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四大圣使（三）
鬼厉冷眼一扫，顿时魏丽娜和卫昱急忙跪下目光所到之处，众人无不臣服。霎时，静得可怕，静待鬼厉的吩咐。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缓缓收回冲天的气势。良久，挥挥手，起来吧。
搀扶起白虎，望了朱雀一眼，却一句话也没说。
略带阴冷地道：“钱长老擅自参与分裂鬼王宗一事，罪不容诛。风云二位客卿屠杀我宗弟子众多，天意不容。以后若有人敢再提分裂，这就是下场。合欢派、琥珀派也好，万毒门也罢，只是我宗一个分支，允许你们的存在，但擅自脱离者杀无赦。”在场的弟子无不心惊胆颤，阴冷的话语像剑刃般撕裂着他们的心。
没理会众人，继续道：“鬼王宗五位客卿今去其二，以后我宗依然是五位客卿。新晋两位客卿！”
白狐，呵呵媚笑道：“宗主答应封我客卿了，好得很，千年无事也甚是寂寞啊，那就帮帮你了，有事我可就走了，别来烦我。”
有这般口气跟鬼厉说话的，仅此一人。
众人微感诧异，想想千年白狐的确有这般资格，徒自羡慕，她成为新晋客卿也不奇怪，有此强劲力量加盟，鬼厉的威望的确不容小觑。朱雀、白虎、玄武也是冲白狐淡淡一笑，而鬼厉下面一句话却是让众人大是不解。
鬼厉转身指着金瓶儿旁边一位容颜俏丽、清新可人的女子，道：“她是第五位客卿，精于鬼道，鬼先生的传人，日后必是我宗客卿之首。”这般说辞，众人一脸的诧异、疑惑，那女子看上去有些怯生、俏脸绛红，鬼厉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众人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时目光齐聚在一人身上。那女子娇躯微颤，终也笑嘻嘻地直面而对，轻轻躬身。金瓶儿浅浅一笑，也道：“她是我的小妹，曾救过我一次。”众人也是好自思量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宗主一力推荐，还曾救过金瓶儿。更是让众人震惊的是白狐的话，“鬼厉怎么把小环也拉进魔窟来了，这么可爱讨人喜欢的小妹妹，真是狠心。”白狐也认识这女子，似乎对鬼厉这般做法微微不满，这女子来头不小。
小环连忙道：“这位想必就是白狐姐姐，瓶儿姐姐跟我提到过你的，是我愿意帮小凡哥哥，不关他的事，你别怪他。”
白狐叹息地道：“你可得好好照顾这位小妹，你到底是鬼厉还是张小凡？”说罢，径直转身在众人目送中离开。
朱雀望着小白渐渐远去的身影，徐趋走到小环身边，拉起小环的手轻轻抚摸小环道：“放心吧，这儿也是你的家，有我呢没人敢放肆，以后有事就来找我们兄妹几人话罢，莫名地望了张小凡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鬼厉也不见有何变化，依旧冷冷道：“既然大家任我这个宗主，那副宗主当另有人选，来我宗也已有时日，大家有目共睹，金瓶儿以后就是你们的副宗主，我不在全权由她处理，不得有异议。今日之事就由她处理吧！”
“年老大，练血堂想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一大门派，如今搞成这般局面，堂主之位就交由野狗道人吧，可有异议？”
年老大听见鬼厉之言，身子一震苦不堪言，哀求地望着刘镐，刘镐默不作声，头偏向后殿。
“怎么你做不了主？好自帮野狗道人吧！”鬼厉冷哼一声。
“刘镐可愿意可愿意入我圣教？”鬼厉阴冷地眼神扫过，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愿意追随宗主，但凭宗主差遣。”刘镐也猛地跪下，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他抬不起头来。
鬼厉哼了一声，快步徐趋，想着后殿方向走去。一干人等傻傻的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朱雀、扶着白虎，玄武跟在其后，也离开了。
众人终也明白这小姑娘来头确实不小，有这么多人护着少惹她为妙。
金瓶儿俏脸一红，喃喃幽怨道：“他到底是鬼厉还是张小凡呢？”鬼厉今日之做法她也是始料不及，心头那般疑惑，脸上却是不做颜色。
香肩一颤，素手轻捋发丝，轻忽：“师妹，我们合欢派什么时候要脱离圣教了呢？”
“师姐，你不在大家也想着……”魏丽娜还欲在分辨，金瓶儿笑意连连，心头一震，不再言语。
“但凭师姐处置，绝无怨言。”
众人见状，也道：“但凭副宗主处置，绝无怨言。”
金瓶儿呵呵一笑，“卫昱你说该当如何啊？”
卢晓晨心里一松，他这种小虾当然也不值得人家处理。却是松了一口气。
卫昱低头不语，金瓶儿的狠辣她也是有耳闻的，峨眉皱成一团，深吸一口凉气，苦涩一笑，请副宗主饶恕，下次绝不会在发生类似的事。任凭宗主处理，绝无怨言！
呵呵，那我可就记着了，你的项上人头看得看好了。
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小环，走，姐姐领你四处走走。
野狗道人看着小环慢慢远去，抬脚也慢慢离开，练血堂弟子也跟着离开了，年老大迟疑了一下，呵呵一笑，也走了。霎时，大殿之内空荡荡的，再次恢复了宁静。一道邪恶的气息缓缓散开，消失与虚无处。鬼王宗的夜格外的静，荒芜虚旷，离天似乎格外的近，盈盈月光，点点星辉，宁静的夜有谁可以独享那月华呢？
鬼厉径自向碧瑶曾经所在的石室走去，那段熟悉的路似乎也好长好长，再次踏上陌生的熟悉的深邃的路，曾经心动、心痛、心碎，绿色的衣裳，清脆的金铃，白皙的素手，婉约的笑容。静静听他倾诉，似乎那一切一如昨日那般清晰。不管杀戮也好，负伤也罢，心里总有着牵挂。她会静静地等我回来，乖巧的听我说话。
一缕忧思心间化
寸寸断
夜夜盼
伤心坠
合欢睡
铃铛咽
寒冰床上素手敛锋芒
噬魂残魂殇
香魂难存
月苍茫
飘渺隐惆怅
常自思量
几时百花青草香
轻携素手入梦乡
茫茫世间何处不断肠？
碧瑶，我回来看你了，我回来了……
张小凡一遍一遍抚摸着寒冰床，冰冷清晰的感觉渐渐回来，眼角分明闪着泪光，那里还是那个鬼王宗的宗主？久久，久久，月华也照射着寒冰床上，映射着那个单膝跪地的男子。
“二哥，你伤的重不？鬼厉也是的，下这么重的手？”轻纱遮着俏丽的容颜，脸上焦急之情却是依稀可见。
白虎，呵呵一笑，四妹别担心我没事。
瘦小的玄武，也是开口一笑，四妹，没事的，白虎兄未必伤得那么重？鬼厉道法不错，道行终究还是太浅？你说呢，白虎兄？
白虎尴尬一笑，好你个玄武，你挨一击“夜月斩”试试，你打散你这老乌龟才怪？
朱雀使劲的攥起一块，狠狠拧下，好啊，你们都骗我，不管你们了，要是青龙大哥在才不会让你们这么欺负我的。俨然一副小女子情态，一袭轻纱的朱雀也有这幅嗔怪，也只有他们兄妹四人见此情态吧？
白虎疼的脸色一变，玄武道，四妹，鬼厉那一击虽不致命却也够白虎消受了。
玄武脸色凝重，道，你们觉得鬼厉如何啊？
朱雀面上黑纱动了动，道，宗主原来到是与我论过鬼厉此人，只可惜宗主一意孤行修炼四灵血阵，终究……
鬼王负手而立，目光仍没有离开血池之中那两只灵兽，口中却突然转换了话题，道：“你比我先到死泽，我嘱咐你暗中观察鬼厉，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片刻之后幽姬，道：“他在死泽之中，带领手下周旋于万毒门、合欢派和正道之中，在那等复杂诡秘、杀机重重的情势下，依然进退有据，并最终与他人联手灭了长生堂，实有大将之才。而且……”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来，鬼王略感意外，道：“怎样？”
幽姬迟疑了片刻，道：“他在内泽之中，突起偷袭重伤了万毒门的秦无炎，心思坚忍狠辣，不可小觑了。”说着，幽姬忽然心中一阵恍惚，自己在谈论的这个人，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张小凡么？
碧瑶所真心喜爱的那个人，真的就是他么？
鬼王却似乎颇为满意，点头道：“此子性情坚忍刚毅，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些年来他修习我圣教功法，又有天下无双的邪器日夜在身，性子暴戾好杀一些，也算正常。”
幽姬抬头，向鬼王看去，只见他嘴边隐隐有一丝笑意，但衬着他那张不怒而威的脸庞，竟然透出一股寒意。
神思恍惚，朱雀道来那日与鬼王之间的谈话。心里却突地莫名一痛，那日鬼王后来之言却令她吃惊，难道埋藏了许久的往事终究瞒不住了吗？
青龙大哥，你到底在那儿啊？
不是青龙大哥帮我瞒着，怕是圣教在无我容身之地？可惜他却被青云那帮所谓的正教人士所杀，一别竟是在无相见之日。他左手虽断，血如泉喷，但除了面色苍白之外，竟未变色，反而身子一转，贴近了朱雀，探手把她的面纱掀开看了看，然后大笑道：果然是绝色美人！说完，他驾驭起斩龙剑，竟是又冲杀了出去……”
朱雀回忆着当日之事，有生之年无人有缘再见容颜，黑纱之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绝世容颜，怕是只有万剑一一人知晓而已。发下重誓：只为君故，有生之年不解轻纱，但凡有人见过哪怕是追行千里必将其斩杀！芳心暗许，誓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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