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温奇仁刚把林凌失踪的消息转告给柏木薰，柏木薰就飞奔出了摄影棚直奔疗养院。在疗养院他的房间真的只看到那台送给他的电脑，还有就是让他消失的那个网友邮件和播放文件。柏木薰从没这么自责过。为什么当初自己就没彻底的处理干净，还留下那么大的隐患？
就在他准备放下笔记本时，又传来新邮件提醒。是同一个网友发的，是那个邮件的回信。
[那个片子看过了吗？真是够恶心的。谁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靠卖肉才红起来的。现在他和柏木薰的传闻十有**也是真的，什么表兄弟，说不定是同性恋加**。我要是他，早就去死了，那还有脸活这世上。你也赶快换个名字吧，和这种人同名都会觉得别扭。]
柏木薰狠狠的删掉这个邮件，又真的担心林凌会和这个网友说的那样去做傻事。于是，他一边打电话给温奇仁要他查清楚网络上散播这个消息的来源，一边在疗养院的每个角落寻找林凌的下落。因为从门卫那里打听林凌并没有出去过，所以可以排除了他外出的可能。然后在林凌以前去过的地方都逐一的查找。
最后，还是在一个同样帮忙寻找的医生帮助下得知林凌一直呆坐在楼顶。柏木薰害怕他会出事匆忙跑了上去。幸好，只看到林凌坐在边缘护拦旁，抱着双膝望着前方。
柏木薰松了口气，正要走过去，没想到林凌竟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听到了柏木薰的脚步声还是因为只是突然想那么做，总之，他站了起来，站在了楼顶边缘被水泥浇出的还称不上矮墙的凸起上，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注视方向。
柏木薰慌了。他想喊林凌的名字，但又怕惊动了他。更无法靠近他，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又当他犹豫着怎么接近林凌，林凌又转过了身，面对着柏木薰。只轻声说。
“你来了。”
“是啊。”柏木薰试着向前走了两步，“你站的太高了，很危险的，还是下来吧。”
“以前我有点恐高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站在这里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害怕。”
“那不是很好嘛。”柏木薰想着怎么哄他下来，“既然你已经试过了，那么现在就下来，别让人担心。”
“你担心我吗？”
“当然。”
“但是，尹海没有。”林凌的表情变得沮丧，“其实，连续三天了，他的手机都关机，我发的消息他也没回。”
“他工作的时候不都关机嘛。他最近忙吧。”
“可从来没有那么久的。我想……我想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不愿意见我的。”
“别胡思乱想了。”
“你也都看到了吧。现在，可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林凌是怎么样的人了。已经没有秘密了，我完全成了透明的，就好象空气一样。”说着，林凌挥舞着双手。一时让柏木薰的心脏紧缩，耽怕他会一个不稳当。现在的林凌真的像个精神失常的，也或许真的精神失常了。
“你怎么会是空气。你摸摸你自己，不是还摸得到嘛。”
“薰，我真的很累啊。真的想好好睡一觉，能永远都别醒来。”
“说什么傻话！”
林凌看到柏木薰着急的样子笑了，从起初的微笑逐渐扩展到大笑。笑声里却一点没有喜悦的感情，完全是苦涩与无奈。
“你觉得我会自杀吧。比如想从这里跳下去。”林凌回了回头，看了眼下面令人眩目的高度。
“……”
“你错了。”林凌摇摇头，“我可是连自杀都不敢的胆小鬼，懦弱无能的家伙。我就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所以注定要痛苦，要累。……其实，真的很简单啊，只要再向前迈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解脱的，但就是不敢。刚才我一直坐在这里就是希望能积聚一些勇气。到底还是不行啊。看来，我还是不得不再次面对。”
柏木薰显然松了口气。林凌终于从那上面走了下来。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对不起。薰，手机能借我吗？我希望能和他再试着通一次话。”
柏木薰递过手机看着林凌的侧脸，消瘦但双眼并不迷茫。
“如果再不行的话会怎么样？”
柏木薰的话刚问出，电话就接通了。很快，那头传来了蔡尹海的声音，可惜，声音并不那么和悦。在安静的楼顶上能隐约听到对方的声音。很显然，蔡尹海在责问怎么会从柏木薰的手机里传出林凌的声音。而林凌并没有因为听到三天没见的爱人的声音而欣喜，只是很简单的回应。
“尹海，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我需要冷静一下……”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柏木薰不禁皱眉，恐怕换作谁听到这句类似分手的话都会皱眉吧。“为了什么？因为薰建议我去日本……”话被对方打断，林凌还是静静听着蔡尹海明白生气的声音，“那么就算是吧。我心里还有他，所以……”没多久，林凌就合上手机盖交还给了柏木薰。
“怎么了？”
“我们分手了。”
柏木薰竟也能从林凌的脸上看到那么轻松的表情。照理说，他并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
“怎么说分就分了？尹海也真是的！”
“因为他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
“借口！你是因为网上的这件事在自暴自弃吗？”
“不是自暴自弃！是不想连累他！他还有大好的前途，所以需要一个健康清白的形象。而且，他一直在筹划举办的个人摄影展……一定要成功。”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做什么也不说个理由，这样只会让别人误会你。”
“误会了我没关系，只要他好。”
“你太看轻自己了。少了你他怎么办展览，他不是还说过要你当他的模特参加这次摄影展的嘛。”
“没了我他依旧能行。”
“傻瓜！”柏木薰忍不住骂他，林凌却笑着说。
“薰，那么我们去日本吧。我想重新开始，没有你说的救命稻草。”
※※※※※
什么叫健康清白？什么叫没有你也可以？你太看轻自己了，凌！
分手？！我相信，你绝对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我也知道，你的心里比谁都难过。都是我的忽视，没有察觉而已。其实，在很久以前，早在你我认识的时候开始你心里的伤就一直没有好过。你都一直在勉强自己而已。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以自己的那么点努力就可以轻易的弥补你心里的伤口。
你还是那个自卑的林凌，一直都是，没有改变过。
只是，现在的你受到更大的伤害，而我却一无所知。
分手，是对我的惩罚吧？也是对你的解脱。
“表少爷，这么晚你要出门吗？”
“才刚过10点而已。”
“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去藤原老师的道场。”
“温奇仁，你到了日本还那么克尽职守啊。又是薰吩咐的吧。我又不是小孩了，10点就得上床。”
“但是要养精蓄锐才行，藤原老师可不那么好对付。到时候，如果受了伤回来，少爷会心疼的。夫人也是。”
“我没那么娇贵。再说了……”林凌无奈的笑着晃了晃手腕上的表，“还有这个，我哪怕一个人在日本旅行也不会走丢吧。哎……真是麻烦，薰在哪里？我直接向他报告批准算了。”
拐过走廊就在客厅看到打电话的柏木薰。他看到林凌就挂断了电话。
“给朋友打电话？”
“……嗯，”柏木薰回答的有点含糊，但林凌并不在意，“你怎么，想出门？”
“出去走走而已。”
“我叫人陪着你吧。”
“只是去买……”
“买东西的话更要人带着，难道你的日语已经那么熟练了？”
“基本的对话当然没问题了。”
“那么就随你的便吧。”
正想反驳柏木薰争取机会的林凌愣了下。没想到这次那么轻易的就“获释”。
“那我就一个人出门了？”
好像在再次确认似的林凌又回了句，而柏木薰只是酷酷的头也不回，只“嗯”了声。
这下可算是畅通无阻了，但林凌的心里却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总觉得不放心。从柏木薰的私人公寓出来，林凌就下了地下车库取车，刚走到自己的那辆白色敞蓬BMW的宝贝车旁就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少爷，你就那么放心？”
“你看着吧，”柏木薰看着电脑显示器上那个闪亮的红点进入车库后就不再移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可是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
林凌望着站在对面车辆旁的那个人影许久，那个人影才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不会是在等我吧，等了很久？”
“你果然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你可不会那么问。”蔡尹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林凌。他手中握着的手机让林凌明白了一些。
“那以前的我会怎么问？”
“按你以前性格会问你是来找薰的吗？即使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也会那么问。不自信的试探哦。”
蔡尹海的笑容让林凌有点无法面对，只有冷冷的回应。
“你那么大老远跑来不会只是来闲聊的吧。”
“的确是。想看看你，还有，告诉你……我的摄影展马上要举办了。下个星期。希望你能来捧场。”
“是嘛。日子还真快啊。朋友嘛，当然会去捧场的。”那个“朋友”显然刺痛了蔡尹海，也刺痛了林凌自己。
“你真的认为我们还会是要好的朋友吗？”蔡尹海不想再假意的寒暄下去。“在我看来，你不会是朋友的。永远都不可能。”
“只有做情人的份吗？我不适合。你更适合娶个漂亮老婆过下半辈子。陈馨也好，小芹也好。”
“你误会了！她们才是朋友！”
“笨呐，我在劝你走正道呢！”
“难道你就是邪道了？”蔡尹海还是忍不住拉住林凌，“林凌，你太看不起自己了。你远远要比你自己所认为的要重要的多。”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你在回避什么我知道。薰都告诉我了！”
林凌默不作声，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气氛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对不起。”好不容易打破了僵局，但林凌并不理会，他甩开蔡尹海的手，开了车门，坐上驾驶座，准备发动。
“下个星期的展览我会去看的。薰在楼上，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去聊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这次，蔡尹海没有再拦着林凌。而此刻在车上的林凌正苦恼着，恐怕现在出去买安眠药也治不好自己的失眠症了。
※※※※※
等柏木薰和林凌回到国内时，就开始了柏木薰准备退出娱乐圈而做的大小告别演唱会和歌迷见面会。像这样的消息，即使不用广告到处宣传，也会一下子疯传开的。于是，痛苦不已的歌迷影迷们不惜血本的也要在柏木薰引退前再好好看他一眼。以致于，那些门票热销，连相关的CD、**集、海报也大卖到缺货。可能就是因为柏木薰的风头太大了，所以也就容易盖掉别的一些事。
蔡尹海的个人摄影展也在同一时段举办。到底是因为艺术方面的东西，并没有像娱乐圈那般热闹。虽然展览也是有声有色，但总缺了那么点人气。
不过林凌还是希望别那么闹的好。因为他还是喜欢静静的欣赏那些照片。所以，展览的第一天他没有去。一是有事耽搁了，二是不喜欢太热闹，怕破坏了气氛。
不管哪个理由，说到底林凌心里最清楚不过的，还是因为怕见到蔡尹海。但是离关门前一个小时去恐怕也不太好，人稀少得很，还剩下个展览的工作人员充当解说员的小姐站在不远处，看着林凌那么一个人在独自看照片，准备过去正巧林凌也在叫她。
“小姐，请问这个……”
林凌指着眼前大厅正中那个明明是空出来摆放画框的位置却空无一物，显得有些浪费，不协调。
“这个啊，蔡先生似乎还有照片要挂上去，恐怕是因为什么事给耽搁了，所以就给空在那里了。您过两天再来参观，就会挂上了吧。展览要办一个月的。”
“哦……”
在原本应该挂照片名牌的地方也是白纸一张。看来为了这张照片自己还要再来一趟？林凌有点不情愿。因为不久他要帮柏木薰开演唱会。他是以嘉宾出席，日程安排的紧，怕是没时间出来了。
“对了，这里有两张票能交给尹海……蔡先生吗？是演唱会的门票。”
“您是他朋友吧。再等一会儿他就会过来。”
“不了，我马上要走，你就替我转交给他。谢谢！”
林凌终究还是逃跑了，他还没那个勇气正正当当地把他参加的柏木薰演唱会门票交到蔡尹海手里，还给了他两张，显然是说他可以带再带一个伴儿一起去看。
那两张前排的贵宾票不知道会浪费吗。
“这次演出安全工作可要紧密。”
“我们多叫了些人做好保护工作，还有舞台和周围的设施也都好好检查了一遍。”
“干嘛那么大费周章地，里里外外检查了几遍了？”
“再多也不嫌少。突然说要退出，哪个FANS不激动，搞不好就有那么几个乱来的。真出了事我回去怎么交代？”
“你就向着我家老头子，也不考虑到我的感受。”
柏木薰撒娇似的口吻让温奇仁落了一地鸡皮疙瘩，外带的让别的在场工作人员目瞪口呆。
少爷到底还是那么喜欢任性啊。温奇仁只有头痛的那么感叹着。
就在演唱会开场的前一天，温奇仁在收到的众多FANS寄来的礼物中看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是封没有署名的信，里面的信纸也没有一个字，只是用红色圆珠笔画着一颗心，上面还用红色的颜料滴在了那颗心上。温奇仁立刻把这封信扔进了不宜之列，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信封里还有一张被剪掉一半的照片，在留下的那半张上的人正是柏木薰，而另外一个呢？
演唱会照常举行了，而且进行的都比较顺利，只是那些因为柏木薰而疯狂的歌迷们为了能最后看到拿着麦克风的柏木薰而拼命向前拥挤，特别是买了经济票的学生们。幸好场面及时的控制住了。
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坦然自若地只有此刻站在舞台上的柏木薰。一曲终了，他展开的招牌笑容又引来一阵骚动。
“接下来是嘉宾出场了。你们都知道是谁吧。”
林凌站在后台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会有点怯场。好像有点不同以往的害怕。他一边从后面走出来一边看着台下寻找着什么。
唱的那首歌已经反复练了不知多少遍，为了不给柏木薰丢脸。但此刻心里一直牵挂着什么，以致于自己唱歌时并没有了原本应该有的紧张。还是说，是因为紧张过度忘了感觉呢？
柏木薰重重拍上他的肩膀，这才让他醒过来。
“他没有来吗？”
柏木薰用眼神问他。林凌撇过脸，只是看着有人上台送花。
送花的女孩子很可爱，也很清纯，带着腼腆羞红的表情捧着一大束几乎盖住她整张脸的花跑了过来。林凌很礼貌的接过花，作为感谢又拥抱了她。只是，在拥抱的一刻，他的眼睛瞥到了一个人影。林凌怔住了。而后，就像着了魔一样，竟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看到那个人影。林凌开始明白自己还是缺少不了那根救命稻草。
他朝着那个方向迈了一步，刚有所犹豫，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
“砰！”
随即，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地。而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看到柏木薰也煞白的脸色瞪着自己。刚才是他推了那一把。
“杀了你这个同性恋！变态！”高喊后又一声枪响。
林凌明白了。刚误以为是余兴节目的观众也才反应过来，立刻，慌乱、尖叫声还有四处抱头逃窜的人群。
可是，混乱更让人弄不清楚枪声和持枪者的位置，保镖和保安也被惊恐的人群拦住了去路，所有都乱作一团。
当第三声枪响起，一个重物狠狠摔倒的声音后，似乎周围都安静了。在舞台上来不及躲避而只有伏倒在地上的人都慢慢抬起头。看到凶手已经被赶来的保镖擒住了，都深深松了口气，但狂跳的心还久久无法平缓下来。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又一个尖锐到声嘶力竭地喊声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柏木薰也转过头，看着眼前那对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背影，惊呆了。
尾声
“警方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知道怎么回事吗？”
“那个女的是因为丈夫被一个男人抢了而得了间隙性精神病，她又是你的歌迷，所以当时听说你和表少爷的绯闻当然就发作了。不过幸好……”
“是，可我还要谢谢她呢。因为她才让我们分出了胜负。”
“怎么？”
“可惜是我输了，而且输得很惨。你知道为什么吗？”
“少爷，是你自己不想去争了吧。”
“不是。是我不够爱他。我爱他还没到可以用命去保护他的程度。……而尹海可以。”
“少爷……”
“帮我买机票吧。我也该回去了。”
****************
K大医院
一个阳光明媚的大好早晨。金色的阳光早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房间了，但被笼罩在缕缕阳光下的人还趴在病床上睡得正熟。
实在忍耐不住伸出手去抚摸那头乌黑细柔的短发，还能感受到那丝橙色的暖意，还有从睡美人平缓安详的表情中感觉到那点点甜蜜，真是让人幸福不已。
忽然，手下的脑袋动了动，蔡尹海不禁缩回了手。刚才还伏趴在自己床边的人抬起了头，一下子露出惊喜的表情。
“你醒了？！”
然后赶紧摸索着床头柜，把眼镜戴上。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蔡尹海说着拉近林凌，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脸笑着又摘掉了他刚戴上的眼镜，偷袭上了他的唇。“现在你才可以醒过来。”
“借口。”
蔡尹海只是傻笑。
“傻笑个什么劲啊。你害别人多担心。”
“现在不是挺好的。很精神。”
“只离肺部那么一点点，”林凌推开他比划着，“要是肺穿孔就完了。”
“没有你的世界我不会去的。”
“……”
“直到老死了，我都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这算什么？”
“你明白的。求婚啊。”
“我又不是小女生。别跟我玩那套。”
“你不相信吗？”
蔡尹海皱了皱眉头，又环视四周，看到床头柜上的一罐可乐就动手掰下了拉环。
“过来。”
“干嘛？”
“伸手啊。”看见林凌并没打算靠近自己，只有叹气。“你不过来，那我过去。”说着就要下床。
“好了好了。”林凌无可奈何地只有把他推回去乖乖地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来。
就这么顺势的，林凌被蔡尹海戴上了代替结婚戒指的易拉罐拉环。他只有苦笑。
“你哪本言情剧里看来的？”
“只是代替下嘛。回去我就买个白金的给你。”
“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等出了院我就去拜见你父母就是我的岳父母。接着去加拿大看我家里人，放心他们很好相处。然后我们就去国外定居结婚……。”
“慢着慢着，你还真想结婚？”
“有什么不可以吗？这里不行，国外有的是地方让我们结婚。”
“可是，就算我们想，那我父母，你父母……”
“你父母我会说服，保证。至于我的家人更不用担心。”
“你说的也太轻松了吧！”
“呵呵，其实也没那么难。因为收养我的夫妻原本就是一对GAY啊！”
“What！”
林凌看着手指上已经套上的金属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套在了里面。
“这下，你逃不了了吧。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把你绑着去教堂的。”
※※※※※
几天后不久，在蔡尹海个人摄影展的展示大厅里，那个正中被空出来的墙面上终于给挂上了作品。大幅的黑白照片，是蔡尹海的喜好。上面简单的只有一个站在窗沿边背光的裸身男子，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有优美的身体轮廓和柔和的面部曲线。
好像，在他的对面还有一个人，于是他看着对面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幸福的笑容。而在撒进窗来的阳光的反射下，他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也在证明着什么。
这时，才让人注意到照片下方那片小小的标签。上面写着——作品：《爱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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