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鱼2 诡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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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820年,在木星和火星之间,一场地球人与外星硫酸浆人之间的惨烈撕杀已持续了十多个月近七千多小时。
整个战场酸雾迷漫,电光闪闪,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宇宙撕裂。
硫酸浆人驾驶的发著暗光、形如盔帽约两三米大小的飞船有亿万之多,像一朵暗巨大的暗星云,黑压压的盖住了地球卫士舰队前方的整片天空。相对於数量庞大的敌军,这边地球卫士舰队就显的单薄多了。尽管每只战舰都跟巨无霸似的,长一百米,宽三十米。可一字排开後也就五千多艘。此时,战舰上万炮齐发,一束束激光像探照灯似的在空中来回刮扫。连发核弹带著尖锐的呼啸声飞蝗如雨般钻进‘暗星云’,炸出一片片桔红色的火光。核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一波重叠著一波,摧枯拉朽惊天动地,浆人驾驶的战船像草灰般,倾刻间灰飞烟灭,化成无数细小的酸水珠,浮在半空。後面的盔帽战船立时乌云般滚滚涌来,眨眼间就将核弹炸出的空洞填补的满满当当,一边向卫士舰队喷射著温度高达七千摄氏度的浓酸浆。虽然其威力不能与核弹和集束激光相比,可胜在数量众多,上亿只战船一齐喷射,跟下倾盆大雨似的,卫士舰船一旦被击中,则连残骸都不剩,化成一汪铁水随风飘浮。
随著越来越多的浆人飞船被消灭,越来越多的酸水在空中聚拢,形成腐蚀性极强的酸雾。渐渐向卫士舰队方向淹漫过来。卫士舰队不得不连连向後撒退,因为一旦被酸雾拢罩,钢铁铸成的战舰外壳会在一小时之後全部溶掉。
卫士舰队前线最高指挥官森眼看著两只负责垫後的战舰外壳被酸雾腐蚀的一层层脱落下来,露出了舱内作战的战士,他们身上的防护服很快就溶光了,血肉之躯像蜡烛般淌了下来。又一阵酸雾飘过,就什麽也没了。吸收了人类战士活性物质的酸雾立刻被大量的盔帽战船吸进舱内,这能使他们分裂出成千上万的硫酸浆人。
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浆人这种特有的重组再生能力使他们成了打之不尽消之不完的幽灵,这场没完没了的恶战打到现在,百分之八十的地球将士神经都接近紊乱。可是这些外生物还丝毫没有撤退的迹像,森简直怀疑他们会永无休止的打下去,直到人类再派不出一个士兵。
完了,森嘴角挂著一丝嘲讽的笑意,步态肆意而悠闲的跨出指挥大厅。身後就是火星军事基地,这是地球的最後一道屏障了,一被突破,地球就完了。
记得星战爆发初期,地球上的人们还乐观的相信我们只需动用几枚核弹就能将这群生物消灭干净,於是十六只定位智能导弹携带著几千枚原子核弹直奔海月星球,这些核弹足能将十个海月炸成粉末了,结果是,这十六只导弹还没落在对方星球上就被星球外围包裹的厚厚的硫酸雾给腐蚀的渣都不剩,连影都没了。後来,科学家们宣布,只要再过三百年,他们从生命源母中得到的活性物质将被消耗干净,变回一滩泥浆。我们只需用智能武器就能将这群生物阻隔在外太空,到时候我们还可坐收他们创造的科技文明。一句话,他们耗不过我们!
结果,人们发现硫酸浆人超强的重组再生能力使他们成了不死之兵。而且他们制造那种盔帽式战船的本领似乎比吹个气泡还容易。於是一百年过去了,地球资源开始枯竭,人类战士渐渐取代了机器士兵。又一百年过去了,地球上的人口从二十亿变成了二亿。地球人发现我们耗不过他们了!
不知地球上的首脑们准备好诺亚方舟了没有?据说决定造两艘救生船,一艘放置蛋母,有一千多枚。还有各种动植物的胚胎**标本,以及一些珍贵资料。人类启今为止的所有尖端科学则分门别类的存进二十几个机器人的脑芯片中。第二艘则装载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的男女各一万名,用抽签的方法择出。这些幸运儿将被催眠,在方舟中度过至少一千年的时光。就算浆人把地球上的生物吞食精光,没有蛋母他们最终还是要变成一堆石头。到时,人类将重返地球,开始新的纪元。
森对自己能否抽中方舟船票不抱任何希望,从大约一亿的年青人中选两万,中的概率太低。他只恨自己太无能,如果能把这场战争拖个十年八年就好了,凭他过人的军事才能,和无人能及的赫赫战功,他一定能在五年内升任地球卫士军的最高统帅,然後,乘著兵荒马乱一举夺取联合国政权,到时他可不搞什麽抽签什麽民主,带上自己的亲信和人马直接登上方舟,千年後,开始建立他的森氏帝国。

是的,他是个胆大妄为的家夥,只要时机成熟,没有他不敢干的事!他崇拜弱肉强食这种生物原始生存的法则,他认为男人就是为了征服世界而来的,要麽打败对手为所欲为,要麽被对方杀死一了百了,没有什麽所谓的中间地带。
他从来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对组织参加敢死队更是狂热无比,他喜欢这种残酷的战争,无论是看到别人的性命被吞蚀,还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都让他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凭著对战争疯狂的热爱,他数次亲身历险,屡立战功,以至二十六岁时便成为了卫士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前线指挥官。授勋那天,当联合国秘书长赞他是当代最出色的军人,热爱地球,热爱人民,有著崇高的道德情操时,他半没缓过神来。只有他父亲───霆,坐在一旁,连正眼都没看他,嘴角上挂著一丝嘲讽的冷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麽东西!”──────父亲在没人时常常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低声说这句话。
这个老匹夫!
三岁时他听到这话惊的尿裤子,十岁时他难过的不想话下去了,十八岁时他变的很坦然,现在他装的很无辜。
外人喜欢用虎父无犬子来形容这对父子英雄,实在难以想像这对父子之间的诡异关系,森其实跟本不是霆的儿子,是森的母亲出轨的结果,然後,那个情夫好像只是玩玩而已,可森的母亲却倾注了所有的深情。她指望情夫能带走她,她不想再守活寡了。可是,没人有勇气公开带走一位长年拼杀在前线受万人敬重的英雄的妻子。於是,她旦下森後郁郁而死了。霆极爱妻,他不恨妻子,却把所有的仇恨归到了森身上。
他把森扔进军营让其自生自灭,再不过问了。可人们却可笑的把他对森的厌恶理解成了一种舍小家为大家的崇高品质。森也一直以为父亲是被战争弄成铁石心肠。如果不是羽进入家门,森还不知要迷茫多久呢。
羽是霆用自己的精子和三百年前的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留下的卵子结合产出的试管婴儿。直到六岁时才被抽空赶回家霆接回家来。
那天,森看到父亲那铁铸般长年没一丝表情的脸上竟然绽放出令人惊奇的温柔笑容,他像只小狗般蹲跪在羽面前,双臂弯缩在胸前,向羽卖力的招著手。
六岁的羽穿著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色小衬衫,脚下一双擦的铮亮的黑色大头小皮鞋。他笔直的站著,微扬的下巴带著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乌溜溜的眼骄傲而戒备的注视著眼前一脸讨好的霆,父亲那吼一声就让三军抖一抖的大嗓门,此时在羽面前竟然能发出一种奇妙的颤音,轻轻的呼唤著羽。那一瞬,十八岁的森掉下了眼泪。
森这才明白,父亲不是没有爱,只是从来没给过他!
森很快就查出了原因,现在他不记的当他明白霆恨他时,他哭了没有。他应当是吓呆了吧。他总算明白为什麽进入军队以来霆处处刁难他,还利用职权对他严厉打压。一碰到组织赶死队就叫他上,看来他是想弄死他。
森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将性命置之度外的吧,也许他认为没有未来的生命是不值的珍稀的吧。他热血沸腾,一次次疯狂的赌著自己的性命,最後,无人匹敌的战功终於让森名动四方,霆再压不住他了。
在同霆的这场斗争中,森从苦苦挣扎到应负自如,最後简直变的乐此不疲了。
霆宠著羽,森就比霆更宠羽。十六岁的羽入伍半年了,被父兄合力压在统帅卫队营里,连硫酸味都没闻到过。霆处处刁难森,森就如孝子般唯唯诺诺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喜欢看到霆那张气极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脸。有什麽办法呢?谁叫他不舍的把羽拿去充炮灰!这里是军队!想升职得让三军将士服气!
霆再有本事也不能护的他儿子一辈子吧,本来森打算等到霆退役後再狠狠的收拾羽的。他有办法让羽欲哭无泪,欲诉无门!可是,天意弄人,如今看来是没时间了。也罢!能看到羽像自己一样将被硫酸浆人吞食,森全身一阵快意。
是啊!再没什麽比能看到羽悲惨的死去更让森快乐的事了。
霆现在应该难过极了吧!
森微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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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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