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土匪和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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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神看到马厅长气呼呼的走了,心里不由的一阵痛快,倒在地上,手枕着头,望着牢房的屋顶。在外面的警察见他一幅优闲的样子,好心提醒他。
“喂,你现在得罪了我们厅长,你以后有好日子过啰,现在有得吃就多吃一口吧。免得到时候死了还做个饿死鬼。”
张神躺在地上,没有动。
“你别跟我担心,你们厅长的官算是做上头了,我看他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十日之内定然前程不保。”
那守门的听了半信半疑,但也不敢在这上面说什么,免得将来被厅长知道,自己也跟着受累。
张神虽然看似优闲,心里却是汹涌澎湃,一件件的心事涌到了脑中。
也不知道现在陈小明怎么样了,他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现在跟着自己却受了这无妄之灾,这让张神心里很难受,觉得很亏欠他。又想到这活尸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早作处理,让他变成了僵尸,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张神突然想到,这事情既然跟许半仙有半,他会不会把那个活尸藏到了自己屋里。各种的猜测想法让张神的头脑中乱哄哄的。
张神伸了一个懒腰,看看那个守门的警察正坐在板凳上钓鱼,头一眨一眨的。知道他差不多也要睡着了。张神摸出一张符来,双手一搓,念个咒语,那符化成了一股轻烟飘向那个警察,那个警察头一歪就倒在了桌子上,鼾声大作。
张神看看是时候了,从地面上随手摸出一根铁丝,在铁门前的铜锁孔里弄了几弄,那锁应声而开。张神开了铁门,向周围看了看,就轻手轻脚的摸上了台阶,走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就是警察局的办公室了,现在正是子时,没什么人,只有两个值班的警察趴在桌子上睡觉。张神也没惊动他们,看了看,正准备离去,忽然看到小明趴在办公室的一间屋子里睡觉,就想叫醒他一起走,转念一想:现在我要去办事,带上他既不方便也不安全,倒是留在这警察局里好一些,毕竟那个厅长还要拿他大作文章,不会亏待他的。这么一想,张神放下心来。就出了警察局。
出了警察局,街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张神站在寂静的街道上,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相了想,决定先去许半仙那里,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张神大踏步的向许半仙家里走过来。张神没费什么工夫,就跳上了许半仙的屋顶,张神从上面看了看,下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张神轻轻一跳下了屋顶,向四周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就朝后院走过去。
张神到了后院,逐次的在后院搜了一遍,却没什么发现。张神不死心,心想:自己绝对不会猜错的,这许半仙居心叵测,那天自己施法的时候受了伤,就是因为也有同道中的人也在施法,相互冲了元神。这整个街上除了许半仙就没有谁是同道中人了。
张神既然已经确定是许半仙弄的鬼,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就纵身跃出了墙头,到了街上。
应该去潮老大那里一趟,我看他也是一条汉子,应该也想得到整件事情漏洞百出,而且也太过于巧合。张神打定了主意,不再迟疑,直接奔潮老大的府上。
进了潮府,张神没有惊动府里的下人,直接往潮老大的房间里去,潮老大听到外面有轻微的敲门声,不由的提高了警惕。
“谁?”
张神压低了声音:“是我,张神。”
潮老大一听是张神的声音,赶快开了门,开了电灯。
“你不是被抓去了吗?”
看着潮老大警惕的神色,张神坐了下来,故作轻松的说:“我跟马厅长结的怨,相信潮爷很清楚,他只不过是借这件事来找我的碴。”
潮老大盯着他:“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警察局又不归我管。”
“潮爷,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你想想看,这整件事情难道你从头到尾,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怀疑吗?”
潮老大沉思不语。
“潮爷,你想想,这棺材在我家后院的地洞里,他又不会长脚自己走,怎么就凭空不见了呢,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这棺材刚不见,你就收到了投石寄书,所谓: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这分明就是那个人的诡计,想借你的手来打击我。”
张神说过完,看着潮老大。潮老大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也是江湖中也过大风大浪的,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就算我心里清楚又能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不然,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还有,我义弟那件事情,我也不可能算了的,我只会算在你头上,他是在你那出的事,你就有责任把他找回来。”
张神一愣,转头一想,这潮老大说的也有理,毕竟是在自己那里出的事,这是如何也不能推脱的。当下跟潮老大抱了个拳,“潮爷你说的是,这都怪我,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义弟的尸体找回来,我说话算话。”
潮老大点点头,张神这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板指来,递给潮老大:“潮爷,这是那天在我后院的洞中捡到的,相信是偷尸体的人留下的,这也是现在唯一的证据。”
潮老大接过来,凑到灯下仔细的看了看:“你放心,我马上派人查一下,只要这人还在省城,我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这人找出来的。”
张神见潮老大说得那么肯定,心里感到高兴,稍微放心一些。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我就不送了,我一找到人就通知你。”
张神悄悄的出了潮府,又趁着夜色回了警察厅,几个警察都还在睡觉,谁也没发现张神出去过。一夜无事。
第二天,张神还在地上睡觉,外面的警察就敲着铁门说:“喂,起来了,起来了。”
张神揉了揉眼睛,看着没睡醒的警察身后跟了两个陌生的人。
“什么事。”
那警察却没理他,转身跟他后面的两个警察说道:“就是他了,我现在就开了门把他交给你。”
后面两个警察打量了一眼张神点点头。

张神觉得奇怪,“喂,怎么把我交给他们。”
“你现在转地方了,厅长已经跟你判了刑,他们是来提人的。”
张神一听判了刑,“喂,他判我什么罪?他想冤枉我?”
那个警察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每当这时候,犯人都是情绪激动,大叫大闹,死活不肯走。
“别吵了,早跟你说了,得罪我们厅长你就没好日子过,你还不信。”
警察开了铁门,那两个人就来拿他。张神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犯人。
“喂,我要见马厅长,他这是冤枉我,我不服。”
两个来提人的警察见张神不老实,脸一黑:“安静一点,小心等下我给你一顿鞭子。”
另外一个也是恶狠狠的瞪着张神。他们大清早被长官派到这里来,本来就一肚子的气,现在见这个犯人又不合作,心情更差,如果不是在人家的警察局,他们早就上前一顿揍了。
张神这时有些慌了,如果把他们几个打倒逃出去,是没问题,可他就成了逃犯,会被全省通缉的,到时候真是跳到黄河里也说不清楚了。
正在这左右为难的时候,潮老大从外面进了牢房。
“这个人你们不能带走。”
那守门的警察一听这话,就为难了。潮老大是本地的地头蛇,他们是惹不起的。他正在寻思跟马厅长打一个电话的时候,另两个外地来的警察不知道他的路数。
“请问你是什么职位?”
他们以会潮老大是这个警察厅的长官。
“潮老大瞪了他们一眼,朝那个守门的说:“你跟你们马厅长打一个电话,就说我潮老大要这个人。”那个警察唯唯喏喏。
两个来提人的警察一听是一个帮派老大,心里就火了,心想:自己好心问你话,居然这么嚣张。我现在打你一顿,马厅长来了也不能把我们俩怎么样。
这么想着,两个警察相互递了一个眼神。
“喂,这人我们要提走,你算什么东西?赶跟我们监狱抢人。”两个人说着,就向潮老近。潮老大一见他们这幅架势,心里明白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要给自己一点颜色了。
当下,就朝后面一声吼叫:“你们站在外面等死,这里有两个人想跟我较量。你们还不进来。”
潮老大带的十多个人都在大牢外面等他,一听老大说话,连忙都跑了进来。
潮老大向两个警察一指:“这两个东西准备跟我动手呢。”
他后面的人一听这话,一个个都是怒目圆睁,摩拳擦掌。站成一排向两个警察逼近。
那两个警察不知道潮老大带了那么多的人,向守门的警察发出求助的目光。那守门的哪敢管这闲事,装聋作哑只当没看见。潮老大的十多个人把他们两个逼进了一间空着的牢房,张神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夹杂着重重的拳脚声。
潮老大看了看张神:“这里面的滋味怎么样,不错吧。”
张神苦笑。
这时,马厅长也匆忙赶了过来,他想不到潮老大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到警察局来闹事。
“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跑到我警察厅来做什么?”
马厅长没有好脸色,后面跟了一大帮全副武装的警察,他差不多把全辖区的人都拉过来了。
“这个人我要了,他们不能提走。”
马厅长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自己定了罪的犯人被人劫下,这不是下他面子吗。
“潮老大,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在警察厅,这里是律的,提不提人,都不是你我说了算,法律说他他有罪,他就有罪,我只是坚定的执行命令。”
潮老大把手不耐烦的一挥,“少跟我来这套,跟我打官腔,你当我刚出道的小混混,拿这话噱我。”
马厅长一听勃然大怒,手一挥,下了命令:“把这里跟我围起来,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在这里把人带走。”
一声令下,几十个警察排开了队伍,端着枪指着潮老大他们十多个人。
潮老大转个身,把他们那些人依次打量了个够:“就你们这些人,想拦我?”
“就我一个人也敢拦你,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帮派老大就了不起了,这还是民国政府的土地,你还是民国的百姓。在国家面前,你屁都不是一个。”
马厅长因为是在自己的警察厅,又是占着理,说话就尖酸刻薄。
潮老大用手指着围着他们的每一个警察:“我告诉你们,我潮老大可不是第一天出来了,你们如果识趣一点的话,就跟我收了枪,滚出去,不然,有你们好看。”
几十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豫不决。他们知道潮老大的势力,虽然他们穿着政府的制服,可下了班脱了衣服,跟一个百姓还不是一样,可潮老大就不同,这带都是他的地方,都是他的人,只有他不满意谁,谁就得倒霉,哪怕你是警察。
马厅长一见自己的手下居然在这个时候动摇,脸都变绿了,大叫的吓唬他们;“我告诉你们,今天谁敢出去,就跟我卷铺盖走人。”
他下面的人是左右为难,得罪谁自己日子也不好过。
潮老大不想浪费时间:“马厅长,我跟你说,我二十分钟之内如果没出去,我的兄弟就会冲进警察局,你自己看着办吧。”
马厅长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潮老大不是说大话的人。如果警察厅真的被他占了,自己在上面就没法交待,他的前程也算是到头了。
马厅长正为难的时候,一个警察慌忙跑进来向他报告。
“厅长,外面已经全被潮爷的人围住了,他们在门口吵得很厉害,我担心他们随时要冲进来。”
马厅长面如死灰,知道今天自己不放人是不行了,把手一挥,叫手下撤了枪,“你们走吧。”
张神出了牢房,“潮爷,你是不是查出来是谁做的。”
潮老大点点头。
“马厅长,我还要你现在去拿一个人。”
马厅长瞪大了眼睛。
“拿人,拿谁。”
“许半仙。”
马厅长倒退一步:“拿他干嘛。”
“你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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