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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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回到房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看到地上一片的狼籍,这时又想起有小翠的好,我可是只会破坏不愿收拾的主儿,她如果在就可以帮我收拾一下……可是这么晚了小翠怎么还不见人影呢?将手里的花盆小心的放到靠窗比较近能吸收到阳光的地方,其实有盆花也不错啦,至少还能绿化一下环境,清新一下空气嘛……边安慰自己边将刚刚得到的神秘竹简放在床边,找了个舒适的椅子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匜喝了几口水,然后开始细细的研究起那份神秘竹简来,竹简拿在手里很轻,也比普通的竹简薄,也较精致,一根一根仔细的平铺开来,那刻功工整有力,字字到位,幸好在姬昌的书房打工时他经常教我些东西,像这种用刀刻出来的甲骨文我也认得七七八八了,细细一看,像是姬昌的笔迹,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两人入宫后,自会有人与你们接应……”放下竹简我心里顿时一片明朗,原来西岐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与朝歌对立了,而且还玩无间道,姬昌竟然派了卧底进后宫潜伏,这小子也挺阴哪,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还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小侯爷呢。不过不管怎样,封神演义上说西岐乃是为民请命的忠义之师,如今,那两个女子大概是后悔冒这样的险,于是骗了我,真是该死,坏了大事……
突然外面一个人影晃过,我开门出去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
“难道是想杀人灭口?”我小声嘀咕着,随即立刻推翻这个假设,不管怎么说现在天已经亮了,实在不符合“月黑风高杀人夜”的常理。
这时小翠端着盆走了进来,疑惑道:“怎么起的这么早?站在门外做什么?”
“呃……没什么,只是看看你怎么还没回来,有些担心。”我自然不可以让她知道这天大的秘密,我可不能害了她。幸好我俩睡的是一个房间,她彻夜未归我关心她也属人之常情,不然这么牵强的理由就骗不了她了。
晚上根本不能安心入睡,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小翠今晚一直没有起夜,也没有翻过身,表面上睡的很安稳,但是我总感觉她是一直醒着的,平常她睡觉不会总是平躺着的……总算渡过了这难熬的一夜,第二天我早早的就起来了,比小翠还要早,下楼坐在一个小椅子上,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气喘吁吁的跑到管家房间门口,粗里粗气地敲着房门。
“什么事?”管家用他一贯深沉的语气问了句。
“禀告管家大人,早上,我去按例点名,发现要上贡给大王的美人少了两个。”
“急什么?!”管家平静的看着小厮,“查清没有,少的是哪两个?”
看到管家如此冷静,疑惑顿生,他难道是知情人?可是为什么知道那两个美人要逃走却不阻止呢?难道他不怕因此担上欺上的罪名吗?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从早上看他们忙到黄昏,我一直都在说与不说中挣扎,不说,万一大王因此事降罪于姬昌怎么办?说,又怕自己卷进这无边的苦海,从此不能自拔。吃过晚饭后,我和小翠回到房间,小翠直直地看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怎么今天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我真的好累,是心累,所以懒得和她玩猜的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今天好累,没心情猜你想说什么。”说完我不再看她,任她把我看穿。小翠的眼睛早已湿润,“紫姬姐,事到如今,我必须跟你说实话了。”见我没反应,又说道,“我是少主的亲信,楚月和楚莲也是,就是那天你在亭子里遇到的那两个女孩,我们本是一同进的侯府,是特地为一年一次的进贡美女做准备的。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就把她们安排在了贵族家里,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侯爷多年的布置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没想到她们却想逃走,如此忘恩负义,如果不是侯爷她们这些年怎会如此轻松渡过?不过,她们根本逃不掉,背叛侯爷的下场……哼!”她刚开始叙述时还有些内疚的语气,而后逐渐转为平静,最后却只剩下对背叛者的不屑。

而我听到这些已经处在呆傻状态了。小翠是卧底?姬昌居然真在处心积虑的搞无间道?小翠是早我两年进的府,那姬昌岂不是至少计划了六年?六年前他才十四岁呀!居然就已经有这么深的心机,而我呆在他身边四年居然浑然不知!是我太傻还是他太聪明?他可真是机关算尽哪,恐怕连我到朝歌来也在他的计划之内吧,天!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多,而最令我不能忍受的是我还曾经喜欢过他。对!那是曾经,曾经就是过去式,过去的事情啊……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她们人呢?”
“当然是被暗杀了。”小翠居然毫不犹豫。
“暗杀?”我眼睛瞪得像灯泡,更惊讶的是她的表情,看她一脸的不以为然,说暗杀的时候脸上没一点波澜,从什么时候开始人命在印象中一直温柔内向的小翠眼里也被视如草芥了?
“这件事管家也知道么?”
“当然,这一切都是管家吩咐下去的。侯爷不在时,管家的命令就等同于侯爷。”
果然我先前的疑惑没有错,这里面其实有太多的疑点,只是我一直在欺骗我自己说姬昌不是那样的人,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是阴谋的参与者,只有我是傻子……
“管家还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希望你能代替她们完成任务,不然……就让我杀了你……”声音越来越小,想必相处了这么久,要杀我还是会有些许不忍吧。现在难以观察到小翠的神情,太阳已慢慢下山,窗框斜影的一边正好遮住了小翠的半边脸,房间里长长的身影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温暖,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为什么是我?”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是人都能看出来你对侯爷的感情,你一定会帮他的对不对,如果你不参加,那就只有死,你对我那么好,我不想你死……”一边说一边侧跪在我的面前,这时我已能看清她的整张脸,早已泪流满面……此时我的思绪却已飘远,一直都以为他是因为长子伯邑考被纣王所杀才起了异心的,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已经在布置了,难道权力真的这么有诱惑力吗?要有多大的权力才算是个头呢?历史上的姬昌还不是因为伐纣才死的么……一想到几十年后他的死,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我果然还是个念旧的人,无法无视姬昌的冀望和小翠的殷殷恳求。
“我答应你!”
小翠的脸上充满了感激,眼泪更如决堤般地往外流……
又过了几天,各诸侯国的美女已全部到齐,那场面可真是环肥燕瘦,各显参差,体形娇小者有之,庞然大物者有之,婷婷玉立者有之,形如“如花”者亦有之,相比之下还是西岐美女比较多。我参与了他们的阴谋之后,已经化名为楚莲,姐姐楚月在途中因不适外界环境而不治身逝。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不过经过了管家的打点之后,相信也不会有人再细问这些事情了。果然到嘛时候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朝后宫品衔最高为中宫王后,其次为东宫王妃、西宫贵妃,再下来是四妃:德妃、淑妃、惠妃、庄妃,还有九嫔,其余的全统称为美人。例年规定,圣旨上指名的,则直接入宫奉为‘美人’,就不用参加美人的竞选了,没有指名的则要竞选成为美人后才能有幸被皇帝接见,之后在美人里选九嫔,四妃等。作为不用竞选的美人,你只须在驿馆里等中宫皇后、东宫皇妃、西宫贵妃到驿馆来选美人之后,跟竞选后的美人进宫等待大王的接见就可以了。”
“哦。”小翠这两天给我恶补后宫知识,有时候真搞不清楚,姬昌为什么不让小翠去呢,又聪明,又是心腹,长的也不差呀,顶多和我的容貌弄个半斤对八两……没等我把问题想明白,小翠又开始灌输这万恶的后宫规矩了……
(匜:读yí某怨实在是找不到商朝时都用啥喝水的资料,亲们将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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