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战马无力的吐着气，又是一个严寒的清晨，刺骨的寒风吹过，让人打消了睡意。
赶了一夜的路程，此刻众人也都是疲惫不堪了，虽然已经出了风谷很远，只是寒风依然吹过让人有些后怕，回望身后可以远远望见那阴森的谷口，像是张着口想要吞噬一切，似乎昨晚在谷中的鲜血不能满足它一般。
又赶了许久的路长长的队伍才停了下来，四周到处是已经筋疲力竭席地而坐的百姓，脸上沧桑而又疲惫的表情相信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昨夜那个血腥的夜晚。
仲屹翻身下马而来，将马拴在一个早已枯死的树干上，一整夜待在马背上让他感觉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
抬头望去，远处还依稀的有着零星的人影向着这边走来，从衣着上就可以看出是些昨夜被敌人冲散的百姓，虽然疲惫，步伐沉重但难以掩饰找到亲人的兴奋之色。而自己这边也是有更多的人起身望着，寥寥无几的眼中流露出的那份家人回来的高兴与其他人眼神中的那份失落竟是那么鲜明的对比。
哭泣声，叹息声，所有的声音的都那么的真实。
战争带给百姓的只有痛苦和摧残。
微微摇摇头，仲屹不愿再去想这些，他也不忍再去看，也许是他害怕，害怕会被触动什么，一个人静静地向着队伍的大后方走去，似要逃离这一切。
待人影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仲屹方才止住身，眼前一望无际空旷的土地让他的心胸舒展了许多，众人压抑疲惫的脸色消失在眼前，心情也得到了少许的放松。
取出水袋饮了几口，冰凉的水透过喉咙传遍全身。许久，浓浓的困乏之意传来。想要寻块平整的石头躺一会可是寻了半天却是未能如所愿，所幸只有席地而坐。
耳边猎猎的寒风吹过，想想这些日子来的艰辛，却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心里一阵莫名的悲伤，也许是因为想起了老苏，想起了他们以前的种种，心情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好像他已经离开自己有许多日子了，只是回想起他倒在自己身旁的那一刻，那鲜血还是那么鲜红，就如同被染过一般。
“唉。。。。。”一声轻叹却是化解不了心中的痛楚，他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勇气再面对这世界，他都不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被郭瑞痛斥，自己是如何再走出那营帐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忘记而却只有郭瑞的那句话他还牢记。
这不是懦夫的世界。
是啊，懦夫在这世界始终是要任人宰割被人欺凌的。思绪到这仲屹也不禁想起了郭瑞，这个把自己当做朋友的人，他此刻也许已进入老城主花园的暗道了吧。
不知坐了多久，只是冷风刺骨已经有些难以忍受，仲屹紧紧衣襟起身便要向回走去，只是在他回身的那一刻却是无意发现身侧不远处有一个单薄的身躯，虽然已是瑟瑟发抖却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头深深地埋进怀里。
仲屹本想要走但看着他的样子却是有些不忍。
肩上一股暖意传来，单薄的身影缓缓抬起埋在怀里的头，身前一个身负铠甲的高大身影，他看着他愣了愣却没有说话，只片刻又再次将头埋入怀中。
虽然只一眼，仲屹在他的眼神中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那眼神，所蕴含的情意却是那么得似曾相识。
仲屹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坐在了他的身旁，宽实的身躯挡住了肆虐的寒风，一股莫名的冲动却是不知为何，也许出于同情，也许是。。。。
时间慢慢的流逝，肆虐的寒风不曾停止。
许久，少年缓缓的抬起了头，注视着身旁这个陌生的人，而下一刻眼角的泪水冲走了所有的一切，少年扑进仲屹怀中泪水失去了意识的控制不再停留片刻。
轻轻的抽泣声似乎将风声掩盖，整个世界也变得如此幽怨。
两个相似的背影就那么靠近着，只不过却是都是那么孤单。
许久，沉重的步伐响彻在远处空旷的原野上空，少年和仲屹都不禁寻声抬头看去，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城中的第二批士兵也赶来了。
“将军，我能投军吗？”
身旁轻轻的声音将仲屹的注意拉回。仲屹转过头有些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的少年，脸上两行深深的泪痕已是早已被风吹干。“投军，为什么？”
“姥姥死了，我要，我要替她报仇。”
仲屹听出话中的恨意，只是在他知道像他这样的年纪是不允许投军的，只是他又不忍心再让他受伤，不由安慰道“小兄弟，还是回去找你爹娘吧。这里很。。。。”
“爹娘早死了。”少年打断他的话冷冷的说道。似乎没有一丝情感。
仲屹又是一惊，显然是被他突来的一句话惊住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心中莫名泛起一阵痛楚。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突然他觉得这少年与自己似乎有许多相像，只是这少年却要比自己坚强了许多。也要勇敢了许多。
“可以吗？”少年眼中充满了恳切。
“呜。。。。”沉重嘹亮的号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回身望去，部队正在聚集。看来他是应该回去了，只不过看看身侧这单薄的身躯心里却又是又有些不舍。
“随我一同回去吧，”
少年先是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是答应我投军了。”
看来少年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本是想把他带回众人身旁，那样对他也可以有个很好的照顾，只是看着少年那难得的笑意，他似乎不忍心再去回绝他。
“嗯，”仲屹坚定的点点头，回头看向那密密麻麻移动的队伍，再望向远处南良城所在的方向。
“只要今晚我能活着回来。”只是这句话他却是在心里所说。
空地上两个孤独的背影消失了，只剩下执着的寒风依旧在那里吹过。
太阳的金光又慢慢的开始变暗，夜幕也随之降临，空旷的原野由于失去了视野的关系顿时变得那般狭小，而不多时那久年不散的寒风竟也是少见的停了。
“砂。。。”一阵急促却又轻微的脚步声疾驰在这夜，却是惊走了树上几只飞鸟。
一支二十余人的队伍在这漆黑的夜里急行着，领头的人突然伸手止住身后众人的步伐。抬起头凝视着远处，暗淡的月光映出仲屹冷峻的脸庞。“前面就是南良城了，大家小心。”
身后众人看看前方依稀灯火的南良城，不由绷起了神经，他们清楚此番前去的艰难，他们知道要控制住城门是何等的困难危险，只是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暗暗为自己祈祷而已。
“砂砂”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竟是闲的那么的嘹亮。一行众人慢慢的接近着城门，城墙之上火光异常的明亮，就连城外较近的地面都找的比较清晰，为了不被敌人发现，队伍行进的速度也不由放慢了许多。
眼看就要到城门了，仲屹再次止住身，身后的众人也随之停下，他一个人慢慢的接近者到城门处，城门外映出微微的亮光，令他惊奇的是城门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关，贴近看去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看守，也许是敌人太过松懈了吧。边想着边打了暗号，众人也都慢慢的跟近到他身边埋伏在城侧。
天越来越黑，夜也越来越冷，只是众人不曾察觉。
静静地城中似乎只有微弱的脚步声。
仲屹擦拭了双鬓的汗滴，按陆文红所交代，城中埋伏的众人此刻应该早已杀出，只是时辰已过去良久却未见城中有任何响动，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只是除了等他别无他法。
冷风灌进脖颈浑身传来凉意，只不过内心的紧张却是让他们忽略了这一切。
焦急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城中有些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似乎是起了骚乱，只是声音却是很小极不容易辨认出，似乎是因为骚乱所起之处离得极远。
仲屹心中大惊，不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心中虽然异常奇怪但战机稍纵即逝，不敢犹豫抽出钢刀便向城门杀去，身后众人也都随紧跟其后杀将过去。
此刻，在城门处的敌军听到城内的骚乱意识到了不好，正待将城门关闭却是发现身前已有数人冲杀过来，一时慌乱还未待作出反抗便鲜血四溅被斩杀于刀下。
鲜血很快便将城门染红大半。
“守住城门。”仲屹喝令周围众人，他清楚若是城门被关，城内的数百兄弟恐也就成了冤魂。
远处驻守在城内的敌军似乎听到城门处的异动，原准备杀向城内的众人此时却是怒不可遏一股脑全部向着城门冲杀过去。无数的黑影飞奔而去似乎要将城门吞没。
看着已经渐渐逼近到身前的敌人，仲屹眉头紧锁却是没有半分惧意。“杀！”高喝一声率先提刀而上，无数的喊杀声也紧随其后阻住了敌人的冲锋。
“铛铛。。。。”双方人马瞬间便接触在一起，刀刃所交激出片片火星，敌人的冲击渐渐的被拖缓下来，不多时城门处便陷入了混战。
呻吟声喊杀声混淆在一起，鲜血开始洒尽城门处的每一寸土地。
“噗”一声闷响，仲屹身前那人应声倒地，抬眼看去敌人还在不断地聚集，越渐猛烈地攻势让众人有些渐渐抵挡不住慢慢的退入了城门洞中，而敌人的增援却是依然源源不断，继续对他们进行着打压。
激烈的厮杀让众人拼尽了全力，只是人数的悬殊还是让他们渐渐支撑不住，只片刻功夫，就有数人再也无法起身，而大多数仍然站着的人也是在苦苦挣扎。
战线被敌人一步一步的逼退。
“顶住！”仲屹吼道，眼前不断退缩的战线仲屹心道不妙，反手砍杀身前的敌兵，想要抢先向前攻去，只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还未等他冲上便立刻有人补上了刚刚那人的位置。
战线仍在不断的退缩，一时竟是丝毫没有解决的办法仲屹不由怒急，下手更是凶狠，钢刀舞的虎虎生风顿时止住身前几人前进的脚步。有抵挡不住便是身上腾起一阵血雾，不由多时仲屹已满身的鲜血，身前已有数人毙命。
仲屹的强悍似乎让身前的敌军产生了极大地畏惧感，一时间竟也是阻住了敌人前进的趋势。身后众人得到喘息的机会，调整一下便重新杀入了战团。
又是一阵血雨腥风，敌人的攻势也被阻在了城门之外。
刀刃相撞的声音依旧那么清脆如初，只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众人的体力却是渐渐有所不支变作颓势，而敌人却仍是前赴后继的杀来，似乎从没有停止过。
一个刀影闪过，仲屹慌忙闪身而过继而一刀挥出将其逼退，只是刀势还未收回身前却又是一刀向他腰间扎来，心道一声不好及时向后闪避而去，只是僵硬的身体还是慢了许多。
“噗”敌人一刀硬生生刺穿了仲屹还未来得及撤回的右腿，喷涌而出的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仲屹闷哼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豆大的汗滴从脸颊滑落。
那人见一招得手预想将刀抽出，只是下一刻却是被仲屹横扫出的一刀割断了喉咙，那人怒瞪着眼睛看着脖颈碰触的鲜血想要用手去捂，只是下他的手还未触到却已无力的倒下了，立刻便是被人潮所淹没。
忍痛拔出腿上的刀，似乎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顺腿留下。额头上的冷汗一直流进了眼角顿时感到眼睛发色难忍，只是他无暇在顾及这些，眼前渐渐退却的战线让他不得不提刀继续的冲上前去。
凄惨的喊声在四周不断的响起，不断得有人倒下只是也没有人再去注意。身上所受的伤加之敌人不断的打让他已经感觉有些支撑不住。战线被慢慢的推进到了城门边。
门洞两壁上的火把被四溅的鲜血熄灭了许多，灰暗的灯光照射到的只是无尽的鲜红，仿佛如嗜血的地狱。
“铛”火花在刀刃上溅出，仲屹横刀为身旁受伤的同伴接住一刀，虽然这一刀暂时救了他的性命，却还是改变不了他悲惨的命运，一声惨叫那人还是倒在血泊之中，抽搐几下便永远的静止了身躯。
仲屹怒不可遏，正欲砍杀那人却是感觉身前一刀挂风而至向他袭来。不及多想慌忙抽刀回身抵挡却还是慢了许多，这一刀深深的划过了他的臂膀甚至能够感觉到皮肉撕裂的声音，仲屹吃痛想要回退但敌人却不给他任何机会又是一刀直劈而去，心中惊慌见状急忙退后一步，刀尖在身前飘过侥幸算是躲过，那人还欲强攻却是被身旁的同伴起刀拦住。
仲屹捂住伤口，脸上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趁着没有敌人的进攻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稳了稳有些晃动的身躯，伤口的疼痛感不时传来令他冷汗尽出。
无意间竟是看到了城门就在身旁，一阵阵的失落涌上心头，其中却也是掺杂了许多的绝望。
“看来真的要葬身在这里”一个念头闪过，仲屹轻叹。
钢刀不知不觉中已经掉落在身侧。
一阵阵的无助，他不想面对这种失落。
鲜血染红的落云村。
慢慢倒下身躯的老苏。
无奈的摇摇头，终于要随他们而去。
一种解脱。
一种说不出的痛。
钢刀划过血肉的声音，同伴悲惨的呻吟。
无尽的画面出脑海中闪过却是突然停止。
一个独坐在寒风中瘦小的身躯。
那是个远比他坚强的身躯。
这一刻似乎教会了他许多。
紧握起双手，重拾起掉落的钢刀。
眼前还在许多苦苦奋战的同伴。
抬眼看到已经被逼到了身前防线不由怒上心头，提刀方要杀上但突然间却想到了什么。他反手关上身侧的城门一眼便是看到别在城门上那根巨大的横木。霎那间眼中露出一丝明亮但下一刻却是被无尽的怒火所淹没，不再多想双用尽全身力气将其从门上抽出，奋力举起毫不犹豫向着敌人冲去。
“闪开”仲屹怒吼一声便急冲上去，这原本要三人合抱才能抬动的横木竟是被他一人举起，周围的同伴见状先是一惊但立刻反应过来纷纷躲避到两侧。
硕大的身影冲上前来，门洞中的敌人见状皆是大惊，一时竟是忘记了攻击，他们不敢被它砸中的下场，不只是谁发出的一声恐怖的喊声疯也似的转身向后逃去。
一时间前面的人想退后而后面的人不清楚前面的情况想要冲上前来，众多的黑甲混乱挤做了一团。看着如怪物一般的仲屹冲到身前众敌军皆是目瞪口呆，竟是惊恐的呆立在原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嘣”巨大的横木与敌人身体接触时所发出的声音回荡在众人心中，混乱的场面竟是异常安静。那冲在最前面的十余名敌军此刻已是人仰马翻鲜血，肠子等吐了一地，强大的冲击力就连身后的敌军也被带到了很多。
一时之间，双方的人马都愣在当场，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一切，惊恐的注视着一地的凌乱之物，似乎忘记了敌人就在离自己几尺的地方。
“呼”长出口气，仲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身体如被抽空了般没有半分力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丝毫不能再移动半分，双手似乎也如失去了知觉一般无力的垂在身旁。
远在后面的敌人不知前方何故，等挤上前来便看见眼前惨烈的情况，一时也被吓得呆住。
静寂的气氛持续了许久，只是瞬时不知是被谁的一声怒吼所撕裂，同时也打破了众人心头的恐慌，眼中只有浓浓的杀意，下一刻他们也不再犹豫，愤怒充斥着大脑，不顾一切的挥舞着倭刀怒吼的杀将过来。
再一次的混战毫无预兆的到来，仲屹瘫坐在地上看着与敌人短兵相接的同伴不时被愤怒的敌人砍倒，想要起身去杀却是没有半分力气，就算是一声激励同伴的怒吼对他来说也是无能为力。
此刻他所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一具一具带着温度的尸体慢慢的变得冰凉。
敌人的疯狂，撕扯这最后的防线。
混战之中仲屹突然注意到竟是有一名敌军冲着自己的方向杀将过来，带血的倭刀在火光下散发着一丝殷红，仲屹想要抓起身旁的钢刀，只是酸痛的臂膀根本不能如他所愿。
那人来到近前，似乎看出了仲屹已经无力反抗，心中不由泛起一股肆虐之意，冷笑一声举刀便向着仲屹劈来。注视着细长的倭刀划着弧线向着自己飘来，红色的刀影竟是让他觉得有些耀眼。
这一刀缓缓地降落眼见便是要劈裂仲屹的头颅，“噗”一声闷响，下一刻那人的身形却是突然止住，惊恐的双眼怒瞪向仲屹，血红色的刀影也止在了半空。
一阵抽搐，那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那枝几乎隐没了箭羽的箭枝，鲜血顺着箭身缓缓流出将白色染成鲜红。死亡的恐惧让那人想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喊，只是刚一张口口中却是吐出无数的鲜血，身体晃了几晃勉强稳住了身，他挣扎着丢下刀，伸出手想要将箭支拔出，只是他的手才一触及到箭身便被突如其来的一支箭贯穿了头颅。
一阵心惊，只是还未待仲屹回头去看却又是无数的箭枝越过头顶向前呼啸而去，密密麻麻的箭支飞进拥挤的门洞内所到之处顿时哀号声四起血雾弥漫。
长出口气，脸上泛起一股笑意。
援军来了。
“杀啊！”一声激愤的髙吼，无数的人越过身边向前冲杀而去。
不断涌进的援军让敌人开始变得恐惧胆怯，随着冲进城门的人越来越多，战线也被很快的拖进了城内。喊杀声，刀刃撞击的声音充斥着众人的耳膜。
望着渐渐远去的众人仲屹心里却是一种复杂之情，缓缓收回目光。此刻门洞中也就只有自己与地上这无数的尸体相伴，缓缓的挪动身子慢慢的靠到墙边倚在墙壁上，背后传来阵阵刺骨的凉意，尽量保持着姿势以免碰及伤口而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呼”吐出一口浊气，感到身体舒缓了许多，再次转头向城内看去，只是灯火已经渐稀，激战声也是渐弱了许多，看来战场已经是远远的离开了他所在的地方。
门洞内，躺在地上已被染成鲜红色的的横木之上还堆积着许多凌乱之物，数不尽的冰冷尸体安静的躺着，被鲜血染红的墙壁，这一幕幕印在眼里仲屹不由感到一阵茫然。
这就是自己要面对的嘛？！
究竟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越想却越是感觉无力，一阵困意传来，沉重的眼皮无力的垂下，他想强撑着身子保持清醒。只是他实在无法抵挡那浓浓的困乏之意。不知不觉之中竟是睡了过去。
城内的厮杀声还在继续着，战火蔓延到整个城内，火光几乎映红了天际。赤红的火光中，灰与黑形成了完美的结合，每个人都在尽力的拼杀着，胜负的观念早已抛到脑后，活着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
远处数千的百姓远远的注视着城内的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天空不禁流下眼泪。谁也无法理解的辛酸，冷风吹过他们单薄的身躯吹干了他们炙热的眼泪，可他们竟是毫无知觉。
彻夜的厮杀，一个灯火通明的夜。
南良城在经过战火的无数次洗礼后终于还是保住了，沉痛的战争也终于结束了。只是那些残垣断壁却是永远印证着这难忘的一夜。
许许多多的人跪倒在城中，他们祈福，他们祈福不要再让他们验证这样的血色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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