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云飘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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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山脉巍峨高耸直入云霄,盘踞江南是江南一带少有的大山,四季常见绿色不尽春冬景色怡人,北侧乃新国五城之一的“永芳”。此地乃接壤邡,楚两国商人往来及时频繁,是新国的商贸重地所在。
山势连绵数十里。峰峦起伏,一眼往不见山巅据说从没有人能够横穿。景色幽险奇骏方圆千里闻名。
落云山南侧山阴之处有一村庄依山脚而建立。可能是也想着要沾一沾这山的仙气所以也已山名而代了村庄的名字。村中人口不多只有二十余户人家五十多口人,俗话说靠山吃山,村里的人也似乎很懂这个道理,依靠着这座大山世代的生存。狩猎,采药,这几乎是村中家家户户生活的来源。
而正是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却是养育了一个让后世铭记的人。
雪已不知下了几日,只是有风的缘故积雪却是不算深。
“吱”栅栏被缓缓的拉开上面的积雪也随着震落了许多。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背着一个诺大的麻袋走进了院中。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帽檐。
来到屋前,少年用力的抖着身上已经堆积了许多的雪,似乎有些抱怨这令人厌烦的天气。而此时,门却是被打开来,似乎是屋里的人听见了门外的响动。
一个佝偻着身躯的妇人出现再门内,有些与面容不太相称的白发随便的拢于头后,“屹儿回来了啊”,妇人在身上擦拭着双手帮少年卸下背上的麻袋。
少年摘下皮帽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滴,憨笑的看着眼前的妇人,似乎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咦”妇人惊叹一声,掂着手中的麻袋似乎是感觉道有些与往日不同。
少年看到妇人的表情却是再也憋不住,不由的笑出声来道:“娘,今天米店老板小儿子满月之喜所以老板多给了些。”
“米店老板常年照顾咱家的已经算是很多了,不好再多收人家米了,下次再去你把那个山参带给他吧。”
“知道了,娘。”少年应了一声。
妇人忙着把米舀进米缸里也不再回头看他。
离镇上的路程不近,一路皑皑白雪堆积的路面着实是难走了许多。少年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脑海中回忆起了今日去城里所见的那些有趣的卖艺人。
快到午时,纷纷的雪花已经不再飘落,狂风似也渐渐停止。窗外艳阳高照,带给人暖暖之意。屋顶地面的积雪也化去不少。这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几日来的风雪气候令村子里这些靠山之人感到极是困苦,大雪封山更是让他们这些吃山之人一连几日几乎毫无收获,甚至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上山也只偶尔打到极少的猎物。
连日的风雪让家中储存的干柴已是所剩无多,而且今日又拿出大半换了些米此刻几乎是所剩无几了。少年清楚山中的天气往往变化多端,这风雪又来的强势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于是思量着趁着天气尚好上山再去砍些。
取了柴刀,将麻绳利索的捆在腰间向母亲说了一声便在妇人不停的叮嘱声中少年飞快的出门而去。少年无奈,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大概是在父亲在后山打猎落崖之后母亲便是这样了,每次上山前都要叮嘱他很久,“不准打猎,不准去后山,快去快回。”想想这些早已让他耳朵生茧的话少年只有摇头苦笑。
袅袅青烟从各家的院落中升起就像清晨薄薄的雾,村中本就人少而此刻小路上的人也是稀少道了极点,少年跳跃的穿越在因雪融化而泥泞不堪的小路上,不时会溅起一片片的泥浆。
村子不大。没走多久便见到了村中那块极大的空地,那是村里老人孩童休憩玩耍的地方,一棵硕大的槐树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光景,此时寒冬也撕裂了它的外衣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似乎失去生命一般显得有些枯萎的立在那里。树下有一口古井那里是村中唯一的水源,因为长年的人来人往井口的岩石早已磨得光滑发亮,倒是给这口井添了几分古朴。井旁老村长穿着厚厚的棉衣正倚在在他那把老藤椅上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暖阳,少年静静地走过去没有打扰他,周围有一帮孩童在嬉戏打闹雪球漫天飞来飞去,就算小手冻得通红也不停止。

似乎这阳光给村子带来了新的生机。
穿过村子里长长的小路便到达了山脚下。抬头看去眼前整座山通体煞白,山间许多积雪融化的水洼由于阳光的作用反射出晶晶莹莹的光芒平添了几分奢华之气甚是好看。顿时令人心胸大为宽阔。
不再留恋这景色,少年紧了紧腰间的麻绳向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早已是被大雪所覆盖盖,隐隐约约只得是看到大概的轮廓。纯白的雪铺满山路。却是令人心疼有种让人不舍的走上去。延崎岖山路而上,身后留下的是漫长深黑的脚印。
脸上感觉到些凉意。少年抬头看去,天空已飘起了雪花,也已有些暗淡。
驻足片刻,回望村子。眼前是尽是漫天的白色。雪白似乎覆盖了这世间的每一寸,只有远处那几屡渺渺青烟才能将他拉回现实的世界。
许久。到了往日里常来的地方,此时光秃秃的的树枝上已经压着厚厚的积雪。背上缠好的麻绳放于一旁,看了看这天色,不再停留锋利的柴刀挥舞起来。
“咔咔”的声音回荡周围,偶尔吸引出来腻食的动物为之驻足。
一阵冷意传来,少年不禁裹了裹衣襟。雪越下越急花瓣也越来越大天也同样变得越来越灰暗,少年怕母亲担心只得捆好零星不多的柴火向回走去。
起了风,漫天雪花乘着微风沿着完美的曲线缓缓掉落煞是好看,少年不由放慢了些脚步,似乎要将这美景锁在视野之中。
沿路回去,先前的脚印已早已是被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几乎看不出山路。
未至村前,少年觉得不太对劲,往常这时家家户户炉火应该生的很旺才是,而此刻望去竟是只隐隐有几缕青烟飘向空中。少年感到有些奇怪不禁加快了脚步。
离村子越近少年心里越是心惊,寒冬里鼻子已经被冻的有些失去知觉但吹来的阵阵寒风少年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血腥味,离村子越近似乎味道越明显。
少年有些恐慌,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向着村里奔去,跌倒了也毫不在乎。
不知跑了多久少年终于到了村口,望着村里不远处似乎许多灰蒙蒙的东西,心中甚是忐忑不安,极为担心着什么。虽然内心安慰着自己然而双脚却止不住向着村里奔去。
沉重的呼吸声回荡耳边,随着距离的靠近视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轰”眼前的一切让少年如遭雷劈,直愣愣的双眸一刹间失去了焦点身子僵在原地。
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少年隐隐的有些抽泣,滚烫的泪滴花落却是没有感觉。
身体不无力的飘去,偌大的空地中深红之色俨然占据全部。在那红色的积雪之上却是一张张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那些就在不久前还灿烂的面孔。
双腿如被抽空少年毫无力气的跪倒在地,世界又重回了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少年仰起头。想要大吼却发现只是连想想都是那么的无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撒在眼前的积雪之上迅速的与白色融合在一起,竟是那么的鲜艳。
“咚”少年终于支撑不住无力的身躯跌倒在地。
雪依然在下,风依然吹着,只不过这呼啸的风雪之中确是带了那么一丝的凄凉。
少年的身躯渐渐被雪一点点的淹没,整个世界又回到了纯白之色,那鲜艳的红色也渐渐被溶解。可少年心中那份悲伤确是被这大雪永远的封存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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