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悠扬的号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天依旧灰朦朦，
沉重的铠甲，
摩擦发生的声音，
一张熟悉的面孔，
似乎有所改变。
光阴如梭，当他第一次穿上这身铠甲的时候离现在已经整整两年了，那个原本瘦弱的身躯也越发的高大挺拔，充满稚气的脸此刻也略显沧桑。似乎两年来改变了他许多，也让他成长了许多。
两年的时间，他早已记不清参加过多少次战斗，不记得负过多少次伤，不记得有多少敌人死在他的钢刀之下。
他记得的只是那第一次将钢刀贯穿敌人胸膛的感觉，记得的只是那亲手手刃屠杀他全村人性命的匪首时那种痛快和悲伤。
那个令他一生难忘的时刻，
那人临死之前那悲怜的眼神，
那一地鲜红的鲜血，
他无法形容的鲜红。
似乎当初自殇。新。熠。邡。楚。韩。新七分天下以来，这个世界的混乱便是悄然开始，乱世的局面注定似乎就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战事频频，纷争不断。百姓生活也多有不堪。不安之感笼罩着各国。
正值月圆中秋之日，似乎是配合这喜气之日，几日来各国的战事似也平缓，渐渐的都偃旗息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气氛不由多说，便是这一向庄重肃穆的军营也是高挂了大红灯笼。给这个战乱的年代暂时带来些安宁。
可能是节日的关系，一天的操练没有持续多久便是早早结束。营中诸多士兵都是本地之人，似乎是惯例，此时介回家团聚去了。老苏的家也在这，想邀请他跟他一起回家可是被仲屹拒绝了，也许是害怕回忆起什么吧。他也本想回村里看看只是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营中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的宣泄，外地的军士此时也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去城中吃酒，所以营中显得特别冷清，就连执哨得的军士也少得可怜。
在营房中坐了许久，或许是因为来永芳城那么久都不曾逛过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感到了寂寞。仲屹思索片刻还是向外走去，想看看城中的样子。
转出军营，顺着官道一直向城中央走去。
许久，嘈杂的人声开始鼎沸，街旁淋漓满目的商铺也越来越多。摊铺，拥挤的人群，还未天黑便早早点燃的红灯笼，这一切仿佛汇聚成一幅画印在仲屹眼前。从未见过这场面，仲屹驻足原地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之意反而是多了些压抑。大概这种暖意已经涌不进他的心。
仲屹曾听本地的军士说过，永芳城东南西北四个主干道上各有千秋，东向青龙大道，其上多为朝廷要员的府宅，西向朱雀大道，其上多是些青楼，妓院喝花酒之处，南向，北向的白虎和玄武大道上多是些店家商铺是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只是各有其特色。白虎道上多的铁艺玄武道中却是多酒肆。
望着那林立的高楼和铺天盖地的酒肆招牌，仲屹驻足片刻，想必这就是玄武大道了吧，似乎是适应了眼前的画面不再多想仲屹融入其中。
笑声，打闹声萦绕在仲屹耳旁，看着那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孩童惹得仲屹不禁微笑，只是那微笑过后却也有许多莫名的失落，似乎是内心有所触动。
周围的欢笑声再不能靠近。
这原本也是属于自己的一切，可是已从指尖逝去。
他尽量不去想，只是他的心情越来越糟。
眼前绚丽奇特的商品再也不能留住他的目光，一个人静静的向着最近的酒楼走去。
不算奢华的店铺，店小二正在忙活着布置，手里还拿着大红的贴纸，想着老板娘指定的位置准备要贴，他可不想耽误了时间被那刻薄的老板娘训斥。但不想此刻竟有来吃酒的，又不敢耽误了客人慌忙放下手中的红纸。
“这位军爷里边请。”小儿急忙引着仲屹向里走去。
也许是为了躲避外面嘈杂的声音，仲屹选了靠里的位置坐下。
“军爷，您要些什么？”小二拿下肩上的抹布擦拭着桌子。
“两壶酒，两碟下酒小菜。”
“好来，军爷您稍等”，说吧便麻利的退了下去，以他多年来的见识，知道今天来喝酒的多半是外地人，不得回家团聚便是来此喝闷酒，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细问应一声便下去了。
环视四周，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偌大的屋中除了已经跑去后堂的小二和正在柜上算账的老板娘之外就只有自己了。自己倒了一杯茶，墙边一副颜色快掉尽的对联静静挂在墙上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字体的颜色已经掉落很多，仲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写的什么便放弃了。
一杯茶的功夫小二便从后堂里出来了，酒菜盛在一个大大的托盘上被端了上来。
“军爷请慢用”店小二将东西摆好交待一声便退下了。
仲屹向来不太喝酒，只是偶尔陪营中的兄弟们随意喝些，他不喜欢酒，但那些都是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知道他不能不喝，有时在一个人感到孤单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代替它。还有什么可以麻痹自己的心。
一杯一杯的继续着，似乎每喝一杯他的孤单就会减少一分。
渐渐身旁的空桌上都已是坐满了客人，安静的环境却也是被洋溢的欢笑所代替。看着桌上狼藉的杯盘和早已经空空如也歪倒在桌上的酒坛不由皱了下眉头。
有了些醉意，脑中的空白似乎让先前失落之意得到了缓解，缓缓起身放下一定碎银便起身出了酒楼。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有些暗淡，天空已经被黑白所分割。
起了风，一阵凉风灌入颈内，仲屹不禁一哆嗦，醉意似也醒了几分。用力紧了紧铠甲向回走去。
街道上行人此时已是十分的稀少，就连店铺也有许多关了门。整条街比起他来时已经冷清了许多。“想必是都回家团聚去了吧。”仲屹想着又是一阵失落。抬眼望去，似乎只有远处的天边零星的火烧云依然那般美丽。他还记得小时就是常看那火红的云彩，他觉得那些会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觉，所以每每不舒心的时候都会跑到山腰一个人静静呆着远远看着那美丽的云彩发呆。
正怔怔看得出神，一声声刺耳的叫骂之声从远处传来。“滚开，滚开”。仲屹寻声而去，远处尘土飞扬几匹马在原本就不算宽阔的马路上狂奔，所到之处引起一阵阵惊呼，扬起的尘土也瞬间淹没了那些道路两旁的人，混蒙蒙的沙尘之中还不时传来痛苦的叫骂声看样子是有人被撞伤，只是那马上之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路狂奔。
仲屹静静地矗立在那，看着扬起的灰尘慢慢的四散而去。
“滚开滚开”似乎是看到了路中的人，最前面那人挥舞着马鞭大声吼着。
嗒嗒声越来越近，仲屹眉头也越来越紧。
飞奔的马队顷刻间便到了身前，马鞭高扬。
“噗”一声闷响，伴随着响声仲屹的身体已经是出现在了两丈之外，马队飞奔而过丝毫没有理会路上之人的下场。
漫天尘土飞扬。
远处，仲屹长出一口气艰难的爬起身，身体有些不稳，脸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地向外涌着，嘴角也渗出了鲜血脸色略显苍白，呼吸也沉重了许多。
此刻马队已经飞奔到了身后，而在他身前不远一人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晕了过去，血淋淋的马鞭掉落在手侧。一匹马抽搐着，鲜血撒了一地的殷红，在它的胸前是裸露着深黑的刀柄。鲜血在肉与铁之间奔涌而出只不过片刻便安静了。
注意到“噔噔”的奔腾声突然停止，仲屹缓缓转动身子回身望去，此刻六匹马齐转了马头，呆呆的望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人畜。
仲屹冷冷的看着身前马队，艰难的稳了稳身子，只是突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不知是谁发出，紧接着马队中一马跃出直冲向仲屹而来。
飞奔的战马几乎瞬间就到了身前，马快刀更快，那人势大力沉的一刀劈来，虽然是乱了章法势准头不佳但仲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急忙的侧身躲避。
“嗖。”钢刀擦身而过，仲屹稳住身，感觉到了背上的冷汗。只不过还未待多想身后却又是“噔噔”的马蹄声而至。猛地回过身，一匹高头大马已是到了身前。
“喝”一声暴喝，紧接着便是一个刀影闪过。那人似乎是怒极攻心，这一刀力道竟是更猛烈些。
“嘶”一刀擦着铠甲而过，只是仲屹没有退却，一个箭步跟上抓住了他的臂膀，还未待作出反应便“咚”的一声被从马上拉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哼都没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仲屹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滴。
“少爷，正英正杰俩兄弟。。。”马队中一人惊恐的向着他身旁的那个华服青年说着。
“住口，我都看见了不用你说”
说话那人顿时吓的脸色甚白，他听出少爷是真的生气了，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少爷又看了看远处倒下的人畜乖乖的闭住嘴，有意无意的离远了一些。
仲屹看向眼前这个被旁边那人称为少爷的人，面容俊俏的似乎有些妖，一身艳丽的服饰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能够穿的，腰间那露出大半的玉佩更是奢华之极。
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少爷身上，而那少爷似也在打量着自己。
“你可知道我是谁吗？竟敢伤我的人”少爷冷冷的问道。眼前这个一身普通装束的士兵在他眼里似乎连家里的一个丫鬟都不如更不能比得上他的一个随从了。他本想直接宰了这个不知世事的小子，可是他厌恶他的眼神，似乎他从没有看到过这么令他不舒服的眼神。
“不知道”
“哼”那少爷轻哼一声。似乎知道他会如此之说，他清楚只要在这城中认得他的人没有人会敢如此行事的，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但凡知道了他的身份的人都会变作同一副嘴脸，他也很享受这种被人高高仰视的感觉，似乎现在想要满足一下然后杀个这个让他牙痒痒的小子。
“那我就告。。。。”
“没有必要，我根本不想知道。”仲屹冷冷的抢到。
“什么。”那少爷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原本那张傲气十足的脸顿时僵住，脸色渐渐惨白如纸连嘴唇似乎也失去了血色，脸上肌肉也不时**着。
刚在他身旁说话的那人见他如此的反应更是惊恐万分，不自然的又是远离了几分。打眼看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心里开始琢磨他的下场。
“好，好，好”那少爷气得竟是一时语塞。
“少爷”那人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闭嘴”那少爷摆摆头，脸色也突然变得恐怖突然抬手指向仲屹大吼“给，给我杀了这混蛋”。
身后的众人似乎想要抢攻一般，话音刚落定四匹马便飞一般冲上前去。
“嗒嗒”的马蹄声让仲屹回过神，飞奔来的马匹让仲屹将目光收回小心戒备起来。
仅几丈的距离眨眼间两匹马已奔到了身前，两道白光也随之迎面来而速度极快几乎是挂风而来，仲屹绷紧神经不敢怠慢，手中没有了兵刃让他心里很是没底，不敢硬接看准左右刀锋中的间隙向前一跃躲闪了过去。他的速度虽快只是刚刚躲过了这两刀还未等他起身后面接着又是一刀当胸刺来。想也未想的侧身去躲过只不过动作却是略微慢了一些，“嘶”肩处的铠甲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躲过一番轮攻抽身出了包围，站住身感觉肩膀一丝丝的生疼，低头看了看却所幸只是上到些皮肉，他想不到这些人出手竟是如此之狠直有取他命的意思，冷冷的扫了一眼心中顿时也起了杀意。
片刻，凌乱的马蹄声再响，只是不待他们的攻势到来仲屹接着就地一滚便是贴到那先前被他刺死的马前，将插在马胸膛的钢刀用力拔出**的鲜血顿时阻了一下马队的攻势。
仲屹起身，收住刀势，警惕的提防。
马队似乎有着绝好的默契，刚刚的冲击受阻只是稍微一顿便是又变换了队形将仲屹围在了正中，四马四角将仲屹围在其中丝毫不在给他脱逃的机会。
仲屹谨慎的观察着四周，只是许久也未见他们上前抢攻，意识到他们围而不攻是在等他露出破绽仲更是加倍谨慎，钢刀也在手中不断地变换起方位。
冷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
他的心似乎在他投军的那一刻之后便一直这么冷这么静。
双方就如此般僵持着。耳中只有马蹄的嗒嗒声。
只是这似乎预示着嘴惨烈的下场。
此刻那个正在不远处观望的少爷也只是默默的观看着场中的局势，愤恨通红的眼中不再都是轻蔑似乎也有了些许的惊讶和赞叹，这个看似最低等的士兵能如此沉着着应对这一切这着实令他吃了一惊，心道他也算是个将才，若在平时只怕将他招为己用只是他竟连伤自己两名随从这实在是令他恶气难出。他也是从小细读兵法之人，若是时间久了那人自会精神松懈露出破绽，只是此刻愤怒战胜了理智。
“你们这帮废物。”少爷恶狠狠的嚷道。
“快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愤怒的吼声打破的沉寂。
喊声打破双方僵持的局面，四人四马顿时一拥而上。
吼叫声让仲屹手中的钢刀握的更紧。
“铛铛铛铛。。。”少爷的吼声还未消散，战团中钢刀碰撞之声便已是不绝于耳时而皮肉被撕裂的声音也掺杂在内。痛苦的呻吟与愤怒的吼声冲击着每个人。
几番的攻势仲屹肩膀与后背都留下了深深的伤口。血不停的流着，而对方两匹马倒地抽搐着再也不能站起，还有一人钢刀已经掉在地上左手捂着受伤的手臂恶狠狠的瞪着他。恨自己少一只手臂，恨自己不能手刃了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
“呼呼。。。。”仲屹喘着粗气，伤口火辣辣的疼，注视着被稍稍逼退的众人，只是握紧的钢刀仍没有松懈半分。
几番交锋他试出眼前几人虽然自身战力不高但配合确实相当的巧妙，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默契，每每当他有机会斩杀一人的时候却是被其他人逼退，甚至还会伤到自己。
扫了一眼身前众人，他清楚若是这么耗下去以他的现状就算杀掉能杀掉两个恐怕这次也要留在这了。擒贼先擒王，现在恐怕只有这样才能全身而退了，假装无意的向那少爷那瞟了一眼。
“啊”一声爆喝，仲屹毫不犹豫提刀劈向正前方那人。脚下的动作也是快了许多。
眼前突然冲过的仲屹顿时让那人一惊。刚刚被仲屹从马上砍下的惧意还未消散却不想他此番又是杀将而来，身体本能的向后退却而去。
仲屹见他后退眼睛一亮更是提速而上，一个箭步便闪到他身前举刀便劈下。白光飞速斩下。那人见仲屹如此凶狠竟是一时恍惚，连抬手抵挡这种反应都慢了许多。这一刀眼见就劈下去。
“铛”火花四溅，这力大势沉的一刀被右侧横来的一刀硬生生接住，那人见仲屹这一刀被同伴挡住侥幸逃过一命，向后移动的步伐也是更快了些，丝毫不在有何估计。
仲屹不停势却也不再追赶身前那人而是紧接着收刀转向右侧那人一刀刺去。只是这一刀未至身前却是被抵挡开去。仲屹一时手势不住竟是门户大开。
刚刚险象环生，此刻见有大好机会左一匹马飞速的补过来插上，抽刀直直劈向仲屹丝毫不犹豫。
“扑”一声闷响，这一刀竟是结结实实的砍在仲屹左肩处，鲜血顿时飞溅而出将地面染的殷红。一时连不远处的少爷脸上都露出了些喜色。
仲屹忍住剧痛顺势借力飞了出去，那人也惊讶他这一刀竟会如此大的力气竟让他飞出如此之远。而就在众人都再为那一刀欣喜的时候却见仲屹紧接着就地一滚硬生生的出了包围丝毫不停留头也不回提刀便直奔向那少爷而去。
刚刚露出笑意的众人此刻见状都深知上当，各个愤怒惊恐的提刀杀去。似乎有要将这个不长眼敢戏弄他们的土兵一刀毙命的样子。想来他们平时在这永芳城中平时哪会见过这等事，更不用说现在被人戏弄得如此之惨了，一个个脸上的气的发紫但也透着浓浓的紧张之意，若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小名也就交代了。
刚刚发生的这一幕那少爷全部印在眼中只是原本充满笑意的脸上顿时僵住，他也不曾想到竟会出现如此情况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不再犹豫调转马头催马便向身后逃去。
虽然那少爷动作娴熟迅速只是还是慢了一步。仲屹一个箭步已经来到他身侧一把抓住他的腰间，那少爷似乎还想要挣扎确是被拉下了马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扬起一片尘土四散而去，那少爷躺在地上喘这粗气，嘴角溢出的鲜血可见是摔得不轻，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配马此刻也是受了惊一声长啸之后便是扬起了一片尘土远去了。
微微晃动脑袋，有些恍惚的目光刚刚落定便是看到一脸冷冰冰的仲屹立在身前，他平日何曾吃过亏更不用说此番情况了，顿时怒上心头恶狠狠的看向仲屹张口骂道。“你这混。。。”
只是他的话留在口中还未说出便是一个黑影飞来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人也倒飞出去。
而此时那几人也赶了上来，见少爷被打倒在地竟忘记追杀仲屹纷纷急奔向少爷欲看伤势如何。在他们的眼中寻到的不是怒意却更多的是恐惧。
“少爷，少爷”众人急切的声音，但却是看不到少爷的反映，想必是已经昏死过去，口鼻中还不断的流着鲜血众人皆是大为恐慌，有两个人当即便提刀要杀过来，却是那个先前说话之人拦住。
“少爷伤势要紧，将正杰正英带上我们走。”
“那他。”
“不要管了，少爷要紧，快走。"
“嗒嗒”马蹄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
望着前方尘土飞扬街道仲屹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双手无力的垂下。猛然间身上伤口传来的剧痛竟是一时间差点疼昏过去。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身的铠甲，而幸好的是血已经不留了。
慢慢的将刀收入刀鞘以免触动伤口。仲屹长出了一口气。
待那些人消失街旁却是围来了许多人，嘈杂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仲屹扫向众人声音却是立刻止住，脸上的笑意，担心，与惊恐却是掩盖不住。
突然间感到很累，不仅仅是身体。他不习惯被众人盯着的感觉，他不喜欢成为别人谈论的对象。
默默的沿街走去。不想注视四周异样的目光。
“这位小哥”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仲屹缓缓回过身。身后却是一位打扮朴实的老汉，从他的衣着上来看大概猜出是这路边的商贩。
“老人家有事吗？”虚弱的声音似乎都没有力气**感情。
“你的伤不打紧吧？”老汉眼中流露出许多复杂之色。
“不碍事的，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那老汉眉头一紧道“你可知你是惹上大祸了吗，刚刚被你打伤的那人是这永芳城太守梁正勋之子梁滨，在这城中没有人敢去招惹他而你确实把他打伤了。哎。。。”
仲屹静静的看着老汉半晌才出了一句，“我不在乎他是谁。”
不在乎，是啊，对他来说还有什么事可以害怕和担心的吗。
夕阳下，一个摇晃的身影在人们的注视下慢慢的离去。
望着少年蹒跚的背影老汉呆在那里，手中的几两碎银早已是握出了汗水，这是他几日来卖梨赚来的钱，他原本是想将它们送与这少年想让他远离开这里的，他不想这年纪轻轻的少年步了他儿子的后尘，只是这倔强的少年让却是他始终都没有没能开口说出一句担心。
街中的人渐渐稀去，老汉依然站在那怔怔发呆，或许他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也或许是那个早已远去的身影竟是让他感到有一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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