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1出门遇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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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神记起师父上天的时候叮嘱他:“我现在升了仙班,这青龙派就靠你这一个人了。你可是青龙派列代先师和我的心血,你一定要把他发扬光大。”
师父走了都快一年了,张神看看在这穷乡僻壤也难有什么发展的机会,就寻思去省城看看。那里人多,肯定能将青龙派发扬光大,师父的心愿也能实现。打定了主意,张神选了一个日子就来到了省城。
省城真的是不比在乡下,到处是人,处处是铺面,叫卖声此起彼落。张神刚从乡下出来提着个竹箱子愣在码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那里去。
“喂!客官,刚从乡里来吧。”一个拉黄包车的年轻小伙子凑了上来。
张神看那小伙子闪着一对机灵的大眼睛,心里不由有几分好感,连忙答应:“是呀,你怎么知道?”
小伙子一笑就露出了两个酒窝:“我看您下了船却不知道往那里去,刚出门的乡下人都是如此,我见得多了。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这话问住了张神,他初来省城,只想找一个人多的铺面,让青龙派重新开业。可看这人海茫茫,到处是大街小巷,他真有点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小伙子又笑了:“要不,我拉您去找一个旅店,先安顿下来。以后的事再慢慢说,您看,行不。”
张神想想也只有如此了,就上了小伙子的车。小伙子拉车真是一把好手,一身的白衣青裤,腰间扎个黑色的带子,临拉车时,双手用力一拉就把带子杀了进去,把肚皮捆绑得紧紧的,这样力气长久。
小伙子拉车又快又稳,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旅店:“客官,到了,您看这家旅店还合您的意不?”
张神抬起头来看看,一间残破的小阁楼,说不上好不好的。张神一直对住的地方不是太在意,也没怎么为难小伙子,笑笑:“行,多少钱。”
小伙子伸出了两个手指。张神就进衣袋去掏了两块钱给小伙子。
小伙子笑笑没有接。张神觉得奇怪:“怎么了?”
小伙子一笑就露出了一口白白的好牙齿:“客官,不是两块钱,是二十块钱?”
张神一惊,两块钱他都觉得是多给了,没想到这小伙子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他二十块钱。当下就沉下了脸:“小伙子,你欺负我是外乡人不懂行情,是吧,我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没出过远门的人,像这么几里的路最多也不过几毛钱,我现在给你两块钱已经是多了,你居然要二十块钱,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小伙子也不生气,跟张神抬起杠来:“我说客官,我大老远把你从码头拉过来,又帮你找旅店,你没说一句多谢的话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说我欺负你,世界上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张神没想到这小伙子反咬他一口,一时气结语塞。附近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这时也纷纷站出来说话了:“我说,年青人,人家好心好意,又拉你来又帮你找旅店,你可不能这么不讲感情吧。”
张神一张嘴说不过他们,何况他也一直不善口舌之争。看看那小伙子正笑盈盈的望着他。恨恨得从口袋中掏了钱扔给了他进了旅店。
“客官,您是要住店吗?”戴着老花镜的老板头发都秃了,只剩后脑勺一圈还有些稀疏的黄黄的头发。
张神因为刚才受了那小伙子的气,到现在也心有不甘,说话就大声了些:“不住店,难道到你这里吃饭呀。”
老板也不生气,所谓和气生财,当下又笑脸相迎:“客官您这是要住天字房,还是要地字房?”
张神没想到他一个破烂的阁楼都有那么多的讲究,就问他:“你天字号怎么说,这地字号又怎么说呢?”
老板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天字号嘛,自然是高级享受,热茶热火,独立的洗澡间,还可以看看外面的夜景。至于地字号嘛,当然是差一点了,不过比起其它店里却又是高级享受了,独立的沙发床,还有洗脸盆可以洗脸,如果您愿意,还可以看一下外面的夜景。”
张神一听觉得不错:“那就要一间地字号房间。多少钱。”
老板又伸出了两个手指,张神这下留了意,要先问清楚:“那到底是多少?”
老板笑笑:“不多,二十块钱一晚。”
张神一听就觉得有些贵,有些不想住了。老板看他犹豫不决的神情,忙在一旁趁热打铁:“客官,你好不容易来一回本店,我怎么会让您吃亏呢,您说,是不是?我们这是高级的享受,周到的服务,包管您住了第一回,还想来住第二回。”

张神见他说得那么好听,心想;要不就试试,反正就一晚,好歹也来了一回省城嘛。当下就掏出了钱拿出了二十块给了他。
张神提着行李刚准备上去,又被老板给叫住了。张神转过头来,不解得问:“什么事?”
老板一笑,露出了一口烂黄牙:“您还没交压金呢?”
张神一听他还没完没了了,有些生气:“我住一晚就走了,交什么压金?”
“客官,全省城的规矩都是这样的,我们这里的压金收得是最便宜得,只要一百块。”
张神听完,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百块还是最便宜得,那自己带得那点钱能做什么。
老板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了:“客官这压金也要退得嘛,只要你没有弄坏本店的东西,也没有再享受另外的服务,这钱一分不少都会退给您的。”
张神又老不情愿的掏了钱给了老板。老板连忙笑眯眯的接过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又帮张神把东西提到了二楼地字房。
张神看着一个盒子大的房间,里面床也没有,一把拉住了老板:“喂,怎么床也没有。”
老板指了指屋里面一个破烂的沙发,“这不是沙发床吗,你要睡觉的时候把他打开就行了。”
张神没想到沙发床就是这玩意,气得不行,烦燥的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老板又朝张神笑笑:“客官您要不要热水。”
“好了,等下我要的时候再叫你。”
看着老板下去的背景,张神牙气得真痒痒,没想到刚出门就接连二三的碰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张神走进了房间,坐在那个破沙发上,看着满地的灰尘,刚出门高兴的劲头现在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张神把沙发床打开,刚好就占了一间房,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去窗户口拿个洗脸盆都要从床上爬过去。
张神从箱子里拿了些干粮胡乱的吃了些,就躺下睡觉了。坐了一天的车,他骨头架子都像快散了一样。
睡到半夜,张神听到外面有人唱歌,又捂紧了被子,可那声音却像会钻被窝一样,清清楚楚地全进了张神的耳朵。
张神烦燥的起了床,推开门,看到远处三楼的一个房间亮着灯,歌声就从那里面传出。张神本来想上去叫人家别唱了。可听那歌声是一个女人,又唱得凄婉哀怨,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张神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人家的雅兴。这么一来,睡意全无,张神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的星星,心里突然又有一些想家了。
“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三楼的歌声又传过来了,张神听得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心想;这是哪家的姑娘唱这么凄凉的曲子,不知道又有多少伤心事呢。
就这么胡乱的想着,听着那三楼唱了一夜的曲子,张神居然也凑合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不论老板说什么也要走:“不行,你这里太吵了,一晚上都有人唱歌,你也不管一管。”
老板有些奇怪:“唱歌,我这里没别人住呀,昨天就收了你一个房客。客官你是不是听错了。”
张神心里有气,三楼明明唱了一晚,这老板却不承认,还说自己听错了,看来,他也不是一个厚道的人,自己早一点走为妙。就要老板结算房钱。
“怎么,一百块压金你不是说分文不少的吗?”张神看着昨天交的压金变成了几十块,怒火中烧。
老板永远是一幅笑容可掬的样子:“是呀,我是这么说过。可我也说了,如果您不享受享受另外的服务,我也是不会加钱的。”
张神气呼呼的问:“那我昨天享受什么服务了。”
老板奇怪的问:“昨天我帮你把行李提上去了,你难道不要给我脚费的。”
张神没想到这也要收钱,摆明是在坑他,没好气的说:“就那么几步路,我自己不会拿,你当时也没说要收钱。早知道我自己拿了。”
老板笑笑:“话可不能这么说,您是老板,怎么能自己拿东西呢,我们这些人当然要为您服务了。”
“那还有的钱呢。”
“昨天我不是跟您送过热水上去了吗?”
“那要多少钱?”
“热水要五块,脚费要三块。”
张神真恨不得把面前那一张永远带着笑容的脸打个粉碎。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神一肚子的气,抓了桌上的钱,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老板还在后面一路提醒他:“客官走好,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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