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0章 再续情缘 2、无奈的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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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仲江整个假期没有外出询问分配的事宜,听天由命地在家中等待。临近开学,双龙中学带信来,说他分到双龙中学了,已将他上高一两班的语文课排好,务必按时赶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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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到校后,住进一排长长的瓦檐砖房。他那间位于教师宿舍的中部,房中一通间隔成两间的屋子,一间用来做厨房,一间用来做卧室。听说辜家伟和辛娅就是在这里举行婚礼的,真是“屋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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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佳将学生文学社《土地》文艺双月刊的编审工作交由他负责,还要求他每周利用业余时间,在礼堂上两节大课,由他俩轮流专讲写作。王林佳说:“任务是重了些,不过对你的写作也有所帮助,重要的是培养学生热爱写作,提高作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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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任务重倒不怕,就怕讲不好,误了学生。”仲江内心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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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我们共同来办。”王林佳安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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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将全部身心投入到上课中、编审刊物、辅导学生作文和写作课的讲习中,每天都过得充实而愉快。他最大的收获,还在于王老师各方面都是他学习的榜样。特别是王老师的一些观点,除师院的杨国忠老师外,没有人使他耳目一新过。杨老师的成果虽然比王老师高,但杨老师没有王老师那么多坎坷的经历,没有王老师站在平民角度看问题的眼光。他对王老师写作必须反映现实生活,关注社会,关注人生,不图解政治的观点,非常赞同;对读书要读名著,反复读自己喜欢的名著的体会,在心中犹如亮起了一盏明灯;对首先要学好知识,教好书,做一名合格的老师,不要误人子弟的人格,更是由衷的钦佩。每次聆听王老师讲课,巧妙激发学生学习兴趣的方法,更是由衷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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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一月后,香玲一早来双龙赶场,喊仲江去区医院看病,他知道是看什么病。他们来到内科,一名姓康的医生,将他喊进里间检查。他不解地问仲江:“你好像是后天药物所致,不知吃了些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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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元人民币递给他:“康医生,请你帮个忙。”他将自己苦涩的婚姻简略讲了一遍,说现在还年轻,不想要孩子,希望他说是先天性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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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医生没有接仲江的钱,只是劝他不要再吃这种药了,长期吃下去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康医生走出检查室,将仲江的病情,用自己的语言委婉地告诉香玲:“他这病不一定是先天性的,可能是后天用药造成。”他不想欺骗香玲,也想满足仲江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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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玲迫不及待地问:“可以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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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可以,但一两年内不能同居。”康医生不敢迎接香玲期待的目光,那目光里,已满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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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玲一路无语,来到仲江的宿舍,将屋里零乱的碗筷收拾停当,将床上的被子折好,将铺上零乱的书本叠放在三抽桌上,背上仲江用第一个月工资为父母和她买的衣服,为妹妹买的一支钢笔和一个笔记本准备出门。仲江说明天再走,但不是很热情,香玲停了一下,还是背上背篼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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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一个学期以校为家,没有回青龙坝,也没有去县城或其他地方走亲访友,将整个身心投入教学、读书、写作中,惟其如此,才能寻找到心灵中属于自己那一片天空。这期间,香玲也没有再来学校,他父亲颜河义倒是来赶过两次双龙场,顺便给他挑来几升米,还有红苕、白菜。父亲说香玲常回她娘家,去后驻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来也不象以前那样爱做活路了。他母亲对香玲长时间没有怀小孩的迹象很是担忧,后来从他舅妈景红那里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先天有病,也就不好再在心里责怪她了,只有叹息自己命苦,从小受苦,中年受累,老来眼睁睁看着有两个儿子却要断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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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什么也没说,或者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到无辜的香玲,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心想认命算了,终于下定决心,停止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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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为香玲买了一套涤卡衣服,一件滑雪衫,放假时背回家,想找时间将自己过去的行为和想法与她细谈,好好过日子。仲江走进院坝,古成兰从屋里刚迈出门槛,看到仲江,双泪直流向他诉说起来:前天一早,洪家寨来了几十人,将香玲打发来的嫁奁和随身用品,全部搬走了,包括结亲时送去的衣服布。她说:“衣服茶食条方花了将近一千,而今是人才两空啊。”说着多次用衣袖揩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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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放下肩上的小背篓,对母亲说:“明天我去找香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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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河义从山上找牛回来,正好听见仲江这句话,就说:“你想去讨死啊?洪家寨的人不把你擂成肉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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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兰说:“算啦,自家只有这个命。”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听古八字说,人家已经放人户(找对象)了,放在虎坪场,正月初六就过事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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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听到这一消息,觉得自己心灵猛然轻松了许多。他不再解释自己先前准备到洪家寨去的目的,如果现在再解释,只能给父母带来新的打击,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他也没有给父母说明,说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悄悄将为香玲买的衣服托古八字转交香玲,以此来寻求心灵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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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续情缘 3、云隙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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