸溶液,或含溴含氯的消毒剂溶液喷雾就可以了。而对付这架坠毁的飞机,竟然用到了邻苯二甲醛?
那么飞机上到底了出了什么问题?
真田美子用有些颤抖的声音播报着:美国遭遇生化恐怖袭击,“空中一号”坠毁。包括总统奥黑马在内机上45人,生死不明!
诸葛邪惊呆了,酒一下就变成了汗冒了出来,大喊一声:“快看!”
李奥回过头来,脸色也是发白。他背后的电脑显示屏上,也出现了“空中一号”坠毁的照片。
“空军一号”是全世界最安全的飞机,有一套最为严格的制度保障着这架飞机的安全。机师是全美最优秀的,必须拥有2000以上小时的飞行经验,且无任何不良记录。就算是用导弹攻击它,它也能躲过。
它怎么可能被人攻击而坠毁呢?
而且还是遭遇生化袭击?
下一秒,出现的血腥镜头让全球都发出了惊呼。
现场直播真由美子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惨叫声,突然停止了播报,朝一边望去。摄影师扛着的镜头也顺着真由美的视线摄了过去。
在一辆消毒车的旁边,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正拿枪对着,某个人。这人一身是血,嘴巴张开着,露出森森的白牙,牙缝间似有碎肉。他嘶吼着,冲了过来,那速度快如奔马,就算是刘翔也追不上。
士兵们朝天开枪警告,但这人全不理会。
有二支M16开火了,子弹穿胸而过,但那血人并没有倒下,仅仅是被巨大的子弹动能滞了下。
“SHTHEAD!(射头)”
四五支M16同时开火,一瞬间将“血人”的头打爆了。爆出的血浆溅出去十几米远。有一滴还溅到了NHK电视台的镜头上。无头的“血人”像半截木头一样的栽倒下去。
血人被击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士兵们的枪口指着“血人”尸体,漫漫的围了过去。刚才血人迎着子弹冲击的镜头,让这些士兵心有余悸。不得不小心一点。
NHK的摄影机调整焦距,想给无头血人一个特写。
忽然有巨大的吼声传来,像是数百头狼在齐吼。
镜头放远,只见附近的山丘上冒出了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嚎叫着,如万马奔腾。镜头拉近,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都有相同共同的特点:人人满嘴是血,两眼发着红光。
“WalKDead!(行尸)”
“FIRE!”
训练有素的士兵集结成阵,依托着现场的车辆,展开了猛烈的射击。一时间枪林弹雨,硝烟四起,冲过来的“行尸”像麦子一样一片片的被割倒。
但“行尸”无畏枪弹,越来越近。而先前那些被打倒的行尸,过不了几分钟,又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嗷——
正当战斗最猛烈的时候,有十几个士兵忽然发疯了,他们扔了枪,露出白齿,像野兽一样的扑向战友。
防御阵线大乱,凶猛的火力网瞬间被撕破。士兵们只能以班组为单位各自为战。
其中有俱士兵变的“行尸”扑向了真田美子。紧接着摄影师也遇难,摄像机掉落于地,只能看到一小片土地。这小片土地上有军靴来来去去。
不久,一颗被轰掉了半边的脑袋,带着牵牵连连血丝筋脉的头,落在镜头前。剩下的那只眼,爆出来,仿佛在盯着电视机前的观众,死不眠目……啊——,东京的上空响起了尖叫声,这一刻不知吓坏了多少人。
导播切换了镜头,到了白宫。
代行总统职业的副总统发表声明,他发誓道,不管是谁制造的这场生化危机,美国都将誓死复仇,那怕动用核武器也在所不辞!
这是美国总统在二战后,首次公开扬言要动用核武。
没有任何人指责美国,全世界给他的全都是同情。
镜头回到演播室。主持人松下带子,用悲痛的语调道:“据传朝、中、印、越、缅甸、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俄罗斯、中亚各国、非洲,都遭遇了生化袭击。现在请导播将镜头切放到世界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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